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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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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赵悸恍恍惚惚的回到赵府,老太爷叫他好几声也没听见,径直回了书房,坐在书房出神。忽然跳起来把八宝架最顶上的檀木箱子拿了下来,手往里面摸了摸,拿出一个香囊,有些旧了,上面的金线已经抽丝,珠子也掉的差不多了。
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是一只金质掐丝蝴蝶簪子,小巧的躺在手心。当年上京时正赶上女魔头的生辰,林润之送给她的礼物就是这个,她很是喜欢。临别时,她云淡风轻模样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即将的分离,让自己心里的窃喜和不舍都显得有些难堪。
不甘示弱的上前一抓过这簪子转身就跑,听见她在后面气急败坏的哇哇大叫,想象着她气的杏眼圆睁,脸颊通红,心里面舒服了很多。这么多年从来就占过她半分便宜,吃的亏倒是无数,这最后一次怎么也要扳回一成。
到了京城后,也不知是怕簪子丢了会被她教训还是想留个念想,总之装在香囊里,一直放在身边。
其实这两天自己的反应有点太过了,不就是见到了幼时的玩伴么!哪里就至于这样,虽然那时候单方面被对方碾压,吃过不少亏。可现在都已长大成人,再不能像小时候一起玩耍,嬉戏。她长的那么娇小,再也不能欺负自己了。一时又有些惆怅,刚才只顾着紧张,都没有仔细看她的模样。
一会见面,就是老朋友好好叙叙旧,用不着大惊小怪的。把簪子放了回去,拿了本书像模像样的看了起来。
思文站在书房门口看着自家郎君一会眉头紧锁,一会笑逐颜开。一会嘀嘀咕咕,一会又在那愣神。他和思武都是赵悸到京城之后,才到他身边伺候的。并不知他和隔壁小娘子之间的过往。
郎君和侯爷去林府拜访,因着是隔壁并没有带着他俩,要不然他一定会认出翠柳就是昨天跟在书铺里,穿着男装的小娘子的丫鬟,进而知道这小娘子就是茶馆闲话听来被退婚的知州家的千金。可怜他这会只能见郎君这抓耳挠腮的一点办法也无。
吃过晚饭,思文听见郎君要备水沐浴,抬头看了看时辰,这离就寝还早,怎么?还没容他细想,就听里面一声又一声的催促,赶紧去厨房抬了热水过来。
洗过澡,头发还没擦干,准备的家常衣服还未上身,点名又要在京城时夫人亲手做的那件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思文站在赵悸身后为他束发,憋了半天,还是道“郎君,可是要出门?”
谁知这句话又不知挑了赵悸哪个神经,他先是一顿,看了看身上的衣袍,颇不自在的甩了甩袖子,清嗓子似的咳嗽两声,漫不经心道;“不出门就不能穿身鲜亮衣服了?好了,就这样吧”。
不出门可从没有糟蹋过夫人亲手做的衣服,这长袍在床上滚两圈还怎么穿了。思文心里想着。收拾的差不多了,赵悸把这俩碍事的支走,“你俩去把从京城带来的那套古集送到侯爷书房。”
思文思武心里直画魂,今天的郎君真是好生奇怪,也只得先去到侯爷书房走一趟了。
赵悸来到两家的院墙边,听着对面还没有动静,想那女魔头还没来。低头见院墙下面的狗洞,自己十年前就是从这去的林府,避过两家大人找她玩。那时候也是年少无知,现在说什么也不会钻狗洞,就为了找个玩伴。
雨霏可不像赵悸那样偷偷摸摸,坐在一墙之隔的石桌旁,桌上放着从翠柳那抠来的鲜花饼,等着那个棒槌。
“小娘子坐在这是在等人?都这个时辰了谁会来咱家。”翠柳看着天边的鸭蛋黄般的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
雨霏道:“你让对面的郎君翻墙过来吧,要磨蹭的到什么时候。”
翠柳惊了一下,小娘子这是约了人!难道是程公子,没听说程公子回来啊,再说这么高的院墙他也翻不过来啊。
雨霏不知翠柳已经脑补了一部虐恋情深的大戏。直接走到墙边道“还不翻过来,难道还要钻狗洞不成。”
赵悸一听她说什么狗洞,脑袋一热翻了过去,站在雨霏面前条件反射般想再翻回去,刚转过身又觉不对,自己是来叙叙旧的。
“十年不见,你可还好?”赵悸强迫自己要冷静,女魔头如今只是个美娇娥,虽然十年前她是个玉雪团子也把自己折磨的够呛。
雨霏看着故作潇洒,额头的直冒细汗的赵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当然好,京城的水土把你养的俊俏很啊!”
赵悸听着雨霏夸自己,心里有些冒泡,没想到连女魔头都拜倒在自己的皮囊之下。
“不过也就这张脸能看了,内里还是草包一个。”雨霏回身坐在石凳上。
赵悸心里的泡泡被一泼凉水浇个对穿,不过也回到现实中来,她根本就不可能是个花痴。手抹了把额头,坐在雨霏对面。
“你这么说可不对,十年来我的赵家枪,法已有小成,又拜了多位名师,京城谁不知道“赵小将军”的名号。
“你前年就及笄了吧,可定了人家?”看着桌上的鲜花饼,想起她说这是亲手做的。觉得她还算有点良心,记得自己爱吃这些,也不客气,直接拿过来。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没有一点的陌生、尴尬,或是隔阂。赵悸仔细打量雨霏,她的眉眼,水滴似的鼻子,左边的梨涡,虽十年未见,可她和他想像的样子一模一样,连自己也有点微微吃惊,在心里竟一直把她记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