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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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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诺自小吃东西就分量少、速度慢,登势婆婆为此很是烦心,总忧心她营养不良长不高,更别提这位大小姐还挑嘴。
不喝牛奶不喝果汁,唯独对汽水情有独钟。
眼见坂田银时掌心里的水汽已经自然蒸发光了,夏诺手里的汽水瓶还迟迟不见底。
他小时候在孤儿院养过一只小白猫,才捡到时只有巴掌那么一团大,毛茸茸又软乎乎,用手掬了半捧水过去,它伸出粉红色的舌尖,一点点一点点地舔。
时隔多年,坂田银时早就不记得小白猫后来是怎么丢了的,但此刻,他看着夏诺微仰着脸从瓶口抿汽水的时候,掌心莫名有点酥痒。
他偏过脸去,然后清了清嗓:“大冷天,你少喝点凉汽水。”
“不行,”夏诺对着吊灯观察瓶子里的气泡,“这是我对食物最后的眷恋了。”
说完,她抱着汽水瓶走过去,用脚尖把坂田银时连同他的拖鞋往另一边踢,“你过去点。”
两人挨着坐在沙发上。
墙上的挂钟,秒针似乎走动得比平时慢了不少。
寂寥的夜,在这一刻被拉得很长很长。
在秒针转完第四圈时,夏诺说话了:“不喜欢次卧的装修风格吗?”
“没......我很喜欢。”
夏诺的指尖在瓶身上轻快地敲击:“那为什么不回房间睡觉?”
坂田银时听着夏诺指尖与玻璃瓶碰撞出了清脆“哒哒”声,说:“睡不着。”
“你认床?”
“以天为盖以地为庐的人没资格认床,”坂田银时笑了笑,“昨天夜里还在寒风里四处逃窜,今天就入住这么温暖高档的公寓了,开心还来不及。”
夏诺指尖一顿,非要刨根问底:“那为什么不去睡?”
“怕闭上眼再睁开来,这间公寓就化作泡影了,”坂田银时学着夏诺刚刚的动作,指节敲在曲起的膝盖上,“你和它都是我做的一场梦。”
“看不出来,”夏诺笑得眉眼弯弯,“你看似强大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娇弱的小心脏,时时担惊受怕的。”
坂田银时点点头:“对,我很娇弱的,比花娇比小猫咪还弱。”
话音未落,他自己倒先笑了起来。
客厅里洋溢着坂田银时爽朗的笑声。
夏诺在边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她喜欢这样轻松愉悦的氛围。
“亏我还在太宰治他们面前吹嘘,说你是我的保镖呢,”夏诺陪他一起说笑,“这要带你出门,还指不定是谁保护谁。”
坂田银时当即忍住笑意,问道:“又要出门?”
夏诺眼皮一压,侧过脸去看他:“你对‘出门’这个词很敏感嘛,这么喜欢出门?”
“喜欢。”坂田银时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出门多好啊,既能穿好看的衣服,又能吃到草莓蛋糕、喝上巧克力牛奶。”
夏诺盯着他坦荡的神情和认真的语气,心中不由感慨道:
像个小朋友。
单纯,直接,又可爱。
“好!”她马上拍板决定,“各自回房间睡觉,睡醒了我带你出门认识新朋友。”
捏着瓶身刚要走,又回过头来问了一句:“你打架的水平如何?”
“打架?”坂田银时回道,“还行,打十个没问题,二十个就说不准了。”
“说好的人比花娇呢,你人设ooc了知道吗?”夏诺朝坂田银时竖起大拇指,“明天帮我教训那杯小绿茶去!”
......
夏诺是被此起彼伏的来电铃声吵醒的。
她从被窝里探出头,凭着记忆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婆婆。”
“还在睡啊?”电话那头传来登势婆婆的声音,“快起来吃早饭,不然胃会生病的。”
“知道了婆婆。”
“我一会到你那边去,”登势婆婆说,“中午想吃什么,我买好食材。”
“想吃......”夏诺一个激灵——坂田银时还在这呢,绝不能让婆婆发现他!
她顶着一头睡乱了的鸡窝头,眼珠咕噜噜一转,“我中午和中原中也有约,不在万事屋,您不用过来。”
登势婆婆说:“你不在万事屋吃饭,那也不耽搁我过去给你打扫卫生,家政做事哪里有我细致?正好去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不用打扫卫生的!”夏诺揉着头发,着急忙慌地又想出一个借口搪塞道,“您过来万事屋不方便,下午太宰治要在这面试电影女主角!”
“在万事屋面试?”登势婆婆很不解,“为什么偏偏选这里?”
夏诺越紧张,说起谎话来越快:“他跟中也吵架了,面试完女主角顺便等我带中也回来,他们要好好谈谈。”
“这两孩子,怎么天天吵架?”登势婆婆在电话里叹了口气,“小年轻谈恋爱太不稳重了。行,那我不过去了。”
夏诺这才舒了一口气,挂断电话。
她洗漱好打开房门时,坂田银时已经解决完了昨晚上打包回来的所有糕点,只剩一茶几的残渣。
“不用管它,”夏诺指着茶几,“等我们出门后会有家政阿姨上门来打扫的。”
她半跪下来,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翻找出什么东西:“这个我还是记得放在哪里的。”
坂田银时擦干净手,瞄了一眼:“棒球棍?你要教我打棒球吗?”
“我也不会玩棒球。”夏诺掂量了几下棍子,“我要拿它去打人。”
“哎?!”夏诺说得云淡风轻的,坂田银时却大吃一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是要去找那位中岛敦?”
“正解!”夏诺把棍子塞到坂田银时手里,接着拉上他,以兜帽一戴谁也不爱的架势出门了。
......
“敦,过来看看,”经纪人把少年叫过来,“这组写真卖断货了好些次,社长很高兴。”
纤细又白皙的少年腼腆地说道:“写真拍的好都是摄影老师的功劳,您别忘了请他吃饭。”
周围人连连称赞:“敦太谦虚了,明明是因为你的帅气,写真才会卖得这么好。”
人群之外,有两个身影遥遥看着这一幕。
坂田银时摸摸下巴:“那个中岛敦,好像没你说得那么讨厌哎,大家都很喜欢他。”
“你懂什么?”夏诺拄着棒球棍,不屑地一抬下巴,“都说了他城府深心机重,这副模样肯定是装出来的。”
她冷哼一声,“登势婆婆看的宫廷剧里,坏女人都是这么演的。”
坂田银时知道,夏诺这回在气头上,不管中岛敦做什么她都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索性也不分辨什么了。他说:“你准备拿棒球棍上去敲他的头?”
“不,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穿他的真面目,”夏诺似乎早就想好了计策,“明明是杯绿茶,非要装成小白花。”
“中岛敦是小白花,那中原中也是什么?”身后有人问道。
夏诺不假思索,直接脱口而出:“霸王花、食人花。”
下一秒,她觉得哪里不对劲,猛然一转身——
“中、中也?你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