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录》绝命幽怨

39、修罗殇

　　阴暗岩洞，鬼厉魔像，平伸的双掌十指上分别站立着九名红云黑毡的忍者，各自聚精会神全力施展极高秘术。
　　“外道·幻龙九封尽还有一天即可大功告成了，各位请再加努力。”为首者，佩恩深深吸气再次将查克拉源源不断输送至外道魔像中，魔像同时感应幻化出龙形不断从悬浮半空的一尾人柱力体内继续缓缓将一尾守鹤拉出并封印至魔像体内。
　　“啊......”身为一尾人柱力的沙暴我爱罗痛苦不堪，却无力抵抗，生命随着时间推移不断流失。就在守鹤一分一毫被抽离的同时，外道魔像的一只眼睛也随之缓缓睁开，瞳仁渐渐成型，一尾的力量即将被彻底封印其中。
　　“少了大蛇丸真是麻烦。”许久，一人叹道。
　　“大蛇丸嘛，他逃不了多久，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另一人冷笑着。
　　忽然，一道黑色光华自我爱罗怀中冲出，半空盘旋化作一面光耀明镜。
　　“是北辰殿下的回镜婴。”佩恩身侧的女子道。
　　“许久不见，北辰殿下。”佩恩问候着，同时全身查克拉催动力求早一步封印结束。
　　黑光明镜光华转动，水月少主北辰昱堂然现身，立身空中，缓缓扫视了一下晓之九人以及垂死之中的我爱罗：“一尾封印即将功成，可喜可贺。”银色面具上殷红花纹诡异妖邪，冷冽的目光令佩恩同感深寒。
　　“还有不到一天即可完成，”女子道，“北辰殿下是否有什么需要我们晓配合的事情？”
　　“木叶五代目已经派出救援组前来砂忍，不日即到，”北辰昱说道，“我想作为合作对象还是提醒你一下为好，佩恩。”
　　“有劳您了，殿下，”佩恩点点头，虽然自己不怕木叶与砂忍任何人前来破坏，但必要的防范还是要布置的，在场九人除了青和玉都是只用秘术将查克拉传递过来，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没错的，“绝，你去探察一下。”
　　宇智波鼬知晓水月和晓近期达成合作协议，所以对北辰昱出现不以为然，北辰昱也毫不理会晓其他人，与佩恩浅谈几句即刻离开，黑色光华消失人也随之不见。
　　“好特别的通灵术，”佩恩赞道，看来水月先一步下手已在人柱力身上留下标记以便随时监控，难怪北辰昱毫不费力凭空出现，“诸位，请继续努力。”

　　被君麻吕和血璎两人很是训练了一番的佐助，不顾筋疲力尽，冲过澡洗去一身汗臭再换上一套干净衣物匆匆赶往音忍地下隐秘所一处幽深居所，今天收获实在太多了令自己受益匪浅同时也留下不少疑问，大蛇丸外出未归，药师兜忙于料理其他几处基地还要兼顾禁术开发试验，都是分身乏术，还是去麻烦下那个人吧。
　　北辰昱最近一直负责自己的训练，今天不知为何只是略微露面不多时就让君麻吕和血璎继续陪练，自己消失不见。鬼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忙的是什么，音忍最恐怖的是大蛇丸令人毛骨悚然的禁术开发，最残忍的是药师兜令人反胃的活人实验，最冷酷的恐怕还是北辰昱，乍见之下是一名柔弱不堪的清秀少年，方来音忍之时对大蛇丸无限崇敬的音忍众人十分痛恨这少年高傲冰冷的态度，尤其是他对大蛇丸大人同样不以颜色，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佐助听药师兜说，北辰昱初来当天弹指连杀三名高手之后，如果不是大蛇丸大人即使喝止众人不得对北辰昱无礼，以那孩子冰冷无情的眼神看来，北辰昱很可能毫不介意在第四名挑衅之后血洗一下音忍。而君麻吕的说法虽然基本一样，不过谈起北辰昱冷酷无情的手段，君麻吕倒是不以为意，说这是忍者的世界，大蛇丸视人命如草芥，音忍的人凭什么认为北辰昱就会另看他们一眼。
　　呵呵，北辰昱这名字本身就没有多少温度吧，天上的北极星怎么可能会带有一丝温暖，那么高高在上的存在。佐助一丝苦笑，那一晚如梦一般，恢复冰冷的北辰昱他根本碰不得，北辰昱不是绝色美人，但周身那种淡雅的气质顾盼之间自然不自然地吸引人的目光，面容清秀如兰很耐看。
　　北辰昱的住所在音忍几近最深的一处，内中无人见过，大蛇丸也严令禁止任何人擅自前去打扰，违者死罪。佐助虽不在管辖之内，北辰昱的居所他却一直未来得及进入一观，在木叶的时候北辰昱的小小院落自己虽然常去，但极少进入过北辰昱的居室。
　　按理说，地底一片阴湿，但这一层以纯黑花岗岩铺造而成，在四周火把映照下，光洁的墙面和地表几乎可以映照人影，推开沉重的石门。佐助实在很不解，北辰昱这居所又不是墓室，连门都要用整体花岗岩，音忍的地下隐秘所一般都是木门，唯独北辰昱此处是由专人设计由他自己审核通过方才动工修建的，他的居所可谓是大蛇丸为他单独修建的独立的地下一层。

　　佐助轻轻推门而入，沉重的石门竟不发出一点声响缓缓而开，脚下的毛毯也不知是何种皮草说不出的柔软舒适，四周很是空旷，四周灯火通明，雕栏玉砌，一幅巨大兰竹屏风阻断内中景致。
　　“血璎你回来了？”一个陌生却轻柔悦耳的声音自内中低声传来，“咦，不是血璎，是夜首大人？”
　　佐助一愣，北辰昱的房间内除了血璎随身侍卫一般罕少有人可以出入，君麻吕自己单独有居所，里面是谁？不由自主想探个究竟，佐助转过屏风，只见房间深处珠帘垂帐，一个褐发少年轻步走来。
　　“谁？擅闯此处该当何罪！”少年轻声呵斥着，回头一望不愿吵到内中人。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北辰昱的房间里？！”佐助冷颜以对，眼前的少年容貌出众，绫罗为衣，肌肤胜雪。
　　“你、你竟然敢直呼上名？！无礼！”少年显然吃惊不小，仍是轻言轻语。
　　“我从来就这么叫他，哼，”佐助不愿纠缠正欲到里间，却被少年长臂拦阻，“让开。”
　　“退下！”少年秀美姣好的面容现出内中的威严。
　　“你在做什么，秀？！”嗔怪着，另一名黑发少年自内中走来，同样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坯子，“殿下难得午休，你要把他吵醒吗？”
　　“啊，抱歉，弘一哥，”名叫秀的少年羞愧满面，低头道。
　　眼见秀内疚不已，近卫弘一扶住秀，缓和语气：“还好殿下睡沉了，否则不单我饶不了你，血璎回来你怎么交代，好了，快进去吧。”这才转头向佐助道：“这里不方便，麻烦你先出来好吗。”
　　虽是询问却是不容否定，佐助满肚子疑问跟着黑发少年来到旁边一间。少年伸手请佐助坐下，又沏好茶招待。
　　“抱歉，我是殿下的侍从近卫弘一，刚刚那位是藤原秀，”弘一自我介绍着，“殿下已经休息下了，不方便见客，请你原谅。请问如何称呼？”
　　“宇智波佐助。”佐助眉头一皱，侍从？
　　“我和秀还有几个少年是水之国各大名门选出来服侍北辰殿下的，昨晚刚刚从水月过来，”弘一笑笑，“我们的侍卫长血璎想必你是知道的。”
　　那个一天到晚只看着北辰昱的金发小子。佐助心底说不出的不舒服，点点头，不置可否。
　　“弘一哥。”门一开，刚才美丽的黑发少年走进来。
　　“秀，怎么了？”弘一问道。
　　“铃木他们把我赶出来了，嘻嘻，”秀难为情的笑着，“他们让我等殿下醒来再过去。”
　　“北辰昱睡着了？”佐助问道。北辰昱睡午觉？闻所未闻。
　　“啊，很少见呢，殿下很少睡午觉的。”弘一笑道。
　　“因为今晚是弘一哥......哈哈。”秀悄悄在弘一耳畔说着，拍手笑道。
　　“你皮痒？”弘一瞬间涨红了脸，伸手去挠秀的两腋下，让秀不得不求饶。
　　“哎呦，好哥哥，饶了我吧.......”秀上气不接下气，弘一见状也就松手。
　　“北辰昱什么时候醒？”佐助心里对北辰昱大翻白眼，这小子连家里的侍从都打包带来，当音忍是行宫吗？
　　“这不好说，殿下午睡一般会比较久，如果你有事最好明天白天再来。”弘一回想起上一次北辰昱午睡方醒的样子，轻轻一笑又仿佛想起一事不敢提起。
　　“对啊对啊，殿下午睡起来跟小孩子似的，很可爱，嘻嘻。”秀笑着，不想被弘一当头一个爆栗。
　　“不想死就不要在他午睡醒来的时候惹他。”佐助一句话让弘一和秀立时噤声，回头瞪着佐助仿佛在看外星怪物一般不可思议。
　　“你知道？”许久，弘一低声问道。
　　“在木叶凑巧见过一次。”佐助淡淡道，那次鸣人垂涎北辰偶然一次做的拉面，傍晚时分死皮赖脸跟自己去蹭饭，有巧不巧北辰昱午睡刚起，不出五分钟鸣人鬼哭狼吼一般异常狼狈的夺门逃出，当晚自己记得异常清楚，君麻吕去买菜，鼬和卡卡西一个洗菜一个切菜，自己用火遁小心翼翼烤制肉串，北辰昱悠闲自得地喝茶看电视，自己从不知道鼬和卡卡西全力以赴做的菜竟然这么好吃，当然北辰昱那天的脾气实在是太令人难以言喻，简简单单只用恐怖来形容远远不够。
　　“算了，等他醒了告诉他我有事找他，”佐助起身，“北辰昱这家伙真够无聊。”这么多人天天可以陪着他，自己这个毛头小子怎么配得上水月少主，想到此心底一阵刺痛。
　　“什么啊，殿下博学多才，爱好广泛，人长得也出色，”秀忍不住反驳道，“弘一哥是我们国最优秀的才子，入宫第一天就对殿下的高深见解心悦诚服，你这小子怎么能污蔑殿下？！”
　　佐助闻言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弘一哥精通诗词歌赋，铃木他们不是知晓音律就是妙笔丹青，都是在水之国闻名遐迩的青年才俊，你这小子哪点比得上我们？”秀越说越气。
　　“够了，秀，”弘一毕竟稍为年长，更加沉稳，“佐助阁下，我不知道你对殿下有什么误解，但是在我们看来殿下是很特别的存在，尤其是在他身边可以感受到一种祥和安逸的温柔。”
　　北辰昱的笑，北辰昱的温柔......佐助双手紧握咬紧牙关，他妈的为什么这种安逸从来只是在他想沉迷的时候悄然离去，自己身后永远是不可见底的深渊，面前那人好似烟雾一般若隐若现。
　　“也许殿下个性和手段很极端，但是，”弘一脑中不禁想起自己刚刚被父亲送到水月的时候，自己冒冒失失迷路在一处宫殿，落英缤纷的樱树下白衣少年抱着一只雪白小兔，不住的逗弄
　　，自己从没有见过那般清澈纯净的眼睛，那时候少年无暇的笑容真的很令人痴迷，“追随北辰殿下，我从不后悔。”

　　送走宇智波佐助，近卫弘一转身欲进入寝室，一旁的秀却拉住他的衣袖。
　　“弘一哥，刚才那小子真的就是让殿下很关注的那个宇智波佐助？”秀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就是他。”弘一点点头。
　　“可是、可是，他除了有双血轮眼之外什么都赶不上我们，凭什么让殿下这么关注？！”秀低声吼道。服侍北辰昱的少年无一不是贵族子弟，人中龙凤，为什么殿下从不在他们身上留意，偏偏注意这个火之国的叛忍少年。
　　“你吃醋了？”弘一感到好笑，看来自己这些人对北辰昱真的很在乎，本来应该作为人质也好作为后宫也好，家族把他们进献给水月不外乎想让他们能挣得水月少主的宠信进而得到更大的政治资本，毕竟这少主总有一天要变成真正的主人，到时候作为后宫也好作为宠臣也好，自己的家族都可以获得不可计数的利益，只不过连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以及一起来的少年们会对北辰昱死心塌地，殿下就像深入骨髓的毒你一旦沾染这辈子难以戒除，“宇智波佐助不过是殿下的任务罢了，何必担心。”
　　“你、你怎么知道，弘一哥你......”秀惊道。
　　“我告诉他的。”另一个冰冷的声音，英挺不凡的金发少年不知何时悄然站在不远处。
　　“血、血璎哥。”秀猝不及防，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血璎，宇智波佐助方才来访。”弘一解释道。
　　金发少年静静听完，点头赞许：“做得好，那个鲁莽的家伙怎么可以让他打扰殿下难得的休息。里面现在都有谁？”
　　“是铃木他们两个，”秀说着进入内间看了一下，“殿下睡沉了，血璎哥。”
　　“殿下今天心情不好，你们多注意一下，”血璎吩咐着，进入内间亲自看视，为蜷缩在锦被之中的北辰昱轻轻掖好被角。不多时，北辰昱轻轻翻身，双手抱着一截锦被，仿佛小猫一般，如墨长发随意散着。想是甚是舒适，北辰昱白皙的面容浮现一层红晕，血璎在一边微笑着，却见北辰昱眼皮一抿，猛然睁眼。
　　“殿下，您醒了？”秀上前问道，却见北辰昱姿势不变，眼底隐隐不少血丝，许久不答话，他也不敢多言，与众人一起等待。许久，北辰昱缓缓起身，斜倚在榻上，挥手屏退除血璎外的众少年。
　　“殿下？”血璎伸手帮北辰昱束起头发。
　　“我爱罗死了。”北辰昱忽然道。
　　“......殿下你......”血璎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感觉不到他的生命气息，佩恩封印一尾成功结束了。”北辰昱深深吸气，这个结果是自己早就预见的，为何在我爱罗身亡的时候远在千里的自己如此心神不宁，甚至有一丝不甘愿。
　　“殿下，为了水月的大业，尾兽的牺牲是必须的。”血璎安慰着。
　　“只爱自己的修罗，到最后竟会为了守护视自己为武器、怪物的村子而落败，讽刺，呵呵，”北辰昱叹道，躺在血璎怀中，“血璎，你会不会很怨恨我？”
　　“殿下？！您怎么会这样认为？！”血璎难以置信，诚惶诚恐。
　　“如果不是我，当初你就会在水之国望族甚至皇室健康成长，为了我的私心把你变成这只能爱上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的魔血灵婴，让你失去亲人、家族，你可曾怨恨过我？”北辰昱尽是内疚。
　　“殿下，血璎的生命只在于守护您，如果您要血璎死我绝不会多活一天，”血璎诚恳道，“您的存在就是我的价值，您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
　　“我知道了，谢谢你，”北辰昱粲然一笑，玩着血璎纯金色的发丝，“木叶派出的救援队员都是谁，情报怎么说？”
　　“砂忍派出了风影顾问千代，木叶方面是旗木卡卡西、春野樱以及漩涡鸣人，后续还有凯班全体。”血璎说道。
　　九尾人柱力！五代目火影倒是真有魄力，在晓如此虎视眈眈的时候还敢让身怀九尾妖狐的鸣人远赴风之国执行任务，她就不怕佩恩顺势而下再封印一尾之后强势收服九尾？北辰昱摇摇头，纲手大姐这赌徒作风真是要不得，换做自己绝不会在此时让九尾离开村子一步。
　　“晓那边是谁直接动手捕获一尾的？”能打败我爱罗真是不容易，即使没有守鹤的力量，我爱罗自身也是当世高手之一，能击败身为风影的我爱罗不晓得晓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据情报说，青之迪达拉深入砂忍与我爱罗正面对决，玉之赤砂之蝎在外负责接应，”只是一个人就可以在砂忍村打败尾兽人柱力兼风影的砂暴我爱罗，晓的实力果然不可小觑，“殿下，如果您允许，血璎可以......”
　　“不用，砂忍和木叶救援队也该有所作为。”北辰昱淡淡道。当他们看到我爱罗身体彻底失去温度的时候，第一个冲出去大吼大叫要报仇的一定是鸣人，不，肯定是他。九尾人柱力，卡卡西的血轮眼，春野樱想必也从纲手大姐那里学了不少东西，凯班全体怪物般的体术以及昔日老奸巨猾的风影顾问千代老太婆，想必会让迪达拉和赤砂之蝎付出惨痛的代价。
　　“可是为什么您一直很低沉？”血璎突然道，“日向宁次的事让您最近一直有意无意疏远着君麻吕，这次是一尾人柱力我爱罗。”
　　“君吗，呵呵，虽然当初就知道总有一天我必须放开，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谁会愿意自己相伴多年的兄长似的君突然被那个小子拐走，”北辰昱笑笑，“君也知道这点，所以一直纵容我的任性。我休息时可有急事回报？”
　　“殿下放心，暂时无事，佐助今日的训练也完成了。您瞧，您的嘴唇又干了呢。”血璎微笑着，递过一杯清水，不烫不凉刚刚好。
　　“嗯，这几天你还没有服食人心？”北辰昱轻呷几口问道。魔血灵婴虽然饮食起居可以与常人无异，但力量的成长需要食用人心，不但可以得到心脏原主的力量而且可以获得其生前记忆，越是强者之心增长越是显著，血璎自睁眼时的婴孩到现在这十七八岁的形貌已食用过数百上忍之心，此时他的力量已经可以与五影任何一人相较长短，而他的心机也早已不是一般的深沉，这人世间的喜怒哀乐他都已了然于胸，世间百态在他眼中无所遁形，唯独对自己的主人北辰昱竟是无从猜测。
　　“月君陛下说我长到二十岁的样子时就应该不再会变化形貌了，所以不用如以前那般三天一颗人心，现在用人血就可以了。”血璎娓娓说道。虽然魔血灵婴对人血与人心有与生俱来的贪婪，但北辰昱对自己更加重要。
　　“嗯，等砂忍发布讣告之后，以我的名义派人去吊唁，”北辰昱想到我爱罗惨死，心情再次跌落谷底，“如果砂忍延续处理三代风影的做法，那就委屈我爱罗安眠在水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