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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淮王造反拥兵自立,太后托付天城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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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粟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乖张,于是命中书令拟了加封诏书送去,听不听调遣,就是他的造化了。自己这个做兄长的,但求一个问心无愧。至于司空一职,玉楼既然提起,也不好推辞,自己虽位极人臣,一人之下,实在不用这些官职加身,可在其位谋其政,自己应主动挑起担子。
近来多有熬夜操劳,玉楼感觉到自己不适,只怕这一两天要有动静。幸而赵烈寻来的两个稳婆、女医都是有经验的,略加训练,就能应急。玉楼想到很多意外,自己晕了怎么办,难产怎么办,大出血怎么办,他们一一受教,确保十分稳妥。唯一不安的是,若有人趁乱加害......为今之计,怕只能让摄政王坐镇,自古以来又没有小叔子陪产的,自己又想躲得他远远的,此事为难极了。
未儿灵光一闪:“娘娘何不命王妃进宫陪产,您信不过内命妇,但对摄政王夫妇是有恩的,王妃一旦接到旨意,王爷也就知道了,他知道了就没有不来的道理。”
玉楼点头:“王妃生性纯良,想必不会有异心。此外,你明日到宫门外寻找呼延公子的人,有两件事交代给他。”
“我怎么才能找到......”未儿还没问出口,玉楼道:“你只要往宫门一站,自有人来找你,你把这封信给他就行。”
未儿将信将疑,去了宫门前,果然有人过来问她:“你可是未儿姑娘?”
未儿惊讶道:“哎......你不是天城公子身边的......”
“嘘......”来人示意她噤声,“可是娘娘有事找我们公子?”
“正是。”未儿拿出信给了来人,不敢多说,便回了宫。
回来时,玉楼正与众臣太极殿议事,玉楼神色凝重:“朝廷发往淮阴的诏书,淮王推而不受,封疆大吏,召其不回,已是反了。然亦不出所料,探子来报,宇文水清、宇文夏已经投奔了淮阴,宇文怀虽然伏法,其儿女却逍遥法外,其女宇文水清,更是许给了淮王,如今淮王受北周蛊惑,拥兵自重、号令一方,已经自立为王,他们抱成一团,助长了逆贼的气焰。”
萧让气不过:“待本将军领兵去杀一杀他的气焰。淮王是先帝手足,何以要谋反?”
匡世奇只是觉得古怪:“自古谋反总有些堂而皇之的理由,皇室里为了一个皇位手足相残的事还少么?淮王受人蛊惑,妄图坐上九五,也不是不可能,可淮王自幼顽劣,并无意九五,如今是什么事情令他要走这条绝路?”
陈粟反驳道:“匡大人此言差矣,自古觊觎皇位之人又如何会宣之于口?岂非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宇文融安郑重其事地说:“宇文怀当日择婿便是对宇文水清抱了指望的,希望宇文水清能坐上后位,彼时先帝还不是太子,宇文怀着实在几位王爷之间斟酌了一番,最后听闻先帝被封太子的可能性最大,才下了决心。如今既让宇文水清投了淮王,大概也不是平常的嫁娶了,而是要联合起来的意思。”
玉楼道:“淮王既已存心犯上作乱,朝廷断不能坐视,此时淮王还不足为惧,且越早讨伐越有利,否则让他坐拥淮阴之地招兵买马,成了气候,必然成为心腹大患。摄政王和萧大人以为如何?”
陈粟道:“本王愿亲自领兵,讨伐陈允。一则鼓舞士气,二则兄弟相见,我也想给他留个生机。”
“摄政王断不可大意,此事已不单纯是兄弟之间的情分好坏了,而是北周在其后操纵淮王谋反,两相反目,他好坐收渔利。我看还需得萧大人从旁协助。”玉楼深知陈允已入穷巷,狗急跳墙。
众人散去,陈粟问玉楼:“娘娘可是临产了?粟若远去淮阴,只怕不能护在娘娘身边,还望娘娘自我保全。有征兆立即命人前来淮阴报我。本王必定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回来。”
玉楼道:“王爷只管放心,此事我已周全部署。只怕到时候要劳动你家王妃。”
陈粟迟疑道:“她?娘娘......”
玉楼见他心有疑虑,解释道:“元思是个心地纯良的人,如果当日对我有什么误解,那也是一个女人理所当然的表现。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如今我把我的生死交给她,自然是信得过她。”
“不管怎样,生产前一定命人快马加鞭告诉我。除了我,谁也别信。”陈粟还是不放心。
未儿在一旁宽慰道:“王爷放宽心,左右还有天城公子呢!”
陈粟听闻,愕然转向她:“你说谁?”
未儿没看出他的错愕:“天城......”
“未儿!”玉楼打断她,“去斟茶来。”
未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不迭逃窜出去。
“玉楼,呼延天城是什么人?你怎能信他?他在朝廷外纠集一群江洋大盗,意图不轨,我迟早要收拾他的。”陈粟气愤已极。
“王爷,不可单凭一己好恶论断。你要知道,很多时候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你怎知他图谋不轨,他开粥铺,赈济灾民的时候你怎么没看见?为朝廷募集战马的时候你不说他是谋反?”
“他对太后心存不轨,就是谋反。”陈粟不讲道理。
“你......”玉楼深知呼延天城为着呼延芸,与父决裂,自己对他不设防,只因心胸坦荡。不想引来摄政王无端猜疑。算了,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吧,自己为何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