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渣滓》朝花柒拾

14、第 14 章

　　哥哥找了一个讨债的工作。
　　木易刚知道这件事就觉得这个工作格外的符合哥哥。想到哥哥和几个一脸横肉的家伙撸起袖子一脸凶残的讨要钱款，木易就觉得这份工作十分适合痞里痞气的哥哥。
　　木易后来也真的找了一个补习班的工作。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也有一万出头，足够支付日常的开支。
　　木易提议把两个人的工资存到一张卡上，以便应付开销，一起还钱。哥哥毫不犹疑的答应了，而且木舒也不擅长理财。实际上是木易为了掩饰债务已经被偿还的事实。
　　木易这天一如既往的收拾房间，夏天到了，天气变得很闷热。哥哥穿了一个背心躺在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冰镇西瓜。汁液流到脖子上，浸透背心。哥哥大大咧咧毫不掩盖自己的身体，然后吐出猩红的舌头认真舔舐自己手指余下的汁液。格外色气，看的木易口干舌燥。做家务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你，最近在思春吗？”哥哥平静的讲出这个话语，十分自然似乎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啊？！“木易被吓的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木舒瞥了他一眼一脸嫌弃。
　　“你看老子的眼神，就跟场子里的那些大妈一模一样。”
　　很尴尬，木易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还以为哥哥不懂，所以毫无顾忌的打量哥哥的身体，无奈却被轻易拆穿。
　　“喜欢哥哥不行吗……”木易像做错了事的小孩，立在那小声的说。
　　“想被老子插啊？”哥哥问的格外直截了当，弄得木易两颊通红。
　　“也不是……”声音更加的小。实际上，能与哥哥表明心意，就已经耗尽了木易所有勇气。
　　“那是想插老子喽。”木舒狠狠咬了一口西瓜，换了一个节目看。至始至终都没有看木易。
　　木易想否定，其实□□根本不重要，木易不过是喜欢哥哥，非常喜欢，就算只在一边看着就心满意足。但是他看见哥哥黑下来的脸色，突然清醒了。
　　这是什么情况，一个被扶养的人在对养大他的人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呢。他居然还有脸不好意思。
　　于是木易安静下来，不说话了。
　　“你喜欢男人？”木舒继续皱着眉头问，频繁的换着节目，显然心情是十分烦躁。
　　一个小兔崽子，敢跟他说喜欢他，真的是贻笑大方。此番□□的言论，让木舒想要一拳挥到木易身上，看看他还懂不懂礼义廉耻。
　　他木舒真是失败，居然教出一个对哥哥有非分之想的人。
　　“也不是……”木易闷闷的否定。他看的出来，哥哥已经是在爆发的边缘。果然，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哥哥不喜欢木易，只觉得一份感情可笑且有驳常理。
　　然后，木舒突然起身猛地抓住了木易的衣领，恶狠狠的说。
　　“老子才TM不管你喜欢不喜欢男人，但是，敢把注意打到老子身上，老子废了你。”木易，你别露出和夜场那帮人一模一样的眼神。不然他木舒总觉得自己只有帮人泄欲一个价值。
　　木易好久没有说话，他早就该明白，哥哥不可能接受他，把自己的心意说给哥哥听，是最愚蠢的事。
　　而后，他开口，忧伤的看着哥哥的眼睛说：“哥，我知道了。”
　　你与我，永远都只有兄弟的关系，弟弟我，再也不会肖想了。
　　木易的哥哥是性工作者也是吸毒人员的事情不知怎么传到了大学，此后，高冷清高的王子形象一夜崩塌。
　　学校里每天都在对木易指指点点，最终谣言传开，四人成虎。甚至有人污蔑木易也是个作风不洁，交际花般的人物。
　　木易没有放在心上，当一个人被供上神坛，一旦有了瑕疵，众人便会一昧放大，肆意践踏，使其一夜入魔。木易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不在乎，只要哥哥不知道这件事，所有的辱骂木易都可以承受。
　　哪怕是伴随着殴打，污言秽语和避之不及，这都无所谓。唯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这些人对哥哥的凌辱。
　　人是多么可笑的生物，只会从众，对一个陌生人都可以立刻定义，在干不知情的情况下便充满恶意。这番丑陋的品行纵使地狱魔鬼都远远不可及。
　　因此优秀学生木易也成了不良青年，他打架，因为别人辱骂哥哥。他逃课因为同学对他敬而远之。
　　木易每每进入大学，收获的不是知识，而是伤痕和唾弃。
　　连一向对木易看好的老师，而今也只剩下对他满满的厌弃。
　　但木易没觉得度日如年，因为哥哥总是在家等着他的，他木易总是有那么一处可以容纳他的存在的。木易往往精心掩饰疤痕，因此哥哥未发现异常。
　　直到这天，这一天似乎和以往也没有太大区别。
　　也许是天空乌云密布，光线是污浊的暗黄色，空气闷热潮湿。显得整个世界都昏昏欲睡。
　　木易去超市购物，为家里做补给，以往几乎只有自己，总也不喜欢吃零食。而今哥哥每日回家，多了一张口吃饭，他又尤其喜爱零嘴，家里的食物总是消耗的很快，几乎每天就要进行一场购物。
　　正在木易纠结买什么菜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是凯文。皱眉，本来想要无视，但又实在想弄清楚他找自己的目的。于是，木易接通了电话。
　　“喂，你有什么事。”
　　对面笑，这个青年还是一向没有耐心，不懂礼貌。
　　“你哥和你在一起吗？”
　　木易眉头皱的更深。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告诉你，花姐死了，别忘了看住你哥。”
　　木易觉得这场通话莫名其妙，花姐死了？那个哥哥的常客死了？可哥哥早就不干了，这个女人的死去和哥哥又有什么关系。
　　木易想要再次询问，对面却直接挂掉了电话。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然后，一种强大的不安感笼罩在木易身上，木易开始拨打哥哥的电话。
　　关机。过了一会再打，还是关机。
　　木易顾不得买东西，直接跑回了家里。家里空无一人，他走的时候做的早餐还留在那里，悄然无声，没有人气，就好像这里哥哥不曾回来过。
　　这时候天空开始下雨，淅淅沥沥，雨点不断拍打到地面，演奏出一场悲壮的协奏曲。
　　木易的电话又响了，还是凯文，木易迫不及待的接通。对面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道出残酷的话语。
　　“嗯……木易，你不用再找你哥了，你哥跑到场子里了。他……又吸毒了……”
　　手机滑落，碎片四溅，木易听到自己内心发出绝望的悲鸣。
　　这时候，狂风大作，风雨交加，协奏曲进入高潮，无数的雨点粉身碎骨，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美梦，破碎了。深渊，又一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