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受刑》文斐

8、似是故人来

　　翌王简介
　　十六岁时被封为太子
　　十八岁带兵征讨睚眦，大获全胜，使此国加入了狻猊国一方的阵营。
　　十九岁娶徐氏为妃
　　二十一岁出使囚牛，与该国签定“甲子协约”，并得一猛将荀且。
　　二十二岁组建新御林军，出任大将军。
　　二十五岁在与饕餮的海战中立下战功，扭转了狻猊的劣势，从此饕餮再也不敢以海路骚扰狻猊疆土。
　　二十九即位，称翌王。
　　当年皇后徐氏驾崩，后宫从此无首。
　　三十岁发起“清邪文，正国气”的运动，受到此次文字狱的冲击，上百名文人被斩首，近千人发配晋西从君或是采石场服苦役。
　　三十二岁随御林军出征晋西

　　昏暗的房间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虚弱的躺在床上，他干咳了几声，又锁着眉睡下了。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女子的声音：“爹爹，翌王陛下亲自来探望您了。”
　　“莹儿……快吩咐下人帮我更衣，咳~！”老者惊讶万分，险些从病榻上滚下来。
　　“张爱卿，不必更衣了！”就在这个时候，庄羯已经推开了房门，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儿，看来张太守确实染病，并非做戏！
　　“陛下，老臣太失礼了，老臣罪该万死！”张明溪顾不得病痛，连忙爬下床，几乎伏在地上，向庄羯行了君臣大礼。
　　“快躺下，张爱卿。”翌王连忙奔过去将中关太守扶上了床，对方的脸色腊黄，看来已是病了很久。
　　“爹爹！”碧莹很是心疼，但她感动的却是这位帝王的胸襟。她连忙转身去给父亲端药，自从父亲病倒之后，就是她一个人在照顾。
　　守在一旁的乐贤将一切看在眼中，这中关太守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年老多病无法亲自迎接君主罢了。
　　但于情于理，迎候帝王之事也应该交给男性后辈，怎会让个未出嫁的女子抛头露面呢？
　　庄羯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接过了下人递来的驱寒热汤，关切的问老者：“爱卿，朕今日就差御医上中关给你诊病，你就好好卧床休养吧！”
　　“老臣得的乃是气郁之症，已是多年的顽疾了，这病每到初春就会复发，天气暖和了也就稍有缓和。但是今年关外的气候反常，陛下您来的时候可曾发现，牧场的草还未发芽，若是依往年这附近已是一片绿色了。我们这里还算好的，若是到了晋西，那儿还是风雪连天呢！”说完这话，他又咳了起来，直到喝了女儿端来的药才缓过劲来。
　　“寒灾的事我已听边州太守郭子羽说了，近日朕已从全国调集了粮食来关外，灾民温饱应该不成问题，魏将军亲自监督放粮之事。”此事，他已不放心交给别的官员去督办，今年七月的科举，他定要从中选出可信的人才为自己而用。
　　“陛下圣明！”这是他当下最焦虑之事，此次翌王差最信赖的魏庭督办，他就可以放下心来了。中关受灾的牧民也有千余户，他作为地方父母官却没有办法让百姓填饱肚皮，真是百无一用！
　　任职十五年，他既无大过也没立过啥惊天动地的功绩，眼看着这庸庸碌碌的一生就要逝去了，应该用有限的时光再发挥点余热，翌王乃是明主，他应尽力扶持才好!若是他的爱女能入宫服侍这样的明君，为其生个一儿半女也是他张家的容光啊！
　　“老太守，你休息吧，我们要在中关休整几日再做定夺，如有要事我会来和你商议的。”庄羯不忍再打扰他休息，于是带着魏庭和乐贤步出了卧房，接下来该是拿出计策应对边民暴动之事，在最小的范围内歼灭所有的乱党贼人，最大程度的避免伤及无辜！
　　傍晚，用完晚饭之后，庄羯便坐在浴室内享受乐贤为自己擦洗身体的服务，对方的手法娴熟，应该是专门学过推拿之术。
　　“乐贤，你的手劲拿捏得恰好，要是女人帮朕按摩，便会犹如瘙痒一般，实在是提不起劲力。”他闭上眼睛，男人最容易劳累的腰部被揉得发起热来，甚是舒服。
　　“陛下，您的脾胃有些不合，应该好好调养。”这暴君的肾气到是蛮旺的，对方妻妾成群，还没把此人耗虚了，可算是奇迹了！
　　庄羯叹了口气：“这都是年轻之时落下的病根，我父王在世之时，曾派我领兵远征睚眦，风餐露宿饮食也没有规律，那时候我也没有太在意，所以便落下了脾胃不合的毛病，尤其是饮酒过量之时，胃口便会绞痛不已！”
　　“椒图国有一种名为寒芥草的药材，若与圣莲雪山的雪莲一起煎饮百日之后便可缓解脾胃之痛，服上一年根治也是有望的。”他从小跟着师傅在山中修炼，对各种药材甚是了解，平时山下的村人也会找他们诊病，但师傅从来都是分文不取的。
　　“乐校尉还懂医术，真是个全才啊！”庄羯不由得侧过脸瞥了他一眼，在烛光下乐贤周身散发着一种神秘而柔美的气质，那清澈的眸子犹如一湖静水般，看过便令人窒息！
　　这神情，恍然间让他记得了某个熟悉之人……
　　忽然，他忍不住反身抓住了乐贤的双手，想借着灯光再把对方仔细打量一番！
　　“陛下！”乐贤一惊还以为暴君抓住了自己什么把柄，吓出一身冷汗来！
　　“你……家中可有姐妹？”庄羯试探着问，他在对方身上搜索另一个人的影子，二人有很多相似之处。
　　“小人乃是独子，家中并无姐妹。”何出此言，莫非他真的怀疑自己了？
　　“朕只是好奇而已！”翌王禁不住伸手帮他拂去了挡在眼前一缕青丝，而乐贤却因此而慌张无措了！
　　他赶紧扭过脸，不去看这暴君的眼睛，因为那眼神太过犀利，似乎能看穿自己的心思！
　　“乐贤……朕很欣赏你，所以自然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情愿的事。朕想问你，你是否愿意委身于朕，当然，朕是不会反对你娶妻生子的。”庄羯此言一出，又有几分后悔，毕竟他是一国之主，明目张胆的宠幸男人实在有违常伦。
　　乐贤呆住了！他哑口无言，不知该怎样回答。
　　庄羯淡然一笑：“朕给你时间考虑，帮朕上药吧，若是你再揉下去，说不定为君者真会变成一头狼了！”
　　“是，陛下！”他心乱如麻，怎么也不会想到翌王会对他这个男人有特殊兴趣！若是拒绝恐怕会被这暴君疏远，但若答应那他岂不连当男人的资格都丧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