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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当真是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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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为了自救不得不放弃了这个能砍中独臂男人的机会,也给独臂男人解决他创造了一个很好的机会,独臂男人没有浪费,在那个人回刀自救的时候一刀扎进了他的大腿,猛力一抽,再一旋身,又是一刀削出,正砍在了另一个人的左肋下,刀一抽,血花四溅!那个人仰面倒下,没多久就气绝身亡,而那个被扎中大腿的汉子正惊惧的看着独臂男人,叽叽咕咕的乱叫,那样子大概是在求饶,独臂男人将弯刀一扔,不再理会他,竟然就那么让他拐着一只脚没命的往森林里逃去。
我就要追过去,独臂男人却拦住了我,我实在很困惑,便用西亚语问他:“你怎么让他跑了,你不怕他去搬救兵吗?”
“那是一条人命!我已经杀了一个人了!”
“是人命又怎样?那可是……!”我猛然间停了下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可置信般的问道:“你会讲……你是中土人?”是的,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分明就是中土的语言!
独臂男人的眼神一直在我的脸上流连,在他的眼中竟然有毫不掩饰的激动和……心疼?他伸出手,我明明看出他是要摸我的左脸,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那双深遂黑眸的注视下,我竟然没有抗拒。
“这个疤痕是谁弄的?这么深,很疼对不对?”
他小心翼翼的触摸着我的左脸,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发抖,我突然间回过神来,一把将他的手推开,困惑至极,“你真是奇怪,你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吗?你到底是不是中土人?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都忘了?”
“都忘了?”我更加不明白了,这个人的眼睛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色彩?现在又多了些隐隐的失望和忧伤,就连我这个刚认识他的人都被弄得莫名其妙的难过起来,可我实在想不出这人到底是谁,只隐约觉得这人的声音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独臂男人见我如此迷茫,他突然间向河流走去,扑嗵一声跳了下去,唏哩哗啦的用水拍打着自己的脸。
就在这个时候,远远的便听到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我完全的放下心来,原来这只是一场有惊无险的灾难而已。我不禁有些好笑的想着,我缘姝抵的性命果然够硬!
“姐!姐!……!”
十几个人影一道向我冲了过来,在他们要把我圈起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那个逃走的人便大声喊道:“快去几个人,把一个脚上有伤的家伙给解决了,不能让他活着。”
十九头一个向我指的方向冲了过去,对于我的吩咐他总是毫无二话且冲在最前面,紧跟而去的有老六和老十,其他的人则留了下来,团团将我圈住,什么话也没说,只那么圈着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我看差不多以后,便若无其事的笑道:“都检查完了吧?我真的很好,什么事也没有。”
一向粗鲁惯了的十一很不高兴的嚷道:“好个屁,你看你嘴上的血!”
“还有你的衣服?”十三把我拉了过去,“说,他们把你怎么了?”
“都说了,我什么事也没有。”我推开挡着我视线的几个人,真是,被他们这么围着,我一个不够高,不够壮的家伙还真有点像是蹲在井里的井底之蛙,他们完全挡住了我的阳光。我指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那个中年汉子对他们说道:“瞧,就是他把我的衣服给挑开的,就让他这么死了也是他活该,对吧?”
我的语气来淡到不能再平淡了,仿佛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可他们看向那个中年汉子时,那眼神都统一的带着些怜悯,等他们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再去看中年汉子时,那眼神就不再是怜悯而是痛恨,还掺杂了些类似活该的东西。
我淡淡的撇了眼那个中年汉子,他的脸已经没了,两只本来嵌有一双碧色眼珠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了两个黑乎乎的血洞,脸上的肉几乎都被扯去,露出血淋淋的骨架,骨架之间还东一块西一块的挂着些要掉不掉的皮肉……
“呕……!”
有人跑到河边呕吐去了,她大概是看到了那两颗仍旧透着丝碧色,沾着些许血迹,落在中年汉子身边的他自己的眼珠子了。
岩弯这一吐,把我们的视线都引向了小河边,就在离岩弯差不多七尺左右的地方站着一个浑身湿透,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如墨长发,面目清秀之极的年轻人。
“小姐!”年轻人突然开了口,他直直的望进我的眼底,眼神里带着一份强烈的不安、彷惶和期盼。
“他是谁?”
身边的十几个人好象现在才发现他的存在,有几个人甚至要冲上去痛打他一顿,我在他们之前冲到他的面前,对身后的十几个人摆了摆手。
“你……你是……?”
我站在他的面前,看清了他的五官,那是一张曾经在我看来老实巴交甚至有些缅腆的脸宠,脸宠的主人还曾经被我误说成是我的!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个孩子的原因,他曾经任我恣意差遣随意欺凌都毫无怨言。
他的五官是无比隽秀的,一双浓淡相间的剑眉下是一双深遂清幽的黑眸,挺直的鼻梁就像以前的他一样,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危险都挺直着腰杆,对待敌人时亦是毫不留情,甚至已到了杀人不眨眼的地步。不算薄也不算厚的嘴唇因为仍然沾着水迹,透着些出水芙蓉般的诱人粉色,他的脸宠是棱角分明的,精致的如同画中走出来的嫡仙一般找不到任何的暇疵!
他就是这样古怪的人,谁也无法将这样一个可以用貌若天仙来形容的男子和那个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联系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少的人因此而死在他的上天剑下!我还曾经在见识过他的剑法时暗自腹绯,我那样欺负过他以后,他会不会在心中积怨我,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为了泄愤而一剑砍下我的头颅?可他却始终不曾对我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不满和非议,反倒像是乐在其中……
想起过往的一幕幕恍如近在咫尺,我的身体就已经不可揭制的颤抖起来,这个人……这个人……他不是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