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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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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郁礼当然不会知道盛观南和Joy的对话，他录完补拍的镜头，并在盛观南回屋的时候非常主动的迎上去，表情真挚：“你回来啦，好想你呀！”
盛观南身上还带着几分夜风的寒意，他反手合上门，眯起眼看了郁礼半晌，突然问道：“郁礼，在我之前，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郁礼：“？”
那可是太多了！
排成一队，怕是能从B市东城直到西城。
郁礼眼珠一转，言辞恳切，眼角含泪：“你明明知道我是从很穷的地方来的，进了城就和你结婚了！你可以不相信我对你的爱！但你为什么要羞辱我！”
那真是一双很让人心动的眼睛和很勾人的脸。
连眼底都写满了清纯和无辜。
他口口声声说着最爱，却连最基本的信息都记不明白。
盛观南连自己都不知道心中的郁气到底是何时积压起来的，但他张了张口，却最终还是转了话音：“是么？”
算了。
反正他也根本不喜欢郁礼，也不用在意郁礼，何必去计较郁礼的喜欢究竟是真是假。
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连盛观南都觉得自己显得小气。
盛观南生生将话重新咽了下去：“你们练习生明天是什么行程？”
郁礼压根就没注意到盛观南的内心动态，他从刚才就在思考刚刚节目组提前发布的明日任务。
要是让郁礼来说，这个坑爹的节目的确是只有更坑没有最坑——继挖完了猪草喂完了猪之后，明天就让练习生们学开挖掘机了。
挖掘机技术哪家强？！
中国山东找蓝……抱歉，串台了。
总之郁礼觉得很淦。
前两天的大雨冲垮了不少老乡家准备播种庄稼的农田，练习生们明天的任务就是帮老乡们重新使用农用手扶拖拉机重新翻土一遍。
拖拉机，还是手扶的，耐用又持久。
本着早死早超生的原则，郁礼将明天的任务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盛观南——在听到细则之后，盛观南也陷入了沉默。
郁礼好奇道：“采访一下，你到底为什么要接这档综艺啊？”
活着不好吗？
盛观南表情一言难尽，下意识答了：“为了把你塞……”
郁礼茫然：“啊？”
盛观南住了口。
他突然想起，就算没有他把郁礼塞进来，周乐柏也提前给郁礼找好了位置，也打过了招呼。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受罪？！
“与你无关。”
盛观南狠狠拧了眉，转身走了。
郁礼：“……”
至于吗至于吗？不就是为了主角受吗？有什么不能说的！
凶什么呀！
*
为了明天能够养精蓄锐的开拖拉机，郁礼早早就上床睡了，并且戴好耳塞戴好眼罩，在睡前例行公式化表白赞美了盛观南一番之后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的睡了。
只剩下睡在床另一半的盛观南在郁礼套路又优美的情话中辗转反侧。
人心底的猜疑就像生了芽的种子，一旦产生，就无法控制的滋长。
他是真的喜欢我吗？
他不喜欢我吗？
可是他一直说喜欢我，明明喜欢了这么多年。
是真的吗？
还是假的？
想了半夜，盛观南彻底没了睡意。
他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不经意间目光落在身边睡得正熟的郁礼身上。
皎洁的月光铺泻下来，那张漂亮的脸没了平日里的殷切和热烈，乍看上去，显出几分凉薄的疏离。
盛观南看了半晌，鬼使神差的拿出放在一旁的手机，打开镜头，拍了张照。
他盯着照片里的睡颜看了几秒，最后点了保存。
万籁俱寂，距离天亮似乎还很漫长。
盛观南放弃般的低低叹了声气，靠在床头上，将手机屏幕亮度调亮，打开搜索栏——“初学者如何驾驶手扶拖拉机。”
第二天。
郁礼容光焕发，盛观南精神萎靡。
临到拍摄前，邵琪琪实在忍不住拉了郁礼过来，小声问道：“你和盛导师晚上到底怎么睡的觉啊？为啥每天早上起来都像是你吸了他精气一样？”
郁礼满脸写着拒绝：“谢邀，清清白白，高攀不上，独自美丽。”
邵琪琪：“可是就这么一会儿，他看你好几眼了。”
郁礼也小小声：“我昨晚睡觉好像踢了他两脚。”
邵琪琪惊恐：“我以为你和盛导师这等人物都是主动去睡地毯的！你竟然敢睡床？！”
郁礼也惊恐：“我又不是睡他怎么连床都不能睡了？！”
邵琪琪看郁礼的眼神中从此带上了敬佩：“你昨天都会喂猪，那你会开拖拉机吗？”
郁礼：“我看过蓝翔的视频，就是坐上去扶住把手然后突突突突突。”
邵琪琪：“……”
到底不是拖拉机竞赛，练习生们开拖拉机的时候，四位导师总不能坐在田埂旁边掐表计时。
加上昨天的节目拍摄效果不错，导演组便临时决定再请导师继续参与到拖拉机行动里来。
只是四位导师里关琳和亚林都是长发飘飘的美女，一看就不适合开挖掘机，另一位周正年过半百，开拖拉机似乎也不怎么合适，于是能派上用场的壮劳力导师也只剩下盛观南一人。
盛观南自带流量和热度，节目组当然想要更多的拍摄他的镜头。
因此早间开始拍摄前，导演特意过来问了盛观南的意见，在得到确定的回复后，节目组发布了这一福利：“考虑到昨天大家的申请，今天盛导师会继续和大家一起活动。但是一辆拖拉机上只能坐两个人，至于是谁和盛导师一辆车，就要盛导师自己决定了哈！大家可以积极踊跃报名参与！”
和盛观南一组活动，意味着更多的拍摄和更多的镜头，甚至后续可能意味着更多的捆绑和福利。
再说虽然昨天盛观南也被拉下来和练习生们共同拍摄，但也只参与了早上割猪草的任务，而且也是独立完成，没有搭档。
娱乐圈里永远不缺勇敢的心，任务刚一发布，就有几名练习生纷纷大着胆子去询问是否能和盛观南一组，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眼看着盛观南走到了郁礼身边。
郁礼正在认真的挑选拖拉机。
和他离得不远的还有纪帆。
见盛观南走过来，郁礼若有所感，正准备识时务的让开一步，便见纪帆主动向前迈出了一步，脸上红扑扑的，一幅很有朝气的模样：“盛导师，我可以邀请你一组吗？”
盛观南这才将目光移到纪帆身上：“抱歉。”
纪帆显然愣了下，连欢悦的声音都弱了下去：“没，没关系的……我也怕和老师一组拖老师后腿……”
郁礼试图站在第一现场吃瓜，遂开口安慰：“没关系的盛老师肯定不嫌弃你，你要勇敢冲！”
盛观南：“……”
盛观南声音都沉了两分，看着郁礼：“过来。”
郁礼：“？”
郁礼一个原地横跳，后退半步。
盛观南：“上次没有答应和你合作，这次补上，走吧。”
郁礼：“……”
大可不必兄弟！
你开拖拉机还不如我自己开！
我老司机！上路又快又稳！你身娇体贵的开个挖掘机磕了碰了……
可惜师生有别，郁礼并不敢当着镜头的面顶嘴，怕后期被盛观南的粉丝喷死，只得悻悻垂下头，乖乖的跟了上去。
上车之前。
郁礼还试图再跟盛观南斗争一下拖拉机主驾的位置：“要不您坐着我来开……？”
盛观南拉开副驾驶的铁框门，冷漠道：“上去。”
郁礼闭了嘴，爬上车贪生怕死的系好了安全带。
盛观南从另一边也上了拖拉机，微微低头，似是仔细研究了一番仪表盘，半晌没有动作。
郁礼焦虑抖腿：“盛导师咱开吧，咱不开车其他人都不敢开……”
盛观南握住手扶杆，猛地向前一推。
拖拉机哼哧一声，向前一窜。
郁礼吓一跳，抖着颤巍巍的软嗓：“老师老师您慢点开慢点开，初次驾驶油门儿松点儿，轻点来缓点来慢慢的……”
盛观南：“……闭嘴。”
郁礼嘤嘤嘤：“我怕啊盛老师，我还年轻，您轻点……”
盛观南只觉得心里的燥气像是瞬间烧了上来，如火燎原般的熨入五脏六腑，让他恨不得把郁礼狠狠……狠狠怎样？
盛观南竟没敢继续往下想，他深吸了口气：“有矿泉水吗？”
“有有有！”
郁礼忙从旁边拧了瓶矿泉水，以前所未有的真情实感将水递在盛观南唇边，喂他喝了一口，“您……您还行吗？”
凉水入喉，盛观南看了郁礼一眼：“坐好。”
拖拉机成功开了出去。
农用拖拉机往往并不停在田埂间，从车库到田埂还需要一段距离。
郁礼坐了一会儿盛观南的副驾，发现竟然还真挺稳，除了刚开始抖了点，至少路线没歪，方向盘和手扶杆也控得不错。
行走间乡间徐徐的风吹在脸上，郁礼慢慢放松，哼起小曲：“猪啊羊啊都到哪里去……”
盛观南：“……”
在摄像机镜头一闪而过的时间里，盛观南很浅的弯了下嘴角。
为了保证导师和练习生安全拍摄，盛观南和郁礼的拖拉机后面就是节目组的跟拍车和工作人员。
拖拉机速度很慢，但还是逐渐远离节目组的起始地，越来越靠近田埂。
郁礼一边看风景一边从拖拉机后视镜里往后边看，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一旁农田里的水稻似乎无风自动，左右摇摆——
待他再好奇细看，便陡然见那片水稻猛地晃了晃。
紧接着。
几个手拿长焦镜头重型单反的人从稻田里站了起来，一边举起相机对着盛观南唰唰按动快门一边急速往拖拉机的位置跑，不过几秒，很快便到了近前。
跟拍后车里的工作人员显然也吓了一跳，在剧烈的鸣笛几声后下车制止。
然而那几个女生不管不顾，不仅依旧对着盛观南和郁礼所在的位置狂轰乱炸，还对抗着工作人员，更近距离的靠近了两人驾驶的拖拉机。
疯狂的声音从外传来。
“哥哥看看我们！！”
“观南哥哥我们是你粉丝！好不容易才来的！能给我们签个名吗？！”
“下来拍张合影也行！拍张合影我们就走！”
“观南哥哥求你了！你怎么这样对待粉丝？！”
郁礼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疯狂的场景，呆了半晌：“是你的私生吗？”
盛观南神色很沉，连声音中都带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寒意：“是疯子。”
两个女孩子的手已经扒上了郁礼这边的车窗，一边追车一边大声拍打：“小哥哥开一下窗户我们想看观南哥哥！”
郁礼吓了一跳，打了个寒颤：“这样好危险……”
手扶拖拉机本就不好驾驶，再加上私生已经直接扒上了车窗，几乎是坠在车上跟拍。
“观南哥哥停一下好吗？！”
“观南哥哥……”
田埂间的路不算平坦，盛观南又是新手上路，拖拉机歪歪扭扭的向前行驶十几米，忽然轮下不知咯到什么，方向随着势能一转，眼看着就要朝一个私生的方向压过去——
郁礼惊恐道：“盛观南！！打方向盘！！要撞到人了！！”
农用老式拖拉机的方向并不那么好控制。
盛观南的额间沁了丝薄汗，手上用力反打方向——动作过猛，拖拉机失控的顺着田埂湿滑的泥地转了一百三十度的转角，顺着惯性朝前冲了过去。
两人前方是一根电线杆，大抵是农用总功率，直径很粗。
此时此刻，郁礼所在的副驾正朝着电线杆的位置，不过刹那时间，根本来不及丝毫闪躲便要相撞。
郁礼躲无可躲，只得闭眼任命，下意识举起手护住了头。
“小心！”
拖拉机挡风玻璃碎裂的刺耳音色灌入耳膜。
可意料之中的冲击却没有到来。
郁礼呆了片刻，缓缓睁开眼——
盛观南挡在了他的面前，粗制滥造的安全带将他身上的衣服勒出一道可怖的痕迹。
挡风玻璃的碎片从盛观南的背上一片片滑落坠地，伴着丝丝点点的血迹，摔得更加粉身碎骨。
郁礼愣了愣，下意识抬头去看盛观南。
惯性的作用让两人贴得极近。
郁礼听到盛观南急促的喘息了两声，似乎极疼的蹙了下眉，然后轻声对自己开口：“不好意思……连累你，抱歉。”
作者有话要说： 郁礼：……你这样做我很难办啊老兄。
——
这章算昨天的！今晚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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