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暮雪之小警局纪事》叶童童

27、红衣落尽渚莲愁

　　深夜的警局专案室内，寂寥无声，唯有两盏台灯在墨色的弓箭内晕染开一层橘黄。电脑屏幕的冰冷蓝光打在两人脸上，只勾勒出两人冷峻的轮廓。
　　“安迪，就跟这个家伙说‘我多么希望轻抚你灰黑卷发，哪怕灰黑卷发慕成雪。你眼眸如灿星闪耀，你梨涡浅笑如蔷薇绽放。你的青春盛装多么令人艳羡，我在梦中亦为你倾倒。你的声音如音乐，你听音乐何以要凄怆（“你的声音~~凄怆”此句来自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
　　“嘶~这也太肉麻了吧！还是对个男的表白。”安德鲁忍不住嘀咕着。“只是哪怕到了现在，我也不太明白你怎么就这么确定凶手就一定会上钩，一定会跟我们虚构的人物联系。”
　　“死者外形皆为金黄色头发、方脸、白皙皮肤、单眼皮，年龄介乎40——50岁之间，对园艺有一定兴趣，有酗酒史或爱去酒吧，甚至是有些暴力倾向的成年男性。可见凶手的目标很明确，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投其所好，‘创造’出这么一个男子呗。锁定了他的网络活动规律，假扮这个相亲网站的里的注册会员，与凶手化名的美女慢慢接触、攀谈，总会上钩的。即使这个角色失败了，我们还可以创建无数个同类型的角色。”说罢，我冲着安德鲁挑了挑眉，“朋友，你去泡夜店时难道不是总爱与一类型的女孩儿high吗？”

　　“快看~~这不就上钩了吗？快点跟进，通电话！”我拍了拍安德鲁的肩膀，催促道。
　　“简！”我大声呼唤到，“快点准备好追踪仪，咱们开工啦！”说罢，我转而再次看向安德鲁，“还记得我们商量过的通话内容吧，语气再深情点、柔和点，语速反慢点，一定得让简追踪到他。这家伙这么警惕，不会给我们第二次机会的。”

　　“霍克探长，很抱歉深夜打扰。但是我们追查到了嫌疑人的具体地址，并且相约2月22日上午在他那儿相见。”简拨通了霍克的电话，简答的汇报了今夜的工作进展。
　　“离22日只剩3天了，等清早我跟查理斯就动身去那里蹲点守候，再次摸排了解周边情况。简你守在专案室里负责情报收集和所有的协调工作。22号那天，凯恩带着军装警察布控在我和查理斯定好的追捕点上。”霍克接通电话后瞬间清醒，稳妥地布置着任务。

　　22号在警队众人的紧张忙碌中迅速来临。深夜漆黑，大地沉睡，森林深处一派寂静，连清风都悄悄掩藏自己的身影。
　　“我已带队来到一号布控区域，已按照要求自东向南将这片山丘完全纳入监控范围，并且全员找到掩体隐藏。由于地形具有一定坡度，乱石较多，行动较为不便。”凯恩透过对讲机小声报告到。
　　“我已带队来到二号布控区域，已把自南向西的这段溪水纳入监控范围，此处比较空旷，掩体难找，大家较为分散，有一定风险。”我一边叙述着目前的情况，一边谨慎地观察着周边环境、规划路径，考量着若是凶手选择这边逃跑，自己如何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并尽快阻止凶手的逃跑。
　　“三号布控区域已布置完毕，自西向北的平原地带已纳入监控范围，此处灌木、树林较为密集，那个家伙可别想从我这边突破。” 查理斯说罢，松了松领带，大有与凶手大干一场的架势。
　　而作为总指挥的霍克则带队守在北边的安全屋附近。整个警队的布局大有将居中的嫌疑人的居住处紧密围住的架势。

　　……………………………………………………………………………………………………

　　2月20日。
　　“啧啧，真是没想到啊，这个小家伙这么性急，本来还想放你几天，让你过几天好日子的呢。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投怀送抱’，那么就别怪我心狠了~~”通过twitter与第六个目标聊得火热的青年，看着twitter上对方发送的火热文字，笑得狰狞~~
　　待自己的情绪稍稍平复后，青年打开调试好的变声器，随后拨通了目标的电话。“亲爱的~~我也好爱你啊，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你了！你什么时候能到我家来嘛~~~~我在这儿准备好你最爱的一切等着你哟！”青年学着女人的语态与对方调笑着。
　　挂断电话的青年看起来心情格外不错，只见他一手摇着手机，一边在车库内来回踱着步，浅笑着凝视着被关在笼内的被害人。
　　“哈哈哈，你们都听到了吧，又有个家伙不顾一切地想要投入我的怀抱呢！当然，也不能怪你们蠢，我可是筹划了很久了呢。”看着眼前人露出些许愤恨的表情，青年猛地走到电闸前拉下了电源。伴随着一阵“刺啦”的电流声，两个受害人不住地抽搐起来。
　　“啧啧~~小家伙啊，怎么还没学乖呢？”得到满足的青年，关上了电源，又摆出一副关切的神情继续说道：“你们知道吗，我为此可是先写好了剧本呢。在我的故事里，男主角，哦，对，也就是我，拥有三个身份。一个是才华横溢、名利兼收的电影制片人，一个是外表俊朗却沉迷欢场的好色之徒，最后是冷酷狠心、逍遥法外的连环杀手。
　　你们知道吗？我从中学时期就开始长篇写作了，大学时期就已经自编自导自拍了一部恐怖片，虽然那仅仅只是一部短片而已，可也足以证明我的能力了。而这个车库和旁边的住宅呢，就是当年为拍恐怖片而寻觅的最佳场地。没想到时隔多年，这里还是这么有用啊！”看着受害人神色不定，流露出害怕的神色，青年的心情更好了。“你们很喜欢我虚拟出的美女形象吧。你们知道吗，我的母亲很美的，她拥有灰黑色的直发，长及肩膀，发尾自然微卷。鹅蛋脸，杏核眼，笑起来时梨涡深现，让整个人平添了几分俏皮。我展示给你们看的假照片就是结合了几位明星和自己母亲的形象而拼凑起来的哦~~
　　我所设定的这三个身份啊，当然是以我自己为原型，但同时也是我自己所渴望成为的样子呢。”回想起自己的母亲和内心的渴望，青年的情绪有些低落，连说话的声音也隐隐有些喑哑。“为了引诱你们上钩，我得花费多少苦心啊。除了在婚恋网站上找寻合适的目标外，每次约你们出来时都得先到5公里外的商业广场，才敢打电话或者取款，关键是还得尽量躲避监控摄像，真是太麻烦了。
　　你们再看看这个电铁牢，还是在干掉第一个‘小宝贝’后才改造好的呢！费了我好多心思和时间啊。置于悬挂在这里的工具，你们看看，是不是都很特别呢？对啊，都是我自己改造的呢，这些小细节会让你们体验到更为绝妙的‘刺激感’的哦~~”青年忍不住细细地叙述着及的谋划，“你们可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些小细节更能让人有‘刺激感’吗？因为在勾引你们之前我可是杀过很多人哦！我可是拿着那些只能称之为半成品的工具去凌虐那些人，才知道如何改进器具、如何下手才能更让你们觉得痛苦。
　　你们一定知道前段时间新闻报道过的‘现代开膛手杰克案’吧。”说道此，两个被囚者惊恐地面面相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青年也不管他们两个有什么反应，继续陷入在自己的回忆中：“我挑选的可都是年纪较大、有子女的那一类，特别是疏于对子女管教，甚至抛弃孩子的妓女。
　　我最爱干的啊，就是将她们开膛破腹，扯出她们的肠子、摧毁她们的□□和子宫，恨不得吃她们的肉、喝她们的血。这样她们就永远不会为了其他男人而离开自己的孩子了。” 说着，青年猛地抄起墙上的器械，快速在铁牢上碰撞着，只听得强烈的碰撞声在狭小的室内响起。只见青年逗弄着铁笼内的受害人，看着受害人因惊惧而开怀大笑。
　　笑着笑着，一行泪水顺着青年的面颊缓缓流下，清亮的声音也喑哑了。“你们知道吗？我的母亲，她温柔、善良又美丽，在我幼小时曾给予了我温暖的照顾，但她却无力阻止其父亲对我们的伤害。为什么我的母亲不带我逃离父亲的虐待！”青年咆哮的声音在车库内久久不散。

　　2月21日清晨，小鸟都在沉睡中。
　　青年却早早的忙碌了起来。只见他轻轻的走入车库，从抽屉中小心的拿出一个带锁的铁盒。打开后，其中整齐的摆放着一套打磨地光洁、锋利的刀具，青年痴迷的轻抚着一件件刀具，用指尖轻巧地勾勒出刀具的轮廓。被青年如此宝贝的刀具原来就是挺进者的系列刀具，也就是这其中的一把刀具刺伤了安德鲁。
　　青年思索了一会儿后，挑选出挺进者—MT10，走进铁笼，看着陷入昏迷的两只猎物，粗暴的拖出其中一人，将其捆绑、固定于车库的中心空地内。只见青年将准备好的未使用的血袋放于一侧，不急不躁地将血袋的针管插入动脉，也许是因为事先在给“猎物”投喂的食物里放入了抗凝血剂的缘故，鲜血如同流水般涌入血袋中。待两包血袋都被装满后，青年终于心满意足。
　　此时，青年将血袋存于保鲜冰箱内，转身打开音响，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那浑厚、激昂的曲调响彻心扉。青年抄起MT10，在“猎物”的颈动脉处轻轻一划，“嘶啦~”一生，鲜血顿时如礼花般喷涌而出。
　　青年眯着眼，享受着眼前的一切，任血滴顺着自己的面颊徐徐坠落。一刀、两刀、三刀......
　　“这把军刀的刃长只有12.7厘米，在挺进者系列中也算长的，却是名副其实的削铁如泥。”青年看着眼前已被肢解成块状的猎物，满意地笑了。
　　“拖了这么久，为了迎接明天自己落入‘陷阱’的‘小宝贝’，还是得清理掉一个小家伙啊！不过也不错了，至少让你留在了这片罂粟花园里了，这可是你的荣幸哦~~”青年迎着朝霞，痴迷地看着眼前这片起舞飞扬的罂粟花。
　　不一会儿，青年穿戴起自己‘猎物’的衣服，带上鸭舌帽，开着被自己换了□□的‘自家猎物’的私家车，去了一趟购物商场，补充了各类用于虐待的消耗品、发电用的柴油。至于支付这一切的钱财自然是来自于各个被囚的受害人，在开车来去的途中，青年更是多次绕道行驶，面对引起自己警觉的车辆，青年都会选择用快速变道、加速或减速停车来试探对方。

　　“小甜心，记得明天十点准时到这儿哦~~我可是为了你特地准备了一系列的惊喜呢！”月朗星稀时，青年拨通了第六只猎物的电话，最终敲定见面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