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开封》琐元

3、汴河案1

　　西大街汴河畔
　　展昭同一众人举着火来到河畔。只见一堆人远远的围着七嘴八舌，有的面色惨白，大胆点的也捂着口鼻议论。虽已入夜，但正逢中秋，逛夜市放河灯的人也多。听捕快说正是放河灯的人发现了四具巨大的尸体浮上来，臭气熏天。展昭转眼看到那四具尸体早已被白布盖上，仍可见体型庞大
　　展昭皱了皱眉头，示意张龙赵虎驱散众人。
　　民众有的略有不想离去之意，但看了看官兵厉声喝道"回去该吃吃，该喝喝，莫要看了！"便只好四处散去。
　　展昭问张龙
　　"仵作可来了？"
　　"正在赶来的路上了，可能是取验尸器具耽搁了些，我去催催。"
　　展昭点点头嗯了一声，飞身向四周查探，很快便又跃回到原来的地方。
　　"展大哥，可是有何发现"一旁的赵虎带捂着鼻子问道。
　　"并无。"
　　展昭沉思了一会儿，忽听到背后一个清脆的声音
　　"是巨人观！"
　　他回头一看，正是白天带回府衙的林姑娘，背后的王朝苦笑道
　　"这丫头死缠烂打，非要我带她来看尸体。"
　　林月没有理会王朝，缓步走向尸体，展昭拦了拦说"这不是姑娘该来的..."
　　林月打断他，继续说"现已入秋，天色微凉，大概是死了不到五日"说着又看了看死者，又说"但是因为尸体已经泡过水，脚背皮肤泡软膨胀，呈白色皱缩状，所以这四个人才死了两日而已。"
　　展昭自是知道这些，但他还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月。林月有些小得意，忽闻到一股臭味，忙捂住口鼻。
　　"怎么这么臭。"
　　"姑娘反应如此迟钝，方才你竟不觉"展昭略带嘲笑。
　　林月白他一眼，有点恼怒，又因为捂住了口鼻，她骂出了呜呜声，众官差一头雾水。其实她是想骂展昭:哪有你这种人啊，帮你分析还反过来嘲笑我，真是不知好歹，哼。
　　最后那"哼"的一声众人算是听清，便知这姑娘是在骂街。
　　林月骂完只觉心头畅快，转身自顾自便往开封府的方向走去。
　　展昭无奈微笑着摇摇头。
　　张龙和仵作在后面也听清了林月的分析。仵作带着工具上前查验尸体，只见死者面容可怖，面部肿大，双眼暴凸，口鼻有绿气散出，又见手背脚背与林月所说一样，四具尸体症状相同。
　　仵作向展昭道"展大人，这四人确实像那姑娘所说，是两日前死的，具体的还要回停尸房验证。"
　　展昭点头然后吩咐张龙赵虎带人将尸身运回停尸房。

　　次日

　　林月从床上醒来，习惯性地摸摸床头，摸索了很久，然后醒来喊
　　"我手机呢！"
　　又看了看四周，视线清晰了起来。现下虽是五更天，天上一轮月亮着，四周也不至于看不见。还是古色古香的房子，陈设虽然简单却很整洁。
　　"诶，看来是真的回不去了。罢了罢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得想办法在开封府拿个铁饭碗，不至于饿死街头。"

　　林月无奈地摇头。

　　她睡不舒坦，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无依无靠，心里五味杂陈。所以她草草洗漱了一下，扎了个道姑头便走出了门。开封府也挺大，她百无聊赖的走。到了湖边，她忽的发现一个蓝衣身影在挥剑练武，仔细一看原来是展昭，展昭也看见了她。
　　"姑娘怎的这般早？"
　　"你不也是。"
　　"我都已经习惯了。"说完又继续挥剑，巨阙在月光下散发寒光，一招一式皆是毫无破绽。林月虽不懂剑术，却也惊叹于展昭的用剑造诣。
　　"姑娘也会武"展昭轻步跃在林月面前，巨阙收起又环于胸前。
　　林月仰着头看展昭。他脸颊有汗珠流下，月光照在脸上，勾勒出轮廓来，格外俊朗，微笑地看着她。
　　她脸泛起红晕，旋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扬起脸，笑着说道:"那当然，只是我的招式你定然是没听过的，也不便与你过招。"
　　"此话怎讲"展昭疑惑。
　　"我练的是女子防身术，此招数招招锁男人的要害，你恐怕..."林月说着看向展昭腹下，说完便咯咯笑了起来。
　　展昭也听懂了，又羞又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林月止住了笑，不做声了。
　　展昭想起今天她要回去了，便问到"姑娘有何去处，可是要回家？"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为何？"
　　"总之就是回不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自己了。"说着林月略带哭腔，却又没有哭出来，眼睛却是止不住的流泪。
　　展昭心中难过，开口提议道"那不如姑娘在府里当个丫鬟如何，也算是有地方可以落脚。"
　　"那不行，要当我也得当官差，当个捕快，吃公家饭，丫鬟做的事总不是我有耐心做的\"林月又作出一副讨价还价的表情，跟刚刚的伤春悲秋的女子不似同一个人。
　　"你若是男子，我也是肯的，但你一个姑娘家总不适合做这种事。"展昭拒绝道。
　　"女子怎的就与男子不同了？古有木兰从军，今有我林月当差。"

　　说着下巴一抬，仰脸面向展昭，甚有女侠风范。

　　"若是执意要做这份差事，我晚些再跟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说此事。"
　　展昭见她眼神有光不像说笑，便妥协了。
　　"那好，我就先谢过展大人了。"
　　林月像模像样地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