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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傀儡》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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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夠了!」不知何時,後頭的門板已被一纖細高挑的身影打開來。
他慢慢地步了過來,向我的爹娘拱手一揖。
董瑜的臉色是比今天好了點,但臉色還是如紙般白。在夜風的吹拂下,他纖薄身子顯得越奔脆弱,像是一縷輕煙,一貶眼,便會消失無影。
瑜怎麼……!?
見著站了在前頭的董瑜,娘親正要開口斥罵,他冷冷的道:「伯父,伯母,我跟策的事讓你們費心了,抱歉。請放心,我以後不會再纏著令郎。打擾了。」語畢他就要轉身走了。
仍跪在地上的我始料未及,慌忙起來拉扯著他的袖口,大喊:「瑜!你的傷──」根本還沒有調養好!
我擔心的神色換來他一個牽強的回答:「我好多了,不勞費心。」快速的不耐的又要甩開我的手。
謊言!明明就連腳步都站不穩了還逞什麼強!?「董瑜!你給我站住!」我大聲一吼,震得他跟其他人一時也沒反應過來。
「你為什麼總是這樣一下子便抹掉別人對你的感情!?為什麼總是可以自私地不理我的感受拋下我!?」書房那次是這樣,雨中那次又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漠視我向他付出的愛情!是不是從頭到尾只有我是一頭熱呢!?
我緊張悲痛的樣子讓他本是漠然的黑眸輕垂,精緻俊美的五官抬首映月,說:「策,若果你真愛我,就讓我走吧?」他面向我,臉上的笑容虛幻美麗。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他的說話是真是假。瑜他……不希望跟我在一起嗎?果然……我還是不可被他作為依靠嗎?
一晃神,他已脫離了我的掌控,尤像一陣輕風,再也再也抓不著了。
在他消失於我的眼界之前,我彷彿聽到他這樣道:「這件衣服就當是送給我的最後禮物,可以嗎?」
我感到自己點了點頭,而他笑了笑後,便真的離開了。
意會過來時我想要追出去,爹了解我的意圖,儼然下令:「策兒,今晚你要敢踏出寧家一步,我就當我從沒生過你這孽子!」
話語中字字沈重嚴厲。爹口中的「孽子」二字有如一道狂雷,直震得我完全僵住了。
眼前是泣不成聲、伏在地上搖頭的娘,嚴肅凌厲、蒼老了不少的爹,還有曾與我投機甚歡,現在卻背叛了自己的莫緣雪。
看著表情心思各異的他們,董瑜狠毒的母親浮現上腦海,還有周遭人一副副鄙視的嘴臉,最後,我看到了遍體鱗傷、默默啜泣的董瑜──心中的懦弱支配著我。
我就像是被眾人牽扯的傀儡娃娃,生硬的止住了步伐,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早已沒有了人影的走廊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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