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Double Fool》乡村路

105、第 105 章

　　电梯很快到达23层，刚出电梯就是宋烟琼的工作室，久叔打开门进去，里面已经有两拨人在对峙。

　　会客厅中央，警察坐在椅子上做笔录，在他们的对面，隔着一张茶水桌，坐的则是打扮时髦的三个人。

　　他们进来的时候，屋里的人齐齐把目光转向他们。久叔镇定自若地拿出一张卡片，将正面对向厅中的人。

　　两个警察见到卡片双双皱起眉头，一个闭上眼别过头去，做笔录的手紧紧握拳，另一个毫不客气地开口，“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插手公务，可别怪我们不客气！”貌似不欢迎他们的到来。

　　而他们的对面，坐在中间的人露出得逞的笑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的姿态已是胜利者。

　　白苏走上前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卡片，久叔却已经收起来了。

　　像是看穿白苏的想法，久叔笑眯眯地说了一句，“这是秘密。”

　　如此一来，就是怎么也问不出了。

　　白苏转而问：“你认识这里的人？”

　　“不认识，警察那边反应大也就算了，他们很讨厌协会。至于那个傻笑着朝老夫挤眉弄眼的家伙，老夫也是不认识的。”

　　这边他们在轻声对话的时候，杨倩倩从两人身后跑出，打招呼说：“江叔好！”

　　刚才放出狠话的警察听到声音猛地转过头来，看见杨倩倩就站在两个“危险人物”旁边，“咻”地站起身，手脚麻利地护住杨倩倩网沙发的方向退，另一只手始终搭在腰上，只要两个“危险人物”有一点动作，他就会拔枪射击。

　　期间杨倩倩一直在挣扎，口中重复着“误会”，但奈何力气完全抵不过江叔。直到被带到沙发旁，杨倩倩底盘稳当，才终于有发挥的余地。她双手叉腰，气呼呼地鼓圆了脸颊，瞪着江叔，“都说了误会了，江叔，你是不是以为他们是坏人？”

　　江叔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

　　“那个戴面露的可疑大叔先不说，旁边这个可是赫赫有名的白苏啊！”

　　随着她的一声吼，会客厅的所有目光又聚集到了门口方向，特别是被杨倩倩称做是江叔的警察，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老鹰盯着田鼠。

　　白苏瞬间无所适从，求救般地看向久叔，久叔耸耸肩，顺便往旁边挪了几步，扩大视野。她又向杨倩倩求救，但对方似乎曲解了她的意思，不仅笑得更开，还朝她比了个“耶”。

　　会客厅里安静到只有每个人的呼吸声，白苏期待有个人能说句话打破这个尴尬且窘迫的氛围，却始终没有人开口。

　　白苏盯着地面，脸上比正午的太阳都热，脑袋中飞快地闪过各种破局的话，潇洒如“没错就是我”，霸气如“看够了就继续”，欢乐如“哈哈大家都认识我啊”，但最后就只有轻微的气音，“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在这个一只蚊子都能存在感十足的场景中，微弱的气音也足够派上用场。证据就是，杨倩倩和江叔开始搭日常，类似“你怎么来这里”“最近是不是长高了”的日常话题。

　　另一边，笔录也有条不紊的重新开始。

　　白苏听着茶水桌两边的问答，很快调整情绪，集中注意力听他们的对话。

　　坐在警察右手边的男人最先开口，“我叫卢俊，是宋小姐的摄影。我是昨天晚上十点二十才知道宋小姐回来了，那个时候我突然接到她的通讯，特地看了时间，所以记得很清楚。”

　　“现在通讯网络都被破坏掉了，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卢俊从包里拿出一部无线电机，放到桌上，“我以前去荒郊野外摄影，经常收不到信号，用的就是无线电，习惯了就用到现在。工作室也备了一部，宋小姐应该是用那部联系我的。”

　　警察戴上手套，将无线电机查看了一番，放入证物袋中，继续提问，“宋烟琼为什么联系你？”

　　“她说废墟中的夜景很美，让我给她拍照。”

　　“即使是晚上十点多？”

　　“宋小姐经常提出奇怪的要求，不过完成后给的报酬很多，所以我一般不会拒绝。”

　　“所以你昨晚见到宋烟琼了？”

　　“没有没有！”卢俊慌忙地摆手，否认后没有立刻说出后续，正襟危坐着，在开满冷气的房间中满头大汗，瞪大了眼睛，时不时想要往旁边看，却始终没有扭过头。

　　坐在中间的人怒了，指着卢俊吼，“你什么意思？想说人是我杀的是不？！”

　　听到这声吼，卢俊突然摒弃犹豫，猛地站起来远离那人，眼睛却始终瞪着他，“因为我听见了！”

　　“昨晚我到工作室门口的时候，听到了吵架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我不会听错，是你跟宋小姐的声音！”

　　那人猛地一拍桌子，愤怒地指着卢俊，“你！”

　　警察突然开口，“我劝你们别打架，这里可是有两个警察在场。”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后，警察对卢俊说：“继续。”

　　“之后我就离开了。”

　　“既然知道他们在吵架，为什么不去劝架，而是离开？”

　　“啊？情侣吵架，我不想掺和。”

　　警察转向中间的人，“你和宋烟琼是情侣？”

　　那人目光飘忽，“以前是。”

　　“说说你昨天做了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厌烦了，昨晚跟她吵了一架，就分手了。我走的时候她情绪很激动，我看是受不了分手的刺激自杀了。”

　　“陈阳，说具体点。”

　　陈阳冷哼一声，往后靠去，整个背部陷进沙发中，又抬起双臂搭在沙发上，斜眼看着警察的方向，“你嚣张了啊。”

　　“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江叔在后面接了一句，“不肯回答就算了呗，直接带局里去。”

　　陈阳依旧嚣张，“事到如今，你们可没有这个权利。现在站在那边的特务才是三柳市的管理人。”

　　突然被涉及的久叔说：“不是哦，而且我现在跟警官是同一阵线，目的是调查事情的真相，证明早上的动乱与协会无关。”

　　久叔开口后，陈阳的气焰也消了大半，傲慢的姿势不变，语气却是不冲了，“宋烟琼出来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听到消息后就直接到这，那时候田超芙就已经在这了。”

　　他旁边的人没有否认，淡淡地点头，“我住的地方就在这附近，宋小姐找我给她化妆，我就来了，工作结束后就回到住处，这一点陈阳能证明。”

　　“这倒是，我等她们完事后才跟宋烟琼谈工作上的事情，然后她觉得我一来就谈工作，对她毫不关心，就吵了起来。”

　　“一开始我觉得她漂亮就喜欢上了，接触久了就发现这女人斤斤计较的很，又敏感，什么事都能扯到感情上。我早就烦她了，昨天时机正好就提了分手。”

　　“宋烟琼当然是不答应，还对我死缠烂打，打打摔摔跟个泼妇似的，我懒得应付，就找了个空档走了。”

　　最后，陈阳又加了句，“我看她是爱而不得，自己从休息室那边的窗户跳下去的。”

　　会客厅中到处散落着摆件的碎片，摆设也不齐整，周围有四个大开的门，只有一个门后面有风铃的声音，白苏走到那个门后，发现窗户正大开着，这里应该就是所谓的休息室。

　　休息室并不大，堪堪摆下单人床、衣柜、化妆台。遮光窗帘半拉，使这个房间比会客厅暗淡许多。白苏走到窗口前查看，窗台上布了些灰尘，上面有些规整的指印，没有任何划痕。白苏回想起宋烟琼的手上的长指甲，如果挣扎的话，应该会留下些什么。白苏往下看去，正好能看到白线。

　　但她始终觉得这房间有不和谐的地方。偶然看到对面的大楼，又对比她面前的窗户，发现这里的窗户十分复古，是往外双开的设计。

　　会客厅中传来江叔的声音，“这层监控查过了没？”

　　“电梯里的监控坏了，但走廊上的监控完好，查到的画面跟他们的证词相符。”

　　白苏回到会客厅，对久叔说：“我想去屋顶看一下。”

　　“可以。”

　　杨倩倩注意到他们的对话，高抬起手喊道：“我也要去！”

　　久叔：“据说陈阳离开后，就没有人从工作室中出来。”

　　“我不相信宋烟琼会自杀。”

　　杨倩倩：“你们在说什么啊？上句不对下句的。”

　　久叔笑了笑，带着她们走出工作室，按了向上的电梯按钮，与此同时，电梯之间的上下两个三角形指示灯向上的灯亮起。不久，指示灯连续闪烁两下，同时电梯发出叮叮的声音，电梯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