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朗院》凝羽然

11、第 11 章

　　啸天的婚期越来越近了，整个陆家都喜气洋洋。唯有子仪心里很是忐忑，盼望不是爹爹亲自来贺否则一定会收拾他。啸天看着啸然为自己的婚事忙里忙外，才发觉有个哥哥真好，而柳家的哥哥他只是感觉亲切，没有这是我哥哥的感觉。“哥”啸然停下正欲外出的脚步“天儿，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出去玩啊，可是爹爹不让你出去呢”。啸天拉住他“哥，你这是做什么去啊？”啸然揉揉他的脑袋“天儿乖，哥可是只有你一个弟弟呢，你要结婚生子了，哥当然要给你办风风光光，热热闹闹了。”啸天拉住他不放，“可是哥你也不要太辛苦了，你看都中午了，你还是休息一下再忙吧。”然儿高兴的揽过他，“天儿这是心疼哥哥了么，嗯？”啸天羞涩的点点头，“嗯”然儿一笑“好，那就听天儿的，哥歇一会再出去。”兄弟二人并肩往回走，正遇到诸葛倾云，“大公子，二公子”然儿回礼“诸葛公子这是要出去么？”倾云点头“嗯，二公子婚期将近，明日家父就能到杭州城，在下到三十里外的紫竹林迎候，今晚就不回来了，请二位不要担心”倾云走后，然儿道“想不到诸葛家的家主会来。”啸天道“爹爹曾是武当张真人门下，这也是给武当面子。”兄弟二人走进陆家的正厅，只有啸天的两个师兄在“啸天你不乖乖的在霁朗院待着，是不是又想溜出去啊。”啸天不依“二师兄，人家才没有呢，啸天很乖的。”啸然道“是啊，天儿是想让他哥哥歇一会儿，是吧”啸天给三人倒满茶水才坐下“哥，你说诸葛家主要来，那兰溪先生怎么不也去迎候呢。”啸然喝茶“嗯，真香，天儿倒的茶就是好喝。”啸天的大师兄杜剑青道“大凡世家富贾均有嫡庶之分，兰溪先生就是名声再好，他也是庶出的，在大世家里面庶出子地位低微，比奴仆也就强那么一点，他哪有资格去迎尊贵的家主大人啊。”啸天道“可是，兰溪先生也是他的儿子啊，况且兰溪先生也没有丢诸葛家的脸，有这样的儿子不是应该感到骄傲么。”然儿怜惜的看着弟弟，“天儿，有些事你不懂，慕容公子还是慕容家嫡出子孙呢，如今呢，他父亲不喜欢了还不是就送到这来了么。我看子仪他这几天脸色很差，恐怕是担心他父亲会来吧。”啸天不解，“来就来呗有什么担心的。”啸然叹口气，“天儿，我听爹爹说子仪做错了事，能来咱家已是死里逃生了，估计是慕容庄主终究不忍心打死儿子，才将他送来你这的。子仪是怕他爹爹来了给他没脸。”无奈的解释。啸天道“这都是什么爹啊，真是不可理喻。”
　　这天早上刚起来，子仪就不断整理自己，“公子，你看，我没什么别扭的地方吧”啸天看他紧张的样子“我娶妻，又不是你娶妻，你紧张什么，况且这不还有两天呢么。”子仪照着镜子“不是，是我爹爹和子玉今天就到了，我要出城迎候，我不想爹爹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爹爹对子仪再不会有怜惜了，如若哪里碍了爹爹的眼，子仪怕是没命伺候公子了，所以一定要打理妥当，不能让爹爹生气。”啸天一笑，“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命自然也是我的，既然慕容伯伯要来了，那我也出去迎接吧，还没感谢他送了这么好的弟弟给我。”子仪听公子要去忙拦着，“公子还是别去了，陆叔叔可是不许您出门的。”啸天起身“走吧，我说是去迎慕容伯伯那么爹爹自然是允的。”子仪没办法只好二人一同去。不到半个时辰，二人骑着两匹高头大马来到城外，“公子，子玉说爹爹辰时就能到，还有一刻钟。”啸天拴好马，“嗯，不急，子仪虽说我去你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你究竟有几个兄弟姐妹啊。”子仪下马，靠在树上，“总共就四个，你都认识，还有几个庶出的，都不算了。要是算上，还有三个，不过他们都长年在外面，基本不怎么回庄上，公子大概也没见过他们，我没有姐妹，庄上有几代都没有女孩子出生了。”啸天抱膀靠在树上“那你爹儿子也不少了，为什么还怪罪你打碎了送子观音呢。”子仪苦笑，“那是爹爹求长孙用的，大哥结婚总有三四年了，连妻带妾也有七八房了吧，可是至今还没有一男半女，爹爹就请了一座送子观音，没想到。。。。”啸天皱眉“那你二哥呢。”子仪道“我二哥跟公子同岁，婚事在我出来的时候刚在议，现在也不知道定下来了没有。”二人聊了一会儿，就见前方烟尘滚滚，近点就看见了慕容家的标志，“爹爹到了”子仪恭恭敬敬的跪下，目视地面，谦卑恭顺。啸天站在他右后方。车马在离子仪三米远的地方停下，子玉下马，“爹爹，是三哥来迎您了还有陆公子也来了”，车门打开，一个五十多岁的花白头发的老先生从车内出来，子仪膝行上前“不孝子慕容子仪恭迎爹爹，给爹爹请安，爹爹万福金安”。老者即子仪的老子慕容鹰，点点头“起来吧”子仪谢过才敢起身，复又欠身“爹爹近日身体可好。”老者点点头，没理他，子仪低下头不敢说话了。啸天上前施礼，“慕容伯伯安好，小侄和子仪都很想念伯伯呢，只是无伯伯的召唤小侄实在不敢带子仪贸然前往拜见，还请伯伯恕罪。”慕容鹰听他这么说有些不高兴，但他又不能跟啸天计较，“贤侄不必多礼，进城吧。”子玉到子仪身前跪下，叩头道“小弟叩请三哥金安”子仪扶他起来“乖，子玉长高了，你啊又骑马，才多大，也不怕摔了”子玉扑在他怀里，“小弟想念三哥，三哥不在家都没人管我”子仪揉揉他的头“怎么，子玉想念哥哥的藤条了么？”子玉道“三哥你不知道，以前家里的事大都是你管，你走了之后，爹爹就把你的事分给大哥二哥去管，他们弄的乱七八糟，爹爹就得帮他们，这些日子小弟都是一个人练功读书，进步的很慢。”子仪是个很能干的孩子，年纪虽小，已经帮家里分担了不少的事情，开始时慕容鹰还没觉得什么，等真的将子仪送走以后庄上竟乱做一团，无论是生意上的事，还是江湖上的事，都难以理顺。就连子玉的功夫也一直是子仪在指导，这些都是慕容鹰以前不知道的事，他一直不知道原来他最能干的儿子是他的三儿子。此时他看着儿子有些复杂，他记得在儿子不小心打破了送子观音之后的两个月里自己对这孩子是多么的苛责，原本白白胖胖的儿子在离家时已是骨瘦如柴，如今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儿子又长回原来那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模样了，他心里很是安慰，但儿子再也不会如从前那样跟自己亲近了，他想起儿子临走时对自己的祈求，一向骄傲的慕容家三公子许下誓言，愿意终身为奴，守在自己和弟弟身边，请自己饶了他的性命。自己当时是多么绝情，将他无辜又打了个半死，告诉他，为奴也得远离慕容山庄，别在自己面前碍眼。来这里，是那孩子自己选的，看来果然是没错的，陆家的这孩子待儿子很好。子仪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抬起头竟是父亲的目光，吓得子仪赶紧松开弟弟，原地跪下，“孩儿该死，离家多日未曾请爹爹训教，孩儿知错了，请爹爹饶命，子仪再也不敢了。”说罢膝行上前呈上刚刚的马鞭，“孩儿绝不是想逃罚，孩儿错了，请爹爹重重责罚”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不住颤抖的少年，慕容鹰很难跟他以前骄傲任性的儿子对上号，自己的目光竟然已经就把这孩子吓成这样了，自己真的错了么。他拿过儿子手里的马鞭，子仪连忙道谢。手上就去解腰间的盘扣，他顾不得荒郊野外，顾不得羞耻难堪，他只知道做不好父亲会打死他，啸天还来不及反应，他已将自己脱干净，跪伏于地“孩儿恭领爹爹教训，求爹爹饶命，孩儿绝不敢再有下次。”看着儿子光滑晶莹的身体，慕容鹰叹口气，这可将子仪吓坏了，不住叩首“爹爹饶命，爹爹饶命，请爹爹息怒，孩儿真的错了，孩儿真的不敢再犯爹的规矩，爹爹饶命。”啸天赶紧上前脱掉自己的外袍给子仪披上“子仪，子仪，你不要这样，我这就带你回去。”说罢将子仪包裹严实飞身上马疾驰而去。子玉看看父亲“爹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三哥，他平日也很孝顺您啊，真的只是因为那个送子观音么。”慕容鹰上车，“子玉，你也觉得你三哥孝顺么”子玉上马，“三哥他的院子虽然离您的院子最远，可是每天早上三哥都是最早去的，晚上也是最晚走的，他都是确定您已经睡着了才走的，三哥说，做家主很辛苦的，怕您熬夜什么的，如果忙不完，他帮您做一些，您就可以早点睡了。”慕容鹰想起来为什么子仪会管了那么多事情了，那些事都是自己处理不完，儿子拿去替自己处理的，结果越攒越多，儿子管的事自然也就多了起来。