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春时暮春

9、（九）

　　赶了两天的路，终于远远的离开了那个再也回不去的地方，到了泉州的忧郁城，看着眼前这个地方，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在这个地方的结局又会怎么样，这座恢弘的城，会不会将我二十年来所有的故事一起掩埋，该怎样进去，光明正大得走进去，还是悄悄的潜伏进去，到这里不是为了寻找什么，只是向那个人讨要一个答案，他欠我娘一个答案欠了十年，也欠了我一个十年前的解释。
　　当我正站在城外思考的时候，城门忽然就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六个人，一种好熟悉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噢，记起来了，两年前，他们就是那群黑衣蒙面人。
　　“萧小姐，别来无恙吧？”为首的那个人依旧对我很是恭敬。我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开口，“小姐，我们城主已经恭候大驾多时了，请随在下进城吧。”哪个人道。“那看来我是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了。”我还是那种淡淡的口气，算了，反正迟早都要进去的，就这样顺其自然吧，既来之，则安之。“好，请带路。”于是我跟着他，那五个人生怕我逃了似的，紧紧的围在我的身边，我自嘲的笑了笑，如今的我，还能逃到哪里去。
　　一路走过来，这座城里的人倒是和别处倒是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有那么一种不言而喻的伤悲，到了一座辉煌的建筑门口，他停下了脚步，套出一块令牌交给侍卫，让他去通报。我抬头看了看，高大的门匾上面三个漆黑的大字“忧郁宫”，从师父那里知道，忧郁城主其实就是我娘的大师兄，不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为什么他要这么煞费苦心的找我。
　　过了一会儿，那个守卫出来了，后面还跟了一个人，那六个人向他行过礼之后，哪个人开了口，“城主有令，萧小姐由我带进去，你们可以退下了。”于是，那六个人很快便离开了。我朝那个人看了一眼，忽然就觉得一阵阴冷，哪个剑一样的男子，脸上却充满了一种戾气，另人不寒而栗的一种戾气。
　　一路上跟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廊两旁都是棋花异草，甚至许多连王府里都很珍贵的花在这里却是成片成片的竞相开放，那么繁茂。他一直没有开口，我早已经习惯了安静，所以我一路上也没有怎么开口。走到一处假山的旁边，他摁了一下一块石头，假山便移开了，原来这里有事一条秘密通道，“萧小姐，这是我们城中的禁地，属下不敢擅自踏入，请小姐自己进去。”说完他就离开了。我刚一踏进秘道，后面的石门轰的一声就关上了。秘道里原本的黑暗都被一盏盏的宫灯驱走了，看不到尽头，慢慢的挪动脚步走进去，既然来了，那就不要回头了。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的时候，眼前没有路了，刷的一声，眼前的石头又轰然中开了，我踏了进去，一道柔和的阳光从头顶上射了下来，原来这里别有洞天。
　　刚刚踏上这片土地，四周一片苍翠，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片有一片的湘妃竹，继续往里走，才发现这里的竹子都石按正、反五行和奇门八卦栽植的，，幸好两年之中我跟师父学的东西又多了好多，虽然还不是很精通，但是还是顺利的走了出去。绕过竹林后，眼前却石一片花海，看不到尽头，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那些花全不是兰花，各种各样的兰花，我沿着花中小径一直往里走，一直到了一座小屋前面，在确定里面没有人之后，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竟然什么都有，琴、棋、书以及其他一些生活的必需品，只是有一种好熟悉的感觉，突然发现，这间屋子的布置和萧雨轩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摸着那些桌子椅子，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和娘在一起的日子，那么快乐，那么的无忧无虑，娘在窗前轻轻的抚着琴，轻轻的对着我笑，那么温柔，那么温柔。
　　“雨儿，你终究还是记起来了。”身后突然传来这么一句话。我回过头，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我竟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这个人的武功又到了怎么样出神入化的境界。我冷漠的看着他，尽量不让脸上的表情泄漏我的任何思想，这个人会是谁？
　　“噢，对了，你不是雨儿，她已经死了，死了十二年了。”他在那边自言自语，不知是为了说服我，还是想说服自己，他心中牵挂的那个人，竟然是娘。
　　他往前走了一步，用一种很和善的目光看着我，“孩子，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萧莫郁。”很不自觉的，对着他和善的目光，我不由自主的就吧名字告诉他了，“好，你果然，关然姓萧。”他突然就笑了，笑的很凄厉，最后笑声中竟然夹杂着一丝呜咽之声。突然，一阵清风拂过我的脸庞，淡蓝色的面纱就那样飘落在地上，他的武功尽然已经斟入道这种境界，我的心猛然颤动了一下。
　　“像，真像。”他看着我，不停的说着，我知道，他是说我像娘。“我是你娘的大师兄，至于其他的事我以后会告诉你的，你暂且先住在这里，等我处理完城中的事，我会在来看你的。”刚说完他就像风一般的飘走了。
　　我坐在房间里，轻轻的抚着琴，不一会儿，听见外面有动静，闪出身形去看了看，远处一个小身影在竹林里徘徊。我使出轻功奔了过去，竟然是泓儿，她怎么会在这里？“泓儿，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泓儿转身看见我，一下子扑到了我的怀里，“真的是你吗？小姐，你中那的没有死，我就说你不会又事的，我好想你啊。”“恩，我没事，那天我醒来之后发现被师父救了，我答应师父两年之内都不离开，所以一直没有和你联络。对了，我让南宫公子照顾你的，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小姐，那天你坠崖之后，南宫公子和韩公子像失了魂似的，白姑娘在注意她们两个，那些人就趁机把我抓走了。”不知道泓儿这两年受了什么委屈没有？究竟过得怎么样？“我一直住在城里，也没有人难为我，刚才有人把我打晕了，醒来之后就在这里，一直走不出去。然后就遇见你了，小姐，我以后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和泓儿一起回到小屋，“泓儿，在这里两年，你可曾发现了什么没有？”我问着她。“小姐，这里除了我住的地方和几个特定的地方之外，我没到过别处啊，虽然这两年来我是自由的，可是城里的戒备真的很严，都没有什么机会的。”泓儿抬起头来很人真的对我说。“泓儿，好了，没事了，以后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放心吧。”泓儿点了点头。
　　那几天过的异常的平静，每天欧阳明都是那个时候来到这里，他只是静静的听我弹一首曲子，然后就离开。这些日子仿佛又让我回到了十八岁，那么没有波澜的沉寂，寂寞的让我有些不自在，在这么一个波涛汹涌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平静的日子，真的很意外。始终没有找到这里的出口，我和泓儿难道就一直要被困在这里了吗？
　　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站在那个角落里来看待每一个人。不行，我一定要查出娘的死因。第二天早早的，避开睡梦中的泓儿，去寻找线索。在竹林里的时候，发现有几个人正在向秘道那边走去，稍微近点才发现，原来是押着两个人，他们打开机关，走了出去。我迅速的闪到他们身后，跟着他们走了出去，或许这是最后的机会。
　　不一会儿，便走出了秘道，他们走过长廊，进了那座辉煌的宫殿，我跃到房顶上，想看看究竟失怎么一回事。然后我就看见了这一辈子我都忘不掉的那个影子，南宫少凌，他怎么会来这里？他身边的那位姑娘应该就失他的妻子了，那么端庄，或许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的上他那样的人，最重要的是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让他彻底的幸福。当那两个人被押上殿的时候，南宫少凌喊了一声师父，他向前跨了几步，但是立刻被人阻止。他不得不停了下来，回过头，冷冷的瞪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忧郁城城主。我这才看清了被押进来的来那个个人的样子，一个就是我那昔日的爹，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两年没有相见，他仿佛老了很多很多，没有了昔日的光彩；另一个好像就是那天要杀他的黑衣人，原来他就是南宫少凌的师父，难道他们是一起被擒来的吗？欧阳明为什么要吧他们抓过来呢，难道又是为了娘，为什么整件事越来越复杂了，我觉得头昏昏的，这到底事怎么回事啊，谁能告诉我？娘啊，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南宫少凌，是来救他师父的吧。我想我是不能在跟他见面了，现在还是先离开吧，当我要走的时候，脚下滑了一下，瓦片就发出了声音。“谁？”一道气流猛的向我扑来，没办法，我转身落在了大殿上。
　　欧阳明看见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变得很难看，“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让你好好的呆在那里的吗？为什么私自离开那里？”他马上恢复了严峻的面色。“那你打算囚禁我一辈子吗？”我反问他。他沉默着不开口，我冷冷的看着他，才发现身后的那两个人看见了我，竟然是和他同样的表情，甚至连那个王爷，他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你是，你是郁儿吗？”还没又等我回答他的话，身后又一个声音足以让我无法面对，“郁儿，郁儿，真的是你吗？”我听得出来这是南宫少凌的声音，我感觉我的心脏明显的跳漏了一拍，我没有回答他的话，拔出剑挡开了前面拦着我的人，然后转过头去，面对着那个王爷，伸出手揭掉了脸上的面纱。他的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我冷冷的看着他，“告诉我，我娘是怎么死的？给我一个解释，给我一个可以不杀你的解释！”大厅之上依然没有一个人开口，我的声音在四处回荡，他听见我提到娘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怔怔的流下了眼泪。“来人，抓住他们，一个也不要放.”欧阳明突然就下了命令。大厅之上一下子就出现了很多人，迅速的包围了这里，“动手。”所有人立刻围了上来。欧阳明自己也过来抓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吧我看的那么重，或许是因为凝的关系吧，南宫少凌一下子冲出来挡在我的前面，“郁儿，你快走。”他一边在奋力的阻挡，一边冲着我喊，走，我突然笑了笑，走，，我要走到哪里去，走的掉吗、。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所有的人已经被制服。当欧阳明向我抓过来的时候，一个身影迅速的闪了过来，挡住了他，然后只是一瞬间，那个身体就如落叶一般飘落下来，原来是那个王爷，他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剑划伤了颈，又中了一掌，便到了下去。他看着我，用一种很悲哀的眼神，在他临死前，我只听到了一句话，“郁儿，是我对不起你娘，我只能用我的命来还给她了。然后去黄泉向她忏悔，你要好好的活着，下辈子如果有缘，我一定回好好的弥补。”说完她就断气了。好好的活着，怎么每个人都让我好好的活着，可是他们有没有想过，经历了那么多，我海能好好的活着吗？“我本来就是恨你的，为什么要让我欠你一条命，为什么？”可是这个答案，他欠我的期限却是永远了。
　　大厅上倒下了一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声，我才发现自己已然哭了，怎么会为了他而流眼泪，怎么会啊？我依稀看见他嘴角便的笑容，他走的恨安心吗，他以为这样做娘和我就可以原谅他吗？“走！”突然一个人抓住我的肩膀迅速的飞出大厅，我已经失去感觉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意外，然后渐渐的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