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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地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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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西王母宫的鸟瞰图?那上面是不是还标记了一条没有蛇的绿色通道?
纵使我心里有一万个问号,也得放平语气问他:“大师,你认出来这是哪里的地图吗?”
“我可以帮你们描下来。”
他这么干脆,送佛送到西,我第一次觉得原来还有不耍大牌的大牌。
我决定要在这喇嘛庙多待上几天,闷油瓶显然也有此想法,张家人祖先有一支定居在西藏,说起来他是回娘家,其实他也是来缅怀故人。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玉簪上的纹路有多复杂,当扎西花了一个下午的功夫把它描绘在图纸上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古代人牛掰的智商。
西藏喇嘛的高学历我是知道的,我在想扎西是不是学过绘画或者书法,一般人是很难还原得如此细致。
“大师您太厉害了!这图的复杂程度和《清明上河图》有的一拼了。”
我自发地赞美他,遗憾的是他并没有鸟我,只是专注于笔下功夫。
闷油瓶在一旁细细观察着这张地图。
“这张是地宫。”
他突然开口,我惊了一下,问他:“是西王母宫吗?”
闷油瓶点点头,随即脸上的表情很难看。我心想,当初只有他和陈文锦进过西王母宫的深处,看来他是记起了那段经历,而且不那么美好,要不然怎会是这副表情?
等我俯下身子去看那张图纸时,扎西最后一提笔,完工了。
摆在我们面前的确实是张类似于鸟瞰图的地图,准确来说,是两张。
下面那部分我认出来是西王母宫,只是上面的那一大截,或许也是哪座陵墓,但决不是周穆王的葬身之地,因为那跟鲁王宫相差甚远,说不定是他的陪葬墓。
“小哥,这画的应该是两座陵墓,下面我也看出来是西王母宫了,那上面是什么?”
我以为闷油瓶会给我卖关子,但他却告诉我:“是天宫。”
“塔木陀的西王母宫是地宫,这座墓是天宫,那它的所在地是不是海拔比较高的山脉之上?和长白山的云顶天宫一样?”
此时扎西喇嘛又有不同的见解,“非也,'西望瑶池降王母',地宫并非在地底。”
我讶异了,这老家伙怎么知道西王母宫?他去过塔木陀?
我问闷油瓶他是怎么理解的,怎么说他也是逛过西王母老家的人,是山上还是地里,他最有发言权。
闷油瓶难得一次长篇大论地给我解释,他告诉我此宫非彼宫,西王母之邦地处帕米尔高原。
帕米尔高原是古代丝绸之路经过的地方,中国古代称不周山、葱岭,是亚洲多个主要山脉的汇集处。“帕米尔”是塔吉克语“世界屋脊”的意思,高原海拔4000米~7700米,拥有许多世界高峰。
从地理的角度来说,西王母国地处世界之巅,说她是天宫上的神仙也说得过去,在那个奴隶制社会,一国之君都被赋予了神的色彩,更何况她又是拥有长生秘密的一国之母呢?
夜幕降临后,我和闷油瓶在吉普寺歇脚,闷油瓶选择住进德仁喇嘛生前住过的房间,而我,则选在他隔壁。
我拿着手上的玉簪,看着上面的字发呆。
相传昆仑山的仙主是西王母,在众多古书中记载的“瑶池”,便是昆仑河源头的黑海。
地理观念上的昆仑山,指西起帕米尔高原东部,横贯新疆、西藏间,伸延至青海境内,全长约2500公里。
昆仑山在中华民族的文化史上具有“万山之祖”的显赫地位,被古人称为中华“龙祖之脉”。
“昆仑不周西王母”只是为了说明地点,瑶池是昆仑河源头的黑海,可以说是西王母国的特产,依据头两句我大概能猜出后面的内容。
无非就是周穆王到了西王母国后,被其美景所吸引,在人家地盘待了不久后与西王母惺惺相惜,后面的诗句多半是讲他们俩怎么游玩,又是怎样堕入爱河,我不想再推测下去,靠!简直花样虐狗!
“予归东土,和治诸夏;万民平均,吾顾见汝;比及三年,将复而野”,很显然出自周穆王之口,从字面上来解释,他要回国一趟,总不能为了美人而抛弃江山,他承诺西王母倘若国泰民安,三年后会再过来。
周穆王到底有没有实现承诺,这无从考证,这段话全部是周穆王的口吻,那这些文字及图案都是他刻上去的吗?
多年的经验让我不敢小看古人的智慧,我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
虽说现在已是21世纪的现代社会,但吉普寺却沿袭古风,如果忽略一些喇嘛们的留学经历,我都觉得自己是穿越了。
没有任何电器设备,小小的屋子里只靠一盏油灯照明,还有扎西为我们准备的炭火以供取暖。
我看了一会儿地图就觉得眼睛发涩,赶紧收拾好不看了,本来就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干嘛要折磨自己?
无聊之中我拿出手机准备玩一盘保卫萝卜就睡觉,这游戏是林月帮我下的,说实话有点幼稚,也就只有她那年纪的年轻人玩玩,平时我也不爱玩游戏。
每次用那些东西打怪兽的时候都会让我想起那些倒斗的日子,信息化时代的一大特点就是虚拟永远高于现实,所以我才佩服闷油瓶的真功夫。
手机玩一会儿就电量不足,我想起来昨天忘记充电了,这破喇嘛庙连根电线都没有,我又向来不习惯带充电宝,只能开启飞行模式。
没了手机玩,我更加无聊了,索性出去走走,这间喇嘛庙虽然不大,但格外的绕,我不敢走远,之外房门外庭院里踱步。
这人一闲下来就开始胡思乱想,这些年发生的过往都像放电影般从我脑海闪过,我叹了口气,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点上一支烟,思量着接下来的打算。
闷油瓶房里没有了光亮,看来是就寝了,这家伙嗜睡的毛病依旧还在,这么早就睡了?
院子里大榕树的枝桠被风吹得摇摆晃动,地上是月光投射下摇曳多姿的树影。
起风了。
凉意渐深,我起身回房,却发现门没关紧,留出一条小缝。
咦?奇了怪了,我明明关好了的,难道是这门质量太差?那我晚上睡觉不是被冻死?
下一秒我又否定了这个可能,选房间的时候我还特意测试了房间里的门窗,毕竟这老寺庙格外的破烂,要是不选个好的,半夜得喝西北风了。
既然门没问题,那它怎么自己开了?
不会吧?里面有人?
我潜意识又多了无限遐想,妈蛋!我是撞邪了么?爷爷给我起的名字怎么竟起反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