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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查理的天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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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美女,绑架,偷钻石。
一想到我们即将实施的惊天阴谋,我兴奋地睡不着觉。
犯罪。
多么性感神秘的词汇,与这个词所带来的窒息般的快感,血脉喷张的刺激感相比,警察、电棍什么的,简直是吓唬小孩的玩意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这个社会缺乏正义,我就来主持正义”。
下面有请Charles Xavier教授主持正义。
Charles是古典主义的英雄,是忧郁的黑暗王子,是行走在光明与黑暗边界的守夜人,是大西洋上的一盏孤灯……
“老哥,你没事儿在家戴墨镜干嘛?你瞎了吗?”Raven又跑出来破坏气氛。
“Raven,有没有觉得我最近变帅了?”
“今天店里的厨子把订单搞错了,多做了一份披萨,你吃不吃?”她扔给我一个油汪汪烂兮兮的外卖盒子。
“我不吃!Raven你脑子里长虫了吗?看看我的样子。”我指着自己的黑色透视polo衫和充满雅痞气息的卷边长裤,“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American next top model?”
“我是加里格兰特。加里格兰特不吃外卖,也不吃披萨,只喝加冰的威士忌和米其林餐厅的料理,谢谢!”
“什么米其林?不是卖轮胎的吗?”Raven打开盒子,自己吃了起来,“嗯,真的很好吃哦,里面放了好多芝士,还有我们自制的甜辣酱。”
看见Raven吃的那么香,我也忍不住拿了一块:“等我有钱了,我请你吃龙虾和深海贝。”
“好啊,吃最贵的那种!”
“放心吧!我会点一桌,让你吃个够。”我许下豪言壮语,“我会带你逛百货商店,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你再也不用穿Gap的打折货了。”
“买Prada的最新款!再去Tiffany买宝石戒指。我还要晒自拍到脸书上,给所有的初中、高中同学看:贱人们瞧好了,姐如今买得起Tiffany了!”
“买钻石!”
“买克拉钻!60分以下的咱连看都不看!”
“我带着原石叫他们老板随便切!一条项链我给你镶100颗钻!”
Raven笑的喘不过气来:“老哥,有钱的感觉真好。”
“我真的会有钱。”
“你吃饱了给我上班去。”妈妈凶神恶煞地进来撵走Raven,又指着我,“少做白日梦,你要是闲的慌,就去超市给我买面粉和鸡蛋。今天打折,多买点,我给你们做小蛋糕吃。”
“知道了,老妈。”我灰溜溜地站了起来。
“等会儿,”她疑惑地喊住我,“你穿成这样去超市?”
“是不是帅过头了?”我谦虚地征求意见。
“还好,就是有点像站街的rent boy。”
我怎么会摊上这种妈妈。
“等我有钱了,休想叫我给你买Prada,请你吃龙虾!”
“切,我还不稀罕呢。”她收拾完披萨盒子,扔给我一件皱巴巴的套头衫,“穿这个。省得别人老想‘QJ’你。”
“不要你管!”我被她气跑了。
我本来是想去超市的,但我的腿又把我带到音像店,Erik一看见我就笑了:“教授,你今天真是——原谅我要说粗话了,真是so damn pretty。”说完他还舔舔嘴巴。
我应该听妈妈的话的。
Erik今天非常不对劲,他的眼神色眯眯的,跟老毒蛇Stryker一样,我开始思考起逃跑路线。
啊啊,哦,啊,嗯……
员工休息室里传来下流的声音。
“Erik?”我挑起眉毛,斜视着他,“你是不是在偷看低俗的□□?”
“这是我的店,我用不着偷看。”他理直气壮。
哦,哦,耶,Fuuuuck……电影显然演到了高潮。
“这可是大白天哪。你这个禽兽!你还有羞耻心吗?”
我一把推开Erik,我要把这个万恶之源关掉。
然而我低估了Erik的堕落程度,走进休息室,看见屏幕的那一瞬间我惊呆了。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Gay □□呗。”这个厚颜无耻的德国佬完全无视我的指责。
“这是abusing!精神污染!万恶之源!居然用这种令人作呕的方式copulate,拍摄者和发行方都应该进监狱!”
“那多可惜,我还打算进一点放到店里卖呢。”
“你敢!”我气急败坏,“你比Stryker还堕落!他看的好歹是比较正常的□□,你居然看这种……Jesus Christ!我都找不出语言形容。”
“这还是你给我的灵感呢。”
Erik故意把声音调大,我都要吐了。
“我是个正派的绅士。”
“就在你说《百夫长》全是粗俗的naked men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干嘛不搞点真正粗俗的玩意儿来卖呢?肯定能大赚一笔。教授,”他严肃地对我说,“我很敬业的,店里卖的□□我都严格审核过,内容和品质都有保证,我今天已经看了7部,眼睛都看疼了。”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捂住耳朵,徒劳地想把那些肮脏的声音赶出我的脑袋。
“你想不想撸一管,爽一爽?”Erik拿起一张叫《Welcome to the Pussy》的破烂在我面前晃,“这个就不错,讲的是一个性感警察被他追捕的□□头头绑到地下室abusing并从中获得快感的故事。”
“我不要看!我不要看!”
“相信我,里面的小警察辣的要命,就像你这样,他还没演完我就come了。”
“你这个魔鬼!”我一把夺过那张该死的DVD,把它掰碎了使劲儿踩,“你这个堕落的,无可救药的魔鬼!”
Erik哈哈大笑:“教授,你干嘛老是气鼓鼓的?我觉得我也挺正派的啊,我没去找rent boy,没有传播疾病,一切都靠自己的双手,很环保嘛。你看你,一副伪君子的样子,一定不敢光明正大地买碟子,只会偷偷下载到硬盘里。”
“我从来不看这些破烂。”我骄傲地抬头挺胸。
“不可能。”
“因为我的父母不给我看。我的家人很传统,我从小就接受严格的教育,一直到13岁,爸爸才允许我看《一千零一夜》,16岁我才读《会饮》,我很自豪地说,我没有被腐蚀过。”
Erik好奇地问我:“那你怎么打飞机呢?”
我狠狠瞪着他,他重新调整了一下问题,“我是说,难不成你看儿童文学、看柏拉图还能打飞机?”
“我们家没人说这种‘垃圾话’。”我冷淡地告诉他,“我爸爸是个科学家,他非常认真严谨。”
“哦,‘打飞机’的用词不严谨,换成‘撸一管’怎么样?”
“你用不着故意讲这种垃圾话来激怒我。让我这么说吧,我并不觉得这种活动能提供什么乐趣。
Erik看起来很无奈:“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流氓。你说你不喜欢进行‘这种活动’,那你睡醒以后肯定能流一床单的semen吧。”
“你太堕落了!你满脑子都是什么!”我厉声指责他。
“我在跟你探讨科学问题,而且我实在难以理解,你爸妈怎么能对你的自然需求视而不见呢?”
“没有什么需求是‘自然的’,人是理性的,节制的,有尊严的,不像某些到处发情的动物!”
“你既不打飞机,也不梦遗,你是不是有什么生理缺陷啊,比如只有一个ball之类的。”
“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健康。”
Erik还是不依不饶:“没事儿,你可以告诉我实话,我不会嘲笑你的,我发誓。我以前认识一个变种人,he has three balls,觉得很自卑,一直想割掉一个。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他把多余的那个给你。”
“不用,我自己的挺好!再说别人的大小也不合适。”
Erik还想说垃圾话,我只能使出杀手锏:“如果你再问不礼貌的问题,我以后就不来你的店买东西了。”
“我生意挺好的……”
“也不让老变态给你看店,我让他去我家,跟轮椅住在一起。”
“我还可以招人……”Erik继续嘴硬。
就在我们说话那会儿,老变态回来了,他听到我说可以“跟轮椅住在一起”时,兴奋地上蹿下跳:“哦,我太幸福了,可以跟两个Charlie睡在一起,一三五睡小Charlie,二四六睡老Charlie,礼拜天3P。简直跟国王一样。”
“你要睡他?”Erik难以理解,“你不是说他是我的,另一个是你的吗?”
老变态抓抓头发,又看看我,我面无表情。
“哎呀,年轻人,此一时彼一时嘛,反正我也是你,你把你的小Charlie给我睡了也不吃亏。”
Erik勃然大怒:“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的就是我的,凭什么给你?”他又转向我,“小野猫,你的脾气呢?这会儿怎么不伸爪子挠人了?”
“哼……”我继续作壁上观。
“好吧,小东西,怪老头儿暂时不能去你家,我还要他替我照看生意呢。”
“还说不说垃圾话了?”我拉长声音问他。
“不说就不说。”
“还看不看虐待狂的电影了?”我乘胜追击。
“不看就不看。”Erik嘀嘀咕咕,“下次我搞点儿别的……”
我假装没听见,毕竟我已经胜利了。
“很好,Erik,你还是有救的。”我像老师一样和蔼地引导他,“为了指引你过一种更高尚的生活,也为了我们的一百万计划,我会精心挑选一些适合教学的电影和你一起观看。要记住:我们不是野蛮的犯罪分子,我们是优雅的绅士大盗。所以,本次行动成功与否不取决于高科技的武器装备,取决于一种气质,一种风格,一种难以言说却……”
“什么是虐待狂电影?”老变态打断了我的演讲。
“BDSM,教授他少见多怪。”
“好看吗?”
“好看。用教授的话说:‘有气质,有风格,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古典美’。”
“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在听?!”
Erik懒洋洋地翻抽屉,他找了一会儿,扔出来一张《Bondage young things》:“就是这个。”
老变态高兴地直咂嘴:“太好了。Charlie从来不允许我看这种电影,我看过尺度最大的也就是《梅林传奇》,抱一抱,摸摸头而已。”
“这才是虐待狂呢。”Erik落井下石地发表评论,“连看电影的自由都没有。”
“其实,只要有我的Charlie我就不需要自由了。”
“听听,听听,你们家人把老头儿折腾成什么样了。”
“我怎么觉得听起来挺恩爱的。对了,”我扫了眼老变态,“我要你做的队服呢?”
“都做好啦!”老变态开始邀功,“每个字母都是我亲手贴的,包你满意。”
“什么队服?”Erik那点可怜的耐心在看到老变态拿出一包T恤衫之后彻底瓦解,“这是什么名堂!我的天哪,你那个小脑袋瓜里装的难道是浆糊吗?你希望我们穿着贴着自己名字的衣服去绑票不成?”
“不是自己的名字。”我纠正他,“是我给你们起的代号,code name,就像007那种,不过比他的好听多了。”
“什么名字?”Erik一脸警觉。
“Charlie’s angel,查理的天使。不错吧。”
Erik的表情凝固了。
“Tada!”老变态抖开T恤衫,“棒不棒?”
我的表情也凝固了。
“你都干了什么缺德事!”
“查理的天使啊。”老变态无辜地看着我
“这是查理的天使吗?你识字吗?为什么多了三个字母?!”
“挺好的,”Erik一把抓过来套在头上,“我就穿这个好了。”
“我不穿!除非把这几个字母抠掉。”
“教授,你的团队精神呢?”轮到Erik教育我了,“我们冒着坐牢的风险是为了帮谁的忙来着?”
“是为了我……”我低下头,“我穿就是了。”
我被迫穿上那件愚蠢的T恤,老变态还用拍立得相机给我和Erik照了相。
Charlie is an angel。
我真是个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