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必顺必顺》墨水人丹迪

6、顾必顺被录用了！

　　“嗯。在单位被压迫，还被PUA。”
　　“这种情况在你之前的那种单位，应该挺普遍吧？”邹净澄淡淡一笑。
　　“是挺普遍，我一直都不喜欢，也感觉融入不了。那种感觉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像在一望无际的大海里，所有人都在很开心地有用，有蛙泳的，有蝶泳的，有仰泳的，还有自由泳的......可是却只有我自己一直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踩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会游泳还是不想游，总之根本就没办法甩开自己的膀子和身体......我心里其实知道，一旦停止脚下的动作，就会溺水，还可能会死，但是慢慢地，就连踩水都懒得去做了......”她垂下了眼睑，语气中有些无奈，又有些落寞。
　　邹净澄没有说话，顾必顺抬起头来，正巧撞上他充满同情和理解的眼神，在这种眼神中她似乎找到了些许安慰与温暖，直觉告诉她，邹净澄不只明白，而且对她充满了同情。这种心照不宣的互相理解她已经有很多年不曾有过。
　　“你的家人理解和支持你的这种选择么？”忽然，邹净澄开口问道。
　　“你是说辞职然后来你这儿工作？”
　　“对。”
　　“不理解，但我不在乎。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辞职了以后，虽然心里也会彷徨和害怕，却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解脱感。我28岁了，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个有点尴尬的年纪，再大两年就会有更紧迫的心情和面临更大的压力。但为了化解这些压力，就要把自己的一切，包括生活、感情和心态统统在这一两年里搞定，让它们尘埃落定，其实对我来说是很不公平的。这个社会对很多人，尤其是有点奇怪不想从众的人一向都是不太友好的。我觉得接受不了这样的安排，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命运。一直以来，我都是乖孩子，踏踏实实地按照长辈和前人交代的路线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但却发现越走越累。也许这种方式，这种路线本身并没有错，但是却不适合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希望自己的助理年纪大一些，又不要太恋爱脑吗？”
　　“不知道。”
　　“虽然你没有接触过娱乐圈，但对于这个圈子，想必也有些了解和看法吧？”
　　“嗯，我还蛮喜欢看八卦的。”
　　“有什么感觉？精彩？还是其他的什么？”
　　“呃，挺复杂的吧。其实娱乐圈只是把某些方面的东西给放大了而已。”
　　“这话怎么说？”邹净澄笑吟吟地看着顾必顺。
　　“因为这个圈子里俊男美女太多了，钱多，人多，诱惑多，自然丑闻和八卦就更多一些。在我们这些粉丝和平凡人看来，这里精彩，热闹，就像走马灯似的，很多人相遇，短暂相知又各奔东西，在这里好像感情什么的都特别不稳定，今天的好友说不定就是明天的仇人......但是，话说回来，这个世界上哪个圈子哪个行业哪个角落不是这样呢？”
　　“对。这里表面上看起来狗血，实际上也的确狗血。不过，就像你说的，这个世界上，哪里都一样充满了狗血。所以一个人的定力和认知就显得尤为重要。尤其是身处这个到处是诱惑的地方。这就是我为什么希望自己的助理能有一定的经历和见识，又不希望对方太过沉迷感情的原因。因为这里什么人都有，变数也很大。有很多不够聪明或者不够冷静的人都摔得很惨。我不希望自己得助理这样，因为如果这样不只伤到的是这个助理本人，也会严重影响到我的工作。再者，我希望对方不要因为缺乏经验，对人性把握得太过模糊而反复地栽跟头。另外，我也不希望我的助理是非常了解娱乐圈的老油子，这样的人太精明，万一是个特别有想法的人，对我来说，风险大于获得的支持和保障，会是非常不理想的选择。这一点，你应该可以理解吧？”
　　“我理解。经验什么是可以学和积累的，但人的三观和本性却很难改变。”
　　“你说得很对。至于我不希望自己的助理是俊男靓女的原因在于这样的人往往很难无欲无求。之前我的助理只是想把我当作一个跳板，把这份工作当成他进入娱乐圈的捷径。当然，他的确成功了，但我不喜欢这样的人。并不是说我不喜欢其他人做成为巨星的梦，但我认为每个人都应该有最起码的底线和对工作的尊重与热情。如果根本就不爱这份工作，何必要浪费自己和别人的时间？”
　　“这个我能明白。我对进娱乐圈没有兴趣，不过对当你的助理倒挺感兴趣。”顾必顺随口接道。
　　“啊？”
　　“呃，我的意思是，我其实是你的粉丝。当然了，不是那种私生饭也不是太过疯狂的那种粉丝，我是你的铁粉！”顾必顺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哦，谢谢你这么支持我。”
　　“我想，选粉丝做助理也不错。”
　　“哦？”
　　“至少会跟你一条心，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以对你有益为大前提。”
　　“说得很有道理。不过，粉丝也会转路人甚至是黑呀！”邹净澄笑着逗她。
　　“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我不会。”顾必顺的回答倒是信心满满。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对你的喜欢，不只是粉丝对偶像的那种喜欢。我觉得我从你身上看到了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你是我的标杆和灯塔。”
　　“说得有点夸张！”
　　“这是真的！”
　　“好，我相信你。”邹净澄笑眯眯地看着她。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哦，不耐烦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既然有缘分能和你相遇，不管能不能当上你的助理，都要争取机会让你对我多谢了解，一会儿做决定的时候也可以更客观。”
　　“嗯，有道理。不过我觉得很多事可以放在以后慢慢了解。”
　　“那你的意思是？”
　　“你被录用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顾必顺忍不住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疼，真疼得要命！
　　“你没什么隐疾什么的吧？单身？”
　　“没有！我身体壮实得像头小牛犊！至于单身嘛，我就是母体单身本人啊！”顾必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邹净澄看着她笑得有点纵容的姨母味。
　　“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你？”顾必顺忽然问道。
　　“你喜欢怎么称呼都行。”
　　“老板？财神爷？小澄澄？”
　　“哈哈，你就叫我九哥吧。”
　　“九哥？你的外号？”
　　“嗯，我家里人和朋友都叫我小九或者九儿。”
　　“那不行啊，我比你大呢！叫你九弟还差不多。”
　　“太难听了。”
　　“那我还是叫你老板吧！”
　　“为什么？”
　　“每当叫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内心就会有种油然而生的幸福感。”
　　“哦？”
　　“想到快要发工资了呀！”
　　“哈哈，好吧。我不知道你之前的待遇怎么样，我这边也许给的保障什么的没你之前的单位能给的那么好，说出去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尊重你羡慕你，除了我的粉丝。不过，我会尽量给你优厚的薪资和福利，比如年假，带薪旅行和各种保险以及奖金。”
　　“哇，你这么好，对每个员工都是这样吗？”
　　“当然。”
　　“那你不怕亏钱？”
　　“哈哈，你对我的赚钱能力就这么没信心吗？”
　　“那肯定不会！你都被誉为这两年吸金能力最强的艺人了！赚钱能力那肯定是杠杠的啊！”
　　“嗯，在我还能赚钱的时候肯定不会让跟着我工作的人受罪的。”
　　“这么好一个老板，为什么还要那么悄咪咪地发个古怪的招聘启事找助理呢？我想，只要你愿意，大概这个职位能让很多人抢破头。”
　　“问题是我不愿意。”
　　“哦，你也确实挺怪的。”
　　“怪人喜欢怪人，没毛病！”
　　“哈哈，说得对！”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上班？我的前助理已经走了，现在是小威兼任我的生活助理。”
　　“哦，小威人不错啊！”
　　“是不错，他是我的宣传助理，但是你好像跑题了，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呃，其实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记得我的名字？”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这个人是我亲自挑选的，也是我选中你来面试的，怎么可能连名字都不知道？现在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吧？”
　　“能，能！你大概......还得等我几天！”
　　“为什么？”
　　“我得回去把辞职的后续手续办完，然后收拾东西过来呀。说到这里，我想知道我的食宿问题怎么解决？”
　　“嗯，你是外地过来的，住宿确实是个问题......要不然我让小威帮你留意一下租房子的事......不过我经常在外面工作，在A市待的时候反而不多......”
　　“所以呢？”
　　“所以，你租房子会很不划算。我倒不是介意为你出房租，只是觉得租个房子放在那里结蜘蛛网似乎有点没有意义。”
　　“那你的意思？”
　　“不然就住在我家里吧。”
　　“哈？”顾必顺觉得整个人都僵住了。住他家里？？？跟邹净澄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她不会是在做梦吧？
　　“不愿意吗？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其实生活助理也跟艺人的家人和好朋友差不多了，助理会了解很多艺人的秘密和习惯，还要帮艺人处理很多事情，其实地位是很重要的！你也看到了，我这个房子地方挺大，你住在这里完全不会有什么不方便。我的工作机动性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出发，如果你住得远，通勤会是个问题。”
　　顾必顺见邹净澄说话的时候表情非常严肃认真，知道对方完全没有任何杂念。好吧，是她太不纯洁了......
　　“哦。”顾必顺干巴巴地回答了一个字。
　　“那你的回答是？”
　　“如果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合适。反正你这个决定也是为了我好。”
　　“不只是为了你好，算是为了我们两个好吧。”
　　“不过......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和我爸爸妈妈解释......”
　　“你从没谈过恋爱？”邹净澄的眼睛忽然瞪得老大。
　　“谈过......大学的时候，不过毕业就分手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从没和人......那个......在外面合住过？”
　　“嗯，没有。”
　　邹净澄的脸居然看起来有点红，顾必顺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不过我会想想怎么和家人说的。”顾必顺赶紧说道。
　　“好的。那我等你的消息。”
　　“嗯。”
　　“你......不会跑了就不来了吧？”
　　“你那是什么脑回路啊！我工作都辞了！”顾必顺都被他逗笑了。
　　“我的意思是，好不容易碰到个合适的助理，如果你不来我又得慢慢找，非常麻烦。”
　　“哦，好吧。”顾必顺瞬间变面瘫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