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医生cristina(实习医生格蕾同人）》水瓶第二星

102、Blues for Sister Someone3

　　“Mrs Stone，Mr Stone，很遗憾，我们尽了全力，但是还是没能保住你们的宝宝。”Alex低着头，沉痛的对着病房里的一对夫妻陈述。
　　金发男子的脸瞬间皱成一团，一种显而易见的痛苦将他击倒，他无法支撑住身体，摊倒在床前的椅子上。
　　黑色的女子比丈夫则要冷静许多，尽管接连的受伤和手术让她脸色苍白得吓人，但她还是勉强咬住嘴唇，点了点头。
　　“你们不要太灰心。”Alex看着男子悲伤的表情，忍不住地安慰。“终止妊娠的手术做的很成功，没有对Mrs Stone的身体造成任何影响，未来你们还会有……”
　　“我能知道原因吗？”将脸埋在双手里，Mr Stone沉闷的问道。“不是说手术不会伤害到孩子吗？为什么还会……我想至少要知道原因。”
　　“那个，我们还在调查。我想可能……”Alex为难的解释着。
　　“孩子已经没有了，原因之类的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Mrs Stone意外的打断了Alex的话。她的脸上莫名泛起了一阵厌烦。“Lee，你要追究谁的责任？车祸是你造成的，一切的责任根源都在你。难道你还想把责任推卸给医生们，推卸给我吗？”
　　Mrs Stone的话好像一把利刃，狠狠戳中了Mr Stone的心。他顿时没了声音，气馁的将脸埋得更深。

　　Alex叹息的退出了房间，看到门外并排站立的Callie和Cristina，没好气地挑高了眉。
　　“怎么，坏人都让我当了，你们还在等战报？”
　　“Dr Krav出马，一定战无不胜。”Cristina难得讨好的拍马屁，说实话，本来该是她这个管床的去向病人汇报结果，但她还真对这种场合颇为抵触。
　　Callie似乎没听见Alex的揶揄，径自皱着眉，凝望着那对夫妻。
　　“怎么了，Callie，有什么不对？”察觉到她的反常，Alex好奇的询问。
　　“你们不觉得那个胎儿失掉的很有问题吗？麻醉剂和其他药剂的配合我们都是慎重又慎重，按道理说不会损害到孩子。而且，”她用眼神指了指面色平静的黑发女子。“Mrs Stone的表现太冷静了，她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也许是她本身不想要这个孩子呢？”Alex猜测着，“Fiona，Callie让你注意Mrst Stone术前的举动，你发现什么异常没有？”
　　Cristina摇了摇头。
　　“术前准备了不到2小时，她就被推到台上了，过程中我一直盯着，还有她丈夫也在场。她根本没机会作任何事。”
　　Cristina说着，说着，突然停顿了下来。某个念头随着刚才那句话在她头脑里闪过。
　　“你想到了什么？”眼尖的注意到了她表情的变化，Callie追问。
　　“我在想，她手术前的确没做过什么，但……她在车祸发生前是不是作过什么？”C
　　Callie的眸子一亮。她连忙拉着Alex往走廊跑去。
　　“Callie，你要带我去哪里？”Alex一面跌跌撞撞地跟着女主治的步伐，一面疑惑的问。
　　“去检验科，我们需要给Mrs Stone的血液再作个化验。”

　　“结果的确是阳性的，那个女人曾经吃过口服堕胎药。”化验员把检验结果递到了Callie手中。
　　“Damn it。”Alex气愤地握紧拳头。“怪不得她一直一副什么都预料到了的表情，原来她早就知道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
　　Callie看着化验书，脸色阴沉得吓人。半晌，她才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
　　“我认为事实比你想的要更卑鄙。想想看，Mrs Stone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她怀孕的事，为什么一味的主张动手术而不是保守治疗。”
　　“因为她想把孩子流产的责任推给手术，推给她丈夫！”Alex恍然大悟的嚷嚷出声。从没见过这种女人，明明是自己不想要孩子，却去陷害别的人，搞得自己倒像个受害者。
　　“现在怎么办？”在猜测Mrs Stone可能在车祸前就服过药时，Cristina就隐约联想到了这些事实。但现在的问题是，作为Mrs Stone的医生，他们是该说出真相呢，还是保持沉默。
　　“我去找她丈夫谈谈。”Callie眉头紧皱，转身就要出门。
　　Alex一把拦住她，
　　“Callie，就算是她吃了堕胎药，那也是病人的隐私，只要没有她的同意，我们都无权将胎儿的致死原因告诉她丈夫的。”
　　“那就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被蒙在鼓里，一辈子自责，一辈子在她面前抬不起头？”Callie口气强硬的反问。“你或许看得下去，可我不行。而且，这攸关到一个孩子的生命，怎么能平白无故的就没了？”
　　Alex沉着脸，想了很久，才松开拉着Callie衣袖的手，但他抢过化验单，一马当先冲到了女主治身前。
　　“好，我不阻止你通知他，但你必须先和Mrs Stone讲明，我讨厌背地里告状。”

　　“你们果然查出来了，想在医学专业上糊弄你们，确实是我太傻了。趁着Lee不在时审问我，你们是想逼我自己亲口告诉他吗？”
　　Mrs Stone瞥了眼面前的化验单，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苍白的唇角上甚至挂着个似有若无的笑。将滑落肩头的长发捋到耳后，她语气平静的开口。
　　“你……”Callie气愤地恨不能上前将她摇醒。深吸了口气，她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Mrs Stone，我们没兴趣审讯你，但你不认为那孩子毕竟有一半你丈夫的基因，即便你不想让它妨碍你的事业，至少也应该让你丈夫知情吗？”
　　“一半的基因？怀胎十月的是我，生下它的是我，将来为喂奶、喂饭的人也是我，只因为他贡献了一枚本来该留在墙上的精子，就有权利指手画脚？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Mrs Stone，我不管你对男人的看法是不是偏颇，但你们结婚时的誓言是要互相扶持，不离不弃吧？如果你丈夫要追究你流产的原因，即便你不同意，我们也会将这份化验单拿给他看的。”
　　Alex明显也被女律师嚣张的态度惹恼，但他好歹没有Callie那么激动，尽量平稳的陈述。
　　女律师面具般的脸孔因着Alex的话出现了一丝裂纹。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你不经我同意不能……”
　　“你是律师，他有没有权知道难道还要我们教给你吗？”Callie看着她眸子里浮现的慌乱，嘲讽的反问。
　　“你们……”女律师张开嘴唇，想说什么，却半天没能整理成完整的语句。她的目光在Alex，Callie，Cristina之间来回跳跃，最终定点在她握紧的双拳上。
　　“你们不能告诉Lee，我的丈夫。”
　　“那你就自己告诉他。”Callie不肯放松的紧逼。
　　“我……我也不能，那会让他痛苦死，会让我们的婚姻完蛋。”女律师的睫毛颤抖着。
　　“如果你真的在乎你们的婚姻，你就不会自作主张吃堕胎药，还把责任推到你丈夫头上。”Calie毫不同情的回答。她最讨厌这种欺软怕硬，喜欢骑着别人作威作福的女人。听到秘密保不住了，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样，早干什么去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Mrs Stone眼里一阵纷繁迭乱，她喃喃重复着，像是辩解，又仿佛自语。此时的她全没了刚才的气势，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是几许犹豫，几许痛苦。
　　“好，我告诉你们原因，但请不要让Lee知道……”女律师似乎下定了决心，贝齿狠狠咬住红唇，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是不想要那个孩子，而是不敢要……”

　　“我丈夫的家族有脊柱裂的遗传病。尽管他本人很健康，还是运动健将，但是他母亲在他之前流产了好几次，原因都是婴儿发育中出现脊柱裂。我们结婚时就说好了，不要孩子，不让这种可怕的基因继续流传下去。但……”
　　Mrs Stone眼圈泛红，哽咽了一下。
　　“但，自从他父母离世后，Lee突然特别想要一个属于他的孩子。也许他是在害怕，害怕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血亲的亲人。虽然不能理解他的恐惧，但因为爱他，最初我也尝试着怀孕。可，一连两个孩子，都在4个月大的时候查出脊柱裂，不得不流产掉。一次次从希望到失望，我快要崩溃了。但他却根本不能理解我的痛。”
　　Mrs Stone 抚摸着空虚的腹部，仿佛只是回想，那份酸楚就已让她无法自抑。
　　“它们是我的孩子，我感受得到它们在我肚子里成长，但却他们就被宣布死亡，被绞碎，被杀死。我……我无法再忍受了。Lee不是不够爱，而是他身为男人，他不明白。不明白女人孕育生命是什么感觉，为了那生命受尽折磨却甘之如饴，将自己的全部希望寄托在那生命上……这是只有女人才能理解的……”
　　女律师双手手捂住眼睛，但泪水仍透过她的指缝一滴滴流淌。她静止了好一会，才有力气继续诉说。
　　“Lee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无论孩子有没有问题，都就此放弃。从怀上这孩子，我就开始如临深渊，每天都在惴惴不安里度过。我迫切的想知道结果，却也恐惧知道结果。我无数次问自己，如果它再是脊柱裂，我该怎么办？努力保住它？但那意味着我亲手把我的孩子锁进痛苦的牢笼，让他一辈子都不得不和疾病搏斗，和人生搏斗；但不保它，让它和前面的孩子一样流掉？这等于直白的给Lee下了审判书。”
　　“胎儿长得越大，我的心就越惊恐，我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马上就要断掉。我告诉自己，我不要知道那个结果，永远都不要知道，我宁可在能感受到它跳动，它呼吸，它踢我，摸我之前，就离开它，我再不能忍受当我费尽心思为它起好了名字，对它说了无数的悄悄话，告诉它我有多爱它之后，不得不失去它。”
　　“所以，我吃了堕胎药，在神情恍惚中。我曾想催吐，曾想找大夫。但不知为何，我的心却踏实了下来，好像压得我无法呼吸的大石，突然落地……我再也不用为它担忧，为它焦虑了……我的确不该将失去它的责任推到Lee头上。可我忍不住，毕竟是他让我一次次历经这种痛苦，我想报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