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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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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羊角村位于荷兰西北部,得名于遍布整片区域的水道与大大小小的湖泊,水道与桥是这里的路,唯一的出行工具是各种颜色的木船,素有荷兰的绿色威尼斯之称。
他们到的时候是夜晚,乘飞机,坐公交,步行,长途跋涉让他们精疲力竭。他们商量先找一处住所住下,休息一晚后,第二天再做打算。
夜晚,她敲响启方房间的门。
“启方先生,休息了吗?”
“没有,有什么事情吗?”启方拉开门,神色淡然道。
“也没什么事情,我只是想说,我不知道景桐是你的什么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但她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
他挑了挑眉,疑惑地看着胡安。
胡安犹豫了下,“我的意思是,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那家旅馆或许早已不在了,即使找到了旅馆,她的东西也不一定还被保留着,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知道,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可以接受最坏的结果。”
“那就好,晚安。”
第二天,胡安洗漱好走出房间,启方已经坐在院中的白色圆桌旁吃早饭了。这里的每户人家都有这一个别具特色精心装扮的庭院,绿色草地覆盖整座村庄,见得最多的则是各种叫得上名或叫不上名的鲜花与鸟。
启方看到胡安醒了,便招呼她吃饭,“来,吃点早饭。”
早餐是很简单的牛奶,面包和花生酱。他们很快吃完,收拾妥当以后便决定出发。他们租了一条绿色小船,顺着河流前进。胡安在踏上这片土地时便觉得熟悉了,虽说过了四年,但这座与世隔绝的小村庄却没有丝毫变化。但即使这样,复杂多变的水道仍给他们的寻找计划带来了不少阻碍。日近晌午时分,胡安才指着眼前的一栋建筑说:
“就是这里了。”
旅店的装潢和胡安印象里一般无二,只是坐在柜台后的人却变成了二十光景的年轻女子,一旁的收音机里放着年代久远的小夜曲。
“请问店主人呢?”胡安轻声问。
“我就是了。”女子抬头看着眼前的一对陌生男女,淡淡笑道。
“之前那位和蔼的老奶奶呢?”
女子微怔,怅然道:“她是我的奶奶,不过在半个月前突发脑血栓,陷入昏迷,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请问你们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四年前,我和一位朋友游玩此地时遗留些东西在这,此次前来,想询问东西是否还在。”
女子想了想,“我确实没有印象了,不过如果东西还在这间旅馆,我倒是可以帮你们找找,”
“真是打扰了。”胡安感激道。
“不碍事的,反正今天正好清闲没有客人。”
然而一个小时后,结果是令人沮丧的,他们三人将旅店找遍也没发现景桐留下的行李箱。
启方神色凝重,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如果方便,可以告知老奶奶的住院地点吗?”他突然道。
女子一愣,“当然可以。我的父母正在医院陪护病人,我会告知他们关于你们的到来与目的。”旋即又问他们要了手机号码。
医院的所在位于距离羊角村一百多公里的阿姆斯特丹。第二天他们乘公交前往车站,坐上了去往阿姆斯特丹的火车。在车上时有陌生号码给胡安发短信,应当是女子口中的父母,询问是否已经出发。胡安回复,是。火车上的时间是漫长无聊的,胡安因启方的沉默不语也变得严肃起来。但幸好,窗外的风景是美的,极具特点的风车,与郁金香交相辉映姿态动人的各色鲜花,都稍微缓和了无聊时光。到达阿姆斯特丹时,一位温厚的中年男子早早等在了车站。
“她说来者有两位,一位中国女子,一位亚欧混血男子,我想应该是你们了。我算好了时间,想着你们应该到了,便在这里等候。”
“有劳了。”启方说。
“没关系。”男子笑笑说。
出了车站,他们坐上男子的车,驱车前往医院。半个小时后到达医院,男子将二人领进病房。一进门就能看到老奶奶戴着呼吸机躺在白色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连接各种冰冷仪器,正打着点滴。病房里还有一位四十上下的女子,温柔典雅的样子。她见胡安一行人进房间,便起身去迎。
“我听说了你们的目的,但是你们也看到了。”女子一脸担忧看了眼病床的方向,“她这样昏迷了将近半个月,中间虽然也苏醒过,但意识模糊,连话也不能讲全。”
胡安站在病床前看着四年前还很有活力,每天早晨在庭院里跳踢踏舞,现在却只能依靠医疗仪器与药物维系呼吸与进食的老奶奶,便不忍心,别过头去。
他们在医院等到傍晚。
“你们可以先离开回去休息,如果有任何关于你们要找的东西的消息,我们会及时告诉你们的。”
胡安抬头看启方,征求意见。 “好,麻烦了。”他说。
他们在医院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胡安见启方情绪不佳,便提议出去逛逛,他点头同意了。
阿姆斯特丹水网密集,河道纵横。夜晚更是显示出了作为钻石之都的繁华富裕,人来人往的街道旁是年代久远的老房子,鲜花布满城市的每个角落。空气异常新鲜,他们走了会,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在街边简单用了餐便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入夜,胡安做了一个梦。
梦里那个名叫景桐的女子,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张合影,对着胡安满脸甜蜜洋溢地说:“这是我深爱的人啊。”
她记起来了,四年前,她就在景桐的照片里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