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落子无悔》叶神渊

4、第四章 四书五经

　　这一夜，吴邪睡得安稳，却做了梦。
　　先是看到小吴邪被吴老爹关在书房里看四书五经，然后又看到赵无瑕笼在一片青光里伏案默读，书案上不止有四书五经，甚止有佛经。
　　这感觉很玄妙，明明那人自己，偏偏自己又能冷眼旁观。
　　“看明白了多少？”
　　静寂的黑暗中，又亮起一个光点，是慕师傅的声音，他身上披着一道紫光，身型隐在宽大的暗袍内，兜帽遮脸，一如既往地神秘莫测。
　　“看完了，还没背完……”赵无瑕回答的有气无力，之乎者也好无趣。
　　沉默了好一会儿，慕师傅才道：“书读百遍，其意自现。读书不在遍数，明其意为目的。今日到此，明日继续。”
　　吴邪看着慕师傅简单粗暴的教学方式，当真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从死记硬背到倒背如流，吴邪想着以前的赵无瑕花费了多少时间在这些书籍上，十几年？也许二十几年，因为直到现在他也没弄明白这个中原由。
　　有一天赵无瑕半睡半梦间，那些烙印在脑海中的经论文章，仿佛被人拨乱顺序一般，密密麻麻胡乱飞舞，赵无瑕急得乱转，生怕它们冲破自己的小脑袋瓜，可越急他越是醒不过来，直到他在黑压压的字海中看到一行闪着金光的字体，明明是陌生的古文，他心里偏觉熟识，就在他脱口要喊出时，人却醒了。
　　之后赵无瑕说给慕师傅听，慕师傅回道：时间到了，“意”自然就出现了！赵无瑕似听出他话中所指，嫌他花的时间太长了！
　　这样的境遇并没出现几次，赵无瑕就挂了，肯定那个谁下得狠手，用的还是非常人手段。依据？直觉就够了！
　　而现在，吴邪身处在黑暗中，再次看到那一行发着金光的字体，那复杂繁琐的笔画他似写过千万遍一般，它们亦如老友相见，在他周身欢快游动，最后冲进了吴邪的脑海之中。
　　吴邪密封的脑海如同瓷器一样被打碎，疼得他眼前发黑，偏他身体又僵硬得无法动弹，只觉整个世界都在乱颤。
　　直到意识开始涣散时，吴邪看到黑暗退去，自己飘浮在一片青色的海面上，那一行金色的字体如鱼儿一般灵动地穿梭起中，终化为金色的光点融入海水之中。
　　这是自己的识海？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切记切记！”慕师傅平静无波的声音悠悠而来，如穿过亘古，久久不散。
　　我去！吴邪在‘切记切记’绵长的回音中晕死了过去，师傅你好歹跟我说点有用的信息啊，比如我是怎么凉了的……
　　起床号响起时，吴邪被下铺的黄石推醒，他揉了揉感觉不太一样的脑袋，起身翻下了床，活动了一下筋骨，竟然没一点不适感！
　　百十号人的检阅队伍，还不如大学军训来得壮观。
　　果然虎头蛇尾一翻，那大人物就坐车离开了。
　　其他人则被几方阵营的教官们挑挑捡捡一番，最后被分成几批，先坐军卡，再改坐火车去各自所在军区新兵连报道。
　　很巧，黄石和吴邪分在一个军区，带队的老兵正是王胖，周少校还是总负责人，而老耿老敬老刘也是同一队人马，五个老兵十个新兵，不难管束。
　　中间有半个小时整理行装的时间，东西都是统一配备的，吴邪和黄石很快来到集合地，他们的队伍次序靠后，这会还没啥人到。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就见一个人朝着他们走来。
　　“你好，吴邪同志，我是张海客。”
　　“你好。”
　　两人各自行了军礼。
　　黄石有些紧张，行动有些不利索。
　　张海客目标明显，对他只点了下头，就对吴邪客气道：“恭喜，集训结束了！”
　　吴邪不明白这有啥好喜的，含糊地应了声，问道：“张同志你不是首长的警卫员么，怎么没跟着随身保护？”
　　张海客没想到吴邪这么配合地就问到点上来了，笑道：“老领导给我派了新任务……”
　　“哦？”吴邪放松了身体，这是看上老子要挖墙角了？
　　大概没想到吴邪突然撤了梯子，张海客咳了一声，面色如常道：“吴邪同志，今天的阅兵你表现得很是优秀，老领导对你很是看重，刚好我们的队伍有空缺，老领导就让我来征求一下的意见，手续的问题稍后就能补齐，吴邪同志你这可是直接上岗了，怕是要惹人羡慕啰！”
　　说的好听，一个新兵蛋子直接跳过新兵营去给首长当警卫员，除非当一辈子，否则部队里哪里还有他的立足之地，同僚又有几个能看得起他？
　　“这可不合规矩吧，”吴邪一脸紧张道：“现在毕竟不是正规的新兵训练营，不如等到新兵训练结束，到那时，如果领导对我的表现还是一如既往地满意，再光明正在地把我要过去，这样大家也都服气！”
　　前提是我表现得足够优秀，别人才会服气！
　　张海客一脸为难，见吴邪只是微笑没有松口的意思，有点愠怒，心里直骂这人不识抬举，面上仍作出遗憾状，叹息道：“那我们就尊重吴邪同志的意愿，静待你在新兵营的表现，期待未来与你共事！”
　　“谢谢！”
　　两人各怀鬼胎地握手道别。
　　周围早到的人不止一两个，自然看到这边发生的一切，待张海客一走就开始窃窃私语。
　　“他什么意思啊？”黄石也不是个蠢的，周围人的目光虽说不上恶意，却让人浑身不舒服，那人的表现怎么看都不像看重吴邪。
　　吴邪看了看太阳，重力换到另一只脚上，无所谓道：“一个路人甲罢了，把自己当主角来抢戏的！”
　　“啊？”黄石一头雾水。
　　吴邪没再解释。
　　王胖这时领着其他人走了过来，老远之前就看到了张海客，他仔细地打量了吴邪一圈，才问道：“没被狗咬到吧？用不用去打个疫苗？”
　　吴邪不厚道地笑了，给他一个注意场合的眼神后，才答道：“有胖爷您阵守，再厉害的吠两声也得夹着尾巴逃走！”
　　“嘿，都是有眼力劲的！”王胖听得高兴，给他比了比大姆指，就不再提这事。
　　周少校咳了两声才走近，开始整队。
　　黄石觉得他听到什么了不得内容，咽了口唾沫，不会被灭口吧？
　　结果当然是没人被灭口，一行人很顺利地来到了成都军区，这时候还是七大军区，没有合并成五大战区。
　　军卡走在起伏的地平线上，吴邪望着绵延的山峦放空了心思，不知道哪一座是四姑娘山？来了这里还真不知是好是坏！
　　这趟火车是早上到了，午饭前赶到了军区某营地，在这里，吴邪充分见识到王胖呼朋引伴的能力。
　　因为时间地点都不对，两人一个点头后默契地各自归队。
　　晚上休息前，吴邪占了个坑忙私活儿，这一路上他都在想那一串金色字符的意思，小心地实验了几回也琢磨出一点味儿来。
　　因为自己说不出口，再加上‘非礼勿言’这句提示，吴邪猜测这是一句不能说但是能写出来的“咒语”，估计跟‘芝麻开类’那类相反，具体功效不明，他没敢往人身上用。
　　于是他从慕师傅给的奇怪礼物中挑出看着像是符纸和朱砂的东西，也不讲究啥仪式趴在墙砖上就开工，好嘛，人家焚香他在茅坑熏臭，真是醉了！
　　画了近二十张鬼画符，吴邪收拾停当走了出来，感觉浑身都飘着X味，匆匆洗漱后就爬上了床。
　　梦里他把这符咒画得相当漂亮，正想着要怎么试验时，张海客凭空冒了出来，翘着尾巴走到吴邪跟前，一脸嫌弃道：“真是给脸不要脸，老领导看重你那你的福气，还推三阻四的，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了？”
　　吴邪正高兴来了个实验目标，自然不把他骂的话当回事，兴致勃勃地喊道：“大兄弟你可真是场及时雨，送你个礼物不成敬意啊！”说完把符拍在了张海客的脑袋上。
　　然后世界安静了，吴邪围着张海客转了两圈，瞅着他定格的表情摇了摇头，感觉这是自己没找对方法，又不好把符撕掉，毕竟符纸有限要省着点用，他完全忘记此时是在梦里这回事儿，于是抽出一根钢笔，直接在那符上加了几个字：张海客，霉运当头。
　　这符威力如何尚不得知，他也不好写个太血腥的剧本出来，看看再说。
　　然后他就在梦里看了一出某人的倒霉记，直到张海客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那道符才消散在空气里，接着吴邪就乐醒了。
　　吴邪知道自己的梦境和现实之间有着某种他不清楚的联系，这回虽然推断出自己的设想可行，只是不知自己梦里的行为有没有影响到张海客在现实里的气运，毕竟隔着几千里呢！还有点小期待！
　　想想算了，继续自己的研究是要事！
　　小心地把一张丑符贴在了自己身上，特意写上‘倒霉小事一件’，结果一天下来啥事也没发生，想来这符的威力跟画得好坏还有关系。
　　吴邪在水池前边刷牙边思考，忽然一盆洗脚水就泼了过来，那兄弟连忙道歉，吴邪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看来这符还是有效果的，就是有些接收延时？
　　果然知识就是力量，读书改变命运，我再也不排斥学习四书五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