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平山

12、第 12 章

　　“平阳兄，平阳兄，我找到首阳真人啦，快跟我去。”司马睿一下子拉住平阳的手，果然在一棵桃树下找到了醉醺醺的老鬼。平阳子突然感到有点心酸，“老鬼，你去哪里喝酒啦，”然后一把背起了老鬼，回去了。司马睿只是看着，只是看着，眼睛里含着泪水。要是我能跟父亲这个样子该有多好。
　　平阳子背着老道回了屋里，趁老道醉着，一通抱怨，“去干什么也不说一声，知不知道人家担心死你啦。”
　　“有什么好担心的”，首阳一边醒来，一边设好结界。
　　“你醒啦，快跟我说说，都发生了什么。”平阳子又开心又好奇的问。
　　“我一会要再进丹房，我现在长话短说，有一种秘术，你知不知道，能将人或者是物至于画中，如果解不开这封印术，那人将永存于画中，栩栩如生，似真的一般。我就被封印在了画中。不过我已经破解了这封印术。屋子里还有一幅画，我现在需要进去看看里面到底藏了多少人？”
　　平阳子点头称是“这一切其实我也发现了，就是挂着的那副画。不过这府里有问题的可不止王爷一个人，那管家，还有，还有司马睿，似乎都有问题”平阳子也言简意赅。
　　“不管怎么说，你我暂时里应外合，待我看看画中情形再做打算。”老道士说完竟化作一道烟去了，平阳竟不知这老道的功法竟如此厉害。“万事小心，老酒鬼。”结界消了。
　　话说王首阳进入画中，为怕人识破，摇身一变化作一布衣老人，他穿过山林，到了那云海深处炊烟袅袅的人家。“有人吗？”王首阳轻叩柴扉。屋里走出一老丈，“你也是王爷带进来的？”
　　“是啊，管家和王爷有事，让我自己来找有人家的地方。”王首阳回道。
　　“哦，难怪，那你进来吧。”老汉很热情的招待客人。
　　“老兄，刚才王爷走得匆忙，什么都没跟我说，来这里面干什么？”王首阳一脸好奇。
　　“难怪，你第一次进来，我们这些人都是自愿给王爷试丹药的。想当年胡人乱我朝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穷人悲苦，四处而逃，日子过得是一日不如一日，后来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想想那段真是不知怎么熬过来的。”老汉说着一阵心酸，“后来王爷南度，我等立下生死誓言追随王爷，王爷这才将我等至于这画中生存。后来听说王爷不被先帝喜爱，开始炼丹修道，我等蒙王爷大恩，无以为报，愿亲身为王爷试药，想必你也是感念王爷大恩，不过这试药之事还是在你，王爷他绝不勉强。毕竟这是事关生死的大事，干不干由你。”
　　“想不到王爷竟然是如此的好人，真是人不可貌相，着实让人敬佩。”王首阳由衷的感慨一声。
　　“那是，王爷他虽然少言寡语，着实的是个好人。”老者自豪道。话音刚落，只听见里屋啊的一声，老汉赶紧进去，“老婆子，你”里屋一老年女人口吐鲜血，眼看快不行了。
　　“死生有命，老头子，你不要难过，只是再没有机会给王爷试药啦。”说完便昏死过去了。老汉泣不成声，王首阳再看，那人并没有死，气息还在，只是没有了脉搏，好生奇怪。
　　“她没有死，或许是丹药的原因，等药效过去或许就会好了。”王首阳话刚说完，侧身一看，发现老汉身上早有尸斑，才知道他的执念，继续为王爷试药。王首阳离开老汉家，又去了几户，都是如此，觉得无趣，知道他们誓死不会再出这画卷，便施法准备出去了。
　　刚一出来，没想到外面等着他的竟然是管家，管家长剑一挥，直逼要害“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便留你不得了。”
　　没想到这管家身手还算不错，步步紧逼，竟打个平手，可惜首阳突然技高一筹，一掌将管家打在地上。“好身法”尘埃尚未落定，出现一人，不是别人真是王爷。我也仔细看时，丹炉上被打出一道裂痕，“时也命也，管家以后就交给你啦”王爷很淡定的一笑。
　　“王爷，您是打算，不要，让我来”。
　　“不要啊，爹”司马睿从门外跳出。司马王爷被儿子仅仅抱住，稍作犹豫。管家抢在前面以身术法修复了这丹炉。“王爷，我先去了”。丹房瞬间平静，只剩下匆匆赶来的平阳子。
　　王爷平复了许久，“睿儿，为父有一事相求，我已决定以身试炼那味丹药，你见过方子，只有你才能帮为父练那味丹药。”
　　“不行不行，我不答应，我不答应”司马睿哭到。
　　“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王爷，您可以再试试”平阳子连忙说道。
　　“你们不懂，这才是我一个丹士的决心。不必多言。”王爷主意一定，转身面向王首阳施一礼，“在下还有一不情之请，以后不管发生什么，请务必饶我儿一命。拜托了”说完深施一礼。王首阳怔住了，什么也没有说。
　　此时，平阳子站了出来，“你说什么丹士的决心，都是你自己的执念，你愿意以身尝试没有错，但你让阿睿用父亲的生命练丹药，你就打错特错了。我知道你执着于炼丹，就像我执着于符篆一样，不是痴迷，痴迷到可以以身尝试，王爷，我佩服你。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却是陷阿睿于不孝不义。纵然丹药能够练成，又有何用，你这一炉的丹药能救得了全天下的人。你怎么就不明白，你要修的是大道，不是什么小道。”王爷略微思索。“黄口小儿，你懂什么是大道，什么是小道。”
　　“既然王爷你如此固执，那就休怪我拦你，我的执念就是阻止你，你要想炼药就先杀了我。老道士，你道行深，你倒是说句话啊。”平阳子看了看闲着喝酒的老道。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
　　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
　　归根曰静，是谓复命。
　　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天日昭昭，我道亦恒然。臭小子，交给你啦，我走喽。”说完，王首阳出了门。他望了望头上的月光，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用你的时候你道走了，你给我回来”平阳子大喊道。
　　“爹，平阳兄说的对，纵然能够练成也是无用的，我觉得世界之大，肯定还有其它的路的。”司马睿跪着哀求道。
　　“我道亦恒然，道可道，非常道。哈哈”司马王爷苦笑着。
　　平阳子知道今夜是月圆之夜，如与王爷一战，恐是死战，他强作镇定，视死如归。
　　“好，我与你一战，我若胜了，你们都不必拦我”王爷施了结界护住丹炉，直接冲向平阳子。王爷果然好身手，竟与老道士不相上下，平阳子处处躲闪，终于无奈拔剑，也顾不得哪套剑法，只是哪套顺手哪套使来。王爷赤手空拳竟逼得平阳无处可逃。今夜本就是月圆之夜，再有平阳确实计不如人，眼看就要落败。无奈之下，只得一边躲闪，一边跑出符篆，定身符。瞬间王爷不能动了，可是王爷术法高深，一下子便破了，各种符篆都不是办法。“我来助你。”司马睿轻身一纵，接下了老爹的拳法。
　　“好小子，把你的技能都使出来吧。”如此三人扭作一团，两剑一拳，不相上下。首阳真人此刻却坐在房顶之上，伴着月色，喝着老酒。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双方僵持不下。
　　“笨啊，真是笨，偷学我的剑法全都使出来了，都拿不下”王首阳一着急，“臭小子，看剑法”趁着酒劲老道士舞了一段剑法。没成想，这两个小孩子竟很快学了去。“孺子可教也。”
　　对峙一下子轻松多了，毕竟两拳难敌四手，突然两人一个眼神，符篆四处，地上藤起一个阵法，直接化作捆绳，绑住了老王爷。
　　“你们胜了。”首阳替他们开心道。此时平阳子已经招架不住，瘫倒在地上。“平阳兄，你怎么啦？”阿睿拉住平阳子这才发现平阳子身上忽冷忽热，来自己都难耐。
　　“首阳爷爷，他怎么了？”
　　“每逢月圆之夜，他都会经历阴阳之苦，骨骼寸断之痛。”首阳无奈道。
　　“那如何是好？”阿睿在寻求办法。
　　“忍过去。”首阳说道。“来喝点酒。”
　　“忍过去，您没开玩笑吧。这如何能忍得，我站在旁边都受不了。难道这么多年他都是强忍过来？！”阿睿心酸道。
　　“阿睿，你先把绳子解了？我或许有办法”王爷说道。
　　“那怎么行，你总说让我传宗接代，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阿睿抱怨道。
　　“我答应你们，我以决定不按此法炼制丹药了，另谋它法，你先解开，我屋里丹药或许能帮他。”
　　“好吧”阿睿松开了绳子，几人回到丹房之中，王爷找到丹药。“这是大阳丹，这是大阴丹。大阳丹是至阳的药材炼制，大阴丹是至阴的药材，此药材全都其毒无比，治疗他或有奇效。”他看了看首阳真人。“无人实验过，不知你可愿试吃。”
　　“总得有人冒这个险试一下，来吧。”平阳子无力的说道。
　　“首阳兄，此药其毒无比，如有异常，你我合力将此药逼出。”首阳作揖言谢。不过，这大阴大阳丹吃下平阳子并无异常，略有好转，唯一的差别就是平阳子感觉通过运气调息，体内的阴阳渐渐可控。直到天亮，身体才慢慢平息下来。
　　“平阳兄，你醒啦”一大早，司马睿便跑来，“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父亲答应我了，不会以身炼丹啦，他还当着我的面毁掉了那张方子，谢谢你。”
　　“知道啦知道啦，昨天晚上我就知道啦”，“还能不能让人睡个安生觉了”。
　　“那你继续休息，我先走啦。”司马睿开心的说道。
　　“都已经醒啦，还睡什么睡？走出去瞧瞧。”平阳子边穿衣服便说道。

　　“那我便不多留你们了，明日你们便启程吧。”王爷和首阳说道。
　　“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啦。”平阳子嘻皮笑脸地说。
　　“什么？你们要走啦，住的好好的，干嘛走啊？”阿睿十分的不舍。
　　“司马睿，不要载耍小孩子脾气，首阳兄终归是要走的。不过嘛，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看看，我已经摆脱首阳兄照顾你啦，你随他们明日启程。不能做一辈子温室里的孩子。”王爷一脸严肃而又和蔼的说道。
　　“真的真的，谢谢爹，我是不是可以修道了”司马睿一脸狂喜。
　　“我可没说。今天晚上别忘了来我丹房。”王爷高兴的说道。
　　“平阳兄，我可以出去喽，我可以出去喽。”

　　“老道士，你为什么不放出画中的人？”回到屋里平阳好奇地问。
　　“那你又为什么不放出司马睿折扇中的厉鬼？”首阳真人反问道。
　　“莫非，彼此彼此？”平阳子似乎知道了答案。
　　“你几时知道他折扇中的秘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折扇上有套阵法的”平阳子好奇地问。
　　“像我这种道行高深的人一嗅便知，你还得练啊。小子”首阳真人又开始不正经了。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都知道了，故意考验我是不是？”平阳子忍不住的又问。
　　“无量天尊，你总算开窍了。唉，我怎么收了你这么笨的孙子。”首阳开心又无语地叹了口气。
　　“我还有一个问你，你和老王爷哪个厉害？”
　　“无聊”
　　“那咱们也在画中你早就发现了吧？”
　　“笨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