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开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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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风，来看爷爷了。”
夏若虚拉着他的手，一脸慈爱地盯着后面的庄晓梦，“孙媳妇，你也来了。”
听到这个称呼，庄晓梦丝毫不以为意，反倒莞尔一笑，用哄小孩子的口吻甜甜地说：“爷爷，您好呀，我叫庄晓梦，您可以叫我晓梦哟。”
来的路上，夏之风已经将夏若虚的情形跟她说了个大概。
“晓梦，晓梦，好听，好听”，夏若虚热情地牵着她的手，“来来来，爷爷给你吃糖。”
夏若虚一手一个领着两人上楼，在楼梯拐角处碰见了隔壁房间的老李。
“老夏，好福气呀，你大孙子又来看你了。”
“羡慕吧，老李”，夏若虚把庄晓梦拉过来，一脸神气，“瞧瞧，瞧瞧，我孙媳妇也来看我了。”
“哼——”，老李撅着嘴，“以后你再找我下围棋，我可不陪你玩了”，说着，他甩了甩袖子，“去找什么都不懂的林妹妹玩吧。”
夏若虚眯着眼，看着他气呼呼鼓着腮帮子下楼去了，而后睁开了有些混沌的眼睛对着庄晓梦说：“你看，小气着呢。”
有那么一瞬间，庄晓梦觉得夏若虚看向她的眼神，透着一丝高深莫测的诡异。
“爷爷还会下围棋？”庄晓梦暗中拉了拉夏之风衣服的下摆。
夏之风指指自己脑袋，用表情示意，人都这样了，还下什么围棋，没事闹着玩打发时间呗。
庄晓梦会意，默默点了点头。
“晓梦，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夏若虚从冰箱里拿出他宝贝的糖果罐子，如数家珍：“这个是桔子味的，我最喜欢吃的；这些是菠萝味的，也是我喜欢吃的；这是有山楂味的……”
庄晓梦戳戳夏之风，用眼神问他，他怎么记的这么清楚？
“没办法，就喜欢吃这个。”夏之风趴到她耳边，说完，他趁机偷亲了她一口，然后就开车出去买糖了。
小时候，因为夏之翼偷偷买过两块桔子味的水果糖，夏若虚把她关在屋子里饿了整整三天，他说，糖会让人堕落。
或许时间真的过了太久，现在的夏之风已经完全不记得当时爷爷是如何深恶痛绝，如何严令禁止大家吃糖的。
夏若虚继续往外倒着罐子里的糖，嘴里念叨着，“这个是薄荷味的，还有香蕉味，这个是草莓的，我最不喜欢吃这个啦，好像是叫榴莲吧，味道真是奇怪，吃完嘴里臭烘烘的。”
他哗啦啦地把糖一股脑倒出来，抬起头看着庄晓梦问，“你喜欢吃哪种？”
庄晓梦随手剥了一块桔子味的糖果塞进嘴里，“爷爷，让我考考你呀，咱们来数一数，这里面一共有多少颗糖好不好”，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扒拉着。
“不用数，164。”夏若虚炯炯有神地盯着庄晓梦。
果真是164，这记性，倒真不像是病了几十年的重度阿尔茨海默病患者。庄晓梦数完惊喜地抬头看他，却被夏若虚那双眼睛吓到了。
“晓梦，你是个聪明孩子”，夏若虚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发黄卷页染了水渍的本子，封面上模糊不清地署着“夏若虚”的名字。夏若虚干瘦的手指揭开泛黄的一页又一页，就像打开尘封的历史和记忆。
庄晓梦捏着手机，屏幕上亮着万年历。时光骤然回到二十年前，她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天龙八部》，翻开的书页里正是扫地僧点化萧远山、慕容博两人冰释前嫌皈依佛门的情节。
“想听故事吗？”
庄晓梦庄重地点点头。
耳中悠然响起了晨钟暮鼓，眼前碧映琉璃香烟缭绕，庄晓梦犹如置身少林寺藏经阁，听扫地僧将多年的江湖恩怨冷眼旁观娓娓道来。
……
“那个……爷爷他……”庄晓梦欲言又止。
“刚才我不在的时候，他是不是又跟你说一些生孩子之类乱七八糟的话了？”
啊？生孩子？
“什么嘛”，庄晓梦红了耳廓，有些扭捏地说：“哪有，爷爷才没跟我说这个。”
夏之风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以他对爷爷的了解，夏若虚指不定拉着她的手说了多少遍呢，于是伸手捏了捏她白里透红的脸蛋，“你别介意，老人年纪大了，心里就这些念想。”
庄晓梦偏过头，看见夕阳的余晖薄薄地照在夏之风英俊的侧脸上，从他的长相里不难看出夏若虚的影子，只可惜，夏之风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的爷爷就像藏经阁里的扫地僧，早已在宁静致远中修炼成了人精。
“我当然……”
她当然不会介意这些，毕竟，爷爷也真得没跟她说过这些，但是倒可以借此机会逗他玩玩。于是，庄晓梦佯装生气，一只手悄然摸上了他的大腿，用眼神威胁道：小心哟。
“别，别，别”，夏之风连忙求饶，“任大教主，饶了我吧，正开车呢。”
庄晓梦得瑟地摇头晃脑，而后在他腰间捏了一把，这才作罢。
“今天是中秋吗？放了三天假，倒不知道哪天才是正日子。”庄晓梦专心地盯着手机里的万年历，随口问，“你不回家看看吗？”
透过眼角的余光，庄晓梦瞥见夏之风倏地一下睁大了眼睛，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怎么了，这么快就想跟我回家见父母了？”
“夏之风”，庄晓梦真是忍不住想打人，“你还能不能正经点了。”
说完，她嘻嘻哈哈地左手伸进衣服里就是一通乱摸，一边摸一边畅快地感慨着，这搓衣板反正是自己的了，以后想怎么摸就怎么摸，这手感实在是妙得紧呀。
真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呀，刚才还批评别人不正经，自己转过脸比谁都不正经。
“庄晓梦！”
吱吱……呲……吱……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车子在无人的路边紧急刹住了。
“怎么停车了？”
庄晓梦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傻着眼看夏之风干脆利落的将两人的安全带解开，“要下车……”
嘴巴被堵住，剩下的话化成了喉间的一记闷哼。
臂弯里僵硬的身体渐渐被吻地放松了下来，夏之风原本粗暴的吻也渐渐慢了下来，一下一下温柔地舔着她越发柔软的唇。
“下次还敢吗？”夏之风轻轻放开她。
庄晓梦被亲懵了，只知道看着人傻笑，脑子里面一时恍惚，完全想不起前面发生了什么。不过这种句式，一般都是否定了才对，于是她下意识地就要去摇头。
“呃……”
庄晓梦闭着眼，就像置身在飓风的风眼里，四肢无力地靠着汽车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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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还敢吗？”
他竟然挪开了手，身体坐回到原位。
庄晓梦蜷缩成一团，已经充血的眼睛里溢出了泪。
夏之风隐隐觉得，隐藏在她一本正经、稳如泰山的皮囊之下的，是一具像他一样野性、叛逆的灵魂。
他强忍着身体的冲动，本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惩罚她一下，毕竟事关安全，可看到她这幅模样，心肠又软了下来。
“夏之风……”
庄晓梦像只小奶狗一样蜷缩着四肢，低声呜咽。
夏之风忍不住抬起胳膊，想去摸一摸那可怜又可爱的小东西，“以后不准……”
庄晓梦却突然变成了狼狗，露出她尖利的獠牙，抓过他青筋暴起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然后大吼一声：“夏之风，开车！”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开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