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医生cristina(实习医生格蕾同人）》水瓶第二星

103、Perfect Little Accident

　　金发男子小心翼翼的举起杯子，喂到妻子嘴边。黑发的苍白女子，虚弱地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一点一点啜饮。窗外，黄昏的阳光洒满他们全身，为他们镀上金色的轮廓。一切都美丽的好像一副油画。
　　“你决定保持沉默了？”Alex勾起个贱贱的笑容，低声问道。
　　Callie与他并肩而站，透过玻璃，无声的凝视着这对壁人。如果不保持沉默，她又该说什么呢？他们双方都又是施暴者，又是受害者，彼此折磨，彼此容忍，彼此欺骗，彼此相爱。也许作为旁观者的其他人，除了默默无语的关注外，再也做不了任何。
　　“真是对奇怪的夫妇啊！”Alex顺着Callie的视线，也看向那对夫妻。望着他们相互偎依的身影，Alex不禁叹息。“不过，所有的夫妻都是奇怪的。中国有句老话，叫不是冤家不聚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对自己的孩子有种特殊情节？”Callie突然开口，“觉得生活中没有一个血脉的继承者就不完美，甚至为了追求这个不在乎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面对Callie咄咄逼人的问话，Alex无奈的苦笑。
　　“Dr Torres你话里有人身攻击的味道，我可不敢随便回答。不过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孩子都对他们很重要吧。至于我，”Alex耸了耸肩。“我宁可相信所有的都是命运的安排，不用强求。”
　　看着Callie一副不满意的表情。他连忙摆着手，后退了好几步。
　　“好了，好了，我反正是说不过你。今天我还有病人要查看呢，你有什么问题还是和你身后的小实习医聊吧。白白。”
　　Alex说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消失在了走廊另一头。

　　“这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Callie努努嘴，瞥了眼安静的站在一旁的Cristina。这丫头今天也古怪的紧。从和Mrs Stone见面到现在，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Lin，我印象里你不是这种大家闺秀的气质啊？怎么了，舌头被猫叼走了？”
　　Cristina的睫毛抖了抖，没有直面回答。或许因为Mrs Stone和前世的自己有几分相似，她对那个女人总比Callie和Alex多了些同情。再加上她最近也一直在为是否怀孕的事情惴惴不安，越发被Mrs Stone的话勾起了心事，一时陷在自己的思绪里，竟有些不能自拔。
　　孩子是否是人生必不可少的部分呢？上辈子的Yang听到这个问题一定会嗤之以鼻，她爱孩子，但她更清楚自己的追求，明白为了实现梦想，不得不舍弃一些东西。可这辈子的自己呢？梦想动摇了，人生动摇了，对孩子的信念是否也会动摇？
　　“Dr Torres。不正常的人是你吧？”Cristina掀起唇，淡淡的反驳。“你一向不喜欢谴责病人的，我几乎从没见过你因为病人的私事气急败坏过。可这次，你破例，你居然想不通知病人就把她的病情透露给其它人。是因为事情关系到了孩子，你无法保持冷静了，对吗？”
　　Callie的身体一僵，仿佛被戳中了心事般，绷紧了面孔。她目光闪烁，视线焦点来回游弋，似乎不敢落上面前实习医的眼睛。
　　“算了，就当我没问。”Cristina转身就欲离开。自从Hill的事件后，她总觉得自己和Callie间的气氛尴尬。她知道Callie厌恶看见自己，厌恶每一次被被动的唤起可怕的记忆。
　　“Lin，别走。”出乎女孩意料外的，Callie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她的眉头皱成一团，想要说些什么，喉咙上下蠕动了许久。
　　“我……你别误会，我不是怪你。”Callie咽下口口水，努力清了清嗓子。“我只是一直在犹豫有些要不要告诉你。我怕你不支持我，但我又觉得非得获得你的支持，我才有坚持的勇气。毕竟你是和我一起走过那个炼狱的同伴，没人比你更了解那个时刻的我。我……我想，我怀孕了。”

　　“你，什么？”Cristina的眼睛蓦然瞪大滚圆。她觉得自己如同追进了云雾里，根本无法消化Callie刚才出口的话。
　　“我怀孕了。”Callie的声音比刚才平稳了很多，“你说我对Mrs Stone的事反应过度。你说对了，我的确非常在意她私自吃堕胎药。我不能忍受她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她的孩子。即使现在，了解了她的苦衷，我仍然不认同她的作法。”
　　等等，Callie怀孕了。Cristina努力想跟上女主治陈述的节奏，但她却发现自己的大脑死死纠结在这句话上，不能前进。
　　Callie是拉拉，自从和Robbin结婚后，她就不再和男人交往。即使她们现在离了婚，Callie的约会对象也从来都是女人。她怎么会怀孕呢？她已经有了宝贝，没听说她打算人工受精再生一个的。除非……
　　“那孩子是Hill的？”一句话喊出口，看着Callie苍白了的脸色，Cristina顿时心比寒冰。“Damn it，那个畜牲。”
　　Cristina口无遮拦的咒骂着。“他不仅伤害了你，还给你留下这么大的祸害。”
　　“Lin。孩子从来都不是祸害。”Callie坚定的打断女孩的话。
　　Cristina猛地抬起头，看进Callie闪着光的褐色眸子。
　　“你……你不是打算？留下那孩子吧？你难道不恨那个混蛋男人吗？你怎么还能容忍自己为他生……”
　　“我不是为他生孩子。”Callie一字一句的叙说。“我生的是我自己的，姓Torres的孩子。我恨那个男人，但我更可怜他。他将在监狱里度过他的后半辈子，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有个宝宝。而我则将看着那孩子长大，结婚，幸福的度过人生。”
　　Cristina半句话也挤不出来，只能目瞪口呆的盯着女主治焕发着神采的脸。自从Hill的事情后，Callie就仿佛丢了魂，绝望而疲惫，Cristina总觉得她还把自己囚禁在那个地牢中，一直没有释放出来。但这个孩子，这个罪恶和耻辱带来的孩子，却好像唤醒了她的生命，解放了她的灵魂。女人对孩子的爱能深刻到这种地步吗？这种超越了仇恨的地步？
　　“我……我不知道该赞成，还是反对。”Cristina重新低下头。她无法预知一个丑恶的开始能否发展成一个美丽的结果。
　　“我其实也很纠结，第一个想法也是去做手术。但我想为这份痛苦的记忆留下点美好的东西。而且我不认为自己有权利去决定一个新生命的生死。孩子是世界上最纯洁的存在，我作为一个医生，只会去挽救这种纯洁，而不是扼杀。”Callie理解女孩的矛盾。“我被Hill……□□的事，除了你、Burke和替我检查伤情的妇产科大夫外，我没告诉医院里的任何人。我也不希望其他人知道，让我的孩子以后在指指点点里成长。你能答应我保密吗？”
　　Cristina使劲点着头。不说这本来就是Callie私事，自己不愿揭她的伤疤，仅凭着同生共死的交情，她也断然不会传播她的流言。
　　如果Callie都能不畏惧痛苦而留下胎儿，那她自己呢？Cristina情不自禁用双手环上了腹部。万一自己真的中奖了，这个因为甜蜜又辛酸的意外而带来的礼物，她又该怎么对待呢？

　　Cristina把验孕棒放在梳妆台上，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她当然祈祷自己一切如常，但又不得不承认内心深处竟有一丝期盼。
　　她想要这个孩子？Cristina使劲摇了摇头。怎么会，她连婚姻里孩子都不想拥有，何况作个苦哈哈的单亲母亲。而让她拿孩子去威胁Burke，Cristina是宁可打死自己也绝对干不出来，她甚至不会让Burke知道他/她的存在。
　　但孩子的肤色骗不了人，她该怎么解释他/她的父亲是谁？Burke又怎么会猜不出孩子另一半的遗传基因连贡献自他呢？是的，有着他一半的基因。这孩子一定会非常漂亮，而且非常聪明。他可能很调皮，让自己不停的被老师请去学校，但他肯定也会是人群里的佼佼者，走到哪里都是风云人物……
　　Cristina猛地抬起头，小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居然幻想起未来参加他/她毕业典礼时的场景来了。她是想要孩子想疯了吗？现在她还是个实习医，她怎么可能一边带孩子，一边完成实习，如果她因此而停职一年……不……她决不能容忍自己一步落后，步步落后，永远要卖命的追赶。
　　八字还没一撇呢。她顾忌那么多干嘛？
　　Cristina默默计算时间。结果应该出来了。到底是安全的一道线呢？还是惊涛骇浪的二道杠呢？
　　“Fiona，你干嘛呢？”Mark的声音蓦然响起。“这是什么？难道……”
　　Cristina瞬间睁开眼，看着面前的男孩手拿着自己的验孕棒。显然他已经认出了那东西的正确名称和用途，尴尬的涨红了脸，不知该不该丢掉。
　　“Mark。快告诉我，结果怎么样！”Cristina顾不得害羞，急匆匆地追问。
　　男孩一楞，直觉低了头仔细观察。不一会，他的脸色由红转白，蓝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进女孩的眼。
　　“Fiona，你……你怀孕了！你怎么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