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备一组异事录》请叫我路人

101、死局十八

　　“那你认识这个不？”夏枫把手机里拍摄的在学校教学楼附近找到的那张符纸给那个助理看。
　　助理看了一眼说：“这个符箓我们这里倒是也卖，5000一张。”
　　“哇操！”夏枫又被震惊了，“5000一张？你怕是多说了个0吧！”
　　助理笑了，和他解释说：“这张符箓虽然不难画，但是一般都用不到。把这张符箓贴在恶鬼生前死去的地方，普通的恶鬼就消失了。一般我们并不会直接把鬼消灭掉，大多是赶走就行，所以用不上这种。用这个直接杀鬼的，怎么讲呢，有点狠过头了。”
　　“那你们最近有卖出过这种符吗？”
　　“没有。”助理指着夏枫手机中的照片说，“这一看就是自己画的，不是我们这卖出去的，但画的是正确的。”
　　夏枫又问他：“那你们这卖那种，就是可以操控鬼，让鬼为自己办事的那种东西吗？”
　　助理摇摇头说：“不卖。这种可以操控其他东西的术法不会出售的，我们一般把这种东西当做禁术来看待。就算会使，也不会就真的用。”
　　这个问不出来，夏枫就再问别的，他把两个雪景球拿出来：“那麻烦你看一把这个呗。”
　　助理把雪景球接过来，反复看了几遍，眉头都拧成了一条，最后却还给他说：“这上面被人施加了法术，但具体是什么、怎么解开，我不会。要不你问一下我们会长？她不是说去帮你们忙了吗？”
　　“那行了。”夏枫把剩下的员工档案还给助理，“我这边事还多，我先走了，谢谢配合。”
　　突击检查道法协会只是临时起意，现在夏枫最大的问题实际上还是找到叶筱云他们。至于这两个雪景球，戚息蝶失踪中，他能找的人还真的只有张素怀了。不过他也确实该问一下张素怀关于案件的事情了。
　　夏枫回了警局，技术队在张素怀的帮助下已经将符咒拼完了，但张素怀还在，正坐在一旁和几个警员聊天。
　　张素怀看见夏枫来了，便站起来和他说：“夏警官，我帮着大家把这张符拼出来了。”
　　夏枫看了眼那张拼凑好的符咒，他哪看得懂啊。
　　张素怀笑着说：“这是一张控鬼的符箓。”
　　“啥？还能控鬼？”
　　“没错。有了这个符可以让鬼为你做任何事。”
　　夏枫摸了摸下巴，想了些有的没的东西。
　　张素怀又说：“不过这张符威力不是很大，也就能控制一般的地缚灵罢了。倒是……”
　　夏枫看张素怀欲言又止，就开口问她：“怎么了？”
　　“你们队员刚刚拿进来的那块地毯，我看了一眼，那应该也是个符。不过这个符很不常见，效果也……”
　　夏枫抬头看着张素怀，张素怀一直吞吞吐吐，但夏枫感觉她并不是不想告诉他，反倒像是在暗示他什么。
　　“你就直说吧。”
　　“这个符箓再配上一定的阵法，可以让人死后变成厉鬼，并且被困在此处永不超生。”
　　夏枫听后未置可否，却把手里的雪景球拿出来给了张素怀。张素怀有些不明所以，但拿到雪景球的时候，不自觉的“咦”了一声，之后注意力就全被雪景球吸引过去了。
　　“这个东西……”张素怀反复查看着这两个雪景球，脸上像沉闷的积雨云一样，反正夏枫就是感觉她不太高兴，“有点意思。这是个封印用的法术。”
　　“那怎么解开？”
　　“从外面打破了就行了，没什么问题，这个法术不是个杀招。”
　　“哦。”夏枫伸出手，但是张素怀并不想还给他，夏枫就干脆抢回来了。
　　张素怀似乎若有所思，这个夏枫就猜不出来了。在张素怀要离开警察局的时候，夏枫突然又叫住她，跑过去和她说。
　　“你说那个符咒只能控制地缚灵，那厉害一点的鬼有办法控制码？”
　　张素怀心里盘算了一下，然后问他：“多厉害？”
　　“就……”夏枫一时也说不清楚，干脆说，“你见过的最厉害的。”
　　张素怀笃定的说：“可以。”
　　“那卖我一张呗？”
　　谁知张素怀却说：“卖就不必了，我给你一张。”张素怀四下看了看，发现并没有纸笔一类的东西，只好把手机拿出来，“就这张就行，你拍一下，然后用的时候就照着这个形制画下来就行。”
　　“好好好。”夏枫连声应好，赶紧把图拍了下来，拿眼一瞅，这也忒复杂了吧！
　　“那内什么，我怎么把鬼召出来呢？”
　　“这个好办，你用这个符。”张素怀拨了拨手机屏幕，给他看了另一张简单许多的符箓，“你用这张符的时候，心里念着你要召的鬼就行了。”
　　“多谢。”
　　夏枫把手机放兜里，拿着雪景球回了只有他一个人的办公室。这两个雪景球是那只煞带着他找到的，那只煞还是戚息蝶从招笔仙开始就一直带在身旁的。他虽然不相信戚息蝶的人品，但他还是信得过戚息蝶的智商的。张素怀说这两个雪景球里有封印术，他暂时找不到张素怀说谎的理由，现在也只能按照张素怀的指示试试。
　　夏枫把雪景球放在办公桌上，翻了一圈也没找到个锤子什么的玩意，出了办公室门倒是看见了个灭火器。夏枫扛着灭火器，做了做心理建设，就朝着雪景球砸下去。雪景球破碎的声音比夏枫预想中的大，还发光，晃了夏枫的眼。
　　“卧槽！”
　　那一个灭火器砸下来，虽然砸破了封印，可以也砸了别的。等到封印破解，两个人的身体能动了，戚息蝶第一时间就把芳芷拉到了自己怀里，然后自己的头结结实实的被灭火器砸了个正。
　　戚息蝶站起来，但是步伐不稳，踉跄了一步，还好及时抓住了桌子沿，没再栽回去。但是这一倾身的，眼前突然红了一片。戚息蝶伸手摸了摸，手上也一片红。
　　戚息蝶问还在吃惊状态中的夏枫：“是你的灭火器掉漆了，还是我头流血了？”
　　“呃……”夏枫把灭火器放到了较远的地方。
　　“你……还好吗？”芳芷也有点懵，看到戚息蝶头上不停有血留下来，从桌上临时拿了几张纸巾给他按着。实际上，他也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按理来说，他在的位置应该才是应该被夏枫的灭火器敲中。戚息蝶也没说什么，倒是把头靠在了芳芷手上。
　　“那什么，”芳芷问戚息蝶，“你要不要做个CT看看，法医室就在楼上。”
　　“可省省吧！”
　　戚息蝶看着夏枫还站在那，示意他赶快拿起灭火器来接着砸月空夜他们。总之，不能只有他一个人脑子流血。不过还是被芳芷制止了，阻止的方式是芳芷用力按了一下他头上的伤口。戚息蝶蛮不高兴的，但总归还是没逼夏枫接着用灭火器砸，自己从衣服里衬中拿出扇子在雪景球上打了一下，雪景球就自己裂开了。
　　月空夜看到戚息蝶头上全是血吓了一跳，但是第一个动作是笑了。戚息蝶却受不了了，丢钱可以，但不可以丢人，执意要和月空夜外面打一架。
　　“我说你们等会儿！”夏枫敲了敲桌子，芳芷和叶筱云能回来他真的是高兴，但是现在顾不上感慨生命可贵，重要的事是问清楚他们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和案子有没有关系。
　　不过夏枫到最后还是没说上话，因为技术队的过来了。
　　技术队吧啦吧啦和他们说了好多。首先，椅子上李尧的指纹提取出来了，和其他的证物进行了比对，与□□手机上的一组指纹吻合。□□手机上的三组指纹，剩下两组分别是□□自己的和学校保安的。然后夏枫拿过去的纸条上面也找到了指纹，也是李尧的。这和夏枫想的差不多，那天晚上李尧应该是去过教室的，还拿过□□的手机。至于目的，夏枫觉得多半是李尧想销毁他教给□□如何招笔仙的证据。不过这就有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李尧是从哪知道这些符咒，以及□□他们的父母是个道士的？
　　叶筱云迷茫的问了一句：“李尧？”这也不能怪他，他完全不知道夏枫这一宿一天的都干了什么。
　　“哦。”夏枫说，“现在呢，基本可以确定杀害杨怀的凶手是李尧了。但是□□他们应该不是李尧杀的，李尧的目的应该就只是杨怀和马跳。这个问题，楚生去医院找马跳了，等马跳醒过了应该就彻底明白了。”
　　技术队还说了另外一件事，就是赵齐家里的地毯。他们大致做了比对，从灰尘的成分来看，这块地毯就是从富隆拿走的。里面包着的玻璃碎片也是富隆商场的，同时，赵齐脖子上插着的玻璃也属于富隆商城破碎的玻璃中的一块。赵齐看上去像是自杀，但是技术队根据玻璃上灰尘的痕迹判断，赵齐当时是想把玻璃拔出来，并没有插进去这个动作。而且，地摊上有一处破损，看上去像是用剪刀剪开的，缺口从地毯的边缘处一直延伸到有花纹的地方，正好把花纹剪开了。看灰尘的状态，这个缺口应该是最近才出现的。
　　听到这里，戚息蝶咂了咂舌。夏枫立马把地毯的照片送过去。
　　“张素怀说这个地毯上的花纹是个符咒。”
　　“张素怀？”戚息蝶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抬头瞥了夏枫一眼，但却对张素怀未置一词，只是说了说这块地毯。
　　“这确实是个符，如果加上一些阵法，阵法……”戚息蝶翻了翻技术队送出的报告，找到了地毯中包裹着的玻璃碎片的照片，“就比如这些碎片，按照一定的位置摆放，这个法术就可以发动了。死在这张符上的人，一定会变成厉鬼，并且会被困在这里无法转世，连地缚灵都不如。我倒是明白为啥赵青就让那里一直荒废着了。如果重新装修了，破坏了符咒，那厉鬼就会跑出来。不过，”戚息蝶指着地毯边缘的破损，“这个咒术已经被破坏了，有人把这个鬼放出来了。”
　　叶筱云唏嘘着说：“也太狠了吧。杀死了还不够，还要让他一直被困着。这得多大的恨意。”
　　芳芷突然说：“不像是恨，应该是因为害怕吧。”
　　戚息蝶贫了一句嘴：“想来他们死前也确实挺害怕的吧。”
　　说到死在富隆的连宇华，戚息蝶还真的是听说都没听说过。但是若昨天晚上袭击他们的就是连宇华，那连宇华还真的是很厉害。
　　夏枫讥讽说：“要是他跑出来复仇，干嘛把人杀得这么干净，真是一点也不想让我们查到真相。”
　　“你这个问题我倒是可以回答你。”戚息蝶对他说，“他要的不是真相，所有的真相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因为太迟了。”
　　这个时候，楚生的电话正好打过来。医院那边，马跳的手术做完了，断了条腿，但还活得好好的，人也已经醒了。
　　“我跟你讲，刚开始他还不愿意说出来，我告诉他你去过福利院了他才说实话。”
　　“他和杨怀是青梅竹马，小的时候跟着父母一起去福利院做慈善活动。他们两个小孩不愿意跟着大人上镜头，就跑去和福利院的一个小朋友玩。他当时也是在是不记得到底是跟谁一起玩的，就知道是个男孩。那天福利院人多事多，他们就趁着大人不注意溜出了福利院，跑到后山的树林里去玩。后山有一棵大树倒了留下的树坑，他们玩的时候，马跳和那个男孩不小心掉下去爬不出来了。据马跳说，是他踩着那个男孩才被杨怀拉上来的。后来他想去拉那个男孩，但是够不到。当时天要黑了，杨怀害怕，哭着要马跳别管他了，再不回去父母就要生气了。他们两个就跑回去了。你不是去当地的派出所看了吗，那个男孩是谁？”
　　夏枫说：“李尧。”
　　“那成了，我赶回去了。警局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