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医录之血债血偿》6巴扎嘿

45、你决定吧

　　“那事发生在1936年，当时有一个日本考察团来到了中国。其中的三个日本人十分热衷于盛唐时期的文化，辗转加入了一个以莫姓女人为首的‘民间考古组织’，一起去发掘一座唐朝郡主墓。当时从墓里一个隐藏的石头匣子中发现了一个羊皮册子。其实石头匣子里还有一张羊皮卷。但由于众人被羊皮册子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所以遗漏了，被其中一个日本人悄悄收了起来，而没有让其他人发现。”

　　“就在一行人从洞口爬出，返回地面时，不幸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日本人被墓中一只红色蝎子蛰伤而开始发狂，被莫姓女人开枪射中头部死亡。另一名日本人认为这群中国人想独吞墓里的古董，出于自卫开始反击，却被另一个男人杀死。然而那些中国人并未对最后一名日本人下手，而是放他离开了。”

　　“唐朝郡主墓？就是咱们一起下的郡主墓吗？盗洞口的两具尸体是日本人！”我惊讶地问道。这段经历与山中老头儿讲述的，以及和我们亲眼见到的竟然契合在一起，。原来之前莫家先人并非出于内讧或想独吞宝物动手杀人，而是跟我们一样遇到红血蝎子伤人，出于自保而被迫开枪。可是，眼前这个东云杏美此刻提出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打算找严君寻仇？我看向严君，此时的她还是一脸平静，我倒是有点莫名地紧张。

　　东云杏美回答道：“是的！”

　　我又追问道：“死的是杏美认识的人？你找莫哥不是为了寻仇的吧？”

　　东云杏美摇摇头，“安君不要紧张，我不是来报仇的，我只想请莫桑帮忙……”

　　“东云小姐的故事讲完了？我似乎没有听到我感兴趣的事！”严君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侧的耳钉在灯光下一闪。

　　“莫桑不要着急，请听我讲完。幸存的那名日本人悄悄带回的羊皮卷上，记载了一段恩怨，牵扯到巫、莫、南宫三家的先祖。并记载了莫家所中巫蛊咒的经过。也提到有一本叫做《诡医录》的羊皮册子一同下葬。所以有人推断郡主墓中得到的羊皮册子应该就是《诡医录》。而这些年中国‘民间考古’’界又出现一支以莫姓女人为首的神秘队伍，专出没于各类古墓。一方面替人解决巫蛊事件、治疗疑难杂症，一方面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结合羊皮卷记载的事，巫、莫、南宫三家后人如今又聚齐了。世上应该没有那么巧合的事吧！所以不难推测出她们在找什么……”

　　东云杏美给出了结论，“《诡医录》残页的下落。”

　　“有人判断，莫桑应该还没有找到《诡医录》残页，也一定不知道莫家中巫蛊咒的经过，否则……”东云杏美盯着严君的脸看了两秒，严君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这才故意放慢语速说道：“我们曾打听过莫桑这段时间的动向，所以完全可以确定，羊皮卷另一半的内容绝对对莫桑有用！”

　　严君眼睛里闪现一丝好奇，却没有说话，而是选择继续听下去。

　　“根据羊皮卷上的记载，林家先祖下葬时就已经是残本了，而残本中缺少的恰恰是破解莫家‘断子绝孙’咒的方法。极有可能破解方法，需要巫家人做出巨大牺牲，所以残缺的《诡医录》很可能被下咒的那代巫家先祖毁掉或藏起来了……莫桑难道不想为这一丝希望搏一次吗？”说完这一段话后，东云杏美轻轻地舒了口气。原本略带些紧张的故作平静，此时已彻底放松下来。

　　这段分析可谓是合情合理，而且能说出“断子绝孙”这个词就更让我坚信羊皮卷上的确非常有可能记载着当年的那段经历。说真的，我惊讶了！没想到这日本妮子或者她话里提到的这位“有人”，单凭一张羊皮卷上的一段故事，一本羊皮册子、几个人的姓氏和严君等人的一些行为，就能将这一系列松散、零星，看似毫无联系的线索连成串。能推测到这个程度，实在是了不起！不过，话说回来，东云杏美这帮人如此煞费苦心研究莫家身世究竟是为什么？绝对不会是出于好奇，或仅仅是想还原历史……

　　我在心底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同时不自觉地看向严君。我认为如果莫家对之前中巫蛊毒的经历不了解的话，那杏美手中的半张羊皮对她无疑是非常重要的。而严君曾在离开唐王墓看到半张羊皮卷后就断定东云杏美会再次来找我们。说明她也对那半张羊皮卷非常期待，等的就是今天这一刻的双方摊牌。估计严君早就料到东云杏美那帮日本人有着非请她出马不可的棘手难事，所以才故意躲着东云杏美。并不是因为她想不答应东云杏美的要求，而是她没有办法不答应，只能在彻底被动的情况下尽量争取一些主动。

　　想明白这些事，我决定替双方挑破这层窗户纸，说道：“杏美，你是不是有事要请莫哥帮忙？和出海有关吗？”我话题虽然转得略显生硬，但也实在是无奈之举，毕竟接下来该轮到严君表态了。而越早表态，对于谈判将越不利。此时由小爷我出面引出东云杏美的要求，也算帮严君争取点杀价的筹码。

　　东云杏美看了看我，眼睛里闪现一丝惊讶！似乎对于我此时的主动解围表示有些不可思议。

　　“出海？出什么海？”严君也假装没听过这个词。

　　“安君没跟莫桑说过吗？”听了严君的提问，东云杏美又有些糊涂。她刚觉得我是严君一头的，应该会什么都提前和严君说。继续说道：“我们想请莫桑与安君一起出海，此行可能会比较危险……无论结果如何，回来后羊皮卷我会送给莫桑……”

　　我问道：“上次杏美说要等莫哥一起才肯透露此次出海的细节，现在是不是可以跟我们说说了呢？”

　　东云杏美思索了片刻，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安君。为保险起见，出海的具体内容我们会在登船之后再跟各位详细说明，此时我只能透露此次出海的目标是唐王宝藏……”

　　听到宝藏一词，我双眼可能都放出了光芒，整个人都兴奋起来，问道：“我没听错吧！宝藏？”我看向严君，这妖孽竟然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真想不出有什么能让她提起兴趣。

　　东云杏美点头道：“是的安君，的确是宝藏。不知莫桑和安君是否愿意陪我们出海……”

　　我刚要说话，突然意识到严君才是发号施令的老大，赶紧闭嘴，盯着严君等她做决定。只听她悠悠地说了句：“哦！林安！这事你决定吧……”

　　“得嘞！杏美！咱们都是朋友，既然这趟出海风险大，是不是回报也不能太低？亲兄弟也要明算账，除了羊皮卷外，财宝是不是也要分我们一半！”东云杏美虽然甜美，但劳动报酬方面是绝对不能少的，每一分都是要争取的。

　　“一半？不行不行，太多了，我叔叔不会答应的！”东云杏美见我狮子大开口，表情为难地连连摆手。

　　我又追问道：“一半不行啊？那我们能分到多少？”

　　东云杏美举起两根手指：“两成！不能再多了……”

　　太抠啦！“这么少……”我刚打算多争取一些，却被严君打断了：“三成吧！不争了！”

　　在与东云杏美达成了两成半财宝和羊皮卷另一半的交易后，严君和我离开了疗养院宾馆。我的兴奋之情还没有褪去，路过玻璃罩子时狠狠地赌咒发誓一番：等小爷从海外带着财宝回来，一定也买这么一艘大帆船模型摆在家里。长这么大还从来没遇到过宝藏，真跟电影似的！小时候也曾梦想过有一座“金银岛”等着我去发现，万万没想到如今竟然成真了，这怎能不让我兴奋！我美滋滋地看着严君，自鸣得意地想炫耀一下自己替严君跟东云杏美谈判。虽然最后是严君出面争取到了两成半，但小爷我也算是功不可没啊！

　　严君看着我的表情有些不屑，挖苦我道：“高什么兴啊！要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宝藏，这东洋妮子能布这么一个局找咱们？还心甘情愿分两成半，怕只怕你小子没命拿！呵呵！”

　　一听这话，我仿佛头顶上被浇了一盆冰水，一个激灵。是啊！小爷我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天上掉馅饼的事。一个个看似馅饼的其实都是陷阱。但即使是这样，也浇灭不了我对于财宝的渴望。我说道：“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你和南宫、土三儿他们倒斗下墓，替人解巫蛊咒，难道就不为了钱？就算你们不差钱，小爷我还想多捞一笔呢！既然要去，多想也无益，就走一步算一步。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呗！”真是越说越豪迈，越说底气越足！

　　我突然想起些什么，有些不解地问严君：“对了，刚才你干嘛非说是我硬拉你来的啊，明明就是你自己愿意来的！你是不会不来的，难道只是想多争取一点主动权？说得跟我绑架你了似的……”

　　严君一脸嫌弃，说道：“就不愿意跟‘猪’做队友！不管怎么说，东云杏美上次救过你，也帮过你，你欠东云杏美人情这是事实。要没有这么层关系，单凭十一万就能让你小子这么卖力的做说客啊！我这么说也算是帮你还一点人情……”

　　我略感意外，连声称谢道：“诶呦！你还有为我着想的时候呐？难得！难得！小爷就领你这份情！谢谢啦！”

　　严君立刻澄清道：“你别臭不要脸了，谁为你着想！我是怕你欠债太多，被迫出卖了我们。还是那句话！你没事离那东洋妮子远点，省得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你自己傻不要紧，主要是别连累我们……还有个事儿，你游泳学的怎么样啊？马上出海了，不会游泳可是会死人的，到时候别给大家找麻烦，要不要哥帮你加堂课啊……”

　　听她要给我上游泳课，我起了一身的毛栗子！立即谢绝道：“多些莫哥关心，我这也会游了，这两天我自己好好练练，就不劳莫哥费心了。对了莫哥！怎么东云杏美要求的时间这么急，让咱们大后天就要赶到揭阳啊！”我是绝对不会给她再次折磨我的机会的。

　　严君竟然笑了，说道：“呵呵！我哪知道啊？你们关系那么好，为什么不自己找她问啊？”

　　我：“……”

　　回到严君的寝室，假正经立刻迎了上来，询问具体情况。严君挑重点讲解了一下此次与东云杏美谈话的内容，并说了要配合她出海寻找唐王在海外的宝藏。听到宝藏两个字的假正经竟然跟小爷我一样兴奋。其实财宝本身还在其次，主要是每个男人孩童时代心里都有那么一个寻宝梦。一旦梦被点燃，那可是不得了的。

　　确认此次行动的目标之后，严君又做了一些安排：第一、让南宫连夜坐飞机回北京找金香玉。因为此次时间匆忙，需要准备的资料功课很多。而我们只能搭乘飞机前往揭阳，很多常用的物资装备由于无法通过安检，所以根本没办法携带。只能让南宫请金香玉想办法。第二、让南宫尽量与土三儿等人取得联系。严君判断东云杏美他们也会邀请土三儿、傻辉等人参加。南宫先与知情人联系，争取在行动前了解到更多的信息。毕竟土三儿等人与这帮日本人接触得更早，加上此前土三儿等人的异常举动八成也与此次唐王宝藏有关。第三、假正经和我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增加水中训练，争取做到自保。第四、第三天两拨人分别从北京和东北出发在揭阳机场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