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医录之血债血偿》6巴扎嘿

46、晃动的人影

　　东云杏美在跟我们见面达成协议的当天夜里，就离开了东北，据说她是先去协调出海事项和验收装备去了。东云家有这么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女子也当真是了不起，里里外外张罗安排的确是把好手。

　　严君则把自己关在寝室里查阅资料、打电话，总之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我和假正经按严君的安排向学校请了假，趁出发前这两天泡在游泳池里苦练水性。别看假正经当过兵，跟他叔南宫驰一样是“旱鸭子”。都是陆地上英雄盖世，下水就发憷！经过两天的努力，假正经终于可以借助橡皮鸭子游泳圈在五十米的泳池里游个来回。被小爷我狠狠嘲笑了一番，小爷是有资格嘲笑他的，因为我他妈的能游两个来回，当然也必须橡皮鸭子陪着。

　　我绝对是被严君耽误了，要不是她，我也不可能这么害怕水。以前上课时说帮我克服对水的恐惧，结果两三堂课下来，更他妈恐惧了。下水后身体就由于紧张而僵硬得不行。有时候想着我和假正经俩“倒斗英雄”，要骑着橡皮鸭子才能从墓里游出来，就他妈觉得搞笑！

　　在听说我和假正经一起向学校请了假，又得到接下来由其他老师代替严君上体育课的消息后，“天鹅肉儿”楚怀璧买通了我们寝室的郑豪来打探消息。假正经被问得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一个劲儿地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

　　我心想，假正经你就是个窝囊废，不会打岔打过去啊！就随便找了个理由，说道：“严老师有个朋友，是个科学家，做海生物研究的。他的一个研究课题正处于关键阶段，可是吧！他原来的两个实习生助手突然出了些状况，没办法出海了。严老师听说这事儿，你也知道，咱们严老师特热情，特仗义！就说可以带俩学生帮他打打杂……结果就把我和假公子挑上了，我是死活都不愿意去。但你也知道，严老师决定的事儿，有谁敢违拗？这不，没办法就只能硬着头皮去了。你没看我和假公子成天泡在泳池里练游泳，这都是被逼无奈啊！”

　　在我做出这一长串看似合理解释的同时，假正经也不住地点头称是。没想到转头郑豪就把我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楚怀璧。回来后他还一脸自豪的称自己是打入“敌人”内部的“余则成”，为博得美人一笑，心甘情愿地担任起监督的责任。听得我是一脸的黑线。身边一个严君的细作假正经已经够让小爷头疼的了，如今又来了个“天鹅肉儿”的狗腿子。小爷这日子可怎么熬啊！最后郑豪极不情愿地甩了句，“‘癞哈蟆13’，楼下等你呢！赶紧去，跑步前进，快快快！”

　　“这么重要的话早说啊！”我抱怨了一句后，一溜烟儿地往寝室楼下跑去。楚怀璧此时正静静地站在花坛旁的树下向这边张望。见到我出现，立刻向我这儿招手。我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她面前，也不知是因为奔跑下楼导致的心跳加速，还是因为见到了日思夜梦的“天鹅肉儿”而激动得“小鹿乱撞”。刚一站稳，耳边就传来楚怀璧略带焦急的质问声：“你要跟严老师去哪儿啊？”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来直去。

　　我弯腰喘了两口气，断断续续地说：“别、别急……找…找个地，慢慢说……”我示意她跟我走。我看看天，很黑。这时候要是带着这么个美女在校园里溜达，万一碰上个“癞哈蟆”就不好办了。小爷我可是前两天刚被他们围攻过，这时候还是低调点儿的好。边想我边带着楚怀璧走向校园西侧教学楼后的一片小树林……

　　“林安，怎么到这来了？”楚怀璧一脸疑惑地问。

　　我解释道：“我这也是自保！你是不知道，那天为你和严老师的事儿，就跟你多说几句话。你离开后班里那群‘癞哈蟆’，差点没把我活剐了！我能活着回来可算是命大了……到这来也是为了避人耳目，降低被他们发现的风险。我总不能因为帮你而被那群‘癞哈蟆’误会吧！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

　　“行！”楚怀璧噗哧一声乐了，点了点头。估计也觉得我说得有理，就跟我并排走进了小树林。和女神一起钻小树林，这感觉别提多爽了！我心里乐得不行，表面却仍要表现得无奈。

　　“听说严老师和你们都跟学校请假了？”楚怀璧语气明显有些不高兴。

　　“啊…是啊。”我还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被这么一问，回过神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停下脚步，语气有些冰冷。

　　我说道：“我…我前两天知道的……”

　　“林楚联盟，你不会是在骗我吧？”楚怀璧睫毛有些颤抖。

　　这话里明显是指责我没有第一时间给她通风报信。我立刻解释道：“哪能呢！我没第一时间告诉你，主要是消息来得太突然了，根本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两天我和‘假正经’一直苦练游泳来的，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泡在水里。我们这水性不好是出了名儿的，严老师命令我们好好练游泳，不然出了海小命儿可能都难保。”

　　“所以…你根本没打算告诉我？还是打算回来之后再告诉我？”她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娇嫩的小脸上带着些怒意，却更显明艳动人。

　　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我还真没想过要事先告诉她。如今面对她的指责我也一时没法反驳。见我没有回答，“天鹅肉儿”楚怀璧继续追问道：“大男人说话都不算数的吗？说是要帮我，却要背着我跟严老师单独出去……”

　　“你别、别误会，不是还有假正经吗！也不是单独出去啊……再说，这不是时间特别紧急吗。就给我们两天的准备时间，明天就得坐飞机到揭阳机场会合……我原本是打算找个时间先跟你说的，可练游泳练的累得不行，回到寝室就爬不起床了，就、就给忘了……”我边委屈地装可怜，边活动着发酸的肩膀。

　　“行了，别装了！严老师要带你干什么去？”楚怀璧接着发问。

　　“啊……严老师有个朋友，是个科学家，做海生物研究的。他的一个研究课题正处于关键阶段，他原来的两个实习生助手突然出了些状况，没办法出海了……严老师听到这事，你也知道，咱们严老师特热情，特仗义！就说可以带俩学生帮他打打杂……”我听说检验一个人是否说谎的最简单办法就是，让他多次重复说过的话，假的总会出现破绽。所以我努力的回忆跟郑豪说的每句话，一字一句地背出来。生怕有哪句没说对，再被楚怀璧抓住破绽。

　　“行了，行了！背课文呐！这些郑豪都告诉我了！出海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呃！我也不知道去哪儿，只知道是帮着做海洋生物考察……”突然一阵“沙沙”的响声引起了我的警觉。我转头向四周望了望，却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又接着说：“都是严老师吩咐的，我们哪敢问啊！不去，严老师不让我毕业，你说她是不是太狠了！”

　　楚怀璧问道：“都谁去？”

　　我回答道：“这我真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和假正经……”

　　楚怀璧又问：“她去吗？”

　　我回答：“严君啊！去啊！就她带我们去……”

　　楚怀璧说道：“谁问严老师啦！”

　　我恍然，说道：“哦！小师娘，她不去……”

　　“小师娘？”楚怀璧的眉毛竖了起来，明显对我用的这个称呼极为不满。

　　我赶紧说：“不不不！她不去、她不去……”

　　“林安！你就是个大骗子！你刚才不是不知道都谁去吗？现在怎么这么肯定她不去？”楚怀璧一只手已经从衣兜里抽了出来，指向我的鼻子骂道。

　　“别发火嘛，我这也是推测啊！你说我们这次是去考察的，她带个‘女朋友’算什么事啊！又不是出去度假，你说是吧！”

　　她放下了手，又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用缓和些的语气问道：“这么说你真是被逼的喽？”

　　“那是当然啦！我是硬着头皮答应的。不去的话，挂科、毕不了业……”我委屈地说道。

　　“你跟严老师说，我替你去。我游泳比你好，做事又比你细心，绝对比你合适。你本来也不想去，这样你就解脱了。”楚怀璧说道。

　　“啊？！”我张大了嘴愣在那儿，不知道怎么接了。小爷我可是东云杏美指名邀请要参加寻宝队伍的，是你随随便便就能代替得了的吗！立刻解释道：“名单早、早就订好了，已经上报上去了。这时、恐、恐怕变动不了了……”我汗都下来了，幸好是天黑，没让楚怀璧看出我的紧张。我挠着头，正想着该用些什么借口打消她这不切实的想法。突然，不远处地上一个移动的影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个小树林外甬路上有几盏路灯，路灯发出幽幽的黄光。虽显昏暗，但也足够将林边的树影斜映在地上。一个圆形脑袋的影子被树影遮住了一半，刚才就是这个影子动了一下。我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在树后偷偷地观察我们！我先是小声对楚怀璧说了声：“有人！”然后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做了个别说话的手势。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影子，示意她有人站在树后偷看我们。

　　黑夜校园的小树林，一男一女密谈，估计是个人都会被勾起好奇之心。然而换个位置，自己变成被暗中观察的对象时，虽然我和楚怀璧是清清白白的，但心里还是十分别扭和不自在。“天鹅肉儿”原本一心都在要代替我跟严君出海的事上面，此刻被我暗示有人偷听，再加之天黑林密的气氛，不自觉地紧张起来，脸上也泛起了一抹绯红。看得我是又怜又爱，不由自主地伸手抓起了她的小手。也不知是被我三番五次的抓手抓习惯了，还是被小树林里“漆黑的跟踪者”吓着了，她竟然没有反抗。

　　此地不宜久留，正好趁机溜走。明天一早坐飞机走人，要解释也要好几天之后，到时候小爷再琢磨一套说辞蒙混过去也就是了。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我手上拉着楚怀璧就向小树林外走，为避免与那人碰面日后彼此尴尬，我有意绕着藏人的那颗树走，并不时地转头查看。只见那树后的人，正在绕着树也有意避开我们的方向。地面还传出“沙沙”的趟草声音。一时间“沙沙”声四起，岂止是那一棵树下有声音，小树林里7、8棵不同位置的树下几乎同时发出了沙沙声，有的还伴随着衣服摩擦树干的声音。

　　瞬间感觉好像每棵树后藏着的人，都在以我和“天鹅肉儿”为圆心做着诡异的绕树运动。你妹！这得有多少人啊！这年头，偷听都要组团啦？难不成是“癞哈蟆”大军出动了？小爷我跟“天鹅肉儿”在小树林里密谈，被哪只“癞哈蟆”发现了？然后竟然引来这么多人“扒墙根”。都用不着仔细想，一定是郑豪、东北二愣子这俩儿犊子走漏了消息，或是根本就是他们俩带着一群“癞哈蟆”跟来的。

　　“那个……”我和楚怀璧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绕过了教学楼后，我松开了她细嫩的小手，喘着气说道：“今天太晚了，等我们出海回来跟你解释啊！你放心，我林安说到做到，说做你内应绝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