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奇怪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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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路上的行人也是越来越少了，就算有也是行色匆匆，更不会分半点神给桥上的两个流浪儿。也总有几个故作风雅，大冷天大冷天非要用缓慢的步伐走路，就算冻得手都僵了也要拿着一把打开的……
“又是拿着蝙蝠扇的人，他们不冷吗？”白刚刚数了数，过去有三个了，偷偷在焰生的耳边疑惑地问：“他们没事吧？”
焰生对这种人没什么兴趣，也不想知道他们的行为有什么意义，但是白问了她就一定会给回答：“可能……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吧。”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听到了对话，他们的身前停下了一个人，焰生和白都有些戒备起来，他们没有听到这个人的脚步声，如果不是他特意停下，恐怕两人都不会察觉到曾经有这么一个人经过。
停下也是真的停下，但是他是用一种凶恶的眼神睥睨着两个孩子，连转个头也不愿意，就那么站在桥中间，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让来往过路的人都下意识绕开了这边。
黑色的裤子，绷带缠绕的人，还戴着……焰生从看到了他头上的那块象征着水忍的护额，就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要放在从前她早就冲上去了，现在她学会了看碟下菜，知道面前的人不好惹，宁可蛰伏。
“小鬼……你的眼神让我很不爽啊。”
又是这样的语气，焰生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片林子，失去左手的伤口在隐隐作痛，正要有所动作，白直接按住了她的肩膀，对谦卑地那个人说：“很抱歉打扰到这位大人，我们马上走。”
知道这时候要忍，她干脆磕上眼皮，遮着自己眼底的恨意，努力压制着情绪说：“很抱歉。”
“哼。”那个人听出了焰生话里被压得很低了的情绪，终于屈尊般地侧过身走过来。
短短几步路，每走一步，白都感觉手底下的人要窜出去，但是她极力克制住了自己，然而总有人喜欢挑衅。“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大人。”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微微发抖。
白也被波及，一起承受了夹杂着浓厚血腥味的杀气，让两个孩子被这巨大的压力压弯了腰。焰生咬咬牙，挡在了白的前面，她知道这会应该做的是卑微地求饶，然而她做不到……她只能够再次为自己的行为道歉：“我为我的语气冒犯大人感到万分抱歉，请大人饶恕我……我们。”
原本想让他放过白，又怕他听到这话生气，焰生咽下了独自承担的话，改为两人的责任。
这一小会的沉默让她的压力特别大，冷汗浸湿了她整个后背，额头也渗出了汗珠，白想帮她挡一下都被拦住了，这时候不能再跳出去一个人，太危险了。
“喂，小鬼们。”突然，那个人把所有的杀气收了回去，语气里的恶意却毫不掩饰，“做我的工具。”
不接受反驳的语气，要么接受，要么死。
“十分感谢大人的收留，不知道怎么称呼您。”白低下了头，无论这个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对于他愿意收留的举动，他还是感激的……尽管是迫于生命的威胁。
“我要的不是一个工具。”微微抬起下颌，光是身材高大又健壮的他就给人不小的压力。
焰生是怎么也不愿意作为他的工具，尽管不是一拨人，但是他们都属于同一个组织……
见她没有动作，再不斩直接弯下腰提起了白的脖子，手微微用力就让白涨红了脸，不停地蹬腿。
“不要！！”焰生想拦住他的动作，却拦不住，只能看着他高高提起白，她终于朝他跪了下去，额头紧紧贴着地，大声喊道：“我愿意成为您的工具！”
“再不斩。”他直接松手，焰生眼疾手快地扑过去垫在白的身下，承受了大部分缓冲的力量。
“咳咳咳！！！”白一落地就转身，不停咳嗽，她忍着痛起身为白拍着后背，深深的屈辱绕在她的心头，此时她无比悔恨之前为什么没有克制自己的情绪。
“还不走？”叫做再不斩的男人已经快下桥了。
知道说什么都没用，白这会刚刚缓过来呼吸，焰生怕她一开口，又拿白开刀。“咳！……走…咳咳！！”白晃晃悠悠地直起身子，拉着她的手追了上去。
“再不斩大人。”由于压抑着咳嗽，听起来他的声音跟焰生一样沙哑。
再不斩也不管他们后面有什么话或者什么动作，看到两个工具跟上来就直接往前走，焰生还是自以为不经意地拖慢了两人的步伐，想让白缓一下，结果他微微摇了摇头，轻轻拽着她跟了上去，在再不斩身后一米左右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
在不会多话问去哪这点这点上，再不斩还是很满意两个工具的，其中一个工具更为识时务些，另一个……看着她的傲骨被一点点折断，被打磨成他桃地再不斩的锋芒不是更好，就是不知道资质怎么样了。
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和直觉，这绝对会是两个很好的工具，有一个残疾的……也不妨碍他的计划。
带着两个孩子进了一间旅馆，里面的员工穿着暖色的和服迎了上来。
“欢迎光临，三位大人。请问要几间房？”温柔好听的声音能很好地抚慰每一个进店的旅客的疲惫。
“一间。”再不斩冷冷地说。
“好的，请往这边走，流泉三号房。”
很久没有踏入这样干净温暖的地方了，就算以前，也没有来过这样的热闹地方，两人的步伐都有些僵硬。只是下意识记着往哪里走，转了几个弯，走过长廊的时候，都被里面庭院的精致景致吸引了视线，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特别是会发出清响的竹筒。
“就在这里了，我先退下了，有事可以喊外面的服务生，我们会竭诚为您们服务。”她行了礼就将纸门拉上了。
再不斩在最中间的地方盘腿坐下，冷眼看着两个孩子拉着手无措地站在门口不敢动。现下到了室内，已经很久没有清理过身体卫生的他们身上的味道实在有些刺鼻，衣服也是又脏又乱，完全不合身。
“给你们半小时把自己打理干净再进来。”他丢了一张纸币过来，就闭上了眼。
白和焰生对视了一眼，由他弯腰捡起了扔在他们身前的纸币，说：“谢谢，再不斩大人。我们先退下了。”
轻手轻脚地从室内离开，乖乖地去找在走廊上候着的服务员，羞涩地提出了他们的要求，就被引着往浴场走了。
“好的，衣服的话，我们旅店有替换的，两位小客人可以先换上。稍后我们会将合适的衣物买来送到流泉三号，请放心。”
白乖巧地点点头，腼腆地笑着带着焰生一起对她道了谢，对方客气地回礼。
“这里就是女浴场了，小朋友可不要跑到旁边的男浴场去。”服务员仔细地带着两人进去浴场，交代了脏衣服放哪里，先怎么洗，再怎么做，干净的衣服放在哪里就退出去了。
“……”由于害羞没来得及说出白是男生的事情，对方就走了。
原本在流浪期间被刻意遗忘的性别意识突然回归，杀得两个小朋友措手不及，红着脸不敢看对方。
最终焰生先背过身去，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今天没办法了，就背着洗吧。”原本想说自己去隔壁男浴场的白咽下了自己要说的话，轻轻地“嗯”了一声，也转过身。
一时间只听得到窸窸窣窣地脱衣服的声音。
在热水打下来的一刹那，两个小朋友都忍不住喟叹了一声，真的是……太舒服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奇怪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