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象牙之塔》野姣

4、Chapter 4

　　与马尔福之间的谈话简直是一场无声的噩梦，而我则是那个噩梦里滑稽的跳梁小丑，自己扮演着独角戏的角色。

　　他从头到尾，只说过三句话。其余时间全都深陷入墨绿色的龙皮沙发里，宽大的黑袍袖口滑到肘部，露出干净的白色衬衫，领带松松垮垮地系着，灰蓝色的眼睛没有看我，而是漫不经心地落在身前的课本上。

　　“你都会配置些什么药水？”

　　“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真是糟糕透顶的表现，卡特小姐。”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才说出来。我真诚地点点头表示赞同，希望他能因此而放弃我这个在他眼里“无可救药”的学生。谁知他却从一旁的书架抽了一本书丢在我身上，嘴角微微往上一斜，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微笑：“一年级的魔药学课本，卡特，我想它比三年级的课本更适合你。”

　　我一愣，马尔福已经起身准备回寝室了。我赶快一把抓住他的黑袍衣袖，生气地问：“我凭什么听你的？”

　　马尔福停止了脚步，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我拉住他衣袖的手，我连忙松开。他脸上危险的笑意更深了，慢慢勾起嘴角：“你以为我乐意教你？卡特，如果你不是艾伦学长的妹妹，我想此时你恐怕已经被西西关入黑漆漆的屋子里好好教训一顿了。”

　　“你们斯莱特林不懂得尊重学姐吗！”话音刚落，我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什么“你们斯莱特林”，我自己现在也是蛇院的一员。果然，马尔福看着我的脸色变了变，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加掩饰地——冷冷说道：“很不幸，斯莱特林一向以血统和实力说话。此外，我也多希望你不是我们学院的学生。”

　　看着男生离开的背影，我感觉自己的心也凉了大半，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巴掌。安静了一整天的R在此时也开始幸灾乐祸地评价：“如果不是后台数据没有出现问题，我都要开始怀疑分院帽是不是被人丢了个夺魂咒了。”

　　“闭嘴。”我阴着脸，恨恨将马尔福丢给我的课本塞在肘窝下，“你有这个功夫嘲笑我，不如帮我想想怎么样才尽快走上主线任务，而不是花时间在这个傲慢、无礼的小|混|蛋身上。”

　　“如你所愿。”R一面说着，一面在我脑海里调出了一个透明的面板。上面有我现在的等级、金币和技能，以及新被点亮的商城系统。我有些兴奋地点开了商城，里面的商品有很多，但大多都是些因为等级限制而未点亮的灰色图标。我像个发现新大陆的小孩，新奇地不断追问R这些商品的功能。

　　“《基础魔药学入门》，这是什么？看起来很适合现在的我。”

　　“这是技能书，学习后将会点亮一级魔药技能。”

　　我满意地咂了咂嘴，仿佛能看见未来自己已经掌握了魔药满点技能，将马尔福踩在脚底下的嚣张模样。

　　“那这个呢——羽加迪姆勒维奥萨，这是魔咒？”

　　“是的，购买后你将会熟练掌握这条魔咒的运用。”

　　“很好。”我摸了摸下巴，操控着面板往下滑，目光最后落在一瓶名为“福灵剂”的魔药上，眼底闪着金光，“福灵剂——我知道它，可以给我带来天大的好运，最适合我这种被霉运缠身的小可怜了。我就要买它！”

　　“你的余额不足。”R轻飘飘地说，明明是机械音，我却清晰地听出了它语调里恶劣的嘲讽，“还请卡特小姐努力完成任务吧。”

　　我这才注意到面板上的所有商品全都明确标注了以金加隆为单位的价格，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上千金加隆的“天价”。我默然看了眼自己只有“250金加隆”少得可怜的余额，悻悻收回了想要买上几十瓶福灵剂的想法，还不忘将R在心里狠狠骂了好几遍。

　　“还有什么任务？”我咬着后牙槽问。

　　“主线任务只有当你完成了上一个后才能继续开展，我这边只有一个支线任务。”

　　而支线任务一向都是坑人的。

　　我在心里将它没说出口的半句补上，又想到进入霍格沃茨以来一向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哈利波特，还是没骨气地接下了那个任务：“说吧，什么任务？”

　　支线任务：
　　>>
　　任务目标：加入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
　　任务达成时间：3个月
　　任务地点：魁地奇球场
　　任务对象：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
　　任务奖励：150枚金加隆与70EXP[经验]
　　您的现有金币为：250金加隆
　　您的现有等级为：3级
　　您还需50EXP能进阶到下一等级。
　　<<

　　我沉默地看完任务简介，太阳穴气得不断凸凸跳着，如果不是R没有实体形态，我早就用死咒让它死上几千次了。

　　“你以为我是主角哈利波特——才会有出色到开挂的飞行技能，一入学就能顺利地加入魁地奇球队？”一时间，我气得竟然忘记去控制说话时的音量。直到休息室里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开始狐疑地打量我，我才冲他们抱歉而又尴尬地笑了笑，捂着嘴低声咒骂，“你这个恶毒、小气的系统！”

　　“名义上，你已经是三年级的学生了。”R不理会我对它愤怒的辱骂，意有所指，“更何况，你不是还有金加隆可以点亮飞行技能吗？据我所知，点亮低级技能花不了多少金加隆。”

　　我看了下面板，它说的的确没错，点亮一级飞行技能的价格为50个金加隆，远远在我的承受范围内。我认命似地叹了口气，幽幽解释说：“我本来还想攒钱去换一瓶福灵剂的…现在看来，资本主义的剥削远比我想象中要恶劣得多。”

　　R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我咬咬牙，一口气点亮了两级飞行技能和一级魔药技能，看着余额里躺着的少得可怜的剩下5个金加隆，眼底的哀怨更深了：“R，这个游戏有举报系统的功能吗？”

　　“举报过后商城内商品价格翻倍。”R无情地戳穿了我的美梦。

　　“万恶的资本主义。”我的眼皮又肉痛地跳了跳，随后冷着脸关闭了面板，嘴里还不忘嘀嘀咕咕说些它的坏话。

　　好在明天的第二节课就是飞行课，三年级的飞行课紧跟着低年级，就是一年级后的下一节课。我来到草坪时，他们还没有下课，我便站在旁边的槐树下啃着南瓜派。没等我站定多久，一个红色的脑袋便黏黏糊糊地凑了过来，我偏过头，果不其然又看到可爱的雀斑先生眨了眨眼，不自然地将手中香甜的覆盆子布丁塞在我手里，轻咳了声：“尝尝？”

　　“让我猜猜——这里面是加了肥舌太妃糖呢还是便秘仁？”我一把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挑了挑眉道。

　　“什么也没有——我发誓，这是来自赫奇帕奇厨房最好吃的覆盆子布丁！”弗雷德如同被踩到了尾巴般飞速回答，他瞪了我一眼，脖子和脸通红，“亲爱的海莉——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我看了眼站在草坪上戴着圆框眼镜的瘦弱男孩，准确地认出了这就是未来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利波特，突然起了主意：“这样吧，你将波特介绍给我认识？”

　　“波特——？弗雷德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他很快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脸色变了变，警惕地问我，“你是说哈利——罗恩和他比较熟些。你看上那小子了？”

　　我上扬的嘴角不自觉地抖了抖，决定不理会他这个愚蠢的问题：“你能不能办到？”

　　“当然可以。”弗雷德回答的语调里带着一丝古怪——如果我仔细留意的话，可以读出里面不加掩饰的酸溜溜的意味。但我并没有，我被“主线任务唾手可得”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极为愉快地扬了扬眉，总算是不再嫌弃他，而是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交给你了，弗雷德。”

　　他没有理会我，而是气呼呼地离开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他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成员，自然有特殊的球服。我继续惬意地倚靠在粗壮的树干边，脑海里预想着一会儿的飞行课上自己该怎么像哈利波特那样大放异彩，直接被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给录用。

　　然而，一切事情在没有确定之前，都有可能发生出人意料的变数。

　　当马尔福从可怜的格兰芬多男孩那抢来记忆球的时候，我尚且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可当他颇为嚣张地骑上光轮，而波特在后面追赶他的时候——就算是傻子也明白面前在发生些什么。我原先看戏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急忙把R给喊了出来：“什么状况——现在不是已经第二学期了吗？那波特不应该早就加入了魁地奇球队，开始正式走上成为救世主的道路，怎么这一幕情节才刚刚发生？”

　　“检测到剧情情节发生偏移，请稍等。”R看上去并没有比我多知道些什么，一向冷静的机械音也添了些起伏。我一直紧紧盯着面前发生的一切，直到波特从马尔福手上夺过记忆球，而马尔福却被他从光轮上撞下来，飞速向地面下坠时，我再也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去他妈的系统剧情”后，便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随便拿过一个人的扫帚骑上去，仰冲到马尔福的正下方。他跌落在扫帚前沿，立刻将扫帚撞得七荤八素，我一个不稳，便与他一同从扫帚上落了下来，在快要落地前重重摔到了地面上。

　　凑巧的是，马尔福还拿我当人体肉盾，狠狠摔在了我身上。

　　我感觉自己的尾巴骨肯定断了，下半身完全动弹不得，刚才一时良心发现去救下马尔福的想法此时在剧痛下都化作了无尽的悔恨。马尔福估计是没受什么重伤——因为他此时还能够站起来，脸色因为极速下坠的恐慌而显得依旧苍白。他极为复杂地看着我，灰蓝色的眼睛里破天荒地没有出现嘲讽，而是幽幽地盯着我，里面带着捉摸不透的情绪。

　　此时霍奇夫人也已经将波特给带了回来，她在看到我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躺在地上时眼底出现一丝讶异，随后叉着腰，怒气冲冲地对围在我身边看戏的学生大吼：“看什么看？还不快把她送去医疗翼！”

　　我在晕过去的前一秒，听见她以极为严厉的口吻各扣了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整整五十分，显然是被他们危险的打斗给气坏了。而我在心里却只是想着：

　　嘿，马尔福家幸运的小|混|蛋，原来你也有给斯莱特林扣分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