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受》失落默默

24、二十四

　　“我不能相信，这是你做的。”
　　异口同声地说出，又一起陷入沉默。各怀心思的沉默。侍者端来装饰用的新鲜的玫瑰。红艳的花朵，含着露珠，清凉又热烈。
　　怎么可能是你？
　　许久，苏月说：“我真的想不到，你那么优秀，那么自尊的一个人，怎么会跟着我们拍这些？你想做什么？是因为我吗？我怎么值得你这样？到底想要什么？可以明白的告诉我吗？”
　　“我想，把照片公开在学校论坛上，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们这种畸形的关系。然后，以报我被你甩的，一箭之仇。”
　　苏月面如死灰，手背上青筋突跳，眼神里怒气凛然，说：“你没有权利这样做。”
　　“我有没有权利是我的事。但我，就是要这么做。你会怎么样呢？”明菲有些凄然的笑着。
　　“你——”
　　明菲没有让苏月把话说完，接着说：“你可能要讲，即使男生和女生恋爱，也不希望被这样偷拍，公开吧。但是，你所担心的，真的只是这个程度吗？想想看，师大第一对被公开的ＧＡＹ啊，得有多么轰动。你和他，也依然可以这样亲热的来来往往吗？”
　　细微的汗在苏月的额角渗出。
　　明菲还在继续说：“你们的爱，有多真挚？有多纯粹？即使世人唾弃也不在乎吗？如果不在乎，那么公开也无所谓吧。要不要现在就试一下。在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的时候，你们的爱情，还会这样甜蜜吗？还是说，那原本就是变态肮脏的□□发泄呢？”
　　“够了！”苏月扯断了桌子上那支怒放玫瑰的枝条，尖刺划在掌心，丝丝血痕鲜红夺目。“你非得这样吗？你不怕鱼死网破，就尽管去做。算我看错你！”
　　明菲没了声响。
　　许久，苏月听到啜泣，抬头去看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你是这样想我的吗？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吗？”明菲流着泪质问。
　　苏月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子，可以这么样“哗哗”的流泪，流到满脸，那么伤心。
　　明菲一张一张地删除着照片，一边删除，一边说：“从那天我撞到你看那样的书，我就好担心你。所以，我才偷偷的跟着你们，拍了这些。说实话，我好不甘心。你怎么可以，因为这样的理由来拒绝我。到现在，我也不相信，你是——这样一个人。一定是有谁，引你误入歧途。你这样，我已经心疼的要死，我又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来伤害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想我。我只是想你知道，如果有一天你们被别人拍到，那后果，有多可怕？苏月，回头吧，趁现在还不太——。”
　　“走吧。”苏月说：“不要再管我了。就此，我们说再见吧。”说完，苏月站起身来。
　　“苏月，看清楚一点吧。真的有爱吗？为什么过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
　　“再见！”
　　“苏月！”明菲抓住他的手，看着鲜红的血痕，心疼不已。苏月甩开她，走掉了。

　　李辰的短信——“宝贝儿，今天要多想想我啊。”
　　没有回复。
　　“宝贝儿听课哪？这么认真。”
　　没有回复。
　　“宝贝儿，快吃午饭了，去哪里？”
　　很久才回复——“我们中午，几个同学有活动，你自己吃吧。”
　　“那，不许喝酒，更不许乱性。”
　　没有回复。

　　下午，李辰的短信——“宝贝儿，我今天没晚自习，我一会儿上完课就回家了。你要不要早回家？”
　　“你先回去，我晚一点儿。”
　　这一晚，就到了晚上九点半。李辰打了电话过来。
　　“宝贝儿，也太晚了吧。磨蹭什么呢？路这么远，不安全的。”
　　“我”在宿舍里发呆的苏月想了想说：“我在补前几天落下的作业，明天就要交了。没想到，这么晚了。”
　　“我去接你。”
　　“不要，不安全。要不，你自己先睡吧。”
　　“……好……晚安。”李辰挂掉电话，看着满屋子隆重的布置，失落地直接坐在地板上。转念又自嘲得笑，什么呀，不老不小的，过什么生日？于是，他站起来，开始收起蜡烛，刺破气球。
　　突然，短信提示音响起。李辰手忙脚乱的翻出手机，一看却是张晓阳发来的。于是，再次失落了。
　　晓阳说：“生日快乐。”一丝暖意，划过空荡的胃。

　　快十点半了，还是睡吧，苏月开始脱衣服，心里乱的，恨不得拿把刀把什么东西嘁哩喀喳地劈开。
　　牛仔裤一抖，口袋里掉出来漂亮的淡蓝色小盒子。苏月捡起来，塞在枕头底下。
　　宿舍里没有任何一只机械表。苏月的耳边却好像有“咔哒”“咔哒”的响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巨大的响声。
　　简直要疯掉了啊。
　　烦躁的拿出手机，时间显示——十一点零二分。
　　苏月猛地起床，飞快的穿衣服，出了宿舍，跑到一楼，拉开大洗刷间的窗子。那里的防盗网有一根锈掉了，用一点力，可以拉开一个让苏月勉强挤出去的空隙。然后，他跑道车棚，骑了车子，到紫藤广场，站在雕塑上，把自行车甩过墙去。墙那边是一个花坛，会砸到一些花花草草，不过自行车没什么问题。人要翻过去，更不是什么问题。
　　于是，时近子夜，冷清的街道上，骑单车的少年飞速狂飙。

　　李辰在落地窗前，盯着大街，数到第四十八辆出租车的时候，听到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好像本能一样朝门口跑过去，碰到桌子，踢翻椅子，看到推门进来的苏月，李辰忘记了疼。
　　“生日快乐。”
　　时间还未到十二点，苏月把自己摔进李辰的怀里。一整天烦乱焦躁，终于在这一刻，得以平息。
　　李辰看着苏月，竟有宝贝失而复得的感觉，恨不得仔仔细细得把小狐狸从头到脚翻一遍。
　　“手怎么了？”
　　“别管，就是不小心在花园里划到。”
　　“你两岁啊！还划到！多疼！”
　　“哪有很疼。”

　　苏月的礼物，是一根双层的项链，长长的链子，坠着三颗银色的星星，挂在李辰的黑毛衫外面，很好看。
　　李辰把它解下来，对着月亮看了好久，然后，打开窗子，用尽力气扔了出去。一道银色的光芒，从高高的八楼闪过，飞向树林？飞向假山池塘？谁也不知陨落何方？
　　“你，你干嘛？”苏月鼓着小脸儿问。
　　“再想离开我，就要先把它找来，还给我。”
　　“我，我哪有离——”来不及说完，嘴唇已被李辰轻轻咬住。

　　十二点算不算深夜？
　　“我要在上面，一定要在上面。”苏月的眼神坚决的都怨念了。
　　“你，手还有伤。”
　　“就要在上面。一次也行。”
　　“……好……”
　　……
　　“宝贝儿，几点了，还要来一次？”
　　“真废话！”
　　“怎么你还要在上面？”
　　“我说你真废话！”
　　……
　　“宝贝儿，你，你摸哪儿？”
　　“你还没有上我。”
　　“额，你~~~”
　　“快点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