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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十九章 泪痕 ...
一个人如果心存信念,便不会痛苦和迷茫。因为有明确心中所求,所以没有犹豫。目标会促使人们克服重重难关,做出最好的选择。
郑涵青就属于这一类人。
自从十五年前被白良所收养,他的目标就非常明确:要协助义父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他沉着冷静,坚定不移,从来不会犹豫迷茫。
直到,遇见她。
他一直把与这个女子的相遇当成是一场美丽的梦境。那凄艳残阳下令人心痛的血染白沙,那清冷月光下让人心醉的清逸剑舞,是如此的不真切。
因一个不知名的陌生女子牵动情绪,是一件太不明智的事情。他居然还鬼使神差地捡了那女子掉下的一块玉佩,真是莫名其妙。
算了,郑涵青不以为意地安慰自己,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然而,她再度出现了,以一个他决计不曾料想到的身份:郡王寒静!
郑涵青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复杂心情。
她的气色更差了,肤色惨白,印堂还泛着黑气,嘴唇干裂毫无血色,那张清秀的脸看上去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活人的感觉了。坐在阴湿的大牢里,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架势,全然不理会别人用看珍奇异兽的神情盯着她瞧。
郑涵青自报家门,她才稍微抬了抬眼皮。片刻后她又垂下眼帘,继续入定。
一纸皇令,招揽郡王。
郑涵青不能否认他心里有隐隐作祟的窃喜,这也许是一个良好的契机,所以他主动去充当说客的角色。
郑涵青不是个反应迟钝的人,所以他察觉寒静认出了他,以及,寒静非常不想看到他。寒静非但没有说过一个字,连眼神都懒得移动。
郑涵青有一点失望,幸亏他还有皇令这个很好的理由。
一种未知的力量在牵引着郑涵青的脚步,让在他一趟又一趟地碰钉子之后,依旧不退缩。
对一个将军来讲,是不该且危险的。
于是为了减轻心里的不安,郑涵青比平日里更加用心军务,那样一来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去大牢。
郑涵青没有天真到不明白郡王寒静这四个字代表了什么,事实上也由不得他假装不知道。在寒静被俘的短短十几天里,前后总共来了四批刺客来行刺她,诚然,均以失败告终。
毓国人真的很想杀了她,那么她的坚持有意义吗?
有一天,寒静出人意料地开口说话了。郑涵青明白了,在她冰冷漠然的表象下也有着属于她的信念,是她为之奋斗、赖以生存的目标。
这世上有些东西比活着更重要,有些东西比死去还糟糕。
原来她和他,是同一种人。
郑涵青不禁黯然,因为这个理由,她,非死不可了。
像她这样的女子,以后都不会再有了。念及此处,郑涵青决定再去看看她,虽然寒静清楚地说过“不要再来了”。
郑涵青走进大牢,发现入口处守卫的士兵纷纷倒在地上。他一惊之下急忙冲进大牢深处,他一眼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女子正立于牢门外,手持长剑,剑鞘呈暗红色。
刺客?郑涵青想到了最大的可能。果然,黑衣女子一见到有人前来二话不说,一剑急急直刺而来。郑涵青不甘示弱,敏捷地闪身,运起浑厚的掌力,空手就去夺刺客的兵刃。
难怪白若影会发脾气,毓国人到底把白家三旗的军营当成什么地方了,可以任由刺客三天两头地往里钻?!
“等一下。”却是从牢门里传来的声音。
郑涵青当即退后一步,和刺客拉开距离。意外的是对面女刺客竟然也退后停手,疑惑地瞪着他,一时间相对无语。
应该是他们的打斗声惊动了巡逻的士兵,闻声而来的士兵迅速将女刺客团团围住。那女刺客似乎已然身受重伤的样子,没多久就失手被擒。
郑涵青注意到寒静的眼光始终落在女刺客的身上,直至士兵们把她押走,寒静仍望着大门。
功亏一篑。
燕欣竹太不甘心了:费劲千辛万苦,好不容易从锦衣卫铺天盖地的密集追捕中突围,又好不容易地成功潜入了东越国的军营,甚至见到了殿下。
看到自己的出现,殿下动容了,这一点燕欣竹敢断定。呵呵,她可是传闻中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郡王啊。
她到底,不是无情之人。
就只差一点,就只差那么一丁点啊。上苍何故如此残忍,连多说一句话的时间也不肯给予?
燕欣竹心急万分,她没有时间了,在逃离西毓国的时候不慎中了剧毒罗刹之泪。罗刹之泪,见血封喉,无药可解,是由郡王寒静亲自炼制的毒药,是锦衣卫不轻易示人的秘宝。
她自嘲地想道,为了区区一个燕欣竹,实在太浪费了。
幸好,她留有一些殿下给的解毒丹,所以才能支撑到现在。但是普通的解毒丹只能续命几天,解不了她身上的毒。
不亏是殿下的手笔,燕欣竹感到她的生命正在悄悄流失,像是沙漏里迅速下滑的沙粒,一旦流光,她的生命便到了尽头。她不怕死,只是不甘心到头来她什么也没做就死了。
“你当真是来刺杀她的?”低沉的男声响起。
是方才身穿黑甲的越国将军。听起来别有深意的语气使燕欣竹心生一念,把心一横:“你不想她死?”
没有回答,燕欣竹决心赌一把,她故意肯定地说:“你不想她死。”
“你到底想说什么?”
“容华已谢。”
“什么意思?”
“就这么告诉她。”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了,燕欣竹奋力地睁大眼睛,气若游丝地挤出了最后一句:“那把剑,是她的东西……还给……她……”
郑涵青目睹女刺客断了气。脸上七孔流血,血液呈墨绿色,想必是早已身中剧毒了。脸上双目圆睁,悲伤中透着无尽的渴望。
是否要要转告那句话呢?
郑涵青犹豫了,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扣他一个私通敌国的罪名,他也无法申诉。
很久以后郑涵青回忆往事时,笑着说这是他一生中最不冷静、最不谨慎的决断。虽然,他没有后悔过。
“她是谁?”郑涵青直截了当地问寒静。
寒静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神情难辨。“你们把她怎样了?”
郑涵青打开了牢门,走到寒静的面前,高大的黑影登时映在寒静的白衣上,“你不回答,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嗒、嗒、嗒、嗒,寒静自然垂落于身旁的纤细手指节奏有序地轻敲墙面。两人对视僵持,寒静率先妥协,“是我的侍女,跟了我十几年了。”
“她死了。”既然是寒静的侍女,应该不会对她怀有什么恶意了。郑涵青解释道:“我们没有杀她,是她自己毒发身亡了。”
其实不用问寒静也猜得到,试问有谁比寒静更加了解这种毒药?
何苦呢?明明让她走了,为什么还回来?她若是离开,裴迹肯定会放她一马的。既然不惜拿出罗刹之泪,说明毓国人真的是要对自己赶尽杀绝了。太后啊,你最终,还是想要我的命吗?
一声叹息,寒静有气无力地说:“罗刹之泪。”
“什么?”
后脑勺抵上墙壁,寒静颓然把手臂搁在额头上,“是我亲手炼制的毒药。”
真够讽刺的,郑涵青有心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几度思量之下,郑涵青把话题转回了他原先的目的上,“她说有话要转告你。”
秀眉紧了紧,表情未改。
郑涵青谨慎地继续说,“容华已谢——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容华已谢!!
寒静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燕欣竹不了解寒静,但她知道容雅太后之于寒静意义重大,所以她不是来救寒静离开东越国军营的。她是来告诉寒静,容雅太后死了,寒静不再亏欠什么人了,以此来请求寒静再作考虑。
为了不随意泄露秘密,还特意使用了暗喻。
燕欣竹什么都替寒静想到了,她根本没想过自己能活着离开,她拼尽全力而来,仅有一个希望,希望寒静不要放弃,继续走下去。
寒静呆呆地想着,原来世上还是有人挂念着她的生死。纵使她恶名昭彰,纵使她自暴自弃,仍然有人在意她,为她不顾一切。
“就为了这四个字,就为了这四个字……”太傻了,值得吗?她对燕欣竹很好吗?充其量是不坏而已。值得她为她豁出性命吗?
站在寒静的对面,郑涵青能够十分清晰地观察到震惊,愕然,迷茫先后在寒静的脸上不断转变,他直觉这句话绝对是意义非凡的,所以他焦急地问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究竟想告诉你什么!”
“容雅太后死了。”寒静悠悠而言。
郑涵青很惊讶,并没有听到类似容雅太后过世的消息,如果是真的,那么唯一的解释是毓国皇帝怕避免政权交替影响前方战事,采取了秘不发丧的手段。
“你确定……”郑涵青觉得喉咙突然被梗住发不出声来,因为晶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簌簌而下,在寒静木然冷漠的面容上留下了两道水渍。
感受到郑涵青的眼光,寒静睁大了眼睛,莫名地望着他,那神情就像在问郑涵青为什么神奇古怪地盯着自己看。
双瞳中的青灰色泛出盈盈的光亮,显出从未有过的澄澈。然后蒲扇似的睫毛一颤,眼眶中的光亮破碎,令人忍不住叹息伤怀。
郑涵青不自觉地被这光泽吸引,他伸出左手,靠向苍白的玉容,一滴冰冷的眼泪恰好落下,沾在他的手背上。
冰凉的刺激将他拉回现实,他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
寒静怔怔看着那一滴在郑涵青粗糙手背上的水滴,然后她像扯线木偶一样,一寸寸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她对着满是水痕的手掌痴痴发愣。
眼泪?她还有眼泪?
心,若有若无地刺痛着。
郑涵青强迫自己回避寒静的眼睛,他提起右手上暗红剑鞘的宝剑向寒静示意,“你的侍女想要这把剑给你,我暂时代为保管了,等你愿意改变主意,我才能还你。”
“我不清楚你和容雅太后之间的纠葛,但她已经不在了,而现在毓国人只想让你死。你甘心就这样死在阴暗的角落里吗?”
“我会再来。”
“不用了,把剑给我。”泪痕未干,寒静异样光亮的眼瞳,重新聚集起慑人的力量。
因为个别文法和语句通顺等问题,有时候会更改前文,但是剧情不会有什么改动,所以看官们可以不用理会,偶没有要骗点击率~~~
特此声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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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十九章 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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