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派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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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站在家门前，奥黛丽才听见身后传来的汽车鸣笛声。
怔忡片刻后，她转身看向停在街边的一辆新款奥迪车，前后的车门都在同时间被打开，驾驶座上走下来的女士留着一头浪漫的红色长卷发，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打扮得干劲利落又不失妩媚；后排下来的男人则是西装革履，皮鞋锃亮，连头发也被很好得用发胶做了造型，好像是临时从某个盛宴中离场。
托尼摘下墨镜。
“嗨，美人。”他快走几步，来到了奥黛丽身边，“好久不见，有时间参加团建活动吗？”
“托尼。”奥黛丽蠕动了下嘴唇，好一会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没记错的话，我们上个周末才见过。”
她的目光落到跟在托尼身后的红发女士身上，而后很快收回了目光。
“……这是你的新保镖吗，你终于决定把我开了？”
“怎么可能。”托尼耸肩，“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我不会轻易开除你的。这是我的新助理——佩珀招进来的。”
“娜塔莉·罗许曼。”女助理很快走过来，对她伸出手。
“这是奥黛丽·伯斯德。”托尼说，“你们认识一下。”
他看了眼毫无表示的奥黛丽，抬了抬眉毛：“不一起握个手吗？”
奥黛丽看着娜塔莎。
娜塔莎面带微笑的看着奥黛丽，深绿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与她对视。
“你好。”最终，奥黛丽还是握住了‘女助理’的手，扯了扯嘴角，“娜塔莉·罗许曼……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女士。”
“叫我娜塔(Nat)就行。”
奥黛丽睫毛颤抖了一些，然后说：“好的，娜塔。”
她看了眼托尼，而后抬手看了眼表，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已经这个点了，不如去家里坐一坐吧，刚好准备了下午茶。”
说着，她终于笑了一下：“应该够三人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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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即使不吃不喝工作上一辈子，也无法在寸土寸金的纽约买下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厕所，更别说是独栋住宅了。
这寻常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奢望，就这样被当作十八岁生日礼物——又或者救命谢礼，被托尼转手赠送给了奥黛丽。
这是开发商在繁华城市中特意辟出的一块清净之地，背靠中央公园，临近艺术博物馆，虽然比不上上东区那样有门槛才能入住的超级富豪居住地，但也是许多在纽约打拼的年轻人梦寐以求的住所了。
奥黛丽很感谢托尼的阔绰，可同时，这里虽然清净，却也让她不太自在。
对于从小在海岛的悬崖城堡和山间庄园中生活的奥黛丽来说，这里过于拥挤、过于嘈杂。
虽然这侧面说明这是一个富有生机与活力的地方，能在她午夜惊醒时及时将她从噩梦拽离，但她透过窗户看向外面林立的高楼和大马路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像是住在笼子里。
……虽然这听上去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但实话说，奥黛丽在这过得并不太舒适。
可能是不够熟悉大城市的环境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请客人落座。
这幢房子是临街的排屋，虽然和左右隔壁的两户只隔着一条狭窄的巷子，但墙体隔音非常好。一面窗户朝大马路，另一面窗户则是对着公园，透过成荫的绿树缝隙，正好可以看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湖面。
奥黛丽在可以看见湖的窗户附近摆了几个很软的沙发和一个小茶几，阿兰娜教授很喜欢这里，她总爱坐在那把红色的沙发上，在结束她们的心理疗程后，欣赏一会自然的风景。
娜塔莎也很喜欢。
一进门，她的目光就落在了这把红沙发上。
在有外人来做客拜访的时候，仙蒂都会恪守家养小精灵的三条准则。
隐身、安静、动作迅速。
只有在阿尔弗雷德和迪克出现的时候，小精灵才会显形，激动地扑进老管家的怀里，再顺便被长高了一大截的小男孩狂揉脑袋。
托尼本来一直在期望着能看一眼仙蒂，可惜这次他招呼也没打一声就急吼吼地上门来了，还带着一个女人，小精灵觉得他不太有礼貌。
再加上之前奥黛丽就是在托尼家里出事的，虽然理智上仙蒂知道斯塔克先生是无辜的，但情感上……
她还是无法面对斯塔克先生。
所以，托尼注定要失望了。
英国人的习惯都是上茶。托尼对嘴里喝进去什么东西倒是不太讲究，他一向自我惯了，对除了自己感兴趣的事物之外其实对别的都没什么兴趣。但这一次，也许是希望在小精灵前好好表现自己，又或者是终于良心发现，决定在两个美女面前好好装模作样一番，破天荒的，他夸了一句。
“茶不错。”他说着，还很有模样地放了几勺糖下去，轻轻搅着茶匙。
“最近怎么样？”托尼问。
换了身衣服的奥黛丽坐在他身边。
她回家了才发现自己触目惊心的湿屁股，实在很不雅观，而且湿乎乎的不太舒服。在把他们引入落座后就匆匆回房间换了一身裙子，露出修长的小腿和肌肉紧实的手臂，闻言很快就回答了：“还不错。”
她说：“至少我的心理疗程终于结束了。”
“噢？”托尼眨了眨眼睛，“那可真是个好消息。你哥哥知道这件事了吗？”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奥黛丽说，“但他应该知道了。”
“值得庆祝。”托尼还十分捧场地鼓了鼓掌，“要不要开个派对快乐一下？”
“好啊。”出乎意料的，奥黛丽竟然同意了。
她露出一个对比于平时来说，更加明媚的笑容，偏了偏脑袋：“就明天怎么样？”
“哇哦。”
托尼也偏了偏脑袋，看向一言不发的女助理，“我明天应该没什么安排吧，娜塔莉？如果有事——也给我推掉。”
“我会的。”
目前身份是女助手的特工干巴巴地回复道。
“你们都来吧。”奥黛丽说，“托尼、佩珀、哈皮，还有……娜塔。”
“我吗？”娜塔莎有些意外。
她以为在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后，奥黛丽已经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的牵扯了。
“我们是同事，不是吗？”奥黛丽说着又笑了一笑，“何况你长得很漂亮，娜塔，我喜欢和好看的人在一起。”
娜塔莎扬了扬眉毛。
“你还准备邀请哪些人？先别说，让我想一想……你那个讨厌的表哥肯定在名单上。”
“不，我这次不准备邀请布鲁斯。”谁知道，奥黛丽摇头。
托尼正好有些渴了，抬起茶盏大大的喝了一口。
“我准备邀请蝙蝠侠、超人，以及——美国队长。”
托尼猛地呛了起来，惊天动地地咳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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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主意糟透了。”托尼站在窗户前，端着一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眺望着夜色下中央公园的湖面。晚风徐徐吹进屋内，是纽约初夏少有的凉爽。
“你本来可以拒绝的。”佩珀站在他旁边喝了一口马天尼，“但你还是来了。”
托尼：“可毕竟这是庆祝派对——而我喜欢派对。”
佩珀不置可否。
她说：“你喜欢的是美女、酒精、游戏，以及……这一身铠甲。”
“没错。”托尼耸耸肩。
他是作为‘钢铁侠’被奥黛丽邀请来的，因此十分隆重地穿上他的马克N代。经过技术提升的马克战甲，在穿戴上已经不再需要机械手的帮助，而是改为了更方便的自动穿戴，而且被压缩在了手提箱里，在必要时打开就行。
其实他可以不那么全副武装。
只是……
窗前忽然出现了一双红靴。
红靴的主人娴熟地掌控身体的平衡，落在了窗外的露台上，对站在屋内的托尼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斯塔克。”
“超人。”托尼举了举杯，“除我之外，算你来的最早。”
走进屋内的克拉克，闻言笑了一下：“我只是比较快，来得更早的另有其人。”
“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托尼转头，看见靠在门框上的史蒂夫·罗杰斯。
他没有穿作战服，只是穿着牛仔裤和一件白短袖，脚下是一双机车靴。隆起的手臂肌肉和胸肌把简单的短袖撑的鼓鼓的，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被冻了七十年的冰棍，反而更像打了激素的拳击手。
“好吧。”托尼忽然觉得自己身上的铠甲碍手碍脚的，但他还是严肃地点头，准备调侃几句，“那现在只剩下黑漆漆了，怎么，他参加派对也要压轴吗？”
“托尼。”佩珀看了他一眼，“我去找哈皮了。”
十分有眼色的秘书兼集团CEO的波茨小姐，自动离开了英雄们的茶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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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奥黛丽，好久不见。”哈皮笑容满面地朝派对主人打招呼，尽管他和奥黛丽也不过只是见过一两次面，“你好像又长高了。”
“谢谢，哈皮。”看着他温暖的笑容，奥黛丽高兴了不少，“——是的，又长高了，很快赶上你了。”她说着，还和哈皮轻轻对碰了一下拳头，“我打得怎么样？”
“简直棒呆了。”哈皮夸张地往后一倒，又灵活地弹起，“但想击败我成为首席保镖，可还差得远。”
奥黛丽咯咯笑起来。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托尼能和哈皮成为好朋友的原因。她想，有这么一个开心果一样的人在身边，感觉真的很棒。
“但是首先，女孩，你拥有了一个竞争对手。”哈皮神神秘秘地和她咬耳朵，“你猜是谁？”
很明显，是正微笑地站在他们面前，假扮成‘娜塔莉’的娜塔莎。
奥黛丽明知故问：“啊？这可不妙，是谁？”
“就是——”哈皮压低嗓子，隐秘地朝娜塔莎看去，“——这个新来的漂亮助理。”
“她差点撂倒了我。”
娜塔莎笑出了声，没有反驳。
紧接着，佩珀加入了‘斯塔克の亲友团’，惊呼：“天，仅仅只是差点吗？”她眉毛挑得高高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不是被娜塔一招就……”
她捂住嘴。
然后，所有人都发出一声爆笑。
“你来得太不是时候了，佩珀，我正和小女孩吹牛呢。”笑完以后，哈皮不满地说。
“我故意掐点到的。”佩珀温声说，看着奥黛丽，“窗户那边的人聚的差不多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过去？”
“现在吧。”奥黛丽看了看时间，“抱歉，哈皮，我要过去那边找超人要签名了。”
“理解，时不待你，快去吧。”哈皮偷偷说，“别忘了替我要个美国队长的签名——记得背着托尼。”
“没问题。”奥黛丽说着，还拉走了端着伏特加的娜塔莎，“我要把竞争对手也带过去，好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你的派对你做主。”佩珀耸肩。
她和哈皮并肩看着奥黛丽和娜塔莎离去的背影。过了一会，哈皮先开口。
“看上去，她好像真的恢复得不错。”
“是啊，”佩珀轻轻地说，“她笑起来可真好看。”
“年轻人就应该多笑笑。”哈皮和她碰杯，“发生了那种事，这个孩子都没有放弃……她很棒，不是吗？”
“她是个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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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瑞最近怎么样，娜塔莉？”奥黛丽也和娜塔莎碰了碰杯，还故意叫她的假名。
“在忙局里的事。”娜塔莎也放松下来，喝了一口杯中的烈酒，“西南出了岔子，他最近很暴躁。”
“所以你被派来替他看着托尼？”
“Yeah，”娜塔莎承认，“顺便找机会接近你。”
奥黛丽笑了一下。
“阿兰娜是个很负责的医生。”奥黛丽说，“但她只是个普通的专家顾问，因此有很多事我无法向她全盘托出。”
“可还是谢谢你，娜塔莎。”奥黛丽看着她的眼睛，诚恳地说，“谢谢你向布鲁斯推荐了她，这对我的帮助真的很大。”
“你知道了。”娜塔莎一口喝完了伏特加。
“是的。”
“……我很抱歉。”娜塔莎喝了酒以后声音更哑了，“是我把你牵扯进了九头蛇的事情里。”
奥黛丽摇摇头。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她低声说，“命运的走向是既定的，不管做什么都没办法改变。”
“你还相信命运这回事？”娜塔莎问，“这狗屎一般的……命运？”
“我相信的。”奥黛丽认真地点头，“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一条线，从哪里发出，从哪里结束，都是在一开始就注定的。”
“那可真是见鬼。”
“谁说不是呢？”奥黛丽挑了下眉头。
两人陷入了沉默。
但过了一会，奥黛丽又说：“但我不准备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说话间，她们已经来到了那个能看见湖面的窗户前，男人们正站在角落里交流感情，但严格意义上是托尼在和史蒂夫吵架，而克拉克左看右看，似乎是准备随时把他们拉开。看到奥黛丽走进来，克拉克无奈地对她摊了摊手。
奥黛丽没忍住笑起来。
“噢，男人们。”娜塔莎也嘲笑地说，“为什么男人总是这么幼稚。”
“只是这两个而已，女士。”克拉克显然听见了，回头温和地说，“我是无辜的。”
“嘿！”
托尼和史蒂夫都停下来，看着克拉克。
“……”
奥黛丽重新转过头，看着窗外的夜色，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不想总被命运推着走，娜塔莎。”她勾了勾嘴唇，“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就好像你的人生一直在被什么东西操控着。你能感觉到不对，但又无能为力。”
娜塔莎想起了芭蕾舞房。
她昼夜不歇地对着镜子练习转圈，一圈又一圈，脑子里除了眩晕还有迷茫。
娜塔莎：“……我有过。”
奥黛丽：“那你是怎么摆脱的？”
娜塔莎也扯了扯嘴角。
她看着曼哈顿因为严重光污染而泛着红光的夜空，轻轻地说：“我摧毁了他们——那些控制我的东西。刚开始很害怕，也很艰难，但等我做完那一切的时候，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真他妈的爽。”
“奥黛丽，”娜塔莎温柔地抬眼看着她，“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
“可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痛苦，甚至其中有一部分的痛苦还是因为我产生的……你是个勇敢的女孩。”娜塔莎抬头，深绿的眼眸凝视着她。
奥黛丽虽然比她高出大半个头，此时此刻，却觉得自己很小。
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变成了那个站在伯斯德庄园的书房里，仰视着母亲画像聆听母亲教导的小女孩。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你的痛苦只会让你更强大*。”娜塔莎伸手，把她鬓角的头发别到了耳后，“我把这句话送给你。”
奥黛丽很动容。
“谢谢，娜塔。”
“Girls help girls.”娜塔莎耸肩，“这是应该的。”
“所以你打算做什么，天鹅？”一个嘶哑的嗓音响了起来。
披风在夜色下荡起弧度。
“你迟到了，蝙蝠。”托尼喊了一声。
“我想要改变一些事情。”奥黛丽说着，看了一圈屋内的人。
她接着道：“我想要战斗。”
“和谁？”
克拉克双手环胸，疑惑地问。
和噩梦般的过去战斗。
和预言中的未来战斗。
“——Fighting fate.”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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