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来战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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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开玩笑的。”
说完，谈衍松开手让他从怀里退出来，卫言微微抿了抿唇然后跪在地上，双膝着地，双手压在地上，额头贴着手背，耳根的红色微微褪去了些，这样的姿势让整个人都呈现臣服的姿态。
“属下恳请楼主能答应属下的一个请求。”卫言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听不见，“属下希望主子能除去季家剑庄。”
谈衍微微眯起凤眸，问道：“为什么？你不是季家人吗？”
“如今季家剑庄空有名号并无家父传承下的剑法，甚至为镇南王所操纵，存在只会毁了季家。”
谈衍一边听着手指一边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夜里安静的只剩下虫鸣，那一声声的敲打落在卫言的心上。他深知谈衍的处境困难，身为属下的他也没有资格要求谈衍去做这样的事情，现今谈衍的权利被架空，要真正坐稳位置还要花一番心血，可是仅凭他一人无法撼动季家剑庄，更无法震慑镇南王。
如果是谈衍，或许可以。
“不，我会想办法重振季家剑庄。”谈衍停下了手指的活动，看着卫言僵硬的身子，放柔了声音，“我会阻止季温行，同样的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卫言疑惑的抬起头，昏暗的烛光下并不能很清楚的看清谈衍的表情，也不明白他所说‘重振季家剑庄’是何意，既然谈衍说了会阻止，也算应了他。
“事成之后，我要你杀一个人，至于是谁，我日后再告诉你。”谈衍看了一眼窗外，又看了一眼卫言，“季温行在我坐稳楼主位置前动不得，你在秦楼多年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好了，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歇息了。”
卫言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临走前神使鬼差的多看了一眼谈衍，恰好对上了谈衍的视线使得卫言忙掩上了门就消失在夜色中。
在卫言走后的不久谈谈吹熄了烛灯，磨蹭着脱了衣服躺上床，睡了许久也没有睡意，索性闭着眼假寐。
……
……
……
不知不觉中天亮了也不知道，才了点睡意就听到了敲门声，迷糊中应了进来，门就被推开了。
于是进来的卫三就见到了谈衍披散着黑发，平日顾盼生情的眸子就剩下了迷糊，宽大的里衣凌乱的穿在身上，也不知怎么睡得，把一边的肩头露出来，白皙的皮肤比卫三见过戏楼的舞姬更要白上几分。
“愣在那干嘛？”谈衍把手撑在大腿上，头斜靠着手打了个哈欠，“扰人清梦。”
卫言不敢忘了礼数，赶忙要跪下来，谈衍见了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跪。
“卫言让你来找我？”谈衍问。
最近老得罪谈衍，蒋三娘大概短时间内不会再来打扰他了，除了她意外秦楼能对他好的就是卫言了。
“是，卫统领在院子外等您。”卫三恭敬的应道
事实上半个时辰后谈衍才晃晃悠悠的出来，他口上说的收拾收拾什么都没收拾，而是迷糊中又睡了会，保持了穿书前的习惯懒床，于是出门了谈衍就随便的披了一件宽大的袍子。
“楼主？”卫言微微蹙眉，谈衍披头散发实在不像样，“您的……”
话没说完，谈衍摸出一个笄。
“不会，你来。”他说的坦然。
卫三觉得再待下去可能自己的眼睛会被闪瞎，一溜烟就跑远了。见此谈衍微微扬起唇角露出得逞的笑容，卫言接过则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始替他束发，过程很慢，卫言的手掠过谈衍的黑发时他都会有些小动作，应该是不适应，还有些碎发总是弄不上去，费了好些功夫才替谈衍弄好。
谈衍见他俯身为自己系好了敞开的袍子，好奇的问道：“要去见什么人？非要这么正式。”
“秦楼有三部，我掌管人手的暗部，三娘掌管药部，还有一对双子掌管器部，楼主若要人手少不了需要些武器，而掌管暗器、武器的就是那两位大人。”
大人？明明是小人。
来到秦楼关押人的牢狱，见到真人的谈衍一脸嫌弃，面前的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孩童，二人身着同样的白袍，行为举止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说话都是异口同声，二人都端坐在椅子上观看牢狱中那些人逃窜时绝望的神情，二人怀中抱着一个匣子。
双子手中的匣子跟普通的匣子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谈衍就站在旁边，瞥见双子其一稍稍动了动手指，不知触动了匣子哪一处，匣子飞出一管细小的银针，逃窜的人飞快的躲过去了，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双子的另一人也碰了碰匣子。
谈衍看的入神，又明显的感觉到卫言紧绷着的身子，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随即那匣子发射出一管银针，银针在发出去时不再是一管子，而是分散开，宛如漫天的细雨，逃窜的人堪堪躲过还是被伤到了些许，擦破了手臂，伤口处很快的化脓接着有股强烈的灼烧感惹得逃窜的人惨叫起来。
“三娘的药好玩。”双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卫言脸色不大好看，冷声道：“这些人虽是当年乐姬的手下，罪不当死。”
双子任性妄为在秦楼是出了名的，他们的性子跟前任器部的统领有一样的野心，当年器部的统领就是乐姬，继承了乐姬的性子，这对双子做事心狠手辣且不服管，他们三人分管各部，互相牵制方能使双子乖顺些。
“反正这些人老成这样，也没几年好活。”双子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其中一位还嘻嘻的笑起来，“这不是三娘养大的哥哥吗？”
谈衍嗯了一声，不再作声。
双子几乎神经质的说道：“跟夫人很像啊，要是楼主的皮剥下来做面具一定很好看。”
“你们擅长埋伏暗算，使人不能靠近，弱点是你们实际上的弱小，只要靠近了就能杀掉你们，借助外物的强大远不如自身。”谈衍不接他们的话茬，四处看了看，“卫言受三娘蛊毒的牵制，你们受卫言部下死士的牵制，没有死士的保护，就算暗器再强，群起而攻你们必死无疑。”
双子讶然，周身攻击的气焰似乎变弱了些。
谈衍笑着，伸手道：“赏个脸？”
双子彼此对视了一眼，犹豫着同时伸出了手。
“……”谈衍也只好伸出两只手都去握住，内心OS了一句从未有过如此尴尬的握手。
意想不到发展，还以为谈衍的性子很难和同样心高气傲的双子相处，这出乎意料的平和倒是让卫言松了口气。
“跟你们商量个事？”谈衍收了手，双子见他像是要提要求了眼神显得有些防备问：“什么事？”
“让卫言挑些用的，挑几件我就让他们抓几个人回来给你们好不好？”谈衍笑眯眯的瞧着他们
双子一听，点了点头：“那楼主可要信守诺言，挑几件，就抓几个人！”
“好。”谈衍答应的很是爽开，身边卫言没说什么，心知可能卫言会不舒服这样的交易，暗暗的勾住卫言的尾指摇了摇头，“我决不食言。”
双子信了，开口道：“我们明日在器部恭候楼主，请楼主明日来器部取。”
谈衍点了点头。
这牢狱满是痛苦的叫喊声，实在令人不舒服，卫言虽不再是季家剑庄的人，也不能算是正道的人，本性还在那，听不得那些被折磨苦不堪言的叫喊声，也见不得双子肆意的虐杀。
眼前的男人，多少还保留着当时少年的性子。
得了双子的许诺，谈衍拉着人快步走出了牢狱。除了牢狱才知道外边儿的空气难得，牢狱内简直是另一个世界，除了痛苦就是无望的挣扎。
谈衍指着那处的入口说：“你觉得那里像什么，像不像话本里说的阴间地狱？”
卫言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我答应送给他的人绝不会是无辜的人，那些都是该死的人，活太久就该让我亲手送他们进去。”
送他们下阴曹地府去！
说这话，卫言能感觉到谈衍那股由内而外的气势，眼神尽管仍是淡淡的，明明失了内心，还是从容不迫神态平添了一份别样的倨傲，是地位是自身的能力给了他这样的从容。
这就是当年秦楼的元老肯护住前任楼主亲手骨肉而处死乐姬的理由吧，所谓虎父无犬子。
回过神来谈衍仍然拉着他的尾指，现在才发现谈衍已经比他还要高上些许了。
“听三娘说小时候很多人想我死，是你护着我。”
“护着我免我颠破流离。”这是对当年的季景行。
“护着我免我受人欺辱。”这是对当年的季景行。
“护着我岁岁平安。”这是对当年的卫言。
“护着我年年无忧。”这是对当年的卫言。
现在。
他和孩童的意识几乎融为一体，书中人物的悲欢离合生死离别，早就和他本我的意识混合，那种切身的情感侵占了这具身体心中的每一处柔软的地方。
所以。
他挡在那处入口的前面，挡在阴曹地府的入口的面前。
“现在换我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来战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