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维空间》枫露清愁

88、case11-基地中期考核（B）

　　初夏的下午，偶尔翘个小班，带着娇小可人的女友去公园草坪上约会。
　　关上机器，闭着眼睛，闻着刚锄草后那股格外清新的气息，johnny十分享受的躺在女友的腿上，咬着她递过来了葡萄。

　　自从玩了《一世》，他老是要求女友做些和游戏场景相像的事情。——男人YY是天经地义的。

　　日子当然很舒服，可惜无聊了点。
　　当真是万事俱备，只欠麻烦。

　　手机在腰间振动，掏出，看也不看，手一晃，弹盖打开。
　　“老子翘班休息，有话快说，有p就放！不过优先级设为medium，响应时间在72小时以内，要是急事就去找我的backup——ben，他的号码是……”

　　『flora』那边传来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钻进耳朵，johnny立刻坐起身，差点撞翻女友手中装水果的盒子。
　　他瞪眼看了一下拿在手里接通的那个手机——是他用来接紧急任务24×7待命的on-call手机。

　　“见鬼，你干嘛打我on-call电话？”嘴里虽在骂，唇角却不由自主勾了起来，那是个身边的女友却不得不注意到的弧度。
　　『我找不到你人。』那边理直气壮，『还有，ben什么时候成了你的backup？』这人难道是游戏玩多了，以为ben真是他的副手了？

　　“你有事？”johnny赶紧忽略她的问题。
　　『我有闲过？』那边反问。

　　johnny爬梳了一下头发，“好吧，哪儿见？”

　　居然不问理由？
　　flora顿了一下，她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说他会放弃休息过来，不过她还是开口问道，『你确定？』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了？”
　　『好，总部见。』

　　“给我半个小时。”说完，他收起手机，嘀咕了两句算是抱怨，但是还是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当johnny电话响起时，Amanda就知道约会又要提前结束，不仅有点委屈怨怼。
　　她一直很喜欢的这个男孩，虽然不够高不够帅不够有钱甚至不够体贴，不过举手投足都非常率性洒脱，让她不可自拔的着迷，来到他身边。
　　她不敢多说什么，不敢过问太多，甚至从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知道他的工作强度很高，压力极大，而且偶尔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最重要的是，他爱这一行。

　　“嗨……”她委委屈屈的唤他，觉得他似乎想迫不及待的飞奔而去。
　　johnny已经走开几步，率性的背对她挥挥手，“有空我就会来看你。”
　　“可……”她接不下去。

　　johnny突然转身，两手一指她，“乖乖等我回来。”
　　随即又转身大步离去。

　　她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她永远跟不上他，站不到他身边，不能让他注视她，她能做的就只有——

　　等他回来。

　　*

　　johnny是在打靶场上找到flora的。

　　她正戴着眼罩站在那里，头也不回，“你的girl一定怨死了。”
　　johnny耸耸肩，“你叫我来的。”
　　flora摇摇头。

　　johnny依然穿的异常鲜艳，还都是撞色的搭配。看来此人是打定主意要把出位的装扮执行到底。

　　“找我做什么？陪你练射击？”
　　johnny两手插兜，双腿交叠，懒懒的靠在后面。即便是这么一个闲散的姿态，他做起来偏偏就是很吸引人。

　　“要是中期考核我过不了，你会发现我的尸体上至少有三个不同的人下了杀手。”flora很平静。

　　“呵呵，你不是有个海军陆战队的师父？”johnny忍不住嘲弄。
　　flora换子弹，“再教下去，恐怕他会自杀。”
　　johnny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所以你就来找我。”

　　flora回头，碧瞳隐在眼罩后面，“因为你是25米4秒速射高手，你的记录现在还没人能破。”

　　johnny姿态惬意的歪着头，红色镜片下的细长眼睛闪着光，“我记得某人答应我跟我一起玩《一世》的。”
　　“等我考核通过以后。”那个『某人』混不在意的答。
　　“不，夜长梦多。你刚好有三天休假，总部的装备又齐全。”切，为什么明明是她有求于他，反而比他更拽！
　　flora放下手臂，又举起，“好。”

　　johnny笑容敛去，正色道，“打给我看。”

　　flora二话没说，抬臂，连射五枪。

　　后面咚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倒。
　　flora回头，就看见johnny正从地上爬起来，“you gotta be kidding me！”

　　“我很认真的。”flora刚要按下按钮让靶子移近。
　　johnny抬手制止，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干净的靶子，吼了一句，“你有没有好好瞄准？！再来！”

　　flora又连放五枪。
　　本来歪在墙边的johnny一下子直起身子，来到她身边，看看靶子又看看她。

　　“你眼睛有毛病么？”这话真是干脆直接不客气到极点了。

　　flora愣了愣，眨了下泛着碧光的猫瞳。
　　那样璀璨的双瞳，如果有人说它们有毛病，只怕自己的眼睛才有毛病。
　　然而，看那比正常人还差的枪法，如果枪没毛病，那么就是她的眼睛有毛病。

　　johnny沉思了下，忽而道，“试试移动靶。”

　　五个靶子移过去，flora打出一个7环，二个8环和二个9环。

　　johnny一脸不敢置信，看着她的双眸，差点脑中风。
　　虽说移动靶的成绩没有那么臭，但一个经受过严格训练的人，能打出这种成绩，以前她是怎么执行任务还活下来的呢？
　　这又不是漫画小说，她这么差的表现总是有原因的。
　　johnny略略沉吟。

　　flora淡淡揶揄，“怎么办？有基地的wolf前车之鉴，你想放弃让我找别人教呢，还想冒死继续教下去？”

　　johnny脾气火爆，可不代表他没脑子。flora的话有大半是在激将，也有小部分提醒。

　　就见他思索片刻，“honey，我懂你的意思……”话未说完，他也不带眼罩，拿起枪，动作熟练的上子弹，按钮举枪，也不见怎么瞄准就是连放五枪，结果一个半身移动靶上五枪之后居然只出现了一个稍大的洞。
　　——好极了，枪没毛病。

　　“wow～”flora侧头看了一下靶心，语调平淡的发出一个感叹词。

　　“现在情况的确比较棘手，但……”他放下枪，转过头来勾了下唇，才说完，“……你也别太小看我了。”
　　flora双臂环胸只是微笑。

　　他想了下，迈步就走，一边勾勾手指，“跟我来。”

　　*

　　johnny和flora出现在ICPO医疗实验室的时，一帮子看似无所事事的猎手们一同拥过去。
　　ICPO的专属外科大夫Wenders挂了个听诊器晃晃悠悠的来了。
　　flora坐在里面，活像实验室里的白老鼠，换上了白色消毒衣服坐在病床上，一堆猎手挤在旁边看，还七嘴八舌的评论。

　　cater说，“在干嘛？”
　　johnny恨恨的说，“检查一下她的视力！顺带做个全身检查。”
　　“你眼睛怎么了？”roger担忧。
　　flora摊手表示不知道。
　　kevin看看那双碧波般的双瞳，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ben冷笑，“她眼睛好的很，尤其是在晚上！”
　　“嗯，我爱吃猪肝。”躺在那里的flora抬起脑袋插嘴。
　　“你闭嘴！”johnny忿忿道。
　　“别乱动。”roger警告。
　　视觉专家antony一把把她按回医疗床上。

　　johnny瞪着她，“你最好眼睛没事，否则我就让alick把你踢出去！”
　　cater好奇的问ben，“johnny在发什么飙？”
　　ben冷笑了下，“自己教不会，就怨人眼睛有问题！”

　　说说笑笑吵吵闹闹，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结果出来了。

　　wenders依然挂个听诊器，拿着报告一边看一边用平板的声音汇报结果，但是性急的猎手早就一哄而上的凑过去看，以至于为了保护第一手资料的wenders不得不转来转去用身体挡住猎手们觊觎报告内容的目光。

　　“我看她身体很健康，身体肌肉和脂肪比例也很标准。但是如果生活规律点更好，不过我也不指望你们这些猎手能乖乖早睡早起……，哦？大脑外壳至少有三处受过伤，不过断层扫描似乎没什么大碍。脚踝受过的伤比较重，虽然现在复原情况很好但也要小心……”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报告，这个动作让旁边的猎手终于用机会抢到报告。

　　但wenders只是看着flora，“只是有一件事我很在意，你身上至少有十来处中过弹，虽然距离现在至少也有五六年，但有不少伤在要害，还好那个时候年轻恢复力很强，没留下什么大的后遗症。另外无论是外科手术还是伤疤处理的很完美，但是ICPO可没这个医疗条件替你做伤疤整形，这究竟怎么回事？”

　　wenders后面的话淹没在一群抢报告猎手的嘈杂声音中，但只有kevin听得心里一跳。
　　“那么久的事情谁记得。”坐在床上的flora淡淡地说。
　　wenders看着她不说话。

　　antony先抢到，盯着那个报告，久久说不出话来。
　　“怎么？”roger先察觉异常。

　　“guys，看这肾上腺素加速比和血清素衰减比。”antony声音发颤，口气活像发现了新物种。
　　roger拿过一看，惊呼，“gosh！”
　　报告被拿去传阅，途经每个人的手都会导致那人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大体都表示非常惊讶。

　　“什么什么？”kevin急不可待的问道，“怎么回事？什么加速比？”

　　“这样。”wenders在旁边的白色画板上用水笔画出一条水平X轴，中间点了一个点，标注为0。

　　“这是我们自己发明的一套考核ICPO警员身体素质潜力的方法。如果我们把正常人的行动能力标注为零，也就是原点，那么当遇到危险情况，人体肾上腺素分泌加剧……”
　　“会让我们行动更快，更有力？”kevin接口。

　　roger点头，“对，肾上腺素分泌会让我们更加敏捷，强壮，快速，各种感觉都更敏锐。”

　　wenders继续往X轴原点的反方向划去，“不过，相反，人体分泌的血清素有助于镇定情绪，解除焦虑，会让我们在极度压力下保持冷静。也就是，抑制肾上腺分泌加剧而导致的不良后果。”

　　kevin点头。

　　roger道，“因此我们就把两种分泌物能带给人多少倍的行动力或者抑制力称为加速比和衰减比。”

　　wenders在原点两侧各画了一个点，标注为1，“如果我们把正负1设为普通人达到的强悍程度或者清醒程度，那么有天生特别有优势的人大约能达到正负1.2，1.3，经过特殊训练，那么士兵，保镖，特种部队，特勤人员可能会达到1.5。”

　　kevin不再点头，而是把头伸到了johnny手上那个flora的报告上一看。上面的比率那一栏写着——2.5

　　ben倒是笑了，“充分证明我们的flora果然是实战型的。”

　　johnny看着夹在文件夹上的报告，突然扔掉，狠狠扑上去，想要掐住flora。
　　roger连忙从后面抱住他，免得他暴起伤人。
　　Antony和cater一边一个架住他。

　　“妈的，你是猫么？！！动态视力怎么好过静态视力那么多！！！”johnny破口大骂。
　　flora往ben身后缩去，“I have no idea。”

　　kevin忍不住问道，“动态视力？青蛙？猫？”
　　wenders笑着解释，“就是说，跟普通人不同，她看移动的物体比看静态的东西更清楚，更敏锐，能自动估计移动速度和方向。”

　　ben抱起双臂，老母鸡似的护在前面，“只有坏的老师，没有坏学生。有本事你就让她通过考核啊？”
　　johnny咽不下这口气，指着ben道，“等着瞧，我不仅要让flora通过中期考核，还要拿优秀学员！分数也绝对比你高！”

　　ben摊开双手，“我无所谓，不过上次因为她被取消资格，你才获得优秀的。”
　　johnny挥着拳头叫嚣，“你他妈再说一遍？！！”

　　antony，cater和roger三个人架着他。
　　ben毫不相让的回瞪。
　　而暴风中心的风眼总是很平静——flora已经坐回床上啃苹果了。
　　不知怎的kevin觉得这场面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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