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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漠北茫茫,一曲悠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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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车是什么车?那是牧氏的镇家之宝,那是当今最宽敞最舒适最平稳最豪华的车,嗯…可是轩辕车再大,始终也是马车啊~
所以在接到季齐吟二人以后,原本就因为符溪占了一大块地不太宽敞的马车越发拥挤了。
季齐吟和季齐风很默契的在众人商量之际就上了车顶,轩辕车的车顶够宽敞,兄妹二人相对而坐,牧曲驾车,楚泠瑶就坐在牧曲边上,不时抬头看看坐在车顶的季齐吟,符婉忧心符溪,竹梦婷轻声安慰着,南宫雅坐在两人对面,面纱之下看不清是何表情。
“小二”
“兄长”
兄妹两同时开口,下一秒两人同时探上对方的脉门。
良久,收手,季齐风看着自家妹子,原本苍白的脸上添了一抹青色,再看季齐吟,后者已经准备掏针囊了。
“我无妨,还是先说说你自己吧,怎么回事。”
在来之前季齐风已经想过自家小二的伤势了,如今看来只比他想的更糟糕。
“就是就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遇见了咎戾之人,与他斗了一场,又中了幻幽草的毒,其他就没有了,兄长不必但心,我有分寸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不是这个。”
自家小二的伤势他自然知道,他想问的是自己小二与楚泠瑶怎么回事,明明已经封住了,可是看自家小二的样子却是与自己想的不一样呢?
“兄长是想问我与阿楚吗?”
知兄莫若妹,两人自幼一起长大,自家兄长想问什么季齐吟自然是知道的。
季齐风没答话,对上自家妹子的目光,答案不言而喻。
“兄长,我已经忘记过她一次,我不想再忘记第二次了,我知道什么世俗偏见,什么阴阳双合这些东西兄长你都是不在乎的,可是为什么你偏不让我与阿楚亲近?”
看着自家兄长的眼睛,季齐吟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景庄,为什么一定要是楚泠瑶,别人不行吗?你那时已经……总之这事我不允,父亲母亲不在了,长兄如父,这事我替你做主了。”
避开自家妹子的目光,季齐风缓缓道。
“我见到母亲了。”
“嗯?”
紧接着季齐吟将自己与楚泠瑶如何被莲相骗入绝地,又如何见到母亲的事说了一遍。
“所以兄长,我已经将母亲留下的玉珏送她做定情信物了,待我们回去,我便要去若羌提亲。”
“季景庄,你这是胡来!”
“季义山,我身上还有伤呢,是不是爹走的久了,你就准备欺负我了?”
季齐风:……
“一半,最多了。”
“三分之二,不能少。”
“我穷。”
“上个月寿山王送来的两车金锭。”
季齐风:……
“我没空陪你去。”
“我自己可以的。”
“算嫁算娶?”
“随便都好,反正我还姓季。”
季齐风:……
头疼,季齐风头疼,自家妹子真的是留不住了,若不是楚泠瑶真心护她,若不是已经告知母亲,若不是自己疼这个妹子的紧,他怎么都不可能同意的,更别说还有三分之二的聘礼了!
“算了,这些回到西渠再说,把手伸过来,我再给你看一下。”
摆了摆手,季齐风认命的将手搭在自家妹子的脉门上,早知道会有今天,就应该把她关在西渠坐诊,本来以为漠北离着若羌十万八千里,自家小二在这不会再遇见那女子了,谁知道啊,谁知道!
“兄长还是先给我说说现下都是什么情况吧,方才我见你们的面色都不太好,符溪就不用说了,更差,你们是遇见莲相了吗?”
大事已定,季齐吟心情大好,原本在神山上那些不愉快尽都散了去,语气也轻快了不少。
“遇见了,只是没想到他比当年更甚。”
当下季齐风将几人这一路的遭遇与季齐吟说了一番。
“那兄长现在准备如何?”
“先回北关城,江湖之事再大也大不过朝堂之事,既然知道他在漠北了,待到前方战事了了,我们将伤养好再来寻他。”
闻言季齐吟没有接话,站起身,往神山所在的方向看去,依稀间她有一种感觉,莲相就在神山上看着他们。
莲相在笑,在对他们笑,或者说是在对她笑,一瞬间在那洞中的幻象再次浮现在脑海中,灰袍人,点点的烛火,还有那不知在看谁的眼睛……
“我还会回来的,很快……”
心底默默念了一句,再次在季齐风身边坐下,看向自家兄长时季齐吟已经换上了往日的笑脸。
“牧曲,牧兄,牧哥哥,让我来掌会儿鞭呗。”
说着季齐吟翻身下车顶稳稳落在车辕上。
“正好,我有事要与季师兄商量。”
将缰绳交到季齐吟手中,牧曲应了一声翻身上了车顶。
见牧曲上去,季齐吟回过头冲楚泠瑶一笑,随即挑开车帘,探了小半个脑袋进去,车内三女不觉,被她吓了一跳。
“南宫姐姐,你带琴了没有啊?”
冲三人打了个招呼,季齐吟直奔南宫雅而去。
“带了的。”
南宫雅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她会问自己这个。
“我们离北关城还有一段呢,我想着,南宫氏的琴音向来是极好的,有清醒凝神的功效,不若南宫姐姐奏一曲吧!”
半晌见南宫雅不答,季齐吟又转头向其余两女,接着道:“竹姐姐,符妹妹,你们就帮我向南宫姐姐求一曲吧~”
季二公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两女加上那软软糯糯的话语,符家妹妹还没说什么,竹家姐姐长姐心就开始泛滥了。
最终被缠到无语的南宫二小姐还是搬出了自己的焦尾,心满意足的人顿时就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放下帘子之前季齐吟还小声的同符婉说了句,南宫家的音律有助于符溪的伤势,于是换来了符家妹妹浅浅一笑。
靠在楚泠瑶腿上,季二公子笑的灿烂,漠北虽不及南方诸地的秀丽风光,却也有自己别样的风味。
“阿楚,我同兄长说好了,待到回去我就去提亲。”
悠悠的琴声中,季齐吟的声音轻轻的,若不是与她挨的实在是近,楚泠瑶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二哥哥的聘礼可是备齐了?”
捏了捏季齐吟的脸,心里默默的感叹了一句手感真好。
“还没有,兄长只答应出三分之二,回去后我还要自己凑那三分之一呢,不过阿楚你放心,这些年我自己还是攒下了一些东西的,只是那天蚕丝衣有些麻烦。”
说道天蚕丝,季齐吟脸瞬间垮了下来,本以为在神山是能寻到天蚕的,万万没想到,天蚕没有寻到,反倒还着了幻幽草的道,落到那个古怪的山洞里。
“无妨,我说过的,二哥哥有三个月时间来准备的。”
“若是三个月我也没有寻到呢?”
“这个好办,我另择佳婿就好了啊。”
说的人脸上笑嘻嘻,听的人瞬间就不淡定了,嗖一下坐直了身子,一张清秀的俊脸瞬间就皱成了包子。
“不好不好,我不管,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那就要看二哥哥的本事了。”
北关城的战事比众人想象的还要惨烈一些。
轩辕车到北关城外时,一场大战刚过,满地的尸首看得人心惊,牧鸾正带着人在战场旁挖坑。
战争从来都是这样的,一场仗死的人太多了,这么多人尸体总是要入土为安的,只是战场的英灵们都难以归家,只能像现在这样挖坑就地掩埋。
死的人多了发生瘟疫的可能就大的多了,是以清理战场的人中还有季氏的大夫们,一来方便救治受伤的将士,二来预防瘟疫的爆发。
“牧师兄。”
一行下了车,季齐吟跟在自家兄长身后,见到牧鸾老老实实的唤了一声,后者冲众人点点了头,没有多说。
从牧鸾脸上的神色可以看出来北关城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虽然之前在漠北王帐时季齐吟已经尽力了,可是心中还是有些愧疚,如果,如果她能再多做些什么就好了,至少也能多活下来些人吧。
入了北关城,匆匆安顿好,又到符溪那重新探了脉,上了针,开了药方,在确定符溪无事之后,季齐吟就出门了。
季氏世代行医,战场上是最需要大夫的,季齐吟是大夫,救人是天职,不用自家兄长来知会,季齐吟就自己往伤兵营去了。
临时搭建的伤兵营很好找,季齐吟才入伤兵营就看见正在给伤兵上药的季奕然。
季齐吟见到季奕然,季奕然自然也见到了她,没有太多的话,季奕然指了指满地的伤兵,季齐吟就明白了,叔侄俩没有多说,季齐吟便往边上一个断了腿的伤兵走去。
这边季齐吟入了伤兵营救治,那边六大世家的主事人齐集一堂,北关城的战事还未了,咎戾之人还在漠北,这次漠北腹地一行,六大世家并未讨到好,反而还重伤了两人,所以的一切都是要商量出个对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