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维空间》枫露清愁

89、case11-基地中期考核（C）

　　半个小时后，johnny铁青脸和flora回到射击场。后面跟了一大堆尾巴。

　　“你的问题还不少，难怪你教过你射击的都想自杀。不过我们一个个解决！先试试移动靶。”johnny赌气道，但态度很认真。

　　flora带上耳塞和眼罩。

　　“慢着，你的动态视力很好，我建议对移动目标你采用追瞄法而不是定格法。好了，开始。”johnny道。

　　又是一个连环五枪。

　　“停。”johnny道，“你的手腕太灵活了。先别管姿势，射击也是一种感觉艺术，试想手枪是你手臂的延伸。子弹速度，弹头到达固定距离所需时间，风偏与空气湿度、光影与热能所造成的景像位移等数据和资料，都必须像呼吸与心跳一样的自然与顺畅，不用思考计算，枪口便会根据合适的前置量，自动指向目标位置。”

　　这一番话说来无比流畅，让在场所有人，不管有没有拿过枪，听来都不由得心潮澎湃。
　　cater对新人kevin道，“看着吧，这就是基地第一射击高手的真人教程。”
　　kevin点头，没想到射击还有这么多名堂，看得饶有趣味。

　　flora点点头，右臂抬起，移动，追瞄，又是接连五枪。

　　johnny笑了下，按钮让靶移近，“check it out。”

　　cater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她的五枪移动靶射击，每枪都在9环以上，有三枪10环，有一枪甚至高达10.5环。

　　“定点射移物还不错，但你的成绩不太稳定，所以要再控制一下手腕，从腰部发力。”johnny点点头，“因为真枪无论怎样的设计都会有后坐力。这就是为什么你游戏打得那么好了。可怜那个大个子了。”他摇头哀悼那个射击游戏里输给flora的海军陆战队的wolf。

　　roger松了口气，“那她的中期考核没问题了吧？”
　　ben冷笑，“才怪！射击考核是一种战术射击的考核，包括定点射定物，定点射移物、移动射定物，最难的便是移动射移物。其中定点射定物还包括慢射速射，除了移动射击移动目标是在模拟任务中考核，其他都在射击场考核，全部过了才行。”

　　cater吃惊，“要那么难？”
　　ben摇头，“不难谁都能合格了！”

　　找到了问题，于是大家都目光灼灼期待起下面接到这个烫手山芋的□□怎么教她射静止目标。

　　johnny站在旁边示范。
　　“记住，只要靠身体的力量去稳定。你做做看。先不管瞄准。”

　　floral依言站好。
　　johnny站在她身后，手沿着她的腿部而上，“重心放在下半身，稳定好，力量贯穿腰部，向上到肩膀，再到手臂”，他的指尖也从flora的手臂延伸出去。

　　johnny在她耳边轻道，“我来瞄准，你只管扣动扳机。”
　　flora不说话，但是她轻点头表示明白。

　　cater悄声道，“姿势好暧昧！要不是知道这两个人，我真怀疑……”话未说完，roger瞪了他一眼。

　　flora连发五枪。
　　10点5环以内出现了一个深洞。

　　后面人全都呆了。

　　johnny微微一笑，“就是这样。速射也是一个道理，4秒开五枪，根本没时间给你瞄准。你所要做的就是瞄准第一靶，然后利用身体的扭转，用腰带动手臂，将枪口指向射击方向。”
　　说完，他示范的举枪连放5枪，时间显示共计3.8秒，连续摆放的五个靶子的10环上都多了一个洞。

　　众人发出惊叹。真不愧是25米4秒速射的记录保持者。

　　“该你了。”johnny示意，“还是我帮你瞄。”

　　flora依言站定，当johnny放开右手时，她连射五枪。
　　除了最后一枪打在9环，其余也的都接近10环。

　　众人傻眼，只有ben鼓掌，“漂亮。”
　　不知道是称赞flora打的漂亮还是johnny教的漂亮。

　　johnny点头，“最后一枪腰有点松，不过练一下就好了。”
　　flora也点点头。

　　ben嘲道，“那静态瞄准怎么办，你难道想跟去考场帮她瞄么？”

　　johnny已经走到一旁打开啤酒喝了下去，“到时候再说喽。现在是轻松时间。”

　　*

　　回到总部，一天晃过去了，flora还有两天休假，但是她已经答应johnny的事情自然不能反悔。

　　flora脱掉外衣，去全息室里重新摄取了一下身体数据。
　　johnny舍弃自己的laptop，启动总部的服务器。

　　“要让alick知道你拿我们的备用超级服务器玩游戏你就死定了。”tom道。
　　“谁说我灭谁。”johnny放狠话。

　　tom一边手下不停，一边对flora说，“不如趁johnny调试的时候算一下NASA（美国宇航局）让我们帮忙的东西。你最近好久没有写代码了吧，就当做做大脑体操好了。”

　　flora扣上袖扣，只说道，“拿来。”

　　tom将已扫描过的数据刻在一张光盘存储器里，递给她。
　　flora接过，放下，打开她的包，开始一件件往外掏东西。

　　当她第一动作开始时，cater惊呼了一下，招来了刚到密码组的kevin，“怎么了？”
　　roger笑了下，“F要用『那个』了。”
　　“哪个？”
　　“就是，你看吧。”

　　flora把一件件看似零件的东西摆了出来，然后开始一件件组装起来。
　　kevin觉得困惑，她是在组装枪支么。

　　她将一块类似电路板的东西放上，旁边有个类似抽屉的暗格，她将类似内存条的东西放入，像抽屉一样的推上，又将硬盘等等东西也一一放进去时，完全不需要任何螺丝刀工具，更不用焊接电路板，就像把一个充满抽屉的柜子一一装满一样容易。
　　kevin下巴落地了。

　　“那，那是……，她，它……，原来，哦，不，……”

　　cater理解的拍拍他，“是，跟我第一看到差不多。所有零件都是可以直接拆卸，放上就能用，上帝啊。”
　　虽然自己已经不是头一次看见她装这台机器，但还是够让人乍舌。

　　三两下就装好了，虽然外壳不怎么样，只是闪烁着金色的金属色，跟她那个未来感的L机是完全不能比，甚至跟那个流线型的黑色M机比也颇有不如。
　　可是为什么看来线条简单朴素，有一种古拙的智慧孕育其中。

　　“这，这是……”kevin的结巴一直没好。
　　flora已经启动机器了，“laptop。”

　　附带说明一点，kevin在这台机上也没看到任何外接线路。不知是什么动力启动的。

　　“可是，这个样子？”现在什么都要轻薄短小的社会，不知道全球有那个厂商会把笔记本造成这副看起来不怎么精致的模样。

　　“这就所谓大巧不工了。”flora知道kevin不会听懂那个谚语，而她也不打算解释。
　　“返璞归真的意思么？”kevin居然也隐约猜到了。

　　flora给他一个赞赏的微笑，“这一台被制造者取名『黄金剑』。”
　　kevin指着盒盖上那个H字母，“他么？”
　　“嗯。给自己制造的东西起这种名字，”她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笑了摇摇头，“也是个妙人啊。”

　　kevin这才知道，这个笔记本不是批量生产的。
　　L机不说，那台黑色的morse机他也没在莫尔斯系的机型里见过。
　　对了，如果这个『H』代表一个人，那么『L』和『M』又代表谁？

　　启动后的界面类似UNIX与DOS，漆黑的屏幕上，只有一个命令提示符在一闪一闪。

　　“说实话，H机的命令行式系统和L机的3D系统。刚看她用的机器，都不知道从哪个时代来的。我会觉得有点时空错乱。”ben在旁边接口。

　　roger点头，“M机用来普通的收发邮件上网和联络，L机用来追踪和检测再好不过，但安全级别最高的却是H机，只用于计算一些高级算法。”

　　kevin眸光一转，“安全级别最高？”

　　cater点头，“你也是猎手，计算机安全的四个基本等级你应该知道的。H机不会接入任何网络，也没有外接硬盘和设备，如果需要拷贝数据，只有tom扫描过的安全数据烧制的一次性光盘存储器才能用。所以H机的安全级别是最高的A级。”

　　kevin恍然。
　　flora一言不发开始计算。

　　“这么帅的机器，为什么不配个像L机那样的操作系统？”Kevin忍不住凑在F身边问。

　　“知道为什么我喜欢UNIX或者DOS这种命令行输入式的系统？”flora不答反问。

　　kevin耸耸肩。

　　flora答，“因为它有最最简单的操作界面，不用任何华丽外衣。只要给出指令就能得到结果。那个闪烁的提示符后面，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永远不知道会出现什么。”

　　“就像这个机器本身一样？越简单的东西才越有深刻的含义？越接近底层的威力才最强大？”kevin懂她的意思。
　　flora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

　　“你要给NASA计算什么东西，anyway。”
　　“宇宙微波背景辐射。”flora吐了一串字。
　　kevin毫不意外他完全听不懂。当然，就算明知flora给他的答案他通常听不懂，可是他就忍不住想问。

　　这时johnny一声欢呼，“好了。”

　　roger眉毛一扬，“要用那个服务器玩VR版《一世》？你小子越来越会享受了。”
　　johnny抬头一笑，“还有flora。”
　　cater吹了声口哨，“记得录下来，我要看的。”

　　ben冷笑，“跟她一起玩？你不记得她跟你一起打魂斗罗3D版了么？”

　　johnny停下手，转过头，突然道，“上帝啊！！！”
　　kevin抬头，“怎么？”
　　ben回到自己的cubical，“简直是灾难。”

　　一众人一起看johnny。

　　johnny拍拍手，无奈从头说起。

　　flora
　　刚进ICPO信安部不久。当然johnny进部门时，她已经在了，但是不常看她玩电脑，大家都以为她纯粹打杂。
　　一天她看johnny独自玩魂斗罗，johnny随口邀她一起玩，她答应了。
　　于是，johnny的噩梦开始了。

　　作为一个曾经的职业玩家，在各大游戏公司的内测和试玩名单里都榜上有名甚至排名前列的johnny痛恨游戏白痴的程度有目共睹。
　　虽然有了充分思想准备，他还是被flora的表现吓到了。

　　实况一：
　　johnny冲入敌阵，孤军奋战，但是后面没人支持……

　　johnny（喊）：不要冲我开枪！在后面给我backup！！
　　flora答：哦，我不知道怎么『转』过去。
　　johnny：没有『转』这个按钮！你往回走就是了。

　　实况二：
　　johnny好容易打完一群敌人，正准备往前走……

　　johnny：快，你往前面走啊，你拖在后面，我没法往前动啊！
　　flora：哦，我还以为这边也可以走。
　　johnny：老大，那是游戏场景，你以为是你家厨房随便走啊？

　　实况三：
　　flora换好了装备可以扔雷了。冲来一群敌人……

　　johnny：扔雷呀，快扔啊，上帝，让你扔雷你一劲跳什么跳呀。
　　flora：哦，按错键了。
　　johnny：……

　　幸好johnny提前把两人的命都修改成无限条。否则他会直接买豆腐撞死算了。

　　从此以后，他逢人便哭诉，『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哇～

　　听完这故事快把roger和cater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哈，没想到flora也有这么逊的时候。”
　　“不行了，肚子笑得疼死了。”

　　kevin看了看在H机后恍若未闻，专心算法的flora，看着那台机器突发奇想。

　　“难道说，flora是到信安部才开始用图文操作系统，还有普通的键盘和鼠标么？”

　　此言一出，大家都怔了一下。

　　kevin脑子飞转，“如果她很早以前就懂计算机，就算没玩过那个游戏也不至于表现这么差吧。就跟她之前打枪一样，总有个理由，所以我想……”

　　johnny点头，“这么一说倒也道理。没错，L机是3D操作系统，根本不需要鼠标键盘。M机她是来到这里成了猎手为了方便才开始用的。至于H机……”

　　ben突然想起来什么，“我记得刚来时，H机的键盘不是现在这样，全是中文字符。现在的键盘也是后来她为了方便换的。当然H机的操作系统她也换过了。”

　　roger和cater大点其头，“原来如此。”

　　kevin转向flora，“中文字符的键盘？”

　　flora淡淡地说，“制作这个机器的家伙不想学英语。”

　　kevin差点跳起身来，“什么？那个人因为不想学英文而自己开发了一套中文DOS系统！！还有配套的键盘？？！！”

　　flora在屏幕后面点点头。
　　众人一起因为那个确认而昏厥。

　　johnny愣了一下，感慨——

　　“这人不是天才就是脑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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