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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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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别人的性命换来的位置,不知坐的可还舒适?”沈云川盯着他,阴森森地说着,手已经摸到腰间的剑柄。
“……”云城主呆了一下。
先前沈云川不知凶手是谁,但听了秋夕族长讲的故事,他就知道了。
今日,他是回来“讨债”来了。
“哈哈哈!”云城主忽然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沈云川
“我笑你无知,就你们?还杀不了我!”云城主语气忽然变得狂傲起来,面色十分从容。
沈云川听的不耐烦了,一脚踏了出去,同时拔出藏在腰间的软剑。
忽然,一箭矢从侧面飞来。沈云川被迫停下,后退。
沈云川站稳后,慢慢道:“张乔……?”
“沈尊主好眼力。”张乔一旁的柱子后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有些得意。
“怎么,皇帝也喜欢掺和别人的家事?”沈云川持剑而立,冷冷的看着他。
沈云川警惕的看着四周,殿内没有其他的人。
张乔没有说话,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莫挨老子”的气息。半刻,他缓缓张唇:“奉陛下之命,前来保护云城主。”
“……”
“沈尊主,今日只要您不杀他,您可以安然出去。否则……”语意未尽。
沈云川跟他交过一次手,当时沈云川只是击退了他,还没分出胜负,人就带着手下撤了。
沈云川看着气焰嚣张的张乔:“否则什么?”
“否则,那两位的安全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沈云川沉默片刻,“张乔,你现在护得住他,他日古秋大战你也护不住他!”
沈云川只停了一会,就转身走了。他放心陆回舟,官慕一个人打不过几十个人,况且那些人都是禁军,他必须赶快回去。
沈云川骑着马奔驰于荒漠之上,很快就追上了他们。还好,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云川,解决了吗?”陆回舟见他找他们集合了随口一问。
沈云川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没有,不过快了,别担心。”
“干嘛老是摸我头?!”陆回舟拍开他的手。
在回来的路上,陆回舟靠在马车壁上,睁着眼睛,无神的呆呆的看着前方——坐了那么久的马车给累的。
“要不你先睡一下,还有好一段路才能到府都。”沈云川看着他。
陆回舟坐了起来,看着沈云川:“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沈云川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恐怕连沈云川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或许是来自小时候的那句承诺吧。
之后,陆回舟靠在沈云川肩上睡着了,睡得有些不踏实。沈云川看着他,这神情应当是做噩梦了。
陆回舟时不时还说着梦话。
“别!慕叔别走!”
“青莲……你到底在哪?”
沈云川轻轻拍着他,希望他能得到安抚。
陆回舟一把抓住沈云川的衣角:“云川,不要离开我……”
见他处于半梦半醒而又紧张的状态,沈云川一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慰;一边低语喃喃:“别怕,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我不会离开你的。”
没过多久,他就静了下去,睡熟了。
雨季刚过,府都的空气都是清新的,街头巷尾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路面的雨水还未干净,人们慢慢地走着,悠闲极了。一辆马车从中间的路段经过,不急不慢。
官慕将马车停在督查司的大门前,放好小楼梯,掀开帘布。
“尊主,我们到了。”
“嗯。”
大长老玉沙一听到他们回来了,当即放下手中的工作赶去何处轩。主要是关心自己外甥的安全。只要是沈云川带他出去,去远的地方总没好事。
沈云川把熟睡的陆回舟抱回房间,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慢慢的关上了房门。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他一眼。
玉沙已经在主室沏好茶,等候多时了,他走了进去,没关门。
“沈云川,你何时这般体贴入微了?”玉沙调侃着他。平常都不见他这么精细过。
“我欠他的。”沈云川无奈地笑了笑,“对了,他都知道了,关于他是南宫启的事。”
玉沙淡淡的“哦”了一声,满不在意的样子,玉沙抬头看着沈云川,说:“我又认不了亲,你告诉我又有何用?”
“让你高兴高兴。”
“呵。”玉沙无情的笑了笑,“你老实说一句,你是不是喜欢他?”
沈云川默不作答。
“你从来都不欠他什么,是他欠你的才对。”玉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你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云川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他一饮而尽,把茶杯放到茶桌上,手抓着茶杯,看着玉沙道:“大长老,泡茶还是要先用热水泡洗一遍,然后再冲泡才行,不然时间久了会发苦……”
这……
说着这件事,扯着那件事。
玉沙泡茶从来都是直接把茶叶丢到水里,直接泡,泡好了就喝。沈云川就总是爱拿她泡茶的功夫说事。
“打住,打住!不想说便罢了别扯那些茶不茶的东西。”玉沙放弃了,再待下去沈云川估计又要给她讲茶艺了,所以她要开溜了。
她站了起来,“我走了。”说完,直接走了出去。
北沙漠。
沈云川他们回府都不久,张乔也带着他的人回去了。
秋夕族和古云城开战了。战事愈演愈烈,死了不少人。
因为战事,怀戚能去看云七的次数越来越少。那次怀戚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云七一看见她就躺到床上,背对着她。
怀戚坐在床沿边,轻声说着:“七七,还有三天,古云城就攻破了。”
“我不想见到你。”云七拉了拉被子。
“七七,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不生气?”怀戚发问。云七很久没给过她好脸色了,她想安慰云七,但又不知如何下手。
“怀戚,你能放我走吗?”云七坐了起来,“我想回古云城。”
“不可能!”怀戚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她是不可能放她回去的。
“你走!”云七大骂,“我不想看见你。”
怀戚为了云七不再继续发火,只能乖乖退了出去。
战事越发吃紧,怀戚去看云七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十天中才有一天是能回去看她的。
那天,怀戚刚从战场回来,就听到云七不见的消息。她顾不得周身任何一处的疲惫,派人同她一起去寻找着云七。她很紧张她,只是表面不说,心里想说。
侍卫们找到云七时,还有一个黑影从她身边跑走,只是当时找云七的人赶到时,那人已经跑远。侍卫们看到了陷入昏迷的云七,但是没人敢擅自上前,只能去派人通知族长。
那会她躺在空地上,望着星空。沙漠不比灯火阑珊的府都,府都可比北沙漠繁华多了。
“七七!”
无人应答。云七就躺在那,一动也不动。
怀戚心中忐忑,快步走上去,发现她是闭着眼睛的……
怀戚蹲下去,轻轻摇了摇她,又叫了她一声:“七七?”
天太黑,没有看见她的伤口。
云七半睁着眼睛,她的声音很无力,很虚弱,离阎罗殿只差临门一脚了,虚弱的身体哪里还有力气去说那么多的话:“姐姐……对不起……”
周围的族人也赶了过来,火把的光照亮了周围,怀戚终于看清了。她的腹部流了好久血,她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七七?你别吓我……”怀戚哽咽了。
“姐姐。”云七一只手捂着伤口,一只手握住怀戚的手,“姐姐,我……不值得你喜欢……我从来没有……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我做了我想做的事,只是……”
“别说了!”怀戚生气地打断她的话,“我带你回去!我带你回去!相信我……你一定可以好起来的!”说着,怀戚就背起云七,往回去的路上赶。
“姐姐,我快死了。”
云七心里明白,她绝对活不过今晚。
她本来是好好待在房间里的,但是她想出去散散心,没想到刚出来就被人打晕了。醒来自己已经在古云城和秋夕族的边界处了。
真是选了一个好地址。
打晕她的人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像你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根本不懂我们族人的辛苦!怀戚那么在意你,你竟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该死。”
“我……”
她语塞了,这几日她对怀戚就是这样,不搭不理。她这样对怀戚造成了不少的伤害吧?
那人诡异地笑着。
他拿着一把匕首,刺进了她的身体。
“既然怀戚那么在意你,你就先下地狱,而后再让怀戚下去陪你!”
“啊!”她疼得喊了一声。云七虚弱的躺在地上,根本没有力气再去动,她用余光看着远去的人,眼帘子忍不住的往下掉,她昏了过去。然后她再睁眼时就看到了怀戚。
“姐姐……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再也不想和你这么想见了……”她努力睁开眼睛看怀戚最后一面。
“七七,你撑住,姐姐带你回家……”
云七没有应答。
怀戚抿着唇,心全凉了,心里难受。她再也没有听到耳边微弱的呼声……
回去的路上背上的云七身体越来越凉,她的心越来越痛。
她把云七放下,看着她。忽然,心血上涌,嗓子一咳,竟咳出了血!接着,她昏倒在了地上……
后来秋夕族一统北沙漠,这世间再无古云城。
杀害云七的凶手也抓到了,是白星,先有大祭司背叛,后又白星杀害云七。怀戚将父子二人斩首……
云七的墓她安在了府都的郊野,位置是沈云川选的,依山傍水,环境优美,算得上一块风水宝地。怀戚时常去扫,时常去陪“她”说说话,聊一聊人生,说一说每天的所见所闻。
怀戚时常在想,如果当初自己去的再早一些,这样呈何连杀她父亲的机会都没有;或者如果那天能早点回去……
可是没有如果。
人一定要学会珍惜,失去了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