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傍大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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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羡鱼开着车紧着往学校赶，刚好踩点儿到办公室，沈君周还未走。他手指关节轻轻叩了一下半开的门。
“周周！”他在走廊叫了一声，顺便远远地朝陈捕快打了声招呼。
沈君周立刻收拾东西，把教案和没弄完的卷子一起塞进拎包里。
“怎么来了？”沈君周到了走廊，高兴地问：“以为你不来了？”
“要接你回家，当然来了。”林羡鱼说。同沈君周说话，眼睛却瞄见对面张烁从物理组办公室出来，拿着包走过来。
“不用你送我了，我先走了！”沈君周老远对他说道。
说罢，转过头来，好奇地问林羡鱼，“中午你干什么去了？下班才回？”
“漫画的事儿，”林羡鱼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包，“顺便到书店转了转。”他撒谎道。
过了一会儿，走到了停车场，林羡鱼忽然问道：“张烁今天找你了？”
“嗯？”沈君周拉开车门，上了车，“你怎么知道？”
“猜的，他也不找别人啊！”林羡鱼口气微酸。
“没别的事，就是问我想不想去补课，正好他有个学生要补数学。”沈君周边说边启动车子，打了转向，开出学校。
“不是明令禁止么？”
“还不支持同性恋呢？”
林羡鱼：……
“那你想去？”林羡鱼问。
“两节课快顶我上一月的班了，当然动心了。”沈君周见前面绿灯，轻轻踩了一脚油门，开过了灯岗。
“不准去，我给你多开一个月工资行不行？”林羡鱼不高兴，他对张烁防备的很，一个人能为了一点儿利益牺牲自己最好的朋友，出卖一次，就有第二次，不得不防，重点他还觊觎沈君周。
“我都按小时收费。”沈君周余光瞥了他一眼回道。
林羡鱼：……
两人停好了车，进了电梯，林羡鱼郁闷地半天没吭声。沈君周打破寂静，问：“晚上吃什么？”
“饺子。”
“还有呢？”
“没了，”林羡鱼睨视着他，“我又不是厨师！”
沈君周诧异，在他眼里饺子算不得正餐，必须要配菜才行，外加一个汤。
“……”沈君周心道：“这是跟自己置气呢！”
林羡鱼走出电梯，把某人甩在后面，径直走向门口，按门上的密码。
“生气啦？”沈君周紧跟在后面问他。
两人开门，进了屋，“你说呢？”
“谁不想赚钱啊？”沈君周放下包，换好了拖鞋。“你给能一样么，那是自己左手换右手，有什么区别？”
“不准去！没得商量。”林羡鱼扔下话，转身去厨房煮饺子。
“不去就不去，那总得找个理由吧？”沈君周问。
“就说你傍大款了！把你的钻戒也带上，别放抽屉里憋屈着。”林羡鱼回头桃花眼一眯说。
“三天不收拾，就上房揭瓦！”沈君周作势踹了他一脚，便回楼上冲澡。
厨房里某人盯着锅里的饺子，时不时的拿笊篱搅拌几下。
沈君周走过去，伸胳膊从后面抱住某人的腰，脸贴着某人的后背，“听你的，不去！那是不是应该加个凉菜之类的，让我吃饱啊！”
林羡鱼放下笊篱，覆上腰上的手。“吃饱可以，那晚上应该先陪我吧？”他歪头坏笑看着沈君周，“可以按时计费。”
沈君周一听，顺手就隔着衣服掐了林羡鱼的肚皮一下，说：“我去隔壁换药，饭好了叫我。”
他回来的时候，饺子和菜已经做好了。
“周末是不是可以拆了？”林羡鱼见人回来问。
“嗯。”沈君周应声，“珩哥还建议我换个发型。”
林羡鱼把筷子递给他，望着他的额头，沉默数秒，说：“周末我带你去。”
两人安静地吃完晚饭，林羡鱼忙着刷碗，收拾屋子，拿着吸尘器从楼上忙到楼下。
沈君周忙着备课，他占了沙发一角，卷子和教辅扔得满茶几都是。他被吸尘器吵得脑子疼，“什么时候能完事？太吵了！”
林羡鱼站在客厅中间，叉着腰，喘着气，说：“要不咱俩换换？”
沈君周抬头眨了眨眼睛，瞧着满屋子的家具，还要清理上面的水晶灯，摇了摇头，“你继续！”
林羡鱼收拾了一晚上屋子，腰酸背痛，泡完了澡也没缓解。他唉声叹气地在沈君周面前故意晃了数个来回，指望某人怜惜自己一下，谁知某人压根没抬头看他。
他如受冷落的妃嫔，渴望沾点儿皇帝的雨露。他凑在茶几前，撑着额头，看向某个方向就不动了。
察觉出他在看，沈君周的笔未停，仍低头奋笔疾书，“瞅啥瞅？”
小绵羊自从伤了额头，出口的话如寒刀冷箭，冷硬，像北方的冰雪天气。他捻着卷子，翻了一页后，补了一句，“没见过帅哥？还是没见过我这么帅的？”
沈君周也写累了，而且有些犯困，开始拿林羡鱼解困，况且林羡鱼在他手心里，极好揉捏，像面人，想捏成什么形状，就捏成什么形状。面人儿没等接话，他又说：“对了，去BJ我去你们学校了。”
还没完，他又继续道：“提到你们学校，那个梁晨是不是找你重温旧梦的？不用你说，我都知道！你给我说说你们大学时候的旧梦呗？”说到这里，他停了笔，抬头看向林羡鱼，嘴角微翘，眼神带着勾子，似乎想从林羡鱼的嘴里勾出点儿什么黑历史来。
林羡鱼原本只是身体上的疲惫，现在小绵羊的嘴像火车似的，拖出了好几节车厢的历史问题。
历史问题总是不好回答的，需要隐藏的环节太多，有了隐藏的部分，就不合逻辑，不合逻辑就有漏洞，有漏洞便需要撒谎添补，循环往复。最后，这个问题就会成为情感里的一根刺。
沈君周被这根刺刺到了，耿耿于怀，虽然最近两人和好了，不等于他忘了疼，而且他想看看到底是根什么样的刺。
小绵羊突然提到梁晨，林羡鱼的心“突”地跳了一下。
他是咸鱼，可也不是咸鱼脑袋，沉思片刻，斟酌道：“既然是旧梦，那早就散了，何况原本没有旧梦。那时候，只是觉得他的眼睛有些像你。现在才发现其实不像，记忆太远了，都出错了。”
他伸手抚摸沈君周的眼尾，视线从额头到下巴，一点点的下移，“周周，我不想回忆过去，过去都没有现在好。”
“好了，逗你的！”沈君周识趣的结束话题，笑着抓住他的手腕，“我快写完了，写完我们上楼。”
“我去洗点儿水果。”林羡鱼起身，走向厨房。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水果走回客厅。
“张嘴。”林羡鱼拿着一颗车厘子送到某人嘴边。
“啊……”沈君周被喂习惯了，吃的到嘴边从不落下，就连林羡鱼空着手送到嘴边，也没察觉，直接上去咬了一口，咬完，才发现到嘴的不是车厘子的甜。
林羡鱼只觉得指尖一热，满是柔软的触感。
小绵羊怔了怔，转身便见林羡鱼抱着果盘，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已直不起腰来。他放下笔，夺过果盘，拽着某人胳膊就打。
“轻点儿，轻点儿，手留着做点别的！”林羡鱼躲到沈君周身后，弓着身子，将他抱住，亲着他的脖子说：“要这么轻才行！”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沈君周转过身抓住某人手腕。
林羡鱼借机抱紧他，伸腿便把沈君周绊倒了。倒都倒了，某人肯定不会白白放过得来的机会，大手在某人后脑一扣。沈君周觉得自己的脑袋一沉，嘴巴便朝某人去了。
林羡鱼情之所至，小绵羊食髓知味，两人在沙发上不仅吻得面红耳赤而且意犹未尽。林羡鱼这种时候总是想，时间如果停在这一秒就好了，唇是软的，心是满的，这样将来面对什么样的困难都显得微不足道。
不能想太多美事，一想，现实就打脸。门铃突兀地响起，而且急促。
两人吻得难分难解，铃声一响，沈君周差点儿咬到了唇。两人都愣了，林羡鱼一只胳膊搂着人，另外一只胳膊抬起，看了眼手表，快十点了。
门铃没有停，还在响。
两人有些懵，“不会查水电煤气的吧？”沈君周仍趴在某人身上问。
“不可能，咱家都是预存的，从来不欠！”他拍了拍沈君周后背，“好周周，起来！我去开门。”
沈君周起来，扯了扯短袖，又蹭回茶几旁边，坐在地毯上，批卷子。顺便拿了颗车厘子，在嘴里叼着。
门开了，林羡鱼站在门口，见到门外的人，愣了好一会儿，手脚踧踖，摆在哪里都显得不得体。
张文静率先张口，笑得尴尬，直接把某人出卖：“羡鱼，可不是我要来的！”
沈丰年站在旁边老脸一红，硬着头皮说：“我来看儿子，还分什么时间！周周呢？”
“进来吧！”林羡鱼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新拖鞋放在门口说。
“这周周都不来欢迎一下！”沈丰年一边换鞋一边抱怨。
“他在忙。”林羡鱼笑了笑说。
林羡鱼带着两人走进客厅，“周周，看看谁来了？”
沈君周卷子批完了，正在整理，听林羡鱼叫他，猛地抬头一看，便怔住了。他站起来，张嘴结舌半天，叫了声：“爸！妈！”
张文静连忙出声，瞥了眼沈丰年道：“你爸非得来看一眼，不放心！”
“当然不放心了，我儿子都跟人家同居了！”沈丰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审视的目光在儿子身上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以便确认是否少块肉或者少根头发。
他潜意识里把儿子当成了姑娘，姑娘和人同居当然不放心了。
沈君周的脸找不到地方摆，脸皮恨不得揭下来，扔出去。他和林羡鱼难堪得就像早恋接吻被家长抓住了似的。
林羡鱼见状，连忙跑去厨房泡茶，顺便去厨房躲一分钟是一分钟。时间差不多了，便端着茶盘过来，放在茶几上。在两人的杯子里，分别倒上茶。
沈丰年是喝茶的行家，他慢慢地拿起茶杯呷了口，说：“茶不错！”
林羡鱼客气地笑了笑，“您常来喝！管够！阿姨您也喝茶。”
张文静笑着点了下头，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握在手里，在屋内扫视一圈，说：“收拾得真干净。”
“晚上才收拾的。”林羡鱼干笑着回道。
沈丰年慢悠悠地喝着茶，顺便打量了下屋子里的装饰和摆设，又扫了眼茶几上的水果和零食，最后视线停留在沈君周的脸上。
他固执地认为两个男孩子根本不能过日子，男人什么样，他太了解了。他指望突袭检查，找点儿两人在一起的不利证据，眼前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两人的日子过得貌似不错，有吃有喝，房间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放心了吧？”张文静见沈丰年不说话，故意问他。
闻言，林羡鱼主动说道：“我带叔叔看看！认认门，以后常来。”
沈丰年早想这么说，见林羡鱼主动提及，便直接应声。两人在一楼参观了一番，便上了楼，客厅里便剩下了张文静和沈君周。
“妈！”沈君周坐回沙发上。
“没事，你爸爸就是来看看。”张文静安慰道。
沈君周把果盘递过去，“尝尝，羡鱼买的。”
“挺舍得，还给你买车厘子。”张文静拿了一颗放进嘴里，“挺新鲜的。”
“啊，很贵吗？”沈君周问。
“傻儿子，你是不是买东西都不看价？”张文静揉了揉太阳穴。
“哪有，主要我没逛过几次水果超市，没时间嘛！”
“额头没事了吧？”张文静盯着他的额头问，“把我吓坏了，以为我这儿子傻了呢！”
“没有，哪那么容易变傻。你儿子命硬着呢！”
“你觉得这样挺好？”张文静见两人仍未下来，偷着问沈君周，“羡鱼对你好吧？”
“妈，”沈君周闻言，低下头，摆弄着手指，“可能，”他顿了下，“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你不后悔就行。”张文静拍了拍沈君周的手背说。
台阶“咚咚”地响，两人从木质台阶走下来。
沈丰年没回客厅，直接喊了声张文静，“夫人，咱们回吧！”
两人说来便来，说走也不含糊，多一分钟都没留。门关上了，留下沈君周和林羡鱼面面相觑。
“看够了？看出什么来了？”张文静坐在驾驶位上，握着方向盘问。
“儿子脸上长肉了。”沈丰年坐在副驾上有点儿愣神。良久，他说：“咱儿子算傍大款吗？”
张文静听了，差点刹车当油门踩。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傍大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