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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四方之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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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树挠着头,“其实也没啥好说的…就是问问而已…”
“有什么好问的…”沈掇星薄唇翕动,嘟囔着。
“青龙之灵是什么?”柏冬阳不合时宜地问。
“指青龙的灵力。”五绮解释,“你年纪小,不知道很正常。”他以手支着轮廓分明的下巴,缓缓道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合为四象,是上古四方之神灵,分别代表东西南北…”
柏冬阳虚心求教,点头用心记。
五绮接着,“四方神灵都会有灵力的转生者,前赴后继,薪火相传。”
柏冬阳好奇, “那转生者是会分别出现在东西南北四方吗?”
“对。”江树也来给小辈普及点知识,否则显得他孤陋寡闻。“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维持四方的平衡。”
柏冬阳又问,“那上一代转生者死后,是不是马上就会有新一代?”
“这个…”江树有问必答,“书籍上有记载,不会马上就出现下一代,会隔十年数十年甚至百年…”
“可是…这样不就维持不了平衡了吗?”柏冬阳面露忧虑。
“这…我就不知道了…”江树突然烦闷,“啧!你咋那么多问题啊?你就不能问点我会的?!”
柏冬阳坦诚地不给面子,“可是…我咋知道你会不会…”
谢池月被逗乐了,书读的多,自然是博学多才,“不用担心维持不了平衡,虽然转生者死了,但有一部分灵力还会守在原地。”
柏冬阳朝江树做鬼脸吐舌头,一脸挑衅样,“你看!阿月哥就懂!”
江树咬牙切齿,合着耐心解答还被倒打一耙!他直接弹了柏冬阳的额头,“就你事多!”
五绮:“半斤八两…”
柏冬阳捂着额头,吃了亏,索性找个最好说话的哥哥告状,“阿月哥!他欺负我!”
谢池月眸如其名,因着笑意弯成了弦月。两头都不能骂,只好道:“你们俩好好相处啦。”
沈掇星护短偏爱,将身子挨近谢池月,恨不得贴上去,翘着腿,高高在上地挨个教导,先指着江树,“别欺负小孩子。”又转向柏冬阳,“被欺负了就还手,别老是叫你阿月哥,以后哥不在就帮不了你。”
江树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哪能啊?我们这顶多是相爱相杀。”
柏冬阳专心听着沈某的教导,闻言,虽然经常被弹脑袋瓜子,但还是为江树说了句好话,“树哥没欺负我,我们闹着玩呢!”
沈掇星点头,闭口不言,又把谢池月锁在容不下第二人的视野里。
柏冬阳忘我地回忆着先才哥哥们普及的知识,嘴里下意识地嘟囔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朱雀…朱雀…”他重复着,忽然拍案,“啊!宜春师兄就是朱雀!”
五绮被拍案声惊得一顿,“你说啥呢?”
柏冬阳像是发现新事物一样,激动得无与伦比,“我…我…那个…我常听到同门师兄弟们说宜春师兄有什么朱雀之灵,我那时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现在…总算知道了!原来宜春师兄就是朱雀之灵的转生者啊!!”
五绮明了,“宜春?杨宜春?略有耳闻,是你的大师兄吧?”
柏冬阳点头如捣蒜。
江树疑云飘涌,“青龙之灵转生者是池月,朱雀是杨宜春…那其他两位呢?”
沈掇星漫不经心,“甘宁是玄武之灵。”
江树反问,“那不就是你们一族的上一代上官?我记得甘上官已仙逝了吧…”
沈掇星惜字如金,“是。”
谢池月接上话题继续道:“那么白虎就是乐杀一族的樊…”
“…樊琢枝。”未等谢池月说完,五绮便开了口。“是我师兄。”
柏冬阳摸着下巴思忖,“这下人就齐了…刚好四个!”柏冬阳有问就提,“上古神灵的转生者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谢池月作为转生者之一,答题者非他莫属。他客观道来,“过人之处吗?我想想…大概就是灵力比较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且练习禁术时如鱼得水,还有许多常人不可比拟的地方。”
言至此,他露出坦荡的笑,“但凡事都会有两面性…既有与生俱来的天赋,那便会有从天而降的苦楚…”
柏冬阳虚心听教。
五绮见他没有说下去的打算,便自己细细道来:“上古神灵的转生之灵不好控制,极易导致人癫狂至走火入魔。所以每代转生者都会接受专门的磨练,以便能自由操控灵力。且这些磨练大多残忍难耐,甚至会用极刑来磨练转生者的意志,稍有不慎朝会因此丧命…”言及此,五绮下意识地望向谢池月,神情复杂乱如麻。
江树和柏冬阳也不约而同地将视线锁向谢池月,少年人的双眸里含着的是忧虑和疼惜。
“不说这些了…无聊…”沈掇星神色不豫,甚至可以说是很不爽,看上去比谢池月更不愿意提及此事。
谢池月以为他心情不好,哄人般地从桌角下悄咪咪地将颗糖塞进他温热的手心里,神情云淡风轻,像是啥小动作也没干。
沈掇星心花怒放,连着先才的那点郁闷都烟消云散了…真好哄。
在座的各位都是懂冷暖知进退的人,一时间,没人再继续着这沉重的话题。
柏冬阳懂事,变着法子拐着话题,装傻打趣,“树哥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玩啊?”
江树嗤嗤笑出声,“哟,你还真当真啦?”
五绮嫌弃死江树了,“谁让你先才骗他的?要真带坏柏家独苗我看你怎么跟医族交代…”
他俩唇枪舌剑,你一言我一语地杠了个没完没了。
“你这么说就不够意思了!咋滴?独苗了不起啊?”江树不服气了,哼唧唧地反驳,“我虽不是独苗,而且上面还有个不要脸的大哥,可我毕竟也是江家颇受宠爱的二少爷!哪受过这等委屈!”
五绮语气平淡,却不容反驳,“就是你带坏的…”
“我还说你带坏我呢!…”
这俩在这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其余三人对此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的了。
谢池月直接忽视那俩个泼妇骂街的,问沈掇星,“你觉得我们应该去哪历练啊?”
沈掇星先才被糖收买了,得了便宜,那就得装乖巧,笑道,“你去哪我去哪。”
谢池月掩唇咳嗽几声,试图掩饰窘迫和心动,还装作若无其事,漫不经心地打趣道,“白问了,我去乞讨你也去吗?”
沈掇星当机立断,神色自豪,耍无赖似的,“去!”大有把乞讨当成救世之意。“去啊!为什么不去?”
谢池月先不理这耍无赖的,“既然哪需要就去哪的话,起码得先考察民情吧…那就先从木歧这一带开始。”
那俩“泼妇”也消停下来了,异口同声地问,“明天开始?”
谢池月正色点头。
江树转脸瞥五绮,“啧!别学我说话!”
“你见过人学猪吗?”五绮反问。
柏冬阳憋笑,愣是不敢笑出声。
谢池月内心:“没救了……”
沈掇星:“…………”无语至极。
枝上鸟鸣呖呖,枝下人声不断。可鸟鸣清脆,人声泼辣,活像是要把人杠到黄泉,这两人的唇枪舌剑都快要比上那真枪实战了,够狠够绝,到最后连鸟儿都不鸣了,就为了给这俩泼辣子让个地!
羿日,五人如约而至,最先穿梭在木歧的繁圩。繁圩繁华似天国,节气热闹时说它挨山塞海也毫不夸张。也正因为人群熙熙攘攘,消息多且流通快,到这来打探消息是不二之选。
除了江树为骚扰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外,其余四人皆打扮内敛不引人注意,谢池月还罩着巫帽和斗篷,是为了低调行事吗?
不是的!
是姓沈的在今早出门前强行给他罩上的。一张嘴能说会道,什么好话都说尽了,诸如怕你冷啊…生病了怎么办啊…冷死谁都不能冷着阿月…此类的!
谢池月感动是真的感动,当然,肉麻也是真肉麻。他甚至觉得沈掇星这是在把自己当成姑娘来看待了,哪有男孩子家家那么容易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