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莫语》南冥之鱼

157、第51章 空白（五）

　　等救护车到的时候，莫语本想跟着一起，她一条腿都已经迈上了救护车，可是被顾奶奶的女儿推了下来。莫语在浑浑噩噩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就是个扫把星”。
　　等救护车走了之后，不远处又响起了警车的声音。本想拽着莫语回家的莫母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丢下一句“你跟我等着”，之后便火速走人了。
　　等莫母也走了之后，偌大一个院子，就只有莫语一个人。赶到的警察走进来之后当即询问起现场的情况，尤其是地上还沾着血的木棍。
　　莫语此刻已经冷静的差不多了，她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解释说是自己打错电话了。
　　这话警察叔叔自然是不信，可是再三询问，得出的结果都是一样。至于那带血的棍子，莫语直说是不小心扎到了野猫。警察叔叔无奈，最后只得教育莫语下次不要随便拨打报警电话。这样以后才走人。
　　警察叔叔走后，莫语整个人瞬间瘫软到了地上。可是只过了一两秒，她又立刻站了起来。她要去医院，不能这么呆着。顾奶奶刚刚在混乱中似乎是被刺到了心口，她必须去看看。她转身回到房间收拾了一些东西，之后立刻奔向了医院。
　　等到了医院之后，经过几番询问，最后得知了顾奶奶此刻正在手术室。她即刻就奔了去。本以为会再迎接一番顾奶奶女儿的咆哮，她也做好心理准备了。可是没想到的是，手术室门口空无一人。莫语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静静地等着。
　　等到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之后，莫语在医生出来的第一秒便站了起来，询问情况。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只需静养就好。莫语一颗心总算是往下降了降，不再是高高悬着的状态。又等了会儿，终于看到了被推出来的顾奶奶。
　　跟着一起到了病房，莫语把带的东西放好，安置好了一切。她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静静地看着顾奶奶。没看多久，便走进一个护士，她的手里拿着一张单子，是手术的账单，需要即刻缴费的。莫语接过，表示知道了，马上去。
　　等护士出去之后，莫语看着那张单子，微微蹙了蹙眉。手术费，住院费，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加起来，总金额不是一笔小数目，至少对于现在的莫语来说是笔巨资。她大概也明白随车来的顾奶奶那儿女为什么不见踪影了。
　　莫语把能想到的，可以筹到钱的方法都想了一遍，但是还是差很多。四下烦躁，莫语暂时离开了一下，回到顾奶奶家。她还是回去找找，她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卖点钱。
　　等回到了家里后，莫语开始翻着自己的各种东西。但是最后的结果也很是明显，她怎么可能有值钱的东西呢。她全身上下，整间屋子里，最值钱的可能就是她自己了。
　　无果，莫语去厨房随便找了点剩饭剩菜狼吞虎咽地塞下去。她要吃饭，她不能倒下，顾奶奶还需要她。等草草吃完后，莫语又再度准备出发去医院。她拿着钥匙走出了大门，把门锁上了。
　　等刚把门锁好，忽然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小语啊，顾奶奶呢，怎么现在还出门？我拿了些鸡蛋来给你们。”是那位跟顾奶奶交情很好的阿姨。莫语那一瞬间似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等把情况说明之后，那位阿姨二话不说领着莫语回家拿了银行卡，之后又去取了钱，让莫语赶快回医院把费用交了。莫语再三感谢，之后带着这笔钱赶回了医院。
　　各种费用都交上了，莫语才又回到了刚顾奶奶的病房。她现在很累，需要找个地方坐下。她又坐到了之前的那把椅子上，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再盯着顾奶奶，她闭上了眼。
　　等到半夜听到顾奶奶微弱的声音时，莫语瞬间就惊醒了，连忙站起来问顾奶奶需要什么。她一直浅眠，现在更不可能睡得着了。
　　顾奶奶慢慢地伸出了手，莫语急忙抓住，并弯腰把耳朵凑到了她的嘴边。断断续续地听到顾奶奶说完了下面这番话：我没事，你不用自责，你去旁边的病床上躺着休息去。顾奶奶说完这番话人又睡了过去。
　　莫语怔了怔，又坐到了椅子上，一直到天明。她并没有听顾奶奶的去病床上躺着，生病的不是她啊，她怎么能躺着。所以第二天便是在顾奶奶的咆哮中惊醒的：“我昨天晚上说了什么，为什么不听！！”
　　中气十足，看来今天恢复的情况不错，莫语心里放心了很多。
　　顾奶奶见莫语幽幽地松了一口气，也知道她原先在担心什么，她再次开口时，声音放缓了很多：“这并不是你的错，这是我第二遍说了，你不用自责。那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心里门儿清。”
　　莫语全程低着头，静静地听着。她确实有错，这是事实，只不过，她确实也想不清楚，那两个人怎么会聚在一起的。沉默半晌，她站起了准备去给顾奶奶买早餐。
　　刚走到两步，便听到顾奶奶说道：“我想吃豆浆和油条，再来两个包子。”莫语点了点头，之后便去买了。等买回来之后又慢慢地喂她吃下。
　　做完这些，莫语又坐回了椅子上。她心里的疑惑还是没有解开，于是终于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奶奶，她们俩怎么会一起来找你？”
　　顾奶奶见莫语终于开始说话了，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后开始解释这俩为啥一起来的。在这之前的一天，这两人就一起来过一次了，只不过没有见到莫语，所以便走人了。莫母先走了，她那女儿多留了会，并苦心孤诣地劝道，她已经把莫语的母亲找来了，希望顾奶奶能不要再管莫语了。
　　哪成想，莫语第二天回来的早，刚好碰上了又一起杀来的这两人，也就有了之后的事情。
　　顾奶奶大致讲了一遍后，又立刻说道：“我这里没什么事情了，你去上班吧。”莫语没有动。
　　顾奶奶又说道：“不想去的话就陪我聊天。”莫语没有开口，她不知道说什么。
　　顾奶奶瞬间怒了，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度：“你要气死我啊 ，我不想看到你了，你去那边拿本书把自己的脸挡上。”
　　莫语真的转头去找有没有书。这下彻底把顾奶奶逗笑了，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又说道：“好啦好啦，你帮我去找个律师来，别问做什么，你去吧。”
　　莫语这次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