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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代价 ...

  •   9、

      卫言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以为他说的是对敌,便温声说道:“属下相信楼主。”

      耳边总是喊他楼主楼主,搞得谈衍好想顺手一个表情包,整日楼主来楼主去的一定都不好听,满脑子都是‘楼主弃楼’‘楼主太监了’诸如此类的话。

      “卫言你喊我主人吧。”谈衍犹豫了一下开口,“我不喜欢你喊我楼主,难听。”

      卫言微微颔首应道:“主人。”

      这就听起来舒服多了,不过要搁在以前,喊主人这种事情场合通常都是在他那张加大的床上,明明谈衍可以凭着现在的身份对卫言为所欲为,心里也有那种念头,却仍敌不过想要好好待他的心。

      “让卫三替我跟季温行传个话,就说我答应他的条件了,前提是要见到镇南王。”

      言下之意,就是想让季温行带他去季家剑庄。

      卫言应了声是。

      谈衍想了下,又道:“这件事不急,你先陪陪我,我过了今天才恢复,你倒是急着走也不怕我出事。”

      这话说的在理,卫言觉得也是,谈衍的安全才是第一位,见谈衍抬步要走,便默默的跟在了身后,实话说他已经很久没有跟谈衍有这样亲密的日子了,自从谈衍把步摇捡回来,他就不那么重要了。

      谈衍寻了个僻静点的地方,是秦楼的一处凉亭,凉亭依着湖水,这儿几乎没有安插过暗卫把手,只在院子外处设了死士看守,自从秦疏月死后就再也没人进来过了。

      谈衍坐在石凳上,问道:“如果你的结局从一开始就被决定,你会怎么办?”

      “属下不知道。”卫言如实答道

      在季家剑庄一切都还好的时候,他自以为能够按着所想的发展,从未想到过一夜之间那些原本理所当然事情变得永远不可能。

      想到这里,卫言眸色闪过一丝黯然。

      谈衍拉住他的手,按着他在旁边的位置坐下来,好方便自己去观察卫言的反应,显然卫言被看的不自在,浑身都紧绷着,谈衍觉得下一秒他就会打死自己了。

      “那好吧,季温行你想怎么处理?”谈衍问道

      卫言的双唇动了动,却许久无话。

      “他毕竟是季家人。”

      还以为听不到答案了,卫言才迟迟的开口回答。

      果然像是卫言说的话,书中的设定难道就改不掉吗?卫言在文里的设定是稳重内敛的反派,又附加了带着正道人士的那种手软仁慈,在《殊荣》书里世界观里凡是反派都是人人得而诛之。

      而卫言那种性格,是致命的弱点,要是他是正道那边的人可能就是个大侠了,在反派设定的基础上他的仁慈心软完全就是个死穴。

      《殊荣》结局的季温行的确是被揭穿了真面目,凌华把他被朝廷操控的真相揭露,然后季温行当即悔改跟着凌华一行人怼朝廷去了,还重新赢得了众人的好感,而当年联合秦楼害了自家人的罪行就这么翻篇了。

      这种行为说好听是悔改,说难听点是墙头草两边倒。

      思及此处,谈衍摇了摇头。

      “你处处忍让又能换来什么?那死去的人就这样算了吗?”谈衍声音不自觉的提高,甚至是有些恼怒了,“如果没有他,现在季家剑庄庄主应该是你!他有什么资格耀武扬威呢?季温行现在拿的是原属于你的东西啊。”

      卫言抿了抿唇道:“主人教训的是。”

      谈衍第一次发现怒其不争是这样的感觉,头一回对他生气了:“我会杀了他。”

      差点就想脱口而出‘你这设定怎么时候那么坑’。

      这下把气氛弄的有些尴尬了,谈衍知道一时半会他也改不掉,可就是生气极了。索性径自就起身离开了,直到把他送回去秦疏月的院子里卫言才离开,离开时卫言那温顺的样子更叫谈衍恨得咬牙切齿。

      “我真是——算了。”谈衍抄起一个杯子要砸,想了想还是不舍得,内心默念了一百遍算了算了算了我不生气。

      所以等季温行敲门进来,看见的谈衍面带微笑,笑的很渗人的样子。

      “你要来季家剑庄可以,见不见得到镇南王我不能保证。你作为秦楼的楼主也要收敛点,你需要伪装一下才好一起回到季家剑庄。”

      “好啊。”谈衍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你不能带太多人,最多五个,伪装成我的下人。”季温行的嘴角有了笑意,“随身伺候我。”

      谈衍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懒懒的答道:“好啊,还有什么?没事你可以走了。”

      “你——好,我走,那就请楼主明天准时送我回庄了。”

      说罢,季温行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屋内的谈衍觉得体内开始慢慢有一股力量在衍生,一点点的在变大,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内力正在恢复,丹田内的气息在凝聚,是比从前更充盈的内力在滋长。

      三娘的药果真好用,谈衍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看来如果在该死的时候不死就会越来越强啊。眼看时候不早了,他又是个嗜睡的性子,明日指不定发生什么。

      枕着软和的枕头,放松了身子,不知不自觉就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还是被卫三喊起来的,卫三的头低的几乎恨不得埋进地里,因为他手上捧着的是粗布短衣,生怕触怒谈衍。

      意外的是,谈衍淡淡看了一眼,就麻利的穿上了,丝毫不嫌弃也不觉得有损了身份。

      谈衍随意的拿起粗布束起黑发,笑道:“怎么?唯唯诺诺的倒不像你了。”

      “属下觉得楼主不必忍受这些,伪装成什么不好?偏偏要伪装成下人,属下等无妨,季温行这样做摆明是要折辱您。”卫三忍了忍还是把话出口了,季温行摆着是正派君子风范,做这等卑劣的手段去报复,“他方才还要卫统领替他换鞋!”

      谈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别气,你去三娘那儿替我拿东西然后隐行踪跟着我们,季温行虽武功不高,他身边那几个镇南王的人武功倒是不低,别让人发现了。”

      季温行就备了两辆马车,他精明的很,故意把卫言与秦楼的人分开了,就连他也是被隔开的那个,倒是把卫言留在了他的马车上。

      “主人万事小心。”卫言扶着他想让他方便点上马车,谈衍推开他的手三两步上了马车,回过头冷冷道,“你自己小心,我倒是要看看忍让换来了什么。”

      卫言低低的应了声是,随即转身跟上了季温行所在的马车。

      马车一路开的并不平稳,谈衍很不习惯,脸色白的吓人,其他的死士看在眼里也不敢多嘴,那些事情哪能他们开口去管,半路上还好途径了间客栈,就让他们下来休息一夜再走。

      下了马车的谈衍脚下一软,差点就摔了,幸好身旁的死士手疾眼快的扶住了他,谈衍瞧着他有些眼熟,才想起来这人就是那天快亲上的死士。

      “楼主先进去歇息会,季庄主的行李属下整理搬弄就好。”那死士看他稍稍好了些,开口道。

      谈衍嗯了一声,跟着季温行进了里面。

      外边儿的行李也无非是些乱七八糟的杂物,不晓得季温行哪里弄来的,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大可留在马车上,要搬下来大概是想要折腾他们故意而为。

      “那儿的鱼头汤好了,麻烦你了。”跟在季温行身边的女子笑道,一旁的卫言要动,却被拦下了,“我说的是你。”

      她指的人是谈衍。

      季温行有了笑意,握住女子的手轻轻的抚弄了几下。

      与卫言比试的女子看不下去,低声喊道:“姐姐!”

      女子微微蹙眉道:“我又不是喊你那情郎去干,你心疼什么?”

      店小二端着鱼头汤手足无措的站着,谈衍默不作声的走过去把汤接过来,端到了季温行面前的桌上,刚要放下,站在季温行身侧的女子哎呀了一声,身子软倒在季温行身上,连带着撞翻了谈衍手上的热汤。

      热汤洒了谈衍一身,更烫到了手,露出的那片皮肤瞬间被烫的通红。

      “嘶”谈衍低低的痛呼了一声,下意识的捂住了手,灼热的痛感袭来,手都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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