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黎明未至》莲花郎面

97、自私

　　莉莉安是个能力非凡的女巫。
　　任何人当了黑魔王都会想把她关在地下室搞一辈子黑魔法研究。

　　很多人敬畏着她的能力，也担心她的存在会给黑魔王带来更大的优势。

　　邓布利多对此却从未有过质疑。
　　在斯内普看来，这位充满智慧与操纵性的老人似乎只在这一件事上昏头。

　　莉莉安·贝克莱。

　　邓布利多相信“人性向善”、“坏人也有改过的权利”，斯内普自己也受益于此，但他不觉得莉莉安值得被纳入保护范围。

　　这位才华横溢的女巫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不是感情驱动的生物。

　　现在，她想杀死伏地魔。
　　而斯内普可以肯定，这不是为了让巫师界摆脱一位可怕的统治者。
　　而是为了她个人的福祉。

　　斯内普觉得邓布利多至少应该有个针对莉莉安的对策。

　　“或许他有，只是不想告诉我。”斯内普又想道。邓布利多说过，他不会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尤其是一个像他一样长时间挂在黑魔王手上的篮子。

　　“你还在吗？”莉莉安尖刻的声音刺痛他的耳朵，“梅林啊，如果我想跟一个呆滞愚蠢的人合作，我可以直接去找小矮星。”

　　斯内普怒视着她，将她所需的符文记下。

　　莉莉安拿着羽毛笔沉思：“我已经把可替代的符文列在后面了。如果找不到第一选择，也可以试试别的。总之尽量在圣诞节之前弄来，别拖延。”

　　斯内普沉默地点头。

　　临走前，他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已经问了。”

　　斯内普更加用力地怒视她：“另一个问题。关于黑魔王的。”
　　“请说。”莉莉安的表情什么都没透露。
　　“你还爱他吗？”
　　“可能吧。”莉莉安皱着眉，用讨论符文纂刻是否合理的语气告诉他，“至少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

　　“即便他变成现在这样。”
　　“即便如此。”
　　“你也依然……”
　　“从未改变。”

　　*

　　圣诞节。

　　莉莉安实验了她的“逆位四面体灵魂倒错仪式”。伏地魔为她提供了现成的魂器，纳吉尼。她按照正确的方位和时间设置了仪式物品，使用了正确的咒语，采取了正确的手段聚集魔力。

　　整个过程都非常顺利。
　　除了结果。

　　“完全没有效果。”莉莉安围着纳吉尼巨大的蛇身转圈，“你在耍我吗？这根本不是你的魂器。”

　　伏地魔的声音远远从书桌后传来。
　　“我保证它是。”

　　“那为什么会没有效果？”

　　伏地魔面前的书桌已经被莉莉安查找的文献淹没。他听起来略显懒散，毫不在乎：“你是否考虑过是你的仪式错误呢？”

　　他听见莉莉安的羽毛笔刷刷刷飞舞，疯狂计算天文历法和各种符号。

　　“我相信你的计算没有问题，但是……”伏地魔说。

　　莉莉安疯了似的在空中用燃烧的火焰刻画魔法阵，几点火星飞落在书上，伏地魔抬起魔杖让它停止燃烧。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算错了。”莉莉安抓挠着头发，柔顺的金发乱成一团，“我要再检查一遍200年内的月相变化。”

　　“莉莉安，你没有算错。”伏地魔平静地告诉她。

　　莉莉安根本听不见，更多火花在空中飞溅。
　　伏地魔终于忍不住挥散了她的魔法，并且用飞来咒抢走她的羽毛笔。

　　莉莉安向他投去杀人的目光。
　　“别打扰我！”

　　“跟月亮没有关系，跟咒语没有关系，跟符文没有关系，莉莉安你把仪式设计得很完美。”伏地魔走到她身边，在她挣扎着抢夺书本和笔时，用力将她钉在墙上。

　　他的手臂很有力，身体紧紧压制她的动作。
　　纳吉尼从他背后慢慢升起，试图探头查看发生了什么。他用嘶嘶的蛇语指使它出去，莉莉安大叫：“不能让它离开我的魔法阵！”

　　“它已经在那个圈里呆了一天了。”伏地魔轻声说，“我也一样，我们得休息一下。”

　　“但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跟时机没有关系。”伏地魔慢慢俯身，嘴唇贴着她的耳垂。莉莉安能感觉到他的手臂坚实地撑住墙，避免她挣脱出去。

　　“你知道为什么仪式不起作用？”她突然意识到，“你一直都知道！为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制造了这么多魂器。”

　　莉莉安恼恨地推开他：“到底为什么！”

　　他的手落在她腰间，垂下的视线有些遗憾：“莉莉安……分裂灵魂需要配合杀戮，那么弥合灵魂需要配合什么呢？”
　　“什么！？”更多是震惊，而不是疑惑。

　　伏地魔微微扬起唇角，眼神仍然很冷。

　　“该死……”莉莉安不敢相信，她居然会漏了这么重要的步骤，“弥合灵魂需要……复活。”

　　“而复活是不存在的。”

　　莉莉安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伏地魔对仪式不感兴趣。他一开始就意识到了，如果要逆转灵魂的状态，必须先逆转死亡的状态。
　　而“逆转死亡”是不现实的。

　　如果能做到，他就不需要分裂灵魂制造魂器了。

　　“我早就说了，分裂灵魂是不可逆转的。”他的红眼睛很深沉，外面的月光在他眼中留下光点，这一缕光聚焦在莉莉安脸上。

　　莉莉安微微张口，无言以对。

　　过了很久，她终于恢复了语言。

　　“我忙了这么久……”
　　“都是无用功。”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一直在跟你说。”
　　“该死，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

　　这次轮到伏地魔沉默。

　　“为什么？”莉莉安逼视着他的目光。她的眼睛颜色很浅，睫毛是微微泛金的，和她的发色接近。她看起来疲倦、愤怒，不甘心。

　　他的喉结微微蠕动，话语绕过头脑跑了出来。
　　“因为我很自私。”

　　莉莉安攥着他的衣领。
　　“这他妈的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喜欢你为我抗争的样子。我喜欢被你保护。我喜欢你只想着我的事情。诸如此类的。”

　　这个罪恶滔天的男人向她坦白：“很多时候，我不是希望你为我研究黑魔法……我希望你只看着我，只想着我，只为我而转动。”

　　“我喜欢你在我身上付出。”

　　他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