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负得正》尼斯湖水怪

13、第 13 章

　　后面，华俞乐和杨毓又聊了十分钟，还拉着她去房间里看满墙的明星海报，完了还把压床底的言情小说拿出来，“嫂子，学习一下。”
　　杨毓看到醒目的书名《娇蛮千金驭夫手册》。
　　“……”
　　华俞乐朝她挤挤眼，提示她：“别告诉我妈，这本可是我的心头好。”
　　杨毓哭笑不得。
　　楼下，华父在喊，华俞乐一激灵，赶紧帮杨毓把书藏进她的包里，“嫂子，我这是借给你的，你可要记得还我！”
　　“嗯。”
　　两人下楼后，华俞柑已经等在门口了。和华父华母告别后，杨毓坐上车，小姑娘还贴着车门依依不舍对她说：“嫂子，你记得微信上多和我聊天！”
　　杨毓笑，点头答应。
　　回去路上，半途开始落雪，夜雾里，高速公路上的几尾车灯明暗闪烁。
　　华俞柑手握方向盘，瘦劲的腕上，表盘泛着轻微的光泽。
　　杨毓侧头看了眼，想到华俞乐同她讲的，她突然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女人与眼前这个男人相处了两年之久。
　　“怎么了？”
　　男人注意到她的视线，侧眸看了她一眼。
　　杨毓摇了摇头。
　　“华俞乐很喜欢你？”
　　“好像是。”
　　“叫你嫂子？”
　　“你介意吗？”杨毓偏头问。
　　华俞柑专注着前方，淡道：“你不介意就好。”
　　杨毓点点头，看着车子转入开往东界村的高速岔口，过了几秒，她转过头，语气轻轻地问他：“为什么带我见叔叔阿姨？”
　　男人侧脸隐在光影里，闻言，他开口道：“我妈想见你。”
　　杨毓抿唇，淡淡嗯了声。
　　“还有，”旋即她又听到他说，“我是带女朋友回家。”
　　言下之意，她是他的女朋友，带女朋友回家并不需要什么理由。
　　十五分钟后，到了村口，杨毓下车。
　　夜色如墨，雪絮银白。
　　女人转身，明眸凝视着他，说：“华医生，再见。”
　　华俞柑颔首，驱车而去。
　　/
　　杨毓回到家时，外祖父母正在看电视，杨父在温酒。
　　亲戚们都已经离开了，一地瓜果壳，杨母拿着扫帚清扫，看到她回来，立马上前，“怎么样！表现得如何？”
　　外祖父母和杨父也都齐齐望向她。
　　杨毓：“什么？”
　　“难道你没去华先生家吗？”杨母问。
　　“你们怎么知道…”
　　外祖母笑道：“你出门的时候，你妈跟了一脚，村口看到的男人是你男朋友吧？这大年初二的，难不成特地带你去外头吃饭？”
　　杨毓无言，杨母又问了一遍，她回答：“他们一家人都很好。”
　　听了这话，全家都高兴。
　　外祖父说：“毓儿能不能带来外公瞧瞧？”
　　外祖母笑着乜了老头一眼，杨毓轻牵嘴角，说了声：“好。”
　　/
　　杨毓初三开始上班，第二天，三人就告别长辈回了华城。
　　到医院，一起值班的小张已经在岗了。
　　小张是实习护士，刚从学校出来，他见到杨毓，脸上还洋溢着假期剩余的喜悦，“毓姐，新年快乐！上班快乐！”
　　“……新年快乐。”
　　至于上班快乐，杨毓说不出口，太违心。
　　换上护士服，小张就跟着她一起查房，工作时两人严肃认真，得空了就聊两句。
　　“毓姐，新年你收到红包了吗？”
　　“没有。”
　　“我也没了，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个新年，我失去了滚滚财源。”小张连连感叹，随后，他说起另一件事，“毓姐，这次的护士长座谈会朱姐要带个人你知不知道？”
　　“嗯。”
　　前两天，杨毓就看到群里的公告了，说本年度的护士长座谈会下周举行，各科室的护士长可以带个下面的人旁听学习。
　　“我想去，但是朱姐应该不会带我。”小张有些郁闷。
　　“说过了？”
　　“嗯，朱姐说让我再磨练一段时间。”
　　杨毓安慰道：“你刚进来，别急，慢慢来。”
　　小张点点头。
　　/
　　傍晚下班时，杨母打来电话说家里的洗浴露和牙膏都快用完了，让她去趟超市采购些，杨毓便开车去了附近的润禾超市。
　　选好杨母要的东西后，杨毓推着购物车上三楼零食区，拿了好几袋各式各样的膨化食品。
　　她说不上多喜欢吃这些东西，只不过偶尔嘴巴空闲。
　　付完帐后，她拎着东西去地下停车场，打开车后备箱，刚将重物放置好，就听到身后有道声音靠近，“请问…”
　　杨毓转过身，看到一身香奈儿的女人。
　　凛凛冬日，汪雪仍是一条短裙，与裹得严严实实的杨毓截然不同。
　　看清杨毓的脸后，她惊讶道：“你是徐慧的那个朋友对吗？还记得我吗？我们之前在奥德酒店见过面。”
　　杨毓点头，嗓音清疏：“你好。”
　　“你好，我叫汪雪，上一回没来得及认识你。”
　　“杨毓。”
　　“你一个人吗？”汪雪往她身后看了眼后备箱的几提袋子，“是购物完准备回家了吗？”
　　“嗯。”
　　杨毓淡淡应完，这位汪氏千金注视了她片刻，突然噗嗤笑出声，“你们很像。”
　　“什么？”
　　“你和华先生，你们是在一起了吧？”
　　“嗯。”
　　“看，你和他一样，能一个字解决的不会用两个字。”汪雪笑着说，“实话说，刚开始我的确是被那个男人的魅力折服，尽管他生性冷淡，但是他拒绝了我两次，后来我也放弃了，因为我试想，如果一个男人像冰山一样，我得费好大力气去融化他，这似乎不是我的长项。”
　　杨毓默然。
　　“冒昧来讲，依我看来杨小姐似乎也不擅长这个，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汪雪话语里是开玩笑的语气，杨毓听得出眼前的女人没有恶意。
　　但是，要她如何作答。
　　杨毓眉眼清浅，只说：“我也不知道。”
　　她和华俞柑之间的事，似乎毫无章法可言，两人确定关系后，就像开启了一个模式，正常运转，而至于如何运转起来的，模棱两可。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按下了开始键。
　　有个女人站在电梯口喊雪儿，汪雪回头应了一声。
　　“我朋友催我了，掰掰！”离开时，她不忘对杨毓祝福，“杨小姐，好运！”
　　汪雪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杨毓还站在原地，旁边有辆车启动了发动机，弥漫开的尾气味并不好闻，她盖好后备箱，匆匆钻入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