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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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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禀事的侍卫很规矩地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身体剧烈地颤抖,支支吾吾地说:“尊…尊主,人界的…牵魄莲被…被毁了。”
妖界尊主愤怒地站起,怒视那名侍卫,侍卫害怕到大气不敢喘,妖界尊主满含气愤和震怒,斥声道:“谁这么大能耐能毁我妖界第一神株牵魄莲?回话。”
“回,回尊主,是天界六皇子消赦,他用神剑不消……”
“我|操|他妈的说句话再敢给我支支吾吾,小心我要了你的狗命!”他深深呼了一口气,“他奶奶的个娘,消赦,又是他!”
“而且他还毫发无伤。”经过刚才的怒斥恐吓,这说话确实是利索了不少。
可怎么感觉妖界尊主更生气了:“怎么可能!只有不消剑能毁牵魄莲是事实,不消剑不会有事但剑主人必会因牵魄莲而身中剧毒,你告诉我,他怎么可能会毫发无伤?”
“尊主,与他随行的还有一名女子,女子先用冰系术法将莲冰冻住,之后消赦才用不消剑……”
牵魄莲那么耐寒,冰系术法不绝顶精湛怎么可能冻得住,一个女的,冰卉尊后绝不会管此等闲事,莫非是先前以一己之力挡下魔界尊主和魔界太子攻击的那一位?妖界尊主心中想到。
妖界尊主连忙摆手:“下去吧。”
“是。”侍卫规矩地行了一礼,便匆忙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下妖界尊主和妖界太子。
妖界尊主对自己儿子说:“派人去查,不管是不是她,都死定了。”
“好,父尊,儿臣领命。”
“二位火气挺大呀,还想干大事是吧?”
话音未落,妖界尊主便往门口看去,妖界太子猛然转头。
门口的男子淡定自若的走进来,冷淡道:“听你们说了这么多,是想对我们下手啊。”
“消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孤身一人独闯我妖界殿堂。”
消赦毫不输气势,厉声回怼:“我胆子大,胆大妄为的是你们!”
妖界尊主竟一时哽咽:“你……”
“我之前做事吧,一直都不爱露面,只想低调行事,但是现在你们彻底把我惹怒了。想必魔界太子的下场你们也听说了,最好斟酌好损益再行事,你们敢动她一下试试。”妖界尊主看得出来他想说我先拆了你的殿堂,再屠了你妖界,能杀几个是几个。
“你毁的是我们妖界圣植牵魄莲。”
“自作孽不可活还要我来教你们?你们的目的不只是用它来为祸人界,你们自己心知肚明。别说一株,有多少我能毁多少,不信就试试。”
“好,我们答应你不动她。”
“我本来是想一来就和你们好好静下心谈谈的,可奈何一到就听见了你们说的那些话,怨不得我没法心平气和。我此次来本无心挑事,只是来做个警告,你们这块风水宝地啊我就不留了。我不希望下次我还要再来一趟。”消赦说完就施瞬移术离开了。
因为消赦的事迹很快就在天界传开,所以消夼殿外一下子多了很多钦佩者和仰慕者,还有……爱慕者。
消赦嫌烦,便将来的人无一例外都拒之门外。
人群之中有一名极为显眼的女子,长得妖媚貌美,从骨子里透出一种傲气和自信,气场强盛威慑,头上带了少些金银的步摇发饰,身穿紫色衣裙,仙雅飘逸。
整个人都显得很招摇。
门处虽无人看守,但消赦不应允没人敢轻易进去,此女子极为从容地走出拥挤的群体,信步走进消夼殿,她身后之人都看呆了。
进入庭院,紫衣女子看见正在饮茶闲聊的觉沚和知落。
知落先看见了她,远远便道:“这位仙子,没有应允是不能进来的。”
紫衣女子笑了:“我自由出入那么多次,何时还被限制了,真是可笑。倒是你们两个,是谁呀?”
觉沚站起身,知落随后,两人一起走近紫衣女子。
觉沚:“难道不应该是你先说吗?”
女子倒是爽快:“我,水族公主希缈。”
好吧好吧,确实没有听说过。
“冰卉小界冰桃花仙觉沚。”
希缈狠狠的盯向了觉沚,目光非常不友善。
“冰卉小界卉神知落。”
“我现在没空管你们是谁,我是来找消赦的,他在哪?”
知落低声说了一句:“你这人说话就不能客气礼貌点儿吗?”
“不能,我再问最后一遍,消赦在哪儿?”
觉沚:“后院。”
紫衣女子得意地笑了,走向了后院。知落看着她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了知落才回过头不解地问:“你就这样告诉她了,一看就知道她和千颀一样不是个善人。”
“先不要那么早下定论,看看再说。”
这叫早下定论!
觉沚:“跟上去看看不就好了吗?”
“这不好吧,偷偷摸摸不是我们的行事风格。”
原则呢?
“对呀,所以我们要光明正大。”
“额……行吧。”
觉沚向后院走去,知落只好快步跟上,两人在凉亭中坐下,正好面向池岸,因为消赦就在池岸那边,两人全当看戏赏景。
消赦静静地在池岸上站着,他此时正在想事情,希缈与消赦虽还有些距离,但她已忍不住喊出了声:“消赦。”
听见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消赦有那么一刻是迟疑的。顺着声音的源头转过身,消赦略微锁了锁眉头,轻声问:“希缈,你回来了。”
“对呀,我回来了,可是感觉你不是很高兴。”
“我应该高兴什么?”
“我……你怎么还是这样,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这百年来你不会只把我当妹妹看待吧?”
消赦坦率直言:“希缈,我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妹妹,就是小涘,与你,我只当是朋友。”
希缈叹了口气,然后自嘲的冷笑几声,盯着消赦的眼睛问:“朋友,为什么?”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原因吗?”
他不喜欢啊!
“你喜欢上那个叫觉沚的女孩了?方才看见她时,我就知道她并不简单。”
“她确实不简单。”
在亭中的觉沚知落没听明白这句话的具体含义,但希缈听出来了:“你果然还是消赦,坦率直接,毫不遮掩,是我喜欢的那个你。她叫觉沚对吧,我今日特意了解过她,父母、身份皆不详,只是一个灵力低微,才灵首法力阶的冰桃花仙。还有她的朋友,她们两个成日跟冰卉小界那位太子殿下在一起,不清不楚,谁又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点什么,心思这么深,哪儿配得上你?”
亭子中的两人:我靠!
脑回路清奇呀这人!厉害的哟!!牛逼死了!!!
知落:“她是不是有病?”
觉沚:“对,是有病,而且病得相当不轻,无药可救那种。”
这是个什么智障玩意儿?
消赦将嗓音提高:“希缈,说话注意分寸!”
“怎么,我还没骂她呢,只是在说我心中所猜测,这就忍不了了。我与你不过才一年未见就来不及了,她可真是厉害,手段高明。”希缈说着说着便将目光转向对边亭中的觉沚,那眼神就像锋利的刀刃,直逼要害。
消赦彻底没了耐心:“希缈,没完没了了是吗?”
“是,没完!”希缈丝毫不畏怯,反而更加坚定,气势不减半分,与消赦紧盯着,对峙着。
“不管我是否喜欢她都与你没有关系,她俩和于为如何跟你更没有关系,你如果非要闹,那我消夼殿绝对不会欢迎。”
希缈依旧死也不肯罢休:“你了解我的,我不会轻易放弃。消赦,有本事让我与她比上一场,不论生死的比一场,你敢吗?她敢吗?”
“不是,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啊,我不会替她做主,战不战选择权永远在她,还有我提醒你,她是灵首法力阶没错,但低看她一定会是你最大的错误。”
此时觉沚和知落已经离开了亭子走到两个人的身旁,觉沚面向希缈自信十足地问了一句:“男女之间为什么不会有纯洁的情谊?”
“不为什么。”
真是牵强。
荒谬至极。
“我们两个和鱼尾哥哥之间如同亲兄妹彼此关心照顾,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不清不楚?这六千年来……算了,跟你这种人说什么废话。”
和她这种人讲才是真的讲不清楚啊。
知落:“按照于为的性格,若是喜欢谁他一定会说的,又怎么会拖上六千年把机会留给别人,谁会傻到这种程度,你吗!我们三人从小便把彼此视为兄妹,哪来的爱?”
觉沚对希缈道:“我答应和你比。”
希缈笑了:“不用了,你不仅能自制出术尊法力阶的武器,还能很好的使用,我就已经知道你的实力了。况且你可是六界内外最擅冰系术法的人,冰系术法本就比我水族水系术法高一级,更何况你还是冰系术法最厉害那个,我说的与你比也只是说说而已,我没有必要自找虐,自讨苦吃。你以为以我的调查能力就只能调查到之前那些?”
所以到底是几个意思?
希缈继而直接忽视觉沚知落,对消赦道:“消赦,我会适可而止的,但你我不会轻易放弃,我会努力让你爱上我,许久未见,没必要闹得如此不愉快,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早就闹得很不愉快了好吧。
怎么会连这么点认知都没有?
真是活了见了鬼了,奇了怪了。
希缈又转视觉沚说了一句“你最好如你表面看着那样纯善无害”便施术离开了。
知落凑到觉沚的耳边低声说:“我想和他单独说两句话,帮你解释一下。”
“嗯。”知道知落心中早已下定决心,觉沚哪里还拒绝得了!
知落:“六殿下,借一步说话。”
知落和消赦一同去往前走。觉沚留在原地等着。
知落:“六殿下,也许觉沚真的有隐瞒你什么,但她有她的万不得已。可她的情义却是真真切切的,虽然我知道你的为人,但我更知道觉沚的,她值得拥有所有的真心与美好。一样,不管她喜欢的是谁,我都不希望她的真心错付。”知落言尽于此。
“我明白的,可她不是还没遇到喜欢的人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该回去了。”她不知道才怪。
两人一同走回去,后来消赦依旧留在了后院,知落和觉沚一起离开了。
中途,觉沚停下了脚步。
“觉沚,你还好吗?”
“啧,怎么说呢?还挺好的。”
“你身世的事情本就是身不由己,只能瞒着。”
“可我喜欢他却要欺骗他,心中有些郁闷罢了,但缓过来发现,其时还好。你也不用担心我。”
“那你觉得消赦他喜欢你吗?”
“不知道也不好说,但我希望他是喜欢的。我现在缺乏的是实际行动,反正我迟早得试试,总不能把机会白白让给那位水族公主吧。”
就算知道消赦对水族公主一点兴趣也没有。
知落笑道:“反正不管你做怎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加油吧!”
希缈是水族公主,性格较开放霸道,不拘束目无礼,百年前因消赦偶然救下一命才与消赦相识,后来就自然而然喜欢上了,这一年来应其父母所求,闭关修炼成功突破瓶颈飞升神尊法力阶,如今也快飞升术尊了。
希缈默默坚守着,等待着,只盼能如愿以偿。
消赦看着池水中的莲花,露出了笑容。
消赦轻轻闭上了眼,片刻之后才缓缓睁开,即使毫无声响,他却往门口处看了。
觉沚原路折返,二人两两相望,即使相隔不远,彼此的心却同样沉重,觉沚迈着轻盈的步伐一点一点渐渐靠近他,在他面前不过咫尺之处停了下来。
她的脸上绽开的是一抹醉人的笑,自然甜美,如汩汩泉水淌过人的心田,滋润治愈;如微凉清风拂动人的心弦,怦然心动;如似火骄阳驱散心中黑暗,明亮醒目。是啊,她真的长得很好看,笑起来很美,比花还要灿烂迷人,甜到了他的内心深处。
消赦开心地笑了,轻声开口:“你不是离开了吗?”
消赦这该死的笑容哦,干净治愈,总是能感染和影响到她,让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爱的死去活来。
觉沚洁白整齐的齿在动,何其好听称心的声音传入耳中,其实最中听最心旷神怡的是话中的内容:“六殿下,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不舍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