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山雨欲来风满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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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11月19日，周六下午两点。
“罗纳尔多VS埃托奥，谁能攻城拔寨？小罗、德科VS齐达内、小雷东多，谁更指挥若定？国家德比即将打响，明天凌晨2时不见不散！”
央视五套正在不遗余力地宣传着西班牙国家德比。从2003年买下西甲转播权之后，西甲就取代意甲，成了央视的一副王牌，而国家德比，无疑就是王炸。
向天啸关掉电视出门加班，路上接到小伙伴的电话：“……什么，球迷酒吧？不去，我准备下班回家睡觉，半夜在家看直播……嗯嗯，当然有意思咯，美菱格的酒吧里都是自己人，吵是吵不起来的，还不如上贴吧掐架呢，我等着我小男神上演打脸啪啪啪！”
进到办公室，这彪悍的姑娘没过一会儿又开始跟同事撸袖子：“输？怎么可能会输，就算伤了一地，但我们后面还有小东哥呢。你上风暴论坛去看看，刚有大神总结了他这十几场的表现，还跟我家东哥当年巅峰时期作了比对，咱数据说话！……什么？流星？我去特么，你敢不敢赌一把？这场我们赢了，你就开着你巴萨吧的大号去皇马吧发帖投诚。不赌？不赌咱就真人PK！”
“就是就是！”办公室里一群小姑娘七嘴八舌地附和，“皇马有小贝，有劳尔、古蒂跟小东哥，哦对了还有大罗！全明星阵容哎，怎么可能会输？”
唯一的汉纸、以董秋荻自居的巴萨球迷十分憋屈，嘴上唯唯诺诺，手里噼里啪啦，网上召集了一群小伙伴，摩拳擦掌准备晚上去邻吧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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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万里之遥的种花家球迷的小小摩擦，只是西班牙国家德比之前紧张氛围的一个缩影。在马德里，一大早就有无数身穿红蓝球衣的球迷从机场、车站、高速公路……各个方向涌入城市，所有警察全部取消休假，一边骂娘，一边提心吊胆，全神戒备。
“矛与盾的大战，埃托奥+罗纳尔迪尼奥，能否掀翻小王子+圣卡西的大山？伤愈复出，罗纳尔多是否王者归来？今晚八点，伯纳乌不见不散！”
客厅里的大背投也在播放国家德比预告片，这时候是西班牙时间早上八点多，厨房里的小雷东多发动了大召唤术，古蒂对着马德里1台的预告挑了挑眉，走进餐厅。
然后他就瞬间苦了脸：“费尔~~我很乖的，可不可以不吃了……”
小雷东多关掉烤箱，回头一笑：“嗯？你说什么？”
古蒂：“……不，没什么TAT”
他耷拉着头，夹着尾巴坐下，叉起一块半透明的鱼冻，像面对仇人似的，恶狠狠地……啮了一小口。
冰凉腥臭的奇怪味道充斥着他的味蕾，他没有多嚼，直接咽掉了，露出一副反胃的表情，带着点生理性的眼泪，硬着头皮再啃一口。
视线悄悄透过眼帘探出去，他看到费尔满意地转过身继续忙活，心里吁了口气。其实运动员寡淡的食谱比英式黑暗料理好不到哪里去，他早就习惯了口味奇怪的健康食谱，现在做出夸张的样子，只不过是配合费尔的兴致罢了。
抹掉硬憋出来的一点泪，他偷笑两声，现在看来这番功夫没白费，费尔很开心，他也很开心！
……虽然鳗鱼冻是真的很难吃TAT
背对着他的小雷东多脸上，笑容更大了几分。何塞……可真是个蹩脚的演员呢。不过没关系，惩戒的手段还在其次，关键是他能长个记性，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会让自己生气，什么会触及自己的底线就好。
等这一棒子打完了，给个什么当甜枣好呢？嗯，得好好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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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的训练是以演练阵型、保持状态为主，训练量并不大。
吃过午饭之后，球员们四散休息，领队和教练组又开了次会，最终不欢而散。
卢森伯格把桌子都掀了，但是所有人都清楚，这不过是徒劳的反抗，主席下了明令，他又能如何？
“我去特么@$#@%$&^……”他心里无限循环mmp，以前还同情安切洛蒂那个胖子，摊上个手长得没边儿的主席，现在他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更需要同情的是自己。要不……回头跟切尔西那个狂人取取经？
#扒一扒那些“干涉”满值的主席#
#前有强敌环伺，后有管理层拖后腿，臣妾真心带不动啊TAT#
下午的战术课之前，卢森伯格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提前公布了首发名单。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平静，包括状态爆棚、成绩单亮眼，最近几场均是首发，这次却被按在替补席上的古蒂，以及必须打封闭上场的齐达内和劳尔。
是啊，他们都是这个星球上最好的一拨职业球员，从小浸淫在这个圈子里，豪门有哪些难念的经，大家都是心里有数。
下课时，卢森伯格把古蒂留了下来：“何塞，你做好心理准备。看齐内丁和劳尔目前的状态，说不定会……嗯，说不定上半场就会换你上了。”
古蒂平静地看着他：“放心吧先生。另外，不用担心他们会顾忌伤势放水，这种时候，就算腿断了也会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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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夕阳斜照在圣殿伯纳乌的圆顶上时，马德里的大街小巷已是人声鼎沸。
纯白和红蓝球衣泾渭分明，双方呈小团体分布，虽有言语对峙，大面上却是互不干涉。
当然，谁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等今晚的比赛之后，必有一方要原地爆炸，或者两方一起爆炸。马德里警方严阵以待，甚至向附近城市借了警力，每两三条街道就有一辆警车来回巡逻。
马德里大学城附近的一间皇马球迷酒吧已经爆满了，胡安德·迭科斯塔不由庆幸自己来得早，占到离电视很近的中间位置。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高挑女孩，他眼前一亮，急忙召手：“丽贝卡，这边！快来看，他们到了！”
玛蒂尔德的心脏砰砰直跳，手脚一阵发软。她刚才第一次直播出镜了，虽然只是简单采访了伯纳乌球场外等候入场的几位球迷，所提的问题也是迪迪埃事先给她把过关的，但国家德比这么大的舞台，还是让小姑娘激动得浑身发颤。
摄影师马里奥正在检查刚才拍摄的影像，她追问迪迪埃：“我刚才发型有没有乱？妆有没有糊？口齿清不清楚？要不要问问后方演播室，还缺什么——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吓得马里奥差点摔了摄影机，他抬起头，发现玛蒂尔德涨红着脸，和周围的球迷一样连蹦带跳涌向远处开来的大巴车，一拍脑袋，赶紧打开镜头，小跑跟上。
路过一个穿着职业装、细高跟鞋，跑得跌跌撞撞发型散乱，还不忘迭声尖叫“费尔南多”的女人时，马里奥心里嘀咕一句：咦，这不是《阿斯报》的皇马跟队女记者卡门吗？（注1）以往都偏向马竞的，怎么今天这么毁人设？
一点疑惑转瞬即忘，他很快就仗着力气挤到了最前面。
“罗尼！罗尼！给那些加泰罗尼亚混蛋点颜色看看！”
“队长！齐丹！好样的！好汉子！”
“加油马德里！让加泰人有来无回！”
白色的海洋围在大巴车四周，海面上漂浮着围巾、帽子、海报、荧光棒等应援物品，甚至还有球迷激动地举起印着队徽的水壶，把大巴车拍得梆梆响。这些都是买不到票的狂热球迷，挤在球场外的广场上，希望能近距离感受现场氛围，第一时间听到捷报。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各种各样的声音杂乱无章，渐渐的都汇成了一句话：“Hala Madrid！Hala Madrid！Hala Madrid！”
无数长.枪.短炮把这一幕收入镜头。
在漫天的加油声中，大巴缓缓驶向球员通道。古蒂摘下耳机，捅捅邻座的拉莫斯：“别玩手机了，咱们到了——哎，说你呢！马竞跟塞尔塔的比赛不是明晚进行吗，哪来那么多话聊？！”
“嗯呐，尼诺这会儿刚到维戈市，正祝sese大展神威呢！”拉莫斯抬起头，看看窗外一拥而上的人群，感受着他们比平时更加狂热的状态，眯起眼睛咧开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国家德比哎，真是大场面，sese还没经历过呢。肯定很~有~意~思~”
古蒂打量着他的表情，有些无语：“……你小子不要亢奋过头了喂，做小动作也要注意点。像这种焦点战，几乎是镜头全覆盖无死角的，别把自己折进去。”
“知道知道！”拉莫斯大咧咧地摆摆手，“费尔南多可是教了我好几招的。你不知道啊，他看起来一副贵公子的模样，其实手底下黑着呢，还特别会利用裁判，欺骗视线！”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古蒂看着坐在最前面跟技术组交流的小雷东多，笑而不语。
他可是从阿甲出来的！南美的足球联赛，其场面之暴力、动作之肮脏，甚至连英超都要仰望。凭他这张美人脸、这种暴脾气，要是不会合理利用规则、暗中给人来狠的，怎么可能混出头，又怎么可能6年皇马生涯只吃过两张红牌？我可是不止一次亲眼看到他在场上被鲁汉子暗中调戏，哪次没有报复回去的？就算当场暴起揍人都有过。
怎样才能更有侵略性、压迫性？怎样做小动作才能更机灵、更隐蔽？怎样才能把握尺度，做到裁判想说又懒得张口的程度？每一个防守球员的能力都是用时间堆起来的，只不过年轻的雷东多自带引怪体质，竖在那里就是个明晃晃的靶子，而且他根骨悟性高，所以经验值涨得特别快罢了。
到后来谁都知道费尔南多·雷东多不好惹，对手对他的关注才从他的颜值转移到他这个人身上。
然而现在的费尔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秀，资历浅薄。普通球队的蓝领球员未必敢招惹豪门主力，但同为豪门、又是对头的巴萨可不会把一介新人当回事。
新手华丽逆袭的故事谁都爱看，这一次，谁会找上来当背景板呢？古蒂笑弯的蓝眼睛里，漾着期待的光。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