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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8章 ...

  •   六天后。
      觉沚日盼夜盼的人回来了。这几天来她信守承诺,没有用任何一次感探力。
      消赦回来时,只有觉沚和永恒在,一神一灵兽。
      觉沚这六日真的一步也未离开过消夼殿,更别说天界。
      最不敢相信的是,她这几日以来一直坚持不懈地练冰笛弃尘,也很专心的修炼了。
      以前的她打死也不会这么安分老实,自觉的不得了,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
      但这种现状,从消赦回来这一刻起,一定会被打破。
      看见消赦一身仙雅蓝衣意气风发精神抖擞的模样,觉沚悬着的心终于随着消赦的安然无恙而安然落地。
      “我好好的回来了。”
      “以你的修为也没什么事能奈何得了你,我们答应彼此的事,都做到了。”
      觉沚看见消赦在对自己笑,但她不知他是因何而笑。
      “我今天早上听说了一件大事,有一个黑衣蒙面的天界神仙修为实力好生了得,只身前往魔界干了一桩又一桩的大事。”
      消赦假装浑然不知:“什么大事?”
      “这位蒙面的黑衣男子呢,在魔界把所有和魔界太子有关的府邸建筑都毁了个遍,现场相当惨不忍睹,至于魔界太子嘛,被他折磨的生不如死,狼狈不堪。而这些事情发生的时间刚好是你离开的这六天。”
      “是吗,真是好巧啊!”
      巧得已经不能再巧了。
      “六殿下,这桩桩件件的丰功伟绩,都是出自你手吧!”这一波风浪掀动六界内外,人人都在谈论!但这些举动只是针对魔界太子。
      消赦坦白:“是。”
      觉沚忍不住笑了,他竟然不打算再假装不知道了。
      “这究竟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消赦看着也不像是那种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的人啊。
      “深仇大怨。”
      “可是这影响挺大的,就算你黑衣蒙面,从未出剑,他们也一定猜到了你是谁。”
      傻子才会猜不到。
      消赦之所以黑衣蒙面是想搞点气氛好找点感觉,并不是为了掩饰身份和面目,他早就做好人尽皆知的准备了。
      “就算他们魔界忍无可忍也还是只能继续忍气吞声,如果想找我打架尽管来。”
      消赦也是算准了议和期间魔界不敢有任何异议。
      就算他们真的气不过也不会引发两界战事,要找也只会找他私人解决,这就是消赦想要达到的目的。
      他一出手就要干笔大的,还不能牵扯到两界引起战事再生灵涂炭,这个方法最是解恨!
      相信很快消赦就会成为六界内外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为什么这么做?我想听实话。”
      消赦用左手食指刮了刮鼻子,道:“他敢对你下毒,还要对你下杀手,这事我忍不了。”他绝对不可能就那么轻易的就算了,“之前他也伤过小涘,当时小涘不过是去魔界玩,也没招惹他他竟然就敢出手。我之前也已经教训过他一次了,谁让他死性不改,偏还是个坏事做尽做恶多端的角儿,也怪不得我不手下留情。”
      这么说来,这人狗改不了吃屎的,也是活该。
      反正不管怎么说,都一定是对方理亏,消赦也不怕他们来找麻烦。
      他的做法让觉沚感动兴奋之余还有点想笑,自然还有佩服。
      觉沚不敢想如果她真的死了,只怕消赦得直接把魔界太子给杀了,有的没的通通一锅端了,还管他战不战事的。如今之所以留他一命,是因为她还活着,还活得很好。
      消赦现在算是过了头的点到为止。
      真是亏得几天前她还担心他的安危来着。
      真是瞎操心!
      消赦六日前不敢言明是怕觉沚知道了很有可能会阻止他,但别他还是得告的,不然突然失踪六天也不大稳妥。
      “这六天来你也累了,赶紧去休息吧。”
      “嗯。”消赦去补了个午觉,一睡睡了两个多小时。
      他醒来后去泽战殿转了一圈。但宣泽问起他为什么这么做时,他如实回答了。
      “消赦,你四哥我之前还从未见你如此在意过一个人,连小涘都不大可能。”
      “在意?觉沚!”消赦假装不自知。
      宣泽半满意半得意的笑了:“看吧,你自己也知道。”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他明明是在假装不自知啊!
      “如果真喜欢就努力一些,也别不承认。她出事你其实心中很着急,这么多年来,你,我还是多少了解一点的。”
      “宣泽,你今日怎么这么多话,莫不是醉了?都叫你少喝些酒。”他这次直呼宣泽名讳。
      “消赦,你何时见我醉过?”
      “此时,此刻。”
      宣泽无奈地摇了摇头:“唉,搪塞的理由,且不论我现在没醉,就算我醉了说的难道不是实话?”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罢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觉沚那女孩挺好的,挺适合做我弟妹。”
      消赦的滚字差点脱口而出,好在控制住了。他不怀好意地坏笑一下,故意调侃:“在这说我,那你和知落呢?”
      “……”
      宣泽对知落的感情不一般,消赦猜得到,宣泽也知道消赦猜得到。
      “ 罢了,你自己好好想想,知落那女孩挺好的,挺适合做我嫂子。”
      丫的个!有没有搞错?
      “你瞅瞅你,真是肆意惯了,故意让我过不去。不过我刚才与你说了那么多,你全程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辩解,说明什么?你现在也在疑惑和确认,你自己想想你待她与待别人有何不同之处,是不是特殊许多,反正我这个旁观者是看得出来的。好了,我也不多说了,省得你总找理由搪塞我的嘴,猛的把我往深坑里推,一点也不仁义。”宣泽收住了最后那句“像极了坏弟弟害好哥哥”。
      虽说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是消赦清醒得很。
      他们俩前脚刚聊完,于为、知落、涘吟、柃姨他们后脚就湊群来了泽战殿。
      见到消赦,他们就他这六日的举动夸赞了好一波,因为消赦的做法实在是太解恨了!
      夸得他好后悔来了泽战殿,太吵了。他明明只是想来聊个天哪,如今天聊不成了就算了,还要被他们集体谈论他的光辉事迹!
      天理何在?
      好不容易抽得个机会才偷偷溜了出来,他立马离开这“是非”之地。
      消赦慢悠悠地往消夼殿走,途中遇见两个穿白衣的小仙娥议论纷纷。
      “这也太可怕了吧,凡间竟会有此等重戾气的邪物。”
      “怎么不会?算了,反正也威胁不到我们天界。”
      两名仙娥见了消赦连忙行礼:“见过六殿下。”
      “问一句,你们刚才在议论什么?”
      其后一名看着较为大胆直率的仙娥开口回答:“回六殿下,近日传闻人界最南边的一个名为柳畔的湖被染了血色,湖中水有毒,湖的中央生出了一朵妖艳的莲花,一日间从原本的雪白变成醒目的血红色,湖周方圆十里寸草不生,接近了的凡人都染毒死去,凡人都道那儿有妖邪作乱,戾气很重。”
      消赦略一皱眉,道:“照此,这已不是人间那些小小的修仙门派可解决的事了,难道我们天界没有派人前去处理?”
      另一名仙娥道:“六殿下,派了的,先后派了六七个术尊法力阶的神仙去解决此事,但个个都无功而返。他们回来时都说那湖若普通的神仙靠近也会同凡人一样有危险。昨日天帝还特意派了三殿下去,仍旧是一个结果,此事就变得越发棘手了。”
      “好,我知道了,多谢告知。”
      消赦说完便朝殿中走去,两名仙娥迅速离开。
      “他会去吗?”
      “会的。”
      “最好,我倒是要看看这位六殿下的能耐是不是真的那么大,魔界的事闹得动静那么大。”
      “放心吧,三皇子都没有办法,更何况是他!”
      两位仙娥私下又议论了一些,最后摇身一变变成了两位貌美的仙子,大摇大摆地走了。
      这些话自然是被消赦一字不落的全听到了。
      觉沚从殿中走出,问了他一句:“你真的要去管吗?”
      消赦知道觉沚说的是人界血湖之事,他与那两名女仙子谈话时,觉沚应该就在不远处什么都听到了。他只点了点头。
      “可她们是故意设计你的,她们本是两名仙子,并非仙娥。”
      “我知道,明摆着是冲着我来的,我满足她们,愿意亲自去解决这件事。毕竟总要有人去做的,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果然是觉沚认识的那个消赦,有自己的个性和主见,随性的很。消赦又道:“那两名神仙已经到仙尊法力阶了,她俩倒是有趣,个性还挺跳脱的。”
      听到这些评价,觉沚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
      是啊,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全是破绽。整的他都不想说话拆穿,满心的听之任之。
      “你才灵首都能看出来而我一个神尊却看不出来,只问这是合情还是合理?”
      “哈哈哈……”
      “你开心就好。”
      “消赦,我也想去,莲花是植株,既是植株,我必有所了解,说不定能够帮得到你。”
      消赦毫不犹豫答应下:“好,这六天来你在天界也是得憋慌了,去解解闷也好。”这几日他可是一直都在用感探力感探觉沚的位置,这在觉沚的意料之中。
      觉沚开心地笑了,忙询问消赦打算何时去,消赦的回答是即刻出发,正合她心。
      经过一番好找,他们终于找到了这个所谓的叫柳畔的血湖。
      湖的周围弥漫着黑色的瘴气,靠近时能隐约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湖岸边当真是寸草不生,连半片枯叶一颗死草也找不到,邪气相当重。湖水是鲜红色的粘稠液体,像是鲜血与水搅和在一起,有一股臭味和腥味,尤为刺鼻,让人反胃恶心,湖水的毒性确实可以伤到普通的神仙,更何况那些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湖水最中心的地方果然开着一朵莲花,长得极好,颜色是很深的血红,这莲花孤傲也妖艳,是方圆十里唯一存活的植株。
      并且活得相当好。
      消赦看见血莲时微微皱了皱眉,像在回忆和思考着什么。
      觉沚看见莲的第一眼大吃一惊:“牵魄莲!”
      怎么可能!?
      “那是何物?”
      “妖界特有的莲花,十万年才生一朵,为妖界最神圣的植株,现在只剩了两朵,但另一朵尚未开花,正在含苞,估计得等上一万年,牵魄莲汲人血吃人魄,所以……湖中的……真的是血水!”
      冰卉小界内生长着六界内外的所有植株,但牵魄莲并没有种,因为这不是一株好的植物。若他们想也定能种得出来,且种得更快,百年足矣,因为他们是冰卉小界。
      牵魄莲消赦是听说过的,只是遗憾在一直没有亲眼见过而已。
      消赦:“看来妖界想用他对人界下手,进一步牵连天界和冰卉小界,不过现在不可能了。”
      “可我们要如何才能毁掉,它的毒可越过武器直传给主人,可不用武器只靠法力根本毁不掉。”
      “现在就是得靠智商的时候了,以你的聪慧,想想应该怎么解决。”
      “你有天下第一神剑不消,而我有冰笛弃尘,两者可以结合使用,对不对?”
      “对。现在请你再想想,具体该怎样结合使用?”
      听得出来消赦在一步步诱导她接近解决方案。
      “嗯……我先用弃尘将牵魄莲冰冻住,之后……你就用不消把冰斩碎,也只有不消剑能在冰碎的同时将此莲一并摧毁。”
      消赦微笑着点头,很满意地对觉沚说:“这的确是唯一的方法,和我想的一样,果然够聪明。”
      觉沚笑了:“多谢六殿下夸奖。”
      “弃尘你带了吧?”
      “它如今可是我的新武器,我自然是要随身携带的。”觉沚说完便将弃尘召唤出,拿在手中。
      觉沚双唇对准笛孔开始吹笛。笛声起时,白色冰气四面八方铺卷而来,最后聚成一团一起涌向牵魄莲,莲瞬间被冻住结上了一层极厚的冰。觉沚将弃尘收回的同时消赦将不消剑唤出,凭意念操纵不消使不消剑快准狠地刺向牵魄莲,一瞬之间冰和莲破碎一齐沉入湖中,失去了踪影,消赦将剑召回收起。
      这一拍两人衔接的恰到好处,第一次的合作相当有默契。
      心有灵犀一点通。
      牵魄莲乃是一切的根源,它被毁了剩下的一切的都好办,觉沚用冰系术法将湖中水换了一遍,消赦则施术净化湖边地区,净化完后,觉沚便施术让地上长出花草树木,将一切恢复如初,重现生机。
      “弃尘还真是好用。”
      “这件事算是完美解决了,但你我会被妖界盯上。”
      “本来就已经被很多人盯上了,再多个妖界也没什么。”
      反正两人现在是很看得开。
      觉沚又道:“有你在,我也不怕。”
      “冲你这份信任,我也绝不会让你有事,事情也处理完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觉沚乐道:“也好,我们回去。”
      庭院里,于为早早便等着觉沚了。他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单纯的想知道觉沚又去哪儿了。
      “小觉,你俩去哪儿了?”
      “鱼尾哥哥,我方才和消赦去人界毁了株牵魄莲。”
      “什么东西!牵……牵魄莲!!!也就是说你俩现在已经被妖界的人盯上了。”
      消赦笑笑不说话:“……”
      觉沚:“这不是重点。”
      于为冷笑:“呵呵!还不是重点。”
      觉沚:“有消赦在嘛!”
      于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敢说消赦,如今没有他陪着你不许离开天界。”
      觉沚:“这个可以,我听话,要离开天界一定告诉你,也一定带上他。”
      于为感觉自己头都大了好几圈,对于觉沚只剩无可奈何和佩服。
      这时消赦出声,难得有一回惜字如金,只说了四个字:“有我,护她。”
      于为看了眼消赦再去看看觉沚,点了点头,十分不情愿地笑了一下,神情似乎还有些嫌弃:“先是魔界再到妖界,你俩很牛啊!剩下的时间你们两个好好聊,我不打扰。”于为一边往卧房走一边叹气,心中不由感叹:我以后只怕得多避避了,真是……妙哉,我这个哥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多余的存在的?
      很快于为心中就有了答案:一开始。
      觉沚:“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觉沚整个人都变得小心翼翼。
      “你想知道?”消赦一本正经地问。
      觉沚猛地点头:“嗯。”
      消赦嘴角微微上扬,那是看不见的弧度。声音中略带轻浮:“可我不想说。”
      他应当说什么呢,此刻的消赦还没有做好将心中那份爱说出来的准备,如今这时机也确实不大合适。当他认清自己对于觉沚不一样的特殊情感时,他的内心是欣喜又释然的。
      那是一种既微妙又舒爽的特殊感觉。
      无法用文字表达,用言语概括。
      满心的期待欢喜都被消赦那如冷水般的轻浮一句“可我不想说”全部浇灭,觉沚还能做什么,尴尬地干笑。
      “消赦,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你且先说,我考虑。”
      “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消赦的目光紧紧锁在觉沚身上,疑惑又好奇地问:“为什么?”
      “我想感受一下温暖,神仙的温暖。”
      想抱一抱那个自己喜欢的人,想感受自己深爱的那个人的体温。
      消赦没有说话,只默默走近觉沚,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觉沚很自然地搂紧他的腰,脑袋靠在他的胸口处,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听着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她轻轻闭上双眼,满意又幸福地笑着。
      很久,消赦听见怀中传出像猫般细小的声音:“原来温暖的感觉这么好。”
      觉沚如果不这么说,消赦就忘了觉沚的人生中有的一直是冰冷,她也一直已以冷为乐,从未真切地感受过温暖。想到这儿,消赦不由地搂紧了几分。
      这样的时刻,敢保证,他和她都是很享受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们都没有确定彼此的心意,还没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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