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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人总要学会去接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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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新婚之夜偷腥,这事情够严重吧?
严重。
离谱吧?
离谱。
更离谱的是,老爷竟然对外说是新郎官醉酒,误打误撞。这也就算了,喝没喝,李长歌心里清楚,昨晚上他是水米未进。
最他妈离谱的是,大家伙还一致认同了,看李长歌的眼神里总透着一股“我们在包庇你你最好认清楚情况别给爷搞什么幺蛾子”的意思。
这事头头尾尾是谁拙劣的策划又是谁拙劣的配合,大家心知肚明吧?虽然我李长歌是犯了蠢。
但用得着这么恶心人么?
难受。
除了恶心就是难受。
我李长歌,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李长歌思来想去,总算看出来这些人举手投足间只写着两个字:“恶心人”。
我他妈招你们惹你们了?
就算是有,那也是这哥们的错啊,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他妈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怎么就算我头上了呢?
冤有头债有主啊?
我操。
一段长时间的天人交战过后,李长歌终于冷静下来,长叹一声。
“算了,都是命。”
看着身边躺着的小山一样的女子,听着她如雷的鼾声。
“就这样吧。”李长歌心想。“日子还是要过,怎么过不是过?”
他喃喃道:“以后你可要对人家好点,不然可不依你哦。”
这时门外传来家丁的声音:“姑爷小姐,该去给老爷夫人敬茶了。”
李长歌应道:“知道了!”
“你妈的,一晚上什么也没做,就捡了个便宜姑爷,一会还要跪便宜老子,亏死了。”李长歌一边起身一边碎碎念。
“我要是表现得好一点,这帮崽子是不是会少针对我一点?”
这样想着,李长歌起来,待丫鬟伺候更衣洗漱。
看着床上不动如山的新娘,李长歌叹了口气,对一旁丫鬟道:“去,请夫人起床更衣。”
那丫鬟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李长歌,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长歌微笑道:“怎么,姑爷的话不管用吗?”
那丫鬟竟不敢直视李长歌,低头道:“是,女婢这就去。”
李长歌又微笑道:“这就对了,奴才就应该有奴才的样子。”
丫鬟敢怒不敢言,忍着气过去。
李长歌可不理会这个,他只觉得舒服。
原来做姑爷还是有好处的嘛。
新娘起床后木木呆呆,手足无措竟不知要干什么,下意识的便往门外走。
李长歌见怪不怪,拦住她柔声道:“娘子去哪?你尚未洗漱便要出门,多少有些不雅,来,回来。”
他拉着新娘来到梳妆台前按住她坐下,吩咐左右给她梳头。
李长峰意味深长的道:“大家闺秀就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嫁人了就要有妇人的样子。”
镜中两张极不般配的脸凑在一起,李长歌淡淡的笑脸和新娘慌乱的大脸。
一番折腾,总算打理好新娘的仪容,家丁便领着两人去见公婆。
李长歌走后,丫鬟们聚在一起,低声道:“怎么这姑爷一觉醒来跟换了人似的?”
“是呀,不是说他窝囊废么?”
“哎,我听说他没捡回来之前在外面可是连粪都吃过……”
“是吗是吗?”
几个人说的火热,没注意到门外站着人。
青丝如瀑,眉眼如画,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仙子身旁那丫鬟,不正是去柴房领人的那位么?
“啊!小姐!”几人回过神来看见门外那人,连忙噤声低头。
“拖下去,掌嘴。”那人冷冷道。
另一边李长歌可是走得春风得意,仿佛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言行中透着一个姑爷该有的气派和作为。
什么朝下人们点点头,微微笑,时不时拍拍婢女的屁股,捏捏她们的耳朵,在一声声流氓和一阵阵叫骂声迷失了自我。
但没人敢动他,他是姑爷。
我偷腥?无所谓的,我都偷腥了,摸摸你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来到客厅,老爷子老太太早早坐在位子上,看见李长歌进来,还没来得及“冷哼一声”或者一拍桌子,李长歌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叫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这一出直接绝杀,两位老人昨夜想好的一整套连招竟没机会施展!
老爷子冷哼一声,就要硬着头皮进招,没想李长歌一声怒哼反而让他一呆。
李长歌瞪向一旁端茶的侍女,喝道:“不长眼的东西,没见岳父大人发火了吗?还不快快将茶端过来!”
“是是……”侍女唯唯诺诺的上前递茶,李长歌这才展颜一笑,接过茶来,望向一旁的新娘,和声道:“娘子怎的不跪?莫非睡糊涂了么?”
那新娘诚惶诚恐的看向坐上老人,李长歌假装没看见老人对她使的眼色。
新娘这才跪下,敬茶。
二老憋着气,好像喝的不是茶,是砒霜,那脸都快涨成猪肝色了。
敬完茶,李长歌笑眯眯的起身,甚至不忘扶起一旁的娘子,虽然全程都是几位家丁在用力。
李长歌笑眯眯的问道:“这用过茶,该吃早饭了吧?”
这番交手,二老一点便宜没占着,老爷子冷哼一声甩袖而去,老太太也铁青着脸由丫鬟扶着走开。
合着一个没一个好脸色。
李长歌完全没事人一样,吩咐道:“来人,上菜?”
呵,酒楼呢,上菜。
“哐当”,那下人像丢猪食一样将一碟东西丢在桌上,临去了不忘乜眼瞪李长歌一眼。
李长歌不理会,定睛一看,嗬!馒头,拿起来一捏,嗬!隔夜馒头,又冷又硬。
偌大的桌上只李长歌和新娘两人坐着,当中只摆着一叠隔夜馒头。
吃不吃?
吃。
李长歌拿起馒头,一口接一口,慢慢嚼,干了喝口茶,喝完接着吃。
不吃不行啊,又饿又瘦,得养膘。
在下人们惊奇注视之下,李长歌足足吃了七个馒头,这才满足的长叹一声。
这可是他来这的第一顿,就算是隔夜馒头,那也比山珍海味。
拍拍肚皮,李长歌站起来,叼着牙签道:“娘子慢用,夫君我散散步去。”说完大摇大摆的便出去了。
李长歌前脚刚走,后脚那位小姐便来到客厅,新娘正对着盘中那几个馒头手足无措,看见她来了慌忙站起来行礼。
“行了,到厨房去吧。”
新娘行了一礼匆匆走开。
“下次换馊馒头。”
李长歌可不知道这个,吃饱喝足正寻思去哪找点乐子,一般这个时候应该集结一帮恶奴,出去寻狐朋狗友,然后为非作歹的吧?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也玩不起来啊?
更重要的是,口袋里没银子呀?
他就这样在偌大的薛府里转来转去转来转去,完全没注意身后也有人跟着他转来转去。
到了第五圈,薛婉萍终于忍不住,千金之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三里之内乘轿三里之外乘车,几时受过这种委屈?几时走过这么远的路?
“叫阿大来,给我打断他的腿!”
就这样,李长歌第五次走到后花园时被人以麻袋盖头痛打了一顿,腿都给人打折了。
说来你不信,我在自己家被人打断腿。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李长歌,丫鬟怡人笑道:“好了小姐,这下你就不用跟着他到处走了。”
薛婉萍冷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客厅里薛老爷子薛老太太坐着,脸上表情不再满是怒意,换作些许忧愁。
见薛婉萍走进厅来,薛老爷子长叹一声,道:“你又何必跟他置气?当初就该毁约,他一个废人,又翻得起什么风浪?”
薛老太太一旁应和道:“是啊,李家倒了,这事咱们便说一不二,谁敢多嘴?”
薛婉萍上前来坐下,淡然道:“玩笑归玩笑,薛李两家结亲之事并非儿戏,若我悔婚,传出去难免会被对家捏作把柄,如今李家倾塌,唇亡齿寒,薛家可不宜动乱。”
薛老爷子又是一声长叹,默然不语,显是同意薛婉萍的说法。
薛婉萍继续说道:“我再看几日,虽然往日劣迹斑斑,若他肯悔过重新做人,我嫁与他又何妨?”
薛老太太道:“你……唉!何苦由来?”
薛婉萍起身来施了一礼道:“近几日酒楼生意繁忙,需多加照看,孩儿告退。”
望着薛婉萍离去,二老是喟然长叹。
李长歌,可怜的李长歌,浑身上下被包的像个粽子一样,尤其是左腿,说断就断。
“不就是吃你几个馒头吗?至于?”李长歌愤愤挥手,恨不得一巴掌甩在薛老头脸上。
但想想打人是不对的,尤其是打老人,只能作罢。
“断就断吧,总会好的。”
李长歌望着帐顶,一脸怅然。
人啊,总要学会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