《人在旅途》李泉清

27、又梦到了梅子

　　又梦到了梅子

　　李泉清

　　沿着教室前面那条用砖铺成的路，来到了教室的最东头。

　　爬过窗户，来到最后面的课桌前。

　　桌子前已经有人了，没有我坐的位置。

　　顺着马道往前走，寻找着空闲位置。

　　教室里坐满了人，空闲位置不好找，我往前寻找着。

　　终于在前面第二排的南侧有一个空闲位置，梅子就坐在里面。

　　她还是那么迷人：微胖的身材，圆圆的脸，“白菜帮子头”，散发出一股气人心脾的特有的味道。眼神里充满了热情。

　　“我坐这儿行吗？”

　　“行！”，她轻轻地回答。

　　我坐下来，开始收拾书包。

　　突然，在梅子的里面出现了一个男人，瘦瘦的，脸很长很长的，那犀利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排斥的怒光。

　　“也有人了？！”我有些很无奈。

　　“要不，你到中间那里吧？”梅子对我说。

　　“中间那位置不适合我！我没那资格！”，我看了看中间那行还有空闲位置的桌子。

　　通常情况下，中间行，前面的位置，都是那些学习好的，学习认真的，老师喜欢的，打算重点培养的学生才能坐，那几个位置，无论是从看黑板的角度，还是从听老师讲课的听觉效果方面，那都是最好的，一般人捞不着坐，也坐不了！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老师还时不时地提问，偶尔还会瞟一眼，一行一动都暴露在老师的视线范围里，如果你是那种学习好的，学习认真的，遵守纪律的还好，如果你是那种学习不好的，常常爱做些小动作的，那就麻烦了，稍有不慎，做得不好，被老师发现，没准那耳光就过来了。记得以前我曾坐过中间最前排，和老师的教课桌紧挨着，老师的教课桌比我们的课桌高一砖，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上课时得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生怕一不小心，有个不规范的地方被老师发现会惹来麻烦，一堂课下来，那叫一个累啊！即便是小心翼翼地，还是会有闪失！

　　记得有一次，在学写毛笔字的课堂上，我正在很认真地写呢，突然老师一记耳光就扇到了我的脸上，把我扇懵了，脸火辣辣地疼！

　　“写了些啥？！”老师冲着我瞪着眼睛，满脸的怒火。

　　我吓得浑身哆嗦，不知如何是好，赶紧收住了笔，呆呆地，不知所措。

　　老师一把抓过我写的那张“临帖”，两只手使劲地揉成一坨，拍在他的桌子上，一副看不起的样子！

　　我的心“怦怦”地狂跳，有些茫然失措！

　　我感觉已经很努力了！

　　咋了？！

　　唉――！跟老师太近了不是好事，有时候会是一种灾难！

　　我来到北边那趟课桌。

　　正好，紧挨着窗户的一张桌子正有一个空位，里面坐着一个男生。那个男生我不认识，模样看不清楚，模模糊糊的。

　　“我坐这儿吧？”

　　“行”，那男生淡淡地回答。

　　坐下来。

　　讲台上，老师正在讲课。

　　黑板上划拉了好多东西，我感觉没听明白，不知道老师都讲了些什么！

　　心里很是着急，没听懂，学不会，这可咋办？！

　　焦急，紧张，恐惧……

　　这时候，突然醒了。

　　心还在“怦怦”狂跳！

　　唉――，原来是一场梦！

　　隆隆的机车声从胡同里窜了进来。邻居又要去上班了。几乎每天这个时候都能听到他开车上班的声音。

　　我，一个无业的闲散人员，没工作。

　　没工作也挺好！天还早，再躺一会儿，天这么早，起去也没啥事，还不如赖床舒服！

　　静静地躺着，回忆着梦里梅子的样子，她还是小时候的样子：温柔，漂亮。

　　红颜薄命啊！她咋就早早地走了呢？！她还那么年轻，才三十来岁。

　　如果，她当初没考上师范，没走出农村，还和我一样在家修理地球，没准我还有戏！

　　然而，现实生活没有如果，她嫁给了和她一块当教师的那个同学，多好的一对啊！双职工，国家户口，上层社会，然而，命运无常，她还是因为一场大病早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天妒英才！

　　红颜薄命！

　　命运难测啊！

　　如果，如果……

　　唉！生活中没有如果！算了！

　　思念，是一种说不出的痛！

　　在深深浅浅的回忆中，心情开始变得沉重，这人啊，命运难测，说不准哪天就走了！趁着现在还安在，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仔仔细细地活好，照顾好自己才是王道，什么荣华富贵，什么金银财宝，什么名誉，都是身外之物，都是过眼云烟，几十年后，随着自己化作一股青烟，一切的一切都变成浮云。再有几十年后，你是谁，谁还认识你？

　　经常做梦，有时候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毫无规律，有时候能梦到熟人，甚至是故人，梦中的情景有些难以捉摸，有些是是那么的离奇古怪，跟现实中的逻辑大相径庭，很是不可思议。

　　有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其实也不尽然，有些梦的出现是那么的具有偶然性和离奇性，包括在梦中的那个情景，根本不具备基本的逻辑和思维规律。

　　梦，真的很奇怪，我曾尝试着去解析它，然而，它那不符合正常思维和不符合逻辑的现象真的让人很费解。

　　梦，一直就是我心中的一个谜，一个无法解释的神秘的东西。

　　天渐渐地亮了，屋里北墙上挂的石英钟开始模模糊糊能看见。

　　胡同里偶尔能听到有人骑着三轮车，或者是摩托车走过的声音，那是那些勤劳的人们上棚呢！

　　我们寿光的农民是勤劳的，就这时间，天还黑乎乎的，就开始上棚干活了，就这样，开始了新的一天。

　　一个人，时间久了，懒散了，似乎没有了生活的方向，也失去了生活的动力，就这样一天天的，有时候感觉还是很无聊的。

　　有时候，拷问自己：人活着，忙忙碌碌的，吃苦受累的，究竟是为了什么？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活的有价值吗？

　　再看看那些人，为了生活，为了利益，钩心斗角，尔虞我诈，甚至是丑态百出，更有甚者是恶贯满盈……

　　感觉，人这种动物，真的很复杂。

　　有的人拼了命地活着！

　　有的人却活够了，拴根绳子，自己走了！

　　有的人躲进庙宇，不想死，苟且着活着，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人有时候很消极，特别是在生活很不顺的时候，有时候甚至是有种活够了的感觉！

　　人有时候也很快乐，面对生活的美好，蓝蓝的天空，悠悠的白云，艳丽的花朵，丰美的食物，宜人的环境，美妙的爱情，可亲的恋人……，让人是那么的留恋和爱不释手，“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天越来越亮了，该准备起床了！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希望生活越来越好，更希望有一天能碰上一个心仪的女人，相濡以沫，携手跋涉末年。

　　――2022.11.20，李泉清，“文芳斋”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