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回首》水墨黄昏

4、004

　　洛文说，你可愿与我离去。
　　这句话，半年前颜笙听过，当时只觉得好笑。可看着眼前常恒这张淡漠的脸，颜笙却心动了。
　　颜笙等了两天，盼了两天。等到的却是——
　　常恒说，月儿你想怎么处理？
　　常恒说，常府是留不下你的了，想这么离去却已不能。
　　常恒还说，我好友前些日子觉得你甚是乖顺，向我讨了你。原还有些顾忌，念些旧情，如今我便把你送予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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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予？！到头来，她颜笙盼到的竟是被送人，如同卑贱的婢女丫鬟一般。微微有些发抖，颜笙却笑了出来，如同夜里绽放的烟火，带着凄美的魅惑。
　　“凭什么？”颜笙问。
　　是啊！凭什么？她颜笙瞎了眼跟了常恒，自甘下贱地陪他，爱他，却没有卖身于常府。凭什么！
　　或许是因为颜笙的决绝，常恒呆了呆，眼底的暗潮汹涌中闪过了一丝沉痛，很快就消散了，只留下一脸的淡漠。
　　“就凭常府养了你两年！”
　　说着，常恒将头埋进红月的颈窝，再没有施舍一个眼神给颜笙。
　　养了两年？好一个养了两年！
　　“常恒，我颜笙自问对得起你！”是啊，常府早在两年前就败了，是她用私房钱开铺子撑起来的，可笑的是，两年来的心血不仅为他人作了嫁衣裳，还被他人扫地出门，以最卑贱的方式！
　　“恒，她还顶嘴！”
　　红月紧紧地回抱着常恒，示威一般的看着颜笙。
　　听到红月的话，常恒直起身，举起手毫不犹豫地就朝着颜笙打去。
　　“啪——”
　　很响，亦很痛！这一掌打痛了一人，惊住了两人。
　　“为何……”为何要替我挨这一掌？颜笙想问，剩下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洛文的嘴角流下了一缕殷红，在白皙的皮肤衬托下显得很是刺眼。
　　“你怎么来了？”
　　眼里有着心慌，常恒收起发抖的手，强壮镇定地问。
　　“我来接你了。”随意擦去血迹，洛文对着颜笙浅笑，“你可愿与我离去？”
　　“放肆……”
　　常恒的话哽住了，只见颜笙淡淡的看了一眼他，随后淡淡的说——好！
　　好？！如平地惊雷，震得常恒脑子一片空白！似是觉得不可思议，常恒错愕的瞪大了眼睛，看上去很是滑稽。
　　“我愿与你一同离去。”似是怕洛文不信，颜笙又重复了一遍。爱一个人能有多久，颜笙不知道，但是颜笙清楚地明白，爱了常恒两年，这一刻却是乏了！
　　“你是常府的罪人！”
　　下一刻，常恒失声地吼了出来。
　　常府的罪人？！颜笙觉得悲哀，也觉得幸运，“洛文，帮我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颜笙说得平静，声音里的一丝颤意却泄露了心情。
　　洛文若有深意的瞟了一眼常恒，突然觉得以前输给这样的人当真是人生的一大败笔。随即拉了颜笙，头也不回地离去。
　　“站住，常府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
　　红月的一声尖叫惊醒了梦中人，常恒抓过婢女递来的长剑，猛地向洛文刺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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