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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   第十七章

      盛观南没来得及问的话彻底没了机会,只得闭了嘴,眼看着郁礼在自己和周乐柏之间坐下来,接着伸出手,熟练的像是抱大白菜似的将周乐柏身旁坐着的小孩揪回怀里:“好啊郁嘟嘟,你背着我又吃胖了!你这吃大户的行为合适吗?!”

      郁嘟嘟脑袋顶上刚刚才被周乐柏压下去的熊耳朵重新毫不客气的让郁礼给拉了起来,圆滚滚的小身子贴在餐桌上,像是一只惨遭逮捕的犯罪熊。

      小犯罪熊扬着莲藕似的小胖胳膊,朝犯罪凶手郁礼要抱抱:“得得!得得!贴贴!”

      郁礼纠正小熊的发音:“念哥哥,不念不抱!”

      郁嘟嘟瘪着小嘴,自己小小的张张嘴试探了一下,吐出两个泡泡:“得……得得得得得。”

      郁礼:“……”

      算了,这娃恐怕也没什么学习天赋。

      郁礼将犯罪小熊的熊熊衣整理了一下,然后把郁嘟嘟摊煎饼似的翻了个面,对周乐柏道:“老板,辛苦啦!”

      周乐柏取过一张桌上的湿巾,替郁嘟嘟擦掉了嘴角边刚刚吃点心时沾上的碎屑:“我和你们盛导师以前住在一个小区,算是从小认识,关系很好。”

      郁礼长长的哦了声,目光在盛观南身上飘了一圈,又转回来:“那你们岂不就是传说中的发小?”

      “不是发小。”
      盛观南道,“虽然同一个小学和初中,但相差四岁,他是我学长。”

      郁礼啧了声,心道不只是学长,还是照耀的白月光。

      不过这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郁礼配合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难怪盛导师和老板都这么优秀。所以我们晚上吃什么?盛导师,菜单在你那儿,能给我瞅瞅吗?”

      盛观南:“……”

      一桌四人,最终还是郁礼决定了所有菜色。

      他并不知道盛观南爱吃什么,其实也不知道周乐柏爱吃什么,但郁礼深谙这种在翻车边缘反复横跳的场合中,多说多错,少说一个字,就能减少一分翻车的可能。

      他有如此丰富的经验,他必不可能翻车。

      于是郁礼选了一桌自己爱吃的菜,然后给郁嘟嘟点了个牛奶布丁和儿童餐。
      他十分豪气的将菜单往外一递,主动掌握了餐桌上的话语权:“过来之前也没想到盛导师和老板认识,既然在这里碰到导师,那我一定要借此机会表达对您的感谢。”

      盛观南莫名觉得这场景有哪里不对:“感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要想使敌人消亡,必然先使他膨胀。

      郁礼开始熟练的对周乐柏吹起了关于盛观南的彩虹屁:“对的,刚好我老板也在。老板,盛观南导师真的是个很负责任的导师,虽然他表面上严厉,但其实对每一个练习生都非常关心,也有单独指导我训练。”

      盛观南:“……”

      实在是郁礼吹得太过逼真,盛观南一时间都差点怀疑自己。

      周乐柏抬眼,视线看向盛观南,笑道:“观南,我是不是说的没错,郁礼很有礼貌,对导师们也都很崇拜。”

      盛观南:“……”

      郁礼在头脑风暴般的大脑里快速演练了一遍刚刚自己不在的时候周乐柏和盛观南到底聊了些什么,并得出结论应该没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毕竟这两人都很要脸。

      因此郁礼更加自由发挥:“盛导师业务能力很强,舞台经验也非常丰富,虽然如此,但他也从不骄傲,对待练习生更是非常之好,我们都应该像盛导师学……”

      盛观南深吸一口气:“好了,你在写作文吗?”

      郁礼忙道:“没有没有,我们练习生对您的敬仰有如滔滔黄河水从天上来,肯定不能是只有八百字以内。”

      盛观南:“……”

      正好此时满桌的饭菜端了上来,打破了满室的彩虹屁气息。

      郁礼到底在周乐柏家住过不少日子,虽然不知道周乐柏具体爱吃些什么,但总体喜欢偏辣口味还是能把握的。

      正好郁礼自己也是无辣不欢,因此一桌子菜多数都是红通通的颜色。

      火红的辣椒映照着盛观南幽沉的脸,更衬托出旁边已经拿起筷子的郁礼显得充满干饭人的快乐。

      周乐柏这才想起以前盛观南吃饭的口味:“观南,你现在还不吃辣吗?我让服务员再按照清蔬列表给你上一份吧。”

      郁礼咬着筷子头一愣,猛然想起似乎上次盛观南让订外卖时提过这样一下,只不过早已经被自己忘去脑后勺了。

      要演戏自然要演全套,郁礼赶忙放下筷子:“盛导师不吃辣吗?没关系没关系,我现在就让食堂再做两个菜……”

      “不用。”
      盛观南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哪里不爽,但就是觉得似乎有一股气顺不下去,“我不饿,学长,导演刚才发信息让我过去补个镜头,这次就不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郁礼的筷子已经忍不住伸向了水煮鱼,听到盛观南的话,露出一个遗憾的神色:“啊……不能和盛导师一起吃饭,好可惜。”

      周乐柏的声音温柔,像是带着几分哄:“没关系,以后有机会的。”

      盛观南突然觉得这个场景里自己有些多余。

      可明明他才是最不该多余的那一个。

      和郁礼说完话,周乐柏起身:“对了观南,叔叔和阿姨听说你这里环境不好,让我捎了两床被褥过来,还有加热毯和其他东西,我让人直接送去你和阿礼房间了。”

      盛观南:“嗯。”

      周乐柏道:“刚刚你说的话我会考虑,不过毕竟我不能时时刻刻在节目组,还是拜托你多帮我照顾郁礼了。”

      以什么身份帮你照顾?

      盛观南突然想到了这样一句,但最终没开口说出来,他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

      导演组自然不敢在下班时间还找盛观南去补拍镜头。

      节目组的食堂很热闹,除了有经纪人和公司来探班,还有练习生正和导师也在这里吃饭。

      盛观南出来的时候正巧碰上刚吃了晚饭的周正。

      隔着大老远,周正就给他打招呼,声音嘹亮:“盛导师,刚刚没在大厅见到你啊!去哪儿吃啦?”

      盛观南不得不提起精神应酬:“有个朋友过来,一起在包间里吃了些。”

      周正和盛观南一齐往外走:“盛导师今天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啊,是不是割猪草累坏了。这节目组我也是服了,找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盛观南突然道:“周老师,你和你公司老板的关系好吗?”

      周正一愣:“好啊。观南啊,你这不废话吗,哪个艺人能跟自己老板闹僵啊?”

      盛观南:“不是这个好。”

      周正:“?”
      周正:“那是……”

      盛观南想了一下:“你拍大荧幕的时候,老板会亲自过来探班吗?”

      周正思索片刻:“有啊,探班嘛,多正常的事啦!”

      盛观南依然觉得不妥:“那你老板会帮你带孩子吗?”

      周正:“啊……?可是我没孩子啊!”

      盛观南:“假设你有。”

      周正:“……”
      周正只好假设了一下:“应该不会吧……哪有让老板给我带孩子的,这我不是嫌自己凉得不够快吗……不过盛导师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哈哈,让我这个老头子来猜猜,你有喜欢的人了?”

      盛观南一怔,随即矢口反驳:“没有。”

      周正失望:“哎,那你看上去像是失恋似的,害我特意过来关心你。走了,回屋!”

      盛观南:“……”

      月色渐渐漫了上来。

      食堂距离休息的平房还有一段距离,但这个季节天黑得早,盛观南走得慢,只走到一半,周围便渐渐暗了下来。

      夜色笼罩在乡村的树林里,盛观南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另一边的小路上有两个人在说话。

      普通话很标准,不像是村里的居民,应该也是练习生,只是看不清具体是谁。

      “话说你看到郁礼他老板了吗?柏耀传媒的新老总真的好帅,又帅又温柔又有钱,我愿意为他变弯——”
      “醒醒,他是这次探班唯一一个老总吧。这才初次探班就自己来,可见多放心不下郁礼了。”

      “郁礼那张脸要是换给我我也放心不了,好好看,为什么他那么好看!我猜郁礼和他那个新老总之间肯定有猫腻!”

      “什么猫腻,是真爱好吧?你看多配,刚刚郁礼送他老板上车的时候简直就是神仙眷侣,虽然没有doi但我感觉他们的眼神已经doi一千次了,磕到了。”

      “那个孩子是周老板的吧?周老板感觉好照顾那小孩啊,一直抱着就没让下过地。”

      “突然觉得郁礼和他那老板,还有那个小孩凑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一家三口啊,莫名有种和谐感,哈哈哈哈!”

      “……”

      声音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杳无。

      盛观南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夜风凉意徐徐,才突然觉得有些茫然。

      *

      成功表演完一场大戏的郁礼顺利送走了周乐柏,感觉成功扩充了自己的渔网,连走路回来的时候都是蹦跶蹦跶的。

      他隔着窗户向屋里望去,床上已经铺好了新的被褥,一看就比节目组的暖和不少。

      周乐柏真好!

      郁礼推门进屋,抬头便看见盛观南抱着把吉他试音,面前的桌上还斜斜摆着一份曲谱,上面潦草的写了些备注。

      悠扬而陌生的调子顺着盛观南的吉他飘过来,郁礼被迫站在门前欣赏了一会儿。

      直到盛观南放下吉他,又在曲谱上添了些符号,开口道:“好听吗?”

      郁礼老实道:“好听吧。”

      盛观南挑眉望向他:“吧?”

      郁礼:“我审美能力不行,有些我觉得好听的别人觉得特别难听,有些我觉得特别不好听的都成了年度金曲。”

      盛观南:“……”

      盛观南被气笑了:“那你觉得我这首曲子能成为金曲,还是垃圾?”

      郁礼心情不错,因此用上了十分的真诚:“只要肯掏钱,必能成金曲。”

      盛观南:“……”

      盛观南将吉他放在一旁,起身走了过来:“郁礼,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郁礼:“。”

      这不废话吗?
      以前的我是一个贫穷的我,现在的我已经是一个富有崽了。

      郁礼睁着眼睛说瞎话:“没有不一样,无论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都很爱你。”

      一天前的盛观南还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可今天晚上的盛观南突然对这句话充满了怀疑。

      盛观南道:“你爱我什么?”

      郁礼仔细端详了面前的人一眼,在自己不缺钱的时候,他显得这么缺乏吸引力:“我爱你的全部。因为爱,所以爱,爱,不需要理由。”

      盛观南:“……”

      盛观南道:“我应该不如学长对你好,你既然爱我,那你爱周乐柏吗?”

      那是不一样的爱。

      一个可以丰富内心感受,一个可以拥有社会富足。

      爱情是短暂的,有钱才是永恒的。

      郁礼冷静而警惕的开始甩锅:“观南,你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这么久,从来都没看过别人!”

      见盛观南神色不变,郁礼加强进攻:“是不是因为今天你看到我老板来探班不高兴了?观南……难道你也喜欢我了,你吃醋了吗?”

      盛观南愣了瞬间:“你觉得可能吗?”

      郁礼表演上头,下意识接茬:“我觉得不可能!”

      盛观南:“……”

      盛观南:“既然觉得不可能,问什么?”

      郁礼小小声低下头:“我就随便问一下……”

      盛观南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郁礼了。

      他还记的郁礼当时第一天来自己家时候的模样,穿一件已经打了补丁的白衬衫,水洗的牛仔裤褪了颜色,眼睛却明亮得惊人。

      从两人认识到结婚,郁礼永远乖巧,无辜,听话,懂事,永远用那种带着期盼和爱慕的眼神看着自己,久而久之,一成不变,反倒是自己被看成了习惯。

      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永远一成不变的爱慕。

      在无人知道的角落,郁礼似乎也并不那么胆小怕事。

      盛观南突然道:“我的生日是哪天?”

      郁礼一呆。

      这他哪儿记得?这种不重要的事自然是靠手机记事本记住就行。

      郁礼试图转圜话题:“观南,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盛观南道:“我第一首专辑叫什么?”

      郁礼:“……”

      盛观南神情越发冷凝:“郁礼,这就是你说的爱我不渝?”

      郁礼:“……”

      当初不过就是随口一提,这怎么还当真了呢?

      看来今天这道坎怕是没那么容易越过去了,郁礼急中生智,心生一计:“观南,你听我解释。”

      盛观南抱着手臂,在炕头坐了下来,冷笑一声:“好,你解释。”

      郁礼立马道:“其实我有老年……啊不是,青年痴呆,所以记性不好。”

      盛观南:“……”

      盛观南看郁礼的眼光宛如在看二傻子:“你觉得我会信吗?”

      郁礼叭叭的跑到盛观南面前,眼眶一下就红了:“我就知道你不信,你从小都是顺顺利利长大的。但是我小时候家里很穷的,有一次冬天掉水里了,一直没被捞上来,然后大脑缺氧差点就没了。”

      一滴温热的眼泪啪嗒落在盛观南的手背上。

      郁礼酸酸涩涩的道:“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也不相信我,今天我为了不让老板发现我认识你,我都,都那么努力了!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努力!你只在乎你自己!”

      盛观南:“……”

      郁礼身上的衣服很单薄,尤其此时他提起手臂来擦眼睛,下衣角随着他的动作拉出一大片光滑的肌肤,肌肤下隐约可见青白的血管和凸起的肋骨。

      看上去瘦削而脆弱。

      盛观南原本要开口的冷嘲热讽最终没能说得出来,他转开视线:“算了,别哭了,随便你爱不爱我,懒得关心这些。”

      郁礼好不容易才挤出几颗眼泪,哪能说没就没,他狠狠眨了眨眼睛,终于又落了两滴泪,赶忙再次补充内容:“你还是不相信我爱你!你,你根本不知道我一个青年痴呆患者爱你有多么不容易!”

      盛观南:“……”

      盛观南几乎要叹气了。

      他当然不是没见过人哭,可是郁礼这样一哭,眼眶一红,竟看上去比那些哭得梨花带雨的女生还要可怜脆弱。

      盛观南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了抽纸,折叠两下,轻轻给郁礼擦了眼角,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你还有个弟弟?”

      郁礼松了口气,刚刚哭得太突然,一时停住,他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嗝,然后信口胡扯:“怕你嫌弃我。”

      盛观南不知想了些什么,沉默许久:“等节目录制结束,去学长那儿把嘟嘟接回来吧。你的弟弟,没道理养在别人家。”

      郁礼:“……?”

      盛观南道:“如果你工作很多没时间照顾他,可以送去爸妈那儿,祖父母那里也可以,他们都很喜欢小孩,应该照顾起来也比学长更周到。等他到了上幼儿园的时候,就送去机关学校。”

      郁礼:“……?”

      这不仅是要放走他的鱼,还要剪烂他的网啊!

      盛观南太恶毒一个人了吧!

      大抵是见郁礼不回答,盛观南沉默片刻,又鬼使神差般的多说了一句:“我们结婚这么久,一直没有对外公布你的身份。祖父祖母劝过我很多次,我刚刚想了想,如果你想公开……”

      郁礼:“!”

      郁礼人都傻了:“不——不不不!不用不用!”

      公开了他还怎么泡小靓仔!怎么万花丛中过!怎么在不断的恋爱新体验中获得快乐!
      一旦公开,连钱都花不出去了!

      郁礼简直不敢想象那种场景,当即往盛观南身上一扑,拉住他的衣摆:“不行不行,你的粉丝太可怕了,我会被她们一人一口唾沫淹死的,还是就这样吧,挺好的,观南我爱你,么么哒。”

      盛观南:“……”

      盛观南从来没觉得自己的粉丝有郁礼口中这么恐怖,忍不住想解释一下:“其实她们经常催我恋爱结婚……”

      “她们就是说着玩玩的,事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郁礼拽住盛观南衣摆的手颤抖,“千万不能公开啊,观南你答应我,像尔康答应紫薇那样答应我。”

      盛观南:“……”

      郁礼温热的体温贴着两人的衣服布料透过来,盛观南不太自然,想要起身:“知道了,松手。”

      郁礼松了口气,跟着盛观南站了起来。

      谁料郁礼刚刚一个姿势保持的太久,猛地起身时脚下一麻,整个人登时向前朝着盛观南右侧的方向跌去。

      盛观南凭白遭受无妄之灾,伸手去扶往下倒的郁礼,然而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郁礼刚才还揪着他衣角的那只手顺着惯性往下一滑,又下意识伸手一抓,顿时便抓住了他身上的长裤。

      再紧接着,那条长裤连带着里面的内裤一齐被郁礼狠狠往下一拽——

      盛观南:“……”

      只一瞬间。
      盛观南的丁丁便迎风颤抖。

      被盛观南扶住的郁礼觉得自己也该颤抖。

      场面非常安静。

      盛观南没有说话。

      郁礼也不太敢说话。
      他悄咪咪的脱离了盛观南有力的手臂,悄咪咪的一点点站起来,然后假装无事发生的揪着盛观南的长裤一点一点往上提。

      一寸。
      两寸。
      ……

      直到盛观南的手抓住了郁礼的手。

      冷冰冰的声音随之传来:“郁礼!”

      郁礼第一次如此乖巧:“对不起!”

      盛观南险些背过气去:“你对不起我什么?”

      郁礼:“对不起你的丁丁。”

      盛观南:“……”

      郁礼赶忙改口:“对不起你的清白!”

      盛观南:“……”

      盛观南的气压更低了。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几声敲门声,导演组的人在门口道:“郁礼在不在?补拍几个镜头!”

      郁礼生怕屋外的寒风冻伤了盛观南的丁丁和心情,只好隔着门板和导演组努力交流:“在的!要等等!”

      导演组:“尽快啊!是盛导师不方便吗?”

      郁礼扭回头,盛观南已经将裤子飞快提好了,严丝合缝,完全看不出刚才的突然情况。

      只是脸色依旧算不上好看,活像是丁丁受到了莫大屈辱。

      盛观南拿起手机,穿好外套,走到郁礼身边:“让他们进来拍吧,我出去打个电话。”

      郁礼特别听话的点点点头,微微鞠躬,挥手相送:“盛老师辛苦了,盛老师慢走,盛老师早点回来。”

      盛观南:“……”

      盛观南头痛的捏了捏眉心,迈步出去了。

      *

      夜晚的乡村显得格外安静,月色皎洁,万物似笼纱。

      盛观南拿出随身带着的口琴,试了几组音阶,然后接着月光潦草的在音谱上记了记,他靠在田边,想了想,拿出手机给Joy打了通电话:“问你种病。”

      Joy本来都要睡了,一下被盛观南这句话给吓清醒:“什么?您生病了吗?!我就知道那破环境!您严不严重?我马上通知老爷和夫人,然后派直升机去接您——”

      盛观南道:“你知道有种病叫青年痴呆吗?”

      Joy:“?”

      Joy:“少爷,您这病是百度查的吗?”

      盛观南没接住Joy的梗:“不是,别人告诉我的。你问一下医生,十分钟内回复我。”

      Joy应声去了。

      不过三分钟,Joy的反馈电话就打了回来:“歪,少爷,我刚刚帮您去问了。您说的这病啊,青年痴呆,就是弱智的学名儿。”

      盛观南:“……”

      Joy继续道:“不是老年痴呆还分轻度中度啥的吗?我还特意问了问柳医生这个青年痴呆分不分,柳医生反问我弱智分中弱微弱高弱吗?”

      盛观南:“……”

      Joy道:“反正柳医生的意思就是得了这病的人肯定不能正常生活,少爷,您那边村里有这种症状的人吗?”

      盛观南沉默片刻:“没有。”

      Joy疑惑:“那您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盛观南道:“我有一个朋友被骗了,骗他的人说自己是青年痴呆,所以才记不住他的生日和喜好,说的可怜兮兮的,我朋友就信了,呵。”

      Joy毫无怀疑,一拍大腿,慷慨出声:“那少爷那您这朋友可真够傻的,被一个弱智骗,这不比弱智还弱智嘛!”

      盛观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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