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黎明未至》莲花郎面

96、破镜难圆

　　伏地魔不想研究固化灵魂的事情。
　　原因很简单，这跟他分裂灵魂的初衷相违背。

　　但他也阻止不了莉莉安进行研究。

　　他甚至不想阻止。

　　因为这是分散她注意力的好办法。
　　假如不给她找点事情做，她很难在这样一间小小的卧室长期呆着。她会发脾气，会破坏东西，会尝试逃跑。

　　伏地魔为了安抚她，偶尔也参与讨论，分享自己的观点。

　　“莉莉安……金字塔被设计为输送灵魂的通道，不会起固定作用。”
　　“但是如果把它反向操作，就能让逸散的灵魂回归一个地方！这从理论上是可行的！”
　　“什么‘理论’？你那几张写着象形文字的纸吗？”
　　“我已经把它翻译过了！”

　　“聚集灵魂的仪式应该选在春分或者萨温节，我个人更倾向春分。任何文化背景、任何时代的巫师都认为春分是魔力最强大的时间段，最适合带来生命的仪式……”
　　“首先，你要有一个‘仪式’。”
　　“可以参考传统的伊奥斯塔拉仪式。”
　　“你知道这个仪式是性魔法吧……”
　　“我当然知道，你的食死徒中有很多人可以充当我的‘祭品’。”
　　“想都别想，莉莉安。”

　　“马上就要圣诞节了，我觉得可以简单实验一下我的理论。”
　　“我以为你计划在春分举行仪式。”
　　“春分还有大半年，圣诞马上到了。”
　　“马上？我可不认为……莉莉安，你知道今天是几月几日吗？”
　　“我说的圣诞节不是Christmas，是Yule。”
　　“这两个难道不是一天？你是什么异教徒吗？”
　　“我采用的北欧巫师历法，结合天文、算数计算出了今年的Jól……”

　　伏地魔低估了莉莉安的决心。
　　她的研究非常完备。

　　如果她愿意把研究内容写成书或者论文，一定可以在巫师界引起轰动。她计算了天文历法，改写了古代符文，创造了相应的咒语，设计出完整的仪式。她管这个仪式叫“逆位四面体灵魂倒错仪式”。

　　“你可以简单地叫它‘聚集灵魂’仪式。”伏地魔觉得拗口。
　　“但它不是‘聚集灵魂’，是逆转灵魂的状态。而且如果不加上逆位四面体，别人怎么知道仪式的关键呢？”
　　“别人？除了你，没人会想知道这种仪式。”

　　莉莉安脸涨得通红，对他的轻视感到恼火。
　　“你可以不帮忙，但是别泼冷水。”

　　伏地魔冷笑：“我一直都在帮忙！请你好好回忆一下，魔法阵的图形是谁推算的？咒语是谁改进的？谁帮你翻译了斯堪的纳维亚语的文献？”

　　莉莉安瞪着他，想要找出反驳的话。

　　伏地魔确实带来了很多帮助。
　　有时候他的疯狂会让人忽略他曾经是才华横溢的天才。

　　“别自以为是。”莉莉安强硬道，“我一个人也可以做到这些。”只是花的时间更长而已。
　　“你不会对我说一句好话，是吧？”

　　伏地魔的黑袍扬起，下一刻就到了她的身边。

　　她的下巴一痛，被他修长的手指掐着抬起，然后两人嘴唇紧贴在一起。他呼吸中有种潮湿温热的气息，亲密得让人想吐。莉莉安能感觉到他力量中的愤怒，憎恨，不安。所有情绪都热得让人发狂。

　　但是，很快，空气在动荡后平静下来。
　　怒火消散。

　　莉莉安感觉他靠近了自己，嘴唇柔软地磨蹭，手不自觉地放在她的后背。她摸着他的手臂，感觉他一点点从紧绷到放松。

　　她慢慢张开一点嘴唇。
　　他的舌尖在濡湿每一寸干燥的地方，然后在短暂的迟疑后，顺从了她的引诱。

　　莉莉安闭上眼，脚趾蜷起，默默思考着一个人可以闭气多久。缺氧感让她眩晕。在彻底丧失控制力之前，伏地魔慢慢拉开了她。

　　“这是什么意思？”莉莉安清着嗓子问。
　　“意思就是……”伏地魔那双红眼睛盯着她，指尖拂过刚刚吻过的地方，“你设计的仪式是垃圾，还不如一个吻来得有效。”
　　熟悉的冷笑又回到那张脸上。

　　莉莉安一把推开他，翻着白眼：“你真招人恨。”

　　“但你看起来很享受。”

　　莉莉安没有否认这点，她皱了皱眉：“我只是想起以前。”

　　以前。

　　他们一起研究最艰涩的魔法，阅读，讨论，实验，在得不出结论的时候愤怒地争吵或者亲吻。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离不开谁。

　　这是他们“相爱”的形式。

　　“缅怀过去不会有任何结果。”伏地魔平静道，“就跟你的逆转仪式一样。”
　　“我……我知道。”莉莉安看着他非人的面孔，反驳的声音忽然哽咽。

　　破坏的灵魂无法再固化。
　　破坏的感情也不会再还原。

　　“但我想试试。”她说。

　　伏地魔安静了很久，最后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手指跟随着颧骨的弧度，慢慢抚摸到太阳穴，然后勾勒她耳朵的轮廓，触碰柔软的耳垂。

　　“我……”莉莉安想告诉他，明天她会继续完善仪式。
　　“嘘。”伏地魔低声打断，“我现在还有足够的理智……可以让你好好享受今夜。”

　　*

　　新学期开始很长一段时间，莉莉安都闭门不出，与世隔绝。
　　除了伏地魔，她唯一接触的人就是魔药大师。斯内普和利巴修负责为她调整永恒药剂，他们会定期给她诊断。

　　在最近一次诊断中，斯内普给她带来了一些符文锻银。

　　莉莉安仔细挑选，把其中一部分抛开。
　　斯内普看不出规律。

　　“你对古代符文了解多吗？”莉莉安问他。
　　“一般，反正不是我的NEWTS考试科目。”

　　莉莉安拿起她丢出来的一块符文锻银，解释道：“这上面的符文跟改变熔点的魔法冲突，所以不能用。”

　　“为什么要改变熔点？你是用魔法融化锻造，想加热到多少度都可以。”
　　莉莉安平淡地告诉他：“我准备熔银纹烙在皮肤上，所以不能过热，否则皮肤会焦化，影响魔力的传导。”

　　斯内普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
　　“纹烙在皮肤上？”

　　“这样能让符文稳定发挥作用。还可以有效防止缴械咒和其他一些魔咒。”

　　斯内普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乎想在她皮肤上找出符文烙印的痕迹：“烙在皮肤上？你自己来做？”
　　“你连NEWTS都没过，当然不能让你来。”
　　“我的意思是……”
　　莉莉安知道他在质疑自己烙印符文的可行性，她需要忍耐极大的痛苦，同时执行好几种复杂的魔咒。

　　她打断道：“别管这么多，去给我找点可以控制熔点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